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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寿诞在即(2)

  三人相继下了马车, 小敏子架着马车去找停车位,而杨清宁他们则径直进了美玉楼。

  店内人头攒动,原石堆被围得密不透风, 杨清宁连进店门都是小瓶子在前开道,愣挤进去的。

  “这石头这能开出玉石吗?”一个金发碧眼的年轻男人操着蹩脚的汉语, 大声地问道。

  店伙计见有人这么问, 不禁笑着说道:“这位客官初来京都,那是有所不知, 三年前咱们店曾有个客人以十两银子的价格,开了一个满绿, 价值几万两, 翻了整整一千倍。”

  “几万两?”金发男人震惊地瞪大眼睛, 道:“那他岂不是发财了?”

  “可不是嘛。”店伙计见众人纷纷露出震惊的表情, 顿时眉开眼笑,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道:“不过咱们这原石是有玉不假,能否开出好玉, 还要看诸位的运气。运气好了,就能三年前的贵人一样,大赚特赚。就算运气不好,也能讨个彩头不熟。”

  小顺子小声说道:“公子, 他们这是把您当成活招牌了。”

  “只能说人家会做生意。”这广告打得好啊, 只可惜不能收取广告费,杨清宁有些郁闷,不过想想当初赚的那块玉石, 也就释然了。看着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他不禁苦笑道:“看来咱们来的不是时候。”

  “公子, 咱们先去二楼看看玉器,待人少了,再下来就是。”

  “也只能这样了。”杨清宁带着人上了二楼。

  二楼的人也很多,只是相较于一楼就少了许多。客人太多,店伙计有些忙不过来,杨清宁便带着人站在一旁看着。这里的玉器品质都还不错,不过比起宫里的那些,差得不是一星半点。

  杨清宁正听着店伙计讲解,突然听到身后有人说话,“这位公子有礼。”

  杨清宁转头看了过去,只见身后站着一名年轻男子,看上去有几分眼熟,不禁问道:“这位公子可是在与我说话?”

  “正是公子。”男子点点头,神色间有几分兴奋,道:“不知公子可还记得在下?”

  杨清宁听他这么问,仔细打量了打量,确实有几分眼熟。回忆翻涌,一张人脸出现在脑海,他不确定地说道:“你是严兄?”

  严方脸上的笑意更浓,“正是在下,没想到杨兄竟还记得。”

  “没想到能在这儿再遇到严兄,缘分果真妙不可言啊!”

  杨清宁这话说得真心实意,他们仅见过一面,也就只说过几句话,没想到时隔三年,他们竟会在同一个地方再见。

  严方心里也十分感慨,道:“当年一别,咱们已有三年未见,没想到我刚回京都,便遇到了杨兄。”

  难得出来放松,杨清宁的心情不错,此时遇到故人,更是锦上添花,向来不喜应酬的他,也想交个朋友,“当年匆匆一别,也没问严兄府上何处,这次再遇,定然要多问几句。”

  “我也正有此意,只是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找个地方坐下好好聊聊。”

  “这里人多,确实不便,那咱们找间茶楼坐下来聊。”

  虽然和严方仅见过一面,却能从中看出其人品不错,若非官场中人,倒是能多交个朋友。

  一行人没再多话,径直下了楼,杨清宁转头看向小瓶子,道:“你可知北慕国使团走哪条路,路上可有茶楼?”

  严方接话道:“这个我知道,杨兄跟我走便是。”

  “那感情好。不过还得烦请严兄等上一等,我家仆人去停车,还未回来,我们约好在美玉楼汇合。”

  “这是应该的。”严方长长地叹了口气,道:“不瞒严兄,我离京不过三年,回来便已物是人非,连个相熟的朋友都找不到了,这才独自一人出来。”

  “哦?怎会如此?我记得上次陪着严兄的公子,应该姓陆吧,他不在京都了吗?”

  “我回来才得知他家犯了事。”说到这儿,严方停了下来,转移话题道:“今日遇到杨兄,本是高兴的事,不说这些扫兴的话。”

  “不说便不说。”杨清宁也不强求,笑着说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能快活一日,就快活一日,不想那些不开心的事。”

  等了没一会儿,便见小敏子穿过人群走了过来,见他们都在门外,不禁奇怪地问道:“公子,你们怎么没进去?”

  “里面人太多。”杨清宁无奈地笑笑,转头看向严方,道:“刚巧又遇到个朋友,便打算找个茶楼好好聊一聊。”

  小敏子也随之看了过去,行礼道:“奴才见过公子。”

  “不必多礼。”严方转头看向杨清宁,道:“既然人已经等到,那咱们就走吧,待会儿那茶楼估计就没位置了。”

  “严兄请。”

  杨清宁跟着严方一路往前走,正好在路上瞧见有卖冰糖葫芦的,便加快脚步走上前,问道:“老丈,这冰糖葫芦怎么卖?”

  老丈见有客上门,急忙扬起笑脸,道:“这位公子,这小些的两文一串,这大些的三文一串。”

  杨清宁扫了一眼众人,道:“你们谁还想吃?”

  “奴才想吃。”小敏子率先开了口。

  “那奴才也来一串。”小顺子跟着应和道。

  杨清宁转头看向严方,道:“严兄可要来一串。”

  严方神情一怔,随即说道:“好啊,我也许久没吃过了,今日便尝尝是否还是儿时的味道。”

  杨清宁点点头,笑着说道:“老丈,那就来五串大的。”

  “好嘞。”老丈将扛着的粗木棍,往杨清宁身边放了放,道:“公子想要哪串,直接摘就成。”

  杨清宁一边招呼身后的四人,一边从荷包中掏了一块碎银子,递了过去。

  老丈接过银子,从荷包里找了许多铜钱给他。杨清宁也没看,直接塞进荷包,拿着糖葫芦便继续往前走。他现在也是有钱的主儿,不在乎这点小钱。

  杨清宁咬了一口,眼睛顿时亮了起来,道:“嗯,这山楂竟不怎么酸,酸甜搭配得刚刚好,不错!”

  小瓶子三人也吃了起来,严方看看主仆四人无拘无束的样子,索性也放下了所谓的规矩,拿起糖葫芦吃了起来,道:“味道是不错,跟记忆中的味道一模一样。”

  杨清宁一边吃,一边四下张望着,见前面有个卖熟食的小摊,出声招呼道:“咦,那边还有卖鸭货的,咱们过去瞧瞧,买些带入茶楼当零嘴吃。”

  小顺子急忙应声,“奴才要吃鸭脖和鸭翅,要麻辣的!”

  小敏子紧接着说道:“奴才要鸭腿和鸭翅,奴才最近上火,嘴里起了口疮,还是吃五香的吧,”

  杨清宁看向小瓶子,道:“我记得你不吃鸭肉,待会儿买点猪肉铺给你带过去。”

  见杨清宁还记着自己的喜好,小瓶子不自觉地扬起嘴角,道:“奴才谢公子赏。”

  “来之前说什么来着,还跟我客气?”杨清宁好笑地说道。

  小瓶子嘴角的笑意更浓,“那就买两斤,吃不完带回去。”

  “这才对嘛,尽管买,公子有钱。”杨清宁转头看向严方,道:“严兄可有忌口?”

  严方摇摇头,道:“只要能填饱肚子,我什么都吃。”

  “那严兄好养活。”杨清宁嘴上调侃着,心里却在猜测严方的身份。看他的打扮不像是普通人家出来的,却又这般说,想来是大户人家出身,只是不得宠,应该吃过不少苦。

  严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今日我是沾了杨兄的光了。”

  “不过是些吃食,严兄不必放在心上。”

  众人一边走一边扫荡,到茶楼时小瓶子三人手里拎着大包小包,有熟食,有点心,还有糖,十几样小零嘴。

  杨清宁抬头看了看茶楼的招牌,上写着四个大字‘汇春茶楼’。

  严方见状出声说道:“我在京都时时常来这里喝茶,这里的茶叶货真价实,不必担忧以次充好。而且北慕使团进城,会从此处经过,二楼雅间正好能瞧见。”

  “我身体不好,很少出门,多亏有严兄引路。”

  “咱们赶紧进去吧,也不知这会儿还是否有雅间。”

  一行五人没再耽搁,相继进了茶楼,正如严方所料,茶楼的人很多,几乎满座,应该都是来看北慕国使团进城的。店小二见有人进门,笑着迎了上来,道:“客官里面请。”

  严方径直问道:“二楼可还有雅间?”

  店小二打量着严方,随即笑着说道:“小的还说这位公子怎么看着眼熟,原来是严公子,还真是好久没见。”

  “是啊,三年未曾来了,没想到你还认得我。”

  “严公子之前可是常客,小的自然记得。公子今儿来得巧,咱们就还剩最后一间雅间。”

  “这就叫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严方闻言脸上多了几分笑意,道:“雅间我们要了,头前带路吧。”

  “好嘞。”店小二扫了一眼众人,道:“楼上雅间五人。”

  众人跟着店小二上了楼,沿着走廊一直往里,来到挂着梅字牌的雅间门口,店小二推开房门,道:“诸位里面请。”

  众人相继进了雅间,杨清宁径直走到窗前,探头往下看了看,道:“这条街就是北慕国使团必经之路吗?”

  “那是自然。今儿来咱们店里喝茶的,都是奔着这个目的来的。”店小二也来到床前,探头看了出去,道:“这条街上的茶楼饭馆,几乎都满座。”

  “那我们一来就能要到雅间,可见运气十分好啊。”

  “可不是嘛,几位客官今日红星高照,能来咱们店,那是蓬荜生辉。”店小二的嘴皮子很溜,好话是张嘴就来。

  严方看向杨清宁,问道:“杨兄喜欢喝什么茶?”

  杨清宁想了想,道:“龙井吧,天热了,喝点绿茶好。况且他们几个有上火的,有吃辣的,喝点绿茶去去火。”

  严方点点头,看向店小二,道:“那就来壶龙井,要今年的新茶,既然你认识我,自然知道我的嘴刁得很,是否好茶,是否新茶,我一喝就能喝出来,可别为了点小利,砸了你们店的招牌。”

  “公子放心,小的心里有数。您几位可还点点别的?”

  杨清宁瞥了一眼他们手中的大包小包,觉得不点点什么有些过意不去,道:“那就花生瓜子的来一些,其他不需要。”

  “好嘞,几位稍待,茶马上就来。”店小二将抹布往肩上一搭,转身走了出去。

  小瓶子出声提醒道:“公子,您身子不好,还是不要在窗口一直吹风了。”

  杨清宁脸色苍白,带着些病态,上次见面严方以为是他大病初愈,没想到这次见面还是如此。方才又听他说身体不好,很少出门,严方便以为他自幼体弱,道:“若是杨兄吹不得风,咱们就先把窗子关上,待使团经过时再打开也是一样。”

  “不必,如今已是五月,吹的风都是热风,不碍事。”杨清宁坐到严方对面,自嘲地笑了笑,道:“让严兄见笑了,我身子孱弱,稍有风吹草动就会大病一场,他们几个跟在我身边多年,平时就小心惯了。”

  “这才说明他们对杨兄忠心。”严方犹豫片刻,出声问道:“杨兄是自小就体弱吗?”

  “这倒不是。”杨清宁一边帮着小敏子将买的零嘴打开,一边说道:“是我十六岁时生了场大病,留下的病根。”

  “治不好吗?”严方也跟着帮忙。

  “治不好,大夫找了不少,什么药也都吃了,只能勉强活着。”

  严方犹豫了犹豫,道:“若是杨兄需要,我可以求我爹进宫,请太医来给杨兄瞧瞧。”

  杨清宁手上的动作一顿,随即问道:“严兄家里是做官的?”

  严方没有隐瞒,点头说道:“我爹在翰林院就职,若是杨兄需要,我便回去求我爹帮个忙。”

  “翰林院严大人……”杨清宁转头看向小瓶子,“你可知?”

  小瓶子答道:“回公子,翰林院侍讲学士姓严,叫严太升。”

  小瓶子就是杨清宁的信息存储库、资料收集库,一遇到问题,就会不自觉地问他,他也没让杨清宁失望过,一问一个准儿。

  严方有些惊讶地看看两人,道:“杨兄也是出自官宦人家?”

  见严方这副表情,杨清宁便知小瓶子说对了,他就是严太升的儿子,笑着说道:“我并非官宦出身,而是宦官。”

  严方没有隐瞒自己的身世,杨清宁也决定坦诚相待。

  严方脸上的惊讶更甚,不自觉地往下看,结结巴巴地说道:“你是……宫里的公公?”

  杨清宁被严方看得有些不自知,心虚地坐了下来,道:“严兄可是看不惯我这种人?”

  “怎么会?”严方连忙移开视线,调整表情,道:“杨兄抱歉,方才是我唐突了。我与人结交从不在乎对方是什么人,只是有些惊讶罢了,没想到杨兄这般人物,竟入了宫。”

  “入宫也是生活所迫……”

  门外响起脚步声,杨清宁打住了话头,紧接着便听到了店小二的声音,“客官,小的来送茶。”

  “进。”严方出声应道。

  门被打开,店小二从门外走了进来,手上端着个托盘,见桌上摆满了各种吃食,脸上的笑容一僵,不过很快便恢复了正常,道:“客官,您得腾个地儿,小的好放茶。”

  小敏子上前,腾出了地方,让店小二将东西摆上桌。

  杨清宁从荷包中掏出一块散碎银子,扔给了店小二,道:“这是赏钱,我们若有事会叫你。”

  店小二得了赏,顿时眉开眼笑,道:“多谢客官,您几位慢聊,小的告退。”

  小顺子抓了几个鸭脖和鸭翅,道:“公子,你们聊,奴才去外面守着。”

  杨清宁见状好笑地说道:“就在这儿吃吧,我们就是闲聊,也不谈什么机密,不用守门。”

  “那不成,万一有个不长眼的进来惊了公子,那奴才怎么……”小顺子突然停了下来,瞥了严方一眼,道:“不好交代。”

  “行行行,快去吧,若是吃完了,再进来拿便是。”

  “公公放心,奴才今日一定吃过瘾了。”小顺子抱着鸭货就出了门。

  小敏子忍不住吐槽道:“跟他共事这么多年,奴才今日才知道他竟这么好吃。”

  “好吃是人之本性,你不也有喜欢吃的嘛。”杨清宁指了指桌上的鸭腿。

  小敏子‘嘿嘿’笑了两声,拿着鸭腿走到窗边啃了起来。

  严方见状笑着说道:“杨兄与他们不似主仆,倒像是朋友。”

  “我身子孱弱,时常卧床不起,这些年多亏了他们照顾,他们待我真心,我自然也要还以真心。”杨清宁端起茶杯闻了闻,道:“这茶色和茶香都不错,味道应该也差不了,严兄也尝尝。”

  严方喝了一口,仔细品了品,道:“确是新茶,品质尚佳,招待杨兄也不算辱没。”

  杨清宁放下茶杯,笑着说道:“我啊,苦日子也过了不少,什么都吃得,什么都喝得,就是这身子娇贵了些。”

  “苦也苦得,富也富得,才是最好,这样便没什么能难得住。”

  “严兄说的是。”杨清宁拿了颗花生在手里,随口问道:“之前听严兄说离京三年,都去了何处?”

  “四处游历。”严方也拿起了花生,嘴角勾起欣慰的笑,道:“我最喜欢做的就是到处走,三年时间我走了大半个南凌,见识了咱们南凌的大好河山,体会了各地的风土人情,此生无憾了!”

  “当真?”杨清宁见他点头,不禁感慨道:“我真是羡慕严兄,看了那么多好风景,而我这身子就连京都都出不去。”

  “不瞒杨兄,这三年我一路走一路写,写了我看过的所有风景,若是杨兄有兴趣,待回去我整理成册,拿给严兄看看。”

  “好啊!”杨清宁顿了顿,随即说道:“还是算了吧,那可是你三年的心血,万一我不小心弄丢了或者损坏了,那就不好了。”

  “杨兄此言差矣,我可不是只用脚走过,用手写过,还用心记过。就算杨兄弄丢了,弄坏了,我还可以再补上,不碍事。”严方很乐意分享自己的经历。

  “好,那就一言为定!”

  既然不能到处走,那就读一读别人笔下的南凌,既能解闷,还能了解各地的风土人情,一举两得。

  小顺子正站在门口吃鸭货,眼角余光瞥见一群人从楼梯口走了上来,虽然模样与他们差不多,但看打扮便知,这些人不是南凌国人。他也没在意,低头继续吃着,凌璋的寿诞将至,大街上到处都是外国人,实在没什么稀奇。谁知那些人四下看了看,直奔着他就走了过来。

  小顺子一看他们气势汹汹,明显来者不善,将啃了一半的鸭翅收了起来,掏出帕子仔细地擦了擦嘴和手,一改方才的吃货形象。他可是宫里呆了十几年的人,什么场面没见过,还能被几个外国人吓到。

  “把你主子叫出来!”不等小顺子说话,领头的外国人呼和道。

  小顺子眉头微皱,道:“你们是谁?见我家主子何事?”

  “我家主子是西楚国广桓王,待会儿要来喝茶,识相的就乖乖让出雅间,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那人说着还摸了摸腰间的佩刀,威胁之意溢于言表。

  “广桓王。”小顺子点点头,神色不见丝毫慌张,道:“二楼这么多雅间,为何偏偏来找我们的麻烦?我看着好欺负?”

  小顺子的反应太过平静,出乎众人的意料,让他们觉得自己受到了轻视,个个横眉怒眼。

  “你看看他们。”那人指了指各个雅间门口站着的侍从,道:“且不说身上的衣料,就说这派头,一看就是大家出来的奴才。再看看你,守着门还啃东西,一看就是小门小户出来的,不配占着雅间。”

  小顺子一听,直接给气笑了,“你只说我看着好欺负就得了,废那么多话作甚?”

  那人脸上一热,大声说道:“识趣地赶紧让出雅间,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别看对方人多,小顺子的气势丝毫不弱,翘起脚尖用鼻孔看他,手指戳着他的胸膛,大声说道:“这是在我们南凌国地界,不是在你们西楚国,就算你们主子是亲王,那也得讲道理,我们先来的,凭什么要将雅间让给你?”

  “你找死!”

  小顺子的动作那就是赤裸裸地挑衅,来人怎么忍得了,抬起拳头就要打,小顺子也已经做好了挨打的准备,对方毕竟是亲王,闹起来杨清宁说不准会吃亏,若是他们先动手,那就另当别论了,所以小顺子才会做出这般动作。

  “住手!”房门被打开,小瓶子从房里走了出来。

  来人的动作一顿,转头看向小瓶子,放肆的上下打量,道:“你就是他主子?”

  小瓶子冷眼看了过去,道:“我家公子说了,待广桓王来了,想要雅间便亲自进去与他说。若你们想动手,那就到外面去打,别坏了店家的生意。”

  小瓶子的眼神与小顺子不同,带着浓重的杀意,只有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人,才能有这种眼神,不禁让来人心中一凛,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佩刀,道:“你们主子什么身份,竟大言不惭让我们王爷去见他?”

  “这里是南凌国,对于你们这些外来人来说,南凌国子民就是主人,无论你们身份多高,那也是客人,没有喧宾夺主的道理。”

  “说得好!”隔壁雅间的房门被打开,一名身穿华服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他面容方正,神情严肃,一看这通身的气势,就知道是个不好招惹的主儿。他的身后跟着两个少年,与他长得有几分相像,看上去应该是子侄之类的亲眷。

  身穿暗紫色劲装的年轻男子出声说道:“这里是南凌国地界,不是你们西楚国,你们来做客,我们夹道欢迎,若你们来找茬,我们也不怕。”

  来人眉头皱紧,道:“你们又是什么人?”

  中年男人淡淡地开口说道:“南凌国子民。”

  “你们!”

  来人心中恼怒,脸色一阵青一阵红,却不敢真的动手。正如他们所说,这里是南凌国,南凌国势大,西楚国在南凌国这里只能当小弟,若当真动起手来,很有可能会引起国际纠纷,为了一时意气,实在不值当的。

  身后的人适时地开口,给了他一个台阶下,道:“将军,王爷还在外面等着,咱们不能耽搁太久,还是先去回禀王爷吧。”

  “今日我算是领教了南凌国的待客之道。”来人扫了众人一眼,道:“哼,咱们走着瞧!”

  中年男子再次开了口,道:“我们南凌国待客也是有讲究的,若是贵客临门,我们自然以礼相待,若是不速之客,不打出去已是极有涵养。”

  “我们西楚国堂堂亲王,竟成了你们口中的不速之客,你们南凌国欺人太甚!我会如实禀告王爷,向南凌国陛下讨个说法。”

  “请。”中年男子丝毫不惧,虽然嘴上说‘请’,却没有半分客气的表现。

  来人怒瞪了众人一眼,悻悻地离开了茶楼。

  小瓶子认识这个中年男子,正是兵部尚书陈志方,护国公陈明威的儿子,当年因为一时冲动参了秦淮勾结蛮人一事,被张明华报复,诬陷他与地方勾结吃空饷,被锦衣卫抓进诏狱。后来,陈明威被派去西南镇守,陈志方也被放了出来,转眼十一年过去,当年的青年如今已步入中年,他也由兵部侍郎做到了兵部尚书的位置。

  陈志方旁边那两个,正是他的两个儿子,一个叫陈青云,一个叫陈青风,一个十七,一个十五,正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年纪。

  小瓶子上前一步,行礼道:“见过先生。”

  虽然小瓶子常年在东宫侍候,极少出现在人前,但作为朝廷的二品大员,还是见过几次的,自然是认得。

  陈志方缓了神色,出声问道:“你怎会在此?”

  不待陈志方回话,杨清宁从房中走了出来,道:“我倒是谁,原来先生,方才多谢先生出言相助,不胜感激。”

  在见到杨清宁的那一刻,陈志方愣了愣,随即便释然了,也就只有他敢对一国亲王如此态度了。听他叫自己先生,便明白他不想暴露身份,便笑着说道:“这是应该的,不值一提。”

  “不耽搁先生喝茶,改日我备上薄礼,亲自登门道谢。”

  “不过是举手之劳,宁先生不必客气。”

  “应该的,告辞。”杨清宁礼数做足,却没有结交的打算,转身退回雅间。

  陈志方转头看了看兄弟二人,也转身进了雅间。

  陈青风回过了神,忍不住好奇地问道:“父亲,方才那人是谁?若非听他说话,我还以为他是女子。”

  陈志方坐回自己的位置,道:“他就是你心心念念想见的宁公公。”

  “什么?”陈青风一愣,本就明亮的眼睛又亮了一个度,道:“他竟然就是大名鼎鼎的宁公公?这……长得也太好看了些。”

  “他是太子殿下身边的宁公公?”陈青云也有些吃惊,道:“怪不得他的脸色那么白。”

  虽然杨清宁不怎么出宫,却因为他每次出宫都出事,而闻名整个京都,都说杨清宁被鬼魅缠身,只有在皇宫里有真龙镇着,才能平安无事,一旦出宫就会祸事不断,百姓还拿这个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而官场中却流传着另外一个版本,他们清楚事实真相,所以赞叹杨清宁的能力,在别人眼中难解的事,到他手里却迎刃而解,好似没什么能难得倒他,不少年轻人都因此仰慕他,其中就包括陈青风。

  只可惜杨清宁的身体和身份的两重原因,让他不能与朝臣有过多接触,所以见过杨清宁的人极少。即便去年除夕宴上露了脸,也因为离得远,看不清容貌。而那次仅有的一次机会,陈青云还因为得了风寒而缺席了,让他懊悔不已,没想到心心念念的人方才就站在对面。

  “宁公公又出宫了,今日是否也会有事发生?”陈青风的眼睛晶亮,明显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儿。

  “不是发生了吗?西楚广桓王与宁公公……”

  陈志方呵斥道:“你们少胡言乱语!”

  陈青风悻悻地坐了下来,看向隔壁雅间的方向,道:“早知道是宁公公,我方才就该跟他说说话。”

  陈青云也坐了下来,给陈志方续了杯茶,道:“方才若换成旁人,定会趁机邀请父亲一起喝茶,可宁公公却只是客套了两句,便回了雅间。父亲,他这是在避嫌吗?”

  陈志方点点头,道:“他在东宫十几年,深受皇上和太子信任,却从未恃宠而骄,也从不与朝臣来往,能做到这般实属不易,这也是皇上对他信任有加的理由。”

  “越是这样无欲无求,越是能得到别人求都求不来的,这才是真正的聪明人!”陈青云忍不住赞叹道。

  “没错。”陈志方忍不住叹了口气,道:“是人都有贪念,可他好似真的无欲无求一般,让人抓不住错处。”

  “或许并非无欲无求,只是他所求的就是太子殿下平安顺遂,而这些年皇上待殿下宠爱有加,没人能撼动殿下的地位,他所求的都实现了,所以才会让人觉得他无欲无求。”

  陈志方一怔,随即欣慰地拍了拍陈青云的肩膀,笑着说道:“你长大了,我很欣慰!”

  “父亲,我想去宁公公的雅间。”陈青风突然站了起来。

  与方才的欣慰不同,陈志方一看到陈青风就头疼,道:“人家避之犹恐不及,你去不是惹人厌烦吗?”

  陈青风不满地撇撇嘴,“除了父亲,旁人都说我招人喜欢。”

  陈志方也不是不喜欢这个小儿子,只是陈青云太跳脱,让他有操不完的心。

  “今儿我好不容易休沐一日,你就别给我添麻烦了。安稳在这儿坐着,否则我现在就派人把你送回府。”

  陈青云又乖乖地坐了回去,“那好吧。”

  隔壁雅间,严方见杨清宁回来,有些担忧地说道:“杨兄,那可是西楚国的亲王,万一他真去皇上面前告你一状,此事怕不能善了。”

  “严兄不必担忧,是我得罪了广桓王,与严兄没有关系。”

  严方一听顿时皱紧了眉头,道:“杨兄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与杨兄一起来喝茶,遇到事自然要一起承担,杨兄把我看成什么人了?”

  “严兄误会了,我并非那个意思。”杨清宁笑着说道:“他们并不知严兄的存在,没必要将严兄牵扯进来,让严大人跟着担惊受怕。严兄放心,皇上是明君,我并未做错事,即便他要告,皇上也不会把我如何。”

  严方的脸色缓了下来,道:“既然皇上不会把杨兄如何,多加我一个又能怎样?不管杨兄怎么看我,我已把杨兄当成朋友,朋友就该共患难。”

  杨清宁给严方倒了杯茶,道:“严兄喝口茶消消气。”

  严方也没矫情,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杨清宁斟酌片刻,道:“严兄,我有个原则,不和官宦人家有牵扯,之前不知严兄的父亲是翰林院的大人,这才有了结交的心思。”

  严方怔了怔,随即说道:“这是为何?”

  “因为我的身份。”杨清宁解释道:“我是宦官,自古帝王最忌讳的就是宦官与朝臣结党,我这些年在宫中战战兢兢,从未有过越界。”

  “我是白身,并没有官职,你与我结交,并不算越界。”

  “单是与严兄相交确实不算越界,可一旦严兄牵涉进来,那严大人势必也会出面,到时便不是单单你我之间的事了。”

  严方明白了杨清宁的意思,“所以杨兄是真心想与我相交。”

  “是。”杨清宁点点头,道:“严兄放心,此事与我来说并不为难,严兄实在没必要牵涉其中。”

  严方犹豫了一会儿,道:“那好吧,就依杨兄所言。”

  “多谢严兄体谅。”杨清宁顿了顿,接着说道:“未免那伙人又来找麻烦,只能委屈严兄先行离开了。”

  严方眉头微蹙,起身说道:“那我何时还能见杨兄?”

  “三日后,还在这个雅间,严兄带着你的手稿,咱们一边喝茶,一边畅聊,可好?”

  “好,那就一言为定!”严方也没多话,与杨清宁说定后,便离开了雅间。

  杨清宁推了推桌上的茶壶,道:“茶淡了,让小二换一壶,你们也坐下一起喝吧。”

  “是,公子。”小敏子应声,走出了雅间。

  杨清宁抬头看向小瓶子,感兴趣地问道:“你可认识陈大人身边的那两人?”

  “虽未见过,却能猜出两人身份,年长些的是陈尚书的长子陈青云,年幼的是陈尚书的幼子陈青风。”

  杨清宁点点头,感慨道:“好似我问你什么,你都答得出来,你这脑子怎能记这么多东西?”

  “公子若想记,定也能记住,只是公子对这些不感兴趣。”小瓶子顿了顿,接着说道:“将来殿下要掌控南凌国,对这些都要了若指掌,公子不感兴趣,那奴才便多做些,若殿下和公子问起,也能答得出来。”

  “唉。”杨清宁忍不住叹了口气,道:“时间越长,欠你的越多,也不知这辈子还能否还的清。”

  小瓶子勾起唇角,道:“公子多请奴才吃几串冰糖葫芦,就还清了。”

  “你倒是好打发。”杨清宁好笑地看着他,道:“得,我待会儿就把老丈的冰糖葫芦全买了,让你吃个够。”

  “奴才谢公子。”

  他在宫中看过太多黑暗,尤其当他得知福禄骗他之后,他的整个世界都是灰暗的,满心想的都是不惜一切代价为父亲平冤。当年他和杨清宁从东厂出来,杨清宁给他买了冰糖葫芦,他看着那抹红,第一次觉得他的世界还可以有别的颜色,杨清宁无意间的善意,就好似一缕阳光照进他的生命,让他重新焕发了生机。

  为了稳固西南,他出生入死,征战八年之久,立下汗马功劳,凌璋有意让他做西南的镇守太监,虽然只是五品,却是总镇一方,拥有实权,是个肥差。不过他拒绝了,唯一的请求便是回东宫,做凌南玉的暗卫,目的只是回到杨清宁身边。

  ‘砰砰砰’,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响起,打断了小瓶子的思绪,随即传来一阵嘈杂的人声,他三两步来到窗前,探头往下看去,只见一队身穿盔甲的禁卫军远远跑来,将围观百姓拦在街道之外。

  “公子,禁卫军来了,北慕国使团应该也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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