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欧阳天路张罗着各人安息之处,忙得不可开交。
何山下因与许云烟已是夫妻,就住在一个房间里。
两个人回到卧房,何山下道:“云烟妹妹,我还有一件事,忘记问你了,昨天晚上你将公羊老前辈引到什么地方去了?”
许云烟笑道:“我把他引到外面,就对他说:“欲见公羊大姐姐,赶快到崇宁县舍利寺”,他听了这句话,没说什么,转身就走了,大概去崇宁了。”
何山下叹息道:“等我们事了,去米仓山看看他老人家吧。”
忽然!
何山下似乎决然的道:“我要到岳父卧室去一趟。”
许云烟急问道:“你要将大姐姐的事告诉他?”
何山下点点头道:“嗯!我不忍心看他老人家再悲痛下去。”
许云烟道:“好吧,我陪你一同去。”
于是,两人手拉手径向李云行卧室而去。
李云行卧室不远,还未到就听室内一声深沉的长叹。
何山下与许云烟都心地仁厚,闻声已知是李云行元所发,一定又是想他的爱女,两人大跨几步,到了房门,轻轻敲了一下。
里面早已闻声喝道:“谁?
何山下轻声道:“是我,何山下。”
“呀”的一声,门已开了,只见李云行两眼赤红,看着何山下道:“你们俩夜深不睡,有什么事吗?”
何山下做一个手势,意思是里面讲。
李云行见他神情凝重,也不多问,将两人让入室,将门关上。
三人进房坐定后,何山下强恭敬的轻声道:“岳父,小婿特来向你老人家报知一个喜讯。’
李云行不解的看看何山下道:“什么喜讯?”
何山下道:“诗雨妹妹没有死,她被“江畔独钓江翁”淦飞鸣淦老前辈救了。”
李云行“霍”的一惊站了起来,急道:“真的?”
何山下于是从头至尾将经过禀告一番。
李云行当然是高兴异常,恨不得马上见到他的爱女,以畅愁怀。
何山下又道:“岳父,最好明天仍然有一点悲伤的样子,免被别人起疑,反使诗雨妹妹他们不好行事。”
李云行连连点首!
两人直到天已快亮,才辞出回房安息。
转瞬间一天又过去了。
但何山下与许云烟却度日如年,因李诗雨讲过一两天必来,带他们去见她师父。
但一天过去,一夜也过去了,仍然不见李诗雨的芳影。
两人急得不得了,尤其是许云烟更急得团团转,不时问何山下道:“大哥哥,怎么大姐姐还不来呢?”
何山下白天要陪那些老江湖,心里却不敢有丝毫焦急之色,怕被人看出,追根问底,回到房里,又常常被许云烟这种无理的问话,问得不知如何回答才好。
他何尝又不急呢,恐怕比许云烟更甚。
曙光初照,浩瀚的云层在晨曦的锐利剑锋下被划开,渐渐裂开一道缝隙,仿佛神秘的天地之门洞开。阳光如一束聚光灯,穿透云层,慷慨地洒向大地,树叶在阳光的洗礼下,每一片都变得生机盎然,翠绿的叶面熠熠生辉,闪烁着晨曦的露珠,露珠宛如一颗颗晶莹剔透的宝石,悄然镶嵌在绿色的绒缎上,为这片世界增添了一抹清新的美丽。
天边的一朵乌云,被风神追逐着,赶了开去,刹时, 光辉烂的朝阳,又柔和的照射在那土地上。
这时在城都的屋宇上,现出一条人影,好像一缕青烟飞驰。
他身子毫不作势的平空飞起,有如随风飘飞的柳絮,略一转折便射出老远。
仅两三个起落,即到了“蜀山风云剑”欧阳天路家。
来人竟是何山下与许云烟望眼欲穿的蒙面女郎李诗雨。
她身形太快,一晃眼之间,在人不知鬼不觉之下,已经穿进了何山下的房间。
房中两人闻声霍然惊起。
许云烟一看是李诗雨张口就要嚷,但李诗雨闪电般将始的口掩住,急向两人道:“快!我师父要见你们,我与你们见面,回去师父还责备了我一顿。”
何山下焦急的道:“那天可能有人偷听的事,你告诉你师父没有?”
李诗雨道:“我告诉了他,没有肯定的讲有人偷听,他老人家说,可能“天罗魔尊”就在这欧阳府内,好了,快走吧,我师父在等着呢。”
何山下与许云烟刚起来不久,于是两人忙着梳洗一番,也不告诉众人,就随着李诗雨穿窗而出。
李诗雨茜带着两人,在晨光熹微中朝西城飞驰而去。
晃眼之间,三人出了城墙,一直朝城外狂奔,大家只知赶路,无法讲话。
出城三里多遥,离开了大道,转进小路,行不远,小路走完,地势一变,现出十五六丈方圆的空场。
场中建了一座简陋的小茅屋,看那黄黄的稻草即知是新搭成的。
到了茅屋,李诗雨首先闪身进屋,道:“师父,他们来了。”
何山下进屋一看,茅屋分成两间,房间空无一人,后房也没有人回答李诗雨的叫唤。
李诗雨又朝里屋跃去,但仍然是一间空房,不由奇怪的道:“咦!师父到哪里去了?我跟他讲好在这里等你们的?”
许云烟道:“会不会他老人家为我们买菜做什么去了。”
李诗雨急忙否认道:“不会,昨夜他钓了一大堆活鲫鱼,现还在后面缸里呢?”
许云烟也猜测道:“是不是去钓鱼了?”
李诗雨道:“更不会,他老人家从来不白天钓鱼,向来是深夜才垂钓。”
何山下奇怪的道:“这倒是怪事,我还没有听人说过,夜晚钓鱼,怎么能看见鱼儿上钓呢?”
李诗雨急道:“哎呀,你这人真笨,他老人家功力、钓鱼经验丰富,鱼儿只要一碰就知,现在怎么办,也不知他老人家到什么地方去了。”
李诗雨言词焦急不安,急得在房中踱着圈子,也忘了招待两人。
何山下安慰道:“诗雨妹妹,我们等一下好了,没有什么关系。”李诗雨道:“你知不知道,他老人家除晚上钓鱼外,根本就不出门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