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外表阳光俊朗的青年哼着游戏音乐,走进集合地点,向坐在石阶上的伙伴们抬手打招呼。
他的嘴角是显然心情很好的微笑。
“晚上好呀~大伙~小滴、富兰克林,你们还在看书啊,这么暗不会伤到眼睛吗?”
外表像是科学怪人的富兰克林,看见向他和小滴露出阳光微笑的侠客,偏头与同样疑惑的小滴对视。
“侠客这是怎么了?”小滴推了推往下滑的大方框眼镜。
瞄了一眼同样在看书的库洛洛,富兰克林翻过一页书,“心情太好,以至于智商降低吧。”
“喂喂~”得到这样的评价,侠客的脸上适时的表现出一副不满的样子,“心情很好倒是真的,智商降低我可不赞同啊!”
然后他又转向围在一起打牌的家伙们。
“信长!窝金还没有来吗?”
“啧啧啧…”芬克斯摇头,“真是纯情啊~侠客~”
芬克斯摸着下巴猜测,露出微妙的笑容,“该不会是惹上甩不掉的女人了吧~”
“别那么说嘛~”信长勾住了侠客的肩膀,满脸促狭,“把你的烦恼拿出来让我们开心一下,说不定被开心到的我们,能帮你一把呢~”
“拷问吗?”侠客摸了摸下巴,“嗯,我去看看能不能搞到更加详细的情报,希望飞坦手下留情,还能让这个可怜家伙正常说话吧。”
但库洛洛却仍然眼神冷静的看着侠客。
因为这句询问,侠客僵住了微笑,蜘蛛们顿时投来好奇的视线。
“什么?!”信长乘机把牌扔掉,一副惊讶至极的样子,“侠客喜欢男人?!”
小滴疑惑的歪头,看向富兰克林,“男人也会和男人在一起吗?”
“所以,侠客,你是遇见了什么麻烦事?”
他碧绿的眼瞳转向一个人脚手架上方,孤零零的搭着扑克牌的西索。
玛琪则是双手环胸,“哼,愚蠢的雄性生物们。”
“真变态。”
芬克斯也在一旁起哄,“是啊~是啊~侠客,你快说嘛!帮你纵横情场哦~~”
被叫到名字,而有些意外的西索,看了一眼满脸兴奋的侠客,兴致缺缺的用指尖推到搭好的扑克牌。
“啊啊…”信长死鱼眼的掏了掏耳朵,“就不能拿块布堵住吗?”
“喂——西索~~不下来和大家一起玩吗?”
“你是不是遇到麻烦的事情?”
仿佛是被打击到了,侠客嘴角抽搐的拉下信长的手臂,“鬼才和你们说啊!”
芬克斯吐槽,“那是什么?听起来就好诡异!”
侠客干笑,“其实意外的不难吃哦~”
被集体一起吐槽的侠客夸张的叹了口气,“我到底是做了什么事,才会被你们一起针对啊!”
反手把牌盖上,面对玛琪和芬克斯,已经连输六场的信长青筋暴跳的向侠客投去视线。
侠客怔住了一会,然后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挠了挠脸颊,“是我个人的问题啦…个人的问题个人解决,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
“侠客,窝金那家伙守时到不踩着点是不会出现的,你明明知道吧!”
“侠客,”派克诺坦身边,一直默不作声的库洛洛,忽然发出了声音。
玛琪打出手中最后一张牌,“说不定是男人。”
“都说了不是那么回事啦!”侠客忍不住捂脸,然后一副想起什么的样子问:
“飞坦那家伙去哪里了?”
“好吧~好吧~是我的错啦!”侠客一副无奈的样子摊开双手,“缓和气氛失败,哎嘿~”
玛琪打出了一张牌,“真可悲。”
然后旁若无人的捂着脸发出诡异的笑声。
派克诺坦听到这个话题,好奇的投来视线。
“你这家伙对食物的评价程度,居然是不难吃就好了吗?”信长也加入了吐槽。
“在做准备工作,”富兰克林拇指往后比了比,“从筹备地下拍卖会的黑手党那里抓了一个活口,现在正玩得高兴呢。”
“小滴不用关注这些。”富兰克林缓缓的说道。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拇指指着的方向,远远的传来了男人的凄厉的惨叫声。
感觉毛毛的芬克斯终于忍不住了,“…侠客,你是不是吃错了什么东西?”
“太过分了吧!”侠客露出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为什么我只是打个游戏回来,就被你们这样造谣我的一世清名啊!”
“…喂喂,小心他揍你啊。”
“才没有啊!”侠客立刻反驳,然后一副想起什么的样子竖起手指,“说起来,我今天吃了蟹肉味的冰淇淋!”
看着这副样子的侠客,剥落列夫和库哔藏在阴影里,发出嗤嗤的笑声。
芬克斯耸肩,“没办法,飞坦就是喜欢听这个。”
芬克斯适时提醒,“那你可得小心点,别打扰了他的好兴致。”
“真怂啊~”信长嗤笑。
芬克斯斜过眼神,信长不甘示弱。
两人对视了一会,双双扔下手里的牌猛然起身,带起一阵风向这破旧的厅堂之外走去,没一会就发出了打架的声音。
已经见惯了的玛琪,淡然的在飘落的扑克牌中,将垂下的发丝别到耳后。
侠客循着惨叫的声音,走进黑暗里。 遍地灰尘与蛛网的走道里,破旧窗户的栅栏之间,投下了被影子禁锢住的月光。
离开众人的视线,侠客无力的靠在墙边,失去所有表情的抓住了自己的棕发。
发现有异样的只有库洛洛,但他却在不由自主的隐瞒之中,让库洛洛也没办法在意他的这份异样。
侠客想起重力使漫不经心的表情,心中升起绝望。
‘接下来该怎么办?面对那种大约连人都不是的存在,旅团还有存活下去的路可走吗?’
‘我到底能做什么,来阻止灭亡的发生?’
‘还是说,果然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慢慢等死?’
老旧门扉被打开的吱呀声,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飞坦踢开窗户,把手中还有一口气、但却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家伙从窗口扔到楼下,划破空气的恐惧惨叫,和坠落地面的沉闷响声,让他未被宽大衣领遮住的上半张脸上,浮现出享受的意味。
余韵过后,飞坦深金色的细长眼眸,转向靠在墙边的侠客。
“怎么了?一副落水狗的样子。”
双手搭在膝盖上,侠客讪笑,“还真是毫不留情的评价呀…”
他碧绿的眼瞳看向地面上的月光。
“…或许是因为,这月光晒得太猛烈了吧。”
飞坦眯起眼瞳,视线在月光上停留片刻,又落回了侠客的脸庞上。
“真看不出来,你还有当诗人的天赋,这和盗贼相去甚远啊,侠客。”
“只是…一时有感而发。”本想说[生死挣扎]的侠客,露出苦涩的笑容。
飞坦看了一眼侠客握紧的双手。
“要玩游戏吗?”
“…诶?”没想到会是这个回答的侠客,一时之间怔住眼神。
“要,还是不要。”
“……要。”
跟着这位旅团里的大前辈走进房间,侠客看着椅子上的血痕,注意力终究还是被飞坦熟稔的给游戏安装电源的样子吸引。
…即便是在这样的废楼里,也要带上能随时启动游戏的移动电源,他这位前辈,真的是非常喜欢游戏啊……
“是想让我请你吗?”已经拿起手柄的飞坦眼神阴郁。
侠客强打精神,“哦!来了!”
屏幕在一片昏暗的烛光中亮起,游戏内容果然不出侠客所料的,充斥着大量飞坦喜欢的血腥,尤其是敌人被打爆时的画面十分逼真,手感也非常爽快。
“我敢肯定,这款游戏的作者杀过人。”
“说不定作者的上一份职业是外科医生?”
“外科医生哪有闲工夫研究游戏。”
“说的也是。”
旅团里会对这类电子游戏感兴趣的,也只有他和飞坦了,杀完人之后凑在一起打游戏的时候不少,但话倒是没说过几句。
随时随地都可以抛弃和被抛弃,这似乎就是旅团的主旋律。
既然是这样的话,保全自身的逃走,反而更加有利于自己才对吧?
面对那样恐怖的家伙,没可能赢的,能控制他人的思维,念也庞大得完全不是人能拥有的级别。
但就算是这样,比那个戴着帽子的家伙更恐怖的,是从未展现过任何异常,却能轻松制止对方的太宰治吧?
不听话就把你变成蛞蝓干?这算是什么威胁?还是说,是真的能够办到?
侠客几乎不愿意去想那个恐怖的事实。
“时间到了。”飞坦忽然说道。
屏幕的右下角上,显示着零点,与此同时的废墟大厅那边,准点的传来了窝金吵闹的笑声。
“剩下的改天再玩,”飞坦放下了游戏手柄,看向旁边呆坐着的侠客,“走吧,该集合了。”
“…改天再玩吗?”
眼瞳倒映着熄灭的屏幕,侠客重复着飞坦的话语。
他忽然朝飞坦露出一个苍白到近乎于无力的微笑。
不明白侠客在想什么,也不太想明白的飞坦皱了皱眉。
侠客低下头,棕色的发丝遮挡住了他的表情,“飞坦,你先过去吧,我马上就到。”
“是吗?”飞坦站起身,“那我就先过去了,别太拖拉。”
“是、是~~”侠客轻声应道。
当天晚上,8月31号凌晨零点,幻影旅团全员集合。
没有人能在那份冲击下搞清楚什么。
只是在看见,脖颈上的伤口,已经流干了血的侠客,踉跄着向他们走来。
[抱歉没办法改天再玩了]。
他已经发不出声音的嘴唇,向睁大眼瞳的飞坦苍白的微笑。
因失血而发白的手指,颤唞着向已然失去表情的库洛洛,抬起行动电话。
[戴着黑色帽子的存在会精神控制、还有手腕上有绷带的小孩,很危险,快逃。]
自动操作模式,是侠客的招数之一。
在自己余下残念的尸体上使用,是他最后的天才想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