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清河被他一连串炮弹一样的话说愣在原地，她目瞪口呆的看着伏城。伏城后知后觉，有些不好意思的伸出手指刮了刮自己的鼻梁，他再对上聂清河目光时，放低了些声，“或者，你只用告诉我你怎么了？”
聂清河难得的有些不自在，她目光闪躲起来，伸手指了指背后，“嗯……噢，闵亦宁他们约了我去积南巷的烘焙店。”
伏城的眼眶是还没褪去的红色，看起来像极了一只无害的白兔，他有些认真，“我是问你怎么一瘸一拐的。”
伏城的嗓音是沙哑的，因为发炎而压低的声调听起来就像是无意识的撩拨。聂清河为自己有这种想法而感到发毛，她诚实回答：“因为刚刚走太急，崴了一下。”
伏城紧接着说：“你看走过去还有好几百米，你走不过去吧？”
聂清河抿了抿嘴，“你的意思是你搀我过去？”
伏城这才笑了，“很乐意。”
扶着聂清河一只手臂的伏城走得很小心，好像崴脚的是他一样。聂清河仔细看着路面，“你怎么从福利院出来？”
“我教福利院的小孩子们功课。”伏城毫不掩饰。
聂清河有些反应不过来，这样的行为跟伏城自尊骄傲的性格，不大能对上来。伏城敏锐的发觉聂清河的不可思议，他低了低头，“这么在你的意料之外？”
聂清河不迭否认，“没有没有。”她努力寻找合适的措辞，“只是……看不出来你这么……这么有爱心。”
伏城不以为意的笑笑，“每个周末我都会来，已经很久了。”
傍晚的街道上，太阳还有余晖，但醺黄的路灯已渐次亮起，淡薄晚风挟起凉意开始席卷，风穿过行道树时，扑簌声就像是一只手搅动了满树繁叶。
步行道上行人还在稀疏，但往来接踵。在喧嚣与宁静交替点的城市，其实很容易让人忘记不快。这时候还没有霓虹的晃眼，这时候车水马龙已经落幕。
于是等在烘焙店的一行人，最后见到的就是发型被风吹得一团乱的聂清河，被看起来像是宿醉萎靡的伏城扶着出现在店门口。
闵亦宁含在嘴里的吸管因为惊异，突然的松嘴，弹了她一脸奶茶，还殃及了一边的傅元寻，趁着傅元寻还来不及反应，闵亦宁慌忙和邹喻换了一个位置，一边向聂清河招手，“你怎么才来？还拐带了一个病号？”
聂清河坐下来，从包里拿了纸巾推到傅元寻面前，还没来得及回答闵亦宁的话，伏城就接过了话头，淡定说：“是我拐带她的。”
闵亦宁被呛得咳嗽起来，傅元寻也愣住了，氛围一下又陷入诡秘，只剩邹喻意味深长的拖长尾音，“哦——”
伏城微微笑着，只是看着聂清河。聂清河却突然间不自在起来，她强行克制住因心跳加速带来的慌乱，喝了一口奶茶。
下一秒伏城却推开杯子，仍旧笑眯眯的模样，“你喝错了，这是闵亦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