“那就这么对外公关吧。”在听完付晓曦跟付晓旭的故事后，郑楚成直接拍板道。
付晓曦点点头，“行，你看着安排。我只有一个要求，尽量降低对我弟弟的伤害。必要时候，可以把责任都推到我身上。”
“哥！”付晓旭看着付晓曦惊呼一声，脸上满是不敢置信跟不赞同。
这件事本来就不是他哥的错，怎么能什么都让他哥担着？
宁斐在边上坐着，看着付晓曦跟付晓旭，撇了撇嘴，似是对这样的兄弟情深非常不屑。
付晓曦看了一眼付晓旭，没管他，继续跟郑楚成商量接下来的安排。
“哥！”
郑楚成也没理会付晓旭的不配合，他跟付晓曦好像完全把付晓旭给摒弃在了这个空间之外。
就好像根本听不到付晓旭的声音一样。
宁斐看着付晓旭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的一样，不断试图打断付晓曦跟郑楚成的对话。
“你还是安静听着吧。”
付晓旭没理他。
宁斐实在看不下去了，起身一把拽着付晓旭往外走。
“喂！宁斐你干什么？你放开我！”付晓旭挣扎着，却发现自己的力气竟然没有宁斐大。
不是，宁斐什么时候力气变得这么大？
付晓旭有些怀疑人生，又好像重新认识了一遍宁斐。但这并不妨碍他继续挣扎，试图回去打断付晓曦跟郑楚成的商议。
付晓曦只是回头看了一眼被宁斐拖走的付晓旭，并没有阻止。
等付晓旭被宁斐拉出办公室后，郑楚成才停顿了一下，问道：“你不担心他出事？”
付晓曦一脸无所谓地说道：“最多两个都进医院，死不了。”
郑楚成嘴角一抽，“我有时候真不明白，你到底是心疼你弟弟还是不心疼啊？可以为了他抗下全网的谩骂跟攻击，他要被人揍进医院了，你又这么淡定，你真是让人搞不懂。”
郑楚成看着面前镇定的付晓曦，心脏强大不说，脑子也好使。
迄今为止，在郑楚成的印象里，他好像对一切事情都游刃有余。
反正没怎么看到他慌乱过。
转念一想，又觉得很合理。也只有这样的人才值得那么多人的喜欢和追随。
粉丝有时候虽然盲目，但也不是瞎。
一个人要是真的一点优点都没有，怎么可能会吸引到别人的目光？
而一个人如果只有一张脸能看，喜欢也不会长久。终归会随着时间的流失，慢慢变淡，最后泯然于众人。
“你有没有想过，你弟弟或许并不适合这个圈子？”郑楚成突然一脸严肃地看着付晓曦说道。
付晓曦没有说话。
郑楚成又道：“之前不知道你们互换了身份，我以为你只是突然开了窍。但现在知道他才是之前的付晓曦，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他之前黑粉那么多了。”
付晓曦抬头看向郑楚成，皱眉问道：“他有那么差劲吗？”
郑楚成摇摇头，“不是他有多差劲，是他不适合这个圈子。他没有办法适应这个圈子的生存规则，而且他的路人缘也是真的不好，这点你没办法否认。”
这倒是，付晓曦没有反驳这一点。
付晓旭的路人缘有多差，之前的全网黑也看的出来。
即便他知道之前被全网黑错不全在付晓旭，更多的是经纪公司跟经纪人不作为，以及故意抹黑，那也不能否认，付晓旭没有在这个大染缸里化腐朽为神奇的能力。
郑楚成又道：“你比他更适合这个圈子。”
付晓曦的身上有一种特殊的磁场，即便他的所作所为跟之前的付晓旭其实差别不大，甚至比付晓旭还要目中无人，但他就是能够吸引住大家的目光。
他就像是一个天然的发光体，只要他出现在众人的面前，所有人的目光都会不由自主地落在他身上。
付晓曦低头沉默。
郑楚成的话他认同，但不全部认同。
“我知道小旭不太适合这个圈子，但是我也一样不适合这个圈子。”
“你为什么会觉得自己不适合？”郑楚成一直很疑惑这个问题，为什么付晓曦如此笃定自己不适合娱乐圈？
至少在他看来，付晓曦比很多人适合这个圈子。
一张脸就足够出众，至少比那些号称几千年一遇的神颜要实至名归的多。
演技这一块，不一定比得上印骄阳这种实力派，但跟大多数流量演员比起来，绰绰有余。
甚至在唱歌这一块，也比不少选秀歌手要有真材实料。
综上所述，付晓曦或许在这个圈子里做不到登顶，但绝对能闯出一番成绩。
至少比付晓旭有潜力。
但是付晓曦是真的觉得自己不适合这个圈子。
“我志不在此，我有自己想走的路。”付晓曦也没解释太多，只是这么说道。
郑楚成见付晓曦的眼神坚定，知道自己劝不住，只能叹了口气说：“你主意大，我也改变不了你的想法。”
如果是之前，付晓曦只是个没什么背景的普通艺人，郑楚成还能利诱一下。
可现在付晓曦摇身一变，成了付震庭的儿子，家里有亿万家产可以继承，他实在没什么可以拿来诱惑付晓曦的。
关键是付晓曦对于名也没有追求，这就很难搞。
算了算了，命中注定没有缘分，强求不来。
郑楚成又是一声叹息，转而问道：“你对你弟弟有什么规划吗？我看过了，他的演技走演员这条路子，能走，但是想要在演员这条路上有什么大的成就，难度有点大。”
实际上不是有点大，是非常大。
付晓曦显然也知道这一点，说道：“他喜欢演戏就让他演，不要求他走到多高的位置。你偶尔给他接一个龙套或者戏份少的配角，过过瘾就够了。”
郑楚成点点头，“其他呢？”
付晓曦思索片刻后说道：“你听过小旭唱歌吗？怎么样？”
郑楚成惊讶道：“你没听过吗？”
付晓曦摇头，他闲着没事去听什么付晓旭唱歌？
郑楚成捂脸，“抱歉，我也没有听过，我找个机会让他试试。”
“嗯。”付晓曦点头，又道，“综艺尽量少让他上吧。”
想到之前付晓旭就是因为在综艺里被抓住太多黑点，以至于后来全网关于他的黑料，几乎都是从综艺里传出来的。
不用付晓曦说，郑楚成也不敢给他乱接综艺。
郑楚成揉了揉眉心，吐槽道：“不是我说，你弟弟这个情商真的……你爸爸人脉应该挺广的，你要不要让你爸问问看，有没有专门针对情商的训练？”
付晓曦：“……”等你说？
要是有，他一定第一时间联系对方，然后直接把付晓旭打包送过去。
欧豆豆不止是情商低，智商也不高。
不知道有没有地方可以提升人双商的？
办公室里，两人因为付晓旭的双商发愁的时候，外面宁斐跟付晓旭之间的气氛也挺沉重的。
“宁斐你干什么？你有病啊？”
付晓旭一把甩开宁斐的手，转身就准备回去。
身后宁斐的声音不疾不徐地响起，“你回去也没用，你没看出来他们根本没打算听你的意见吗？”
付晓旭的脚步顿住，背对着宁斐没有动。
宁斐又说道：“我要是你呢，我就不进去自讨没趣了，反正你就算进去也改变不了什么。”
付晓旭脊背僵直，站在原地看着一动不动。
宁斐看着付晓旭的背影，不用猜也知道他此刻的表情一定很难看。搞不好还会有些狰狞。
不过宁斐一点都不在意，转身靠在旁边的墙壁上，双手抱臂，语气悠闲。
“付晓旭，我要是你的话我就听安排。你哥不像我哥，你哥是真心为你好。”
“那我就能心安理得看着我哥被网友谩骂攻击吗？换身份这件事根本不是我哥一个人的决定，怎么能让他一个人都扛了？我要去跟郑总说，要扛我们一起扛！”付晓旭转身看着宁斐，一脸愤恨地说道。
宁斐嗤笑一声道：“嗤~你不会以为郑总真的信了你们两个那一听就很扯的故事吧？”
付晓旭表情一怔，“什么意思？”
宁斐直起身，走到付晓旭身前，盯着付晓旭的眼睛笑的有些幸灾乐祸的味道。
“我就说你哥不可能是你，你太蠢了，果然之前在镜头前那些骚操作不可能是你做得出来的。不得不说，你哥这洗白效果是真的可以。”
宁斐说完，还不忘继续对付晓旭开嘲讽，“郑总要的不是你们互换身份的真相，他要的只是一个可以拿来面对大众的解释而已。至于这个解释到底是真是假不重要，重要的是网友们信了就行。
付晓旭，你可长点脑子吧！虽然我很羡慕你有个好哥哥，但什么都靠哥哥，真的很菜。”
付晓旭听的额头青筋直跳，看着宁斐咬牙切齿地说道：“宁！斐！你别以为我真的不敢揍你！”
“哦。”宁斐直起身，对于付晓旭的愤怒一点没在怕的。
反正以前也没少打，谁怕谁啊？
办公室外两人之间的气氛剑拔弩张，上来送文件的秘书小姐姐看到这一幕，脚步迟疑着慢了下来。
手上的手机已经悄悄点开了楼下保安室的内线电话，随时准备拨号。
不过这个号码最终还是没有拨出去，宁斐看到有人上来后，就默默后退了两步，身上那桀骜不驯的气场瞬间收敛。
对着秘书小姐姐挥了挥手，“嗨，小姐姐来送文件？里面在谈事情，你要不等一会儿再来？”
“啊……好的，谢谢。”秘书小姐姐怔了怔，冲着宁斐礼貌一笑，转身退回了电梯内。
同时心里忍不住感慨，不愧是混娱乐圈的，这变脸的速度是真的快啊。
相比较而言，对面那个就逊色了不少，情绪都明晃晃地表现在脸上，这样很容易吃亏。
秘书小姐姐一离开，宁斐脸上和善的笑容瞬间消失，一脸高冷地看着对面仍旧愤怒的付晓旭。
“还打吗？不打我走了。”
付晓旭：“……滚！”妈的SB！
宁斐转身就走，不跟智障一般见识。
说起来，这两人之前能成为朋友也是很神奇的缘分。打出来的缘分。
两个当初都是纨绔中的战斗机，第一次见就因为看中了一辆车，结果抢的你死我活的。
两个人都不愿意让步。
最后事情解决的方式也很离谱，4S店的负责人说了再想办法弄一辆过来，只是需要等一段时间。
两人又谁都不愿意等，然后又打了起来。
最后周启言看不下去，趁两人打得难舍难分的时候，当场把车买了下来。
周启言虽然很少生气，看上去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但是几个人就是不敢在周启言面前造次。
结果就是，两个人谁都没能得到那辆车，眼睁睁看着周启言把车开回了家。
付晓旭跟宁斐之间，为了抢东西打过不少架。
不过两人没有因此成仇，最后反而成了一起胡作非为的狐朋狗友。
只是两人依旧会经常吵嘴。
……
宁斐离开后，付晓旭站在办公室门口，踌躇半天没鼓起勇气推门进去。
他不知道自己进去以后能说什么？
他有什么理由，或者有什么更好的解决办法，能够让他哥跟郑楚成改变主意吗？
没有。
他想不到更好的办法。
付晓旭有些挫败地蹲在办公室门口抱住了自己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