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回家

在通过铁皮洞口时,尽量小心的拉动麻袋,努力稳住平衡,将麻袋放到轮胎上。往下一看弟弟差不多又装了一麻袋了。我把绳子扔下去,他先把麻袋递给我。然后他顺手从栅栏缝隙提了一捆光盘,这种摊子上的都是盗版,一个光盘里有很多影视剧。

我来不及接过,就听到一旁的光盘堆有一部分掉到地上了,在空旷的菜市场发出了回音,我们都有一瞬间愣住了。很快,巷子里传来和哧嗬哧的声音,我连忙拉起麻袋不管通过洞口时造成的声音,直接往身后一扔然后整个人探出洞口,死死拉住弟弟伸上来的一只手。弟弟原本拉着绳子在往上爬,我两手直接把他拉上大半,他另一只手攀住水泥墙。

我赶紧往洞口后退坐在轮胎上,拉住他的手臂往上拽,他很快钻过洞口上来了。我们同时往洞口看去,好几只面目狰狞的丧尸依旧冲进菜市场,幸好被其他摊子挡住了,而且这附近的摊子都是卖电器的,都有铁栅栏围着,他们过不来的。

弟弟心有余悸,我也有些庆幸,即使知道他们过不来还是有些害怕。

我们缓了一会儿,把铁皮洞口复原,然后用轮胎挡住。拖着两麻袋零食和一点光盘往回爬。

这些零食够吃很久了,光盘也都是热门的电视剧电影,这下有的看了。幸好家里有台式电脑可以放光盘。

将光盘放到后车厢锁好,零食放进驾驶室,仔细听了隔壁动静,过了好久隔壁的丧尸才散去。

时间来到8月3日,这天晚上,我实在睡不着,打开手机看小说,现在仓库还有电,不看小说我会无聊死。

深夜四处黑黢黢,静悄悄,我看着正入迷,就如同以前熬夜看小说的那些时候一样。这时我听到细微的声音,我还以为的老鼠之类的,擦了擦汗,继续看小说。突然觉得不对劲,这声音太像电影里加了消音器的枪声了!

我立刻坐起身,打开车窗仔细听着。外面街道上,过了好久又传来几声这种笃笃声。然后是有人在拖什么东西的声音,还有汽车行驶的声音。

我立刻摇醒弟弟,捂住他的嘴,指了指外面。他立刻坐起身来,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但是声音实在是太小了,我们什么都听不到了。或许是那些声音离我们实在是太远了,我们立刻下车,轻手轻脚的来到大铁门后面。透过缝隙往外看,外面只有黑黢黢的巷子,和巷子里的断臂残肢,空气中的腐臭味让我们在门后观察了没几秒就不行了,纷纷上车。仔细关好车窗,臭味虽然还有,还是还在能忍受的范围。

这时,外面拖动的声音更明显了。是从右边主干道传来的!这仓库在右边角落的墙壁上方也是铁皮焊接的,我和弟弟忍着恶臭,爬到仓库的屋顶下的架空阁楼上。通过铁皮的孔洞往外看,外面有两栋房子挡住了主干道,只在两栋房子中间的巷子能看到一线主干道。

等了好久,才在主干道看到一晃而过的影子。天色实在是暗,我只看到一抹红色移动了。

一直盯着,什么都没看到,但是外面一直传来汽车行驶的声音,他们速度都很慢。但是通过那些声音可以知道,外面的车不止一辆,甚至是很多辆!

我和弟弟对视一眼,虽然什么都看不到,但是通过这些汽车的声音,我们心里有了猜想。我拿出手机给弟弟发了个消息。

“外面应该的有车队路过,他们肯定会清理道路!”

“我想也是,这么多汽车的声音。他们还有枪,清理了丧尸!”

我点了点头,心里打定主意,要想办法看看外面的情况,然后跟在车队的后面离开。

一开始就决定要等路通了就离开,没想到这个机会近在眼前,只不过现在还要确定一下外面的路是不是真的通了。

我们蹲在阁楼上,一直听着外面的动静,直到很久之后外面才彻底没了动静。

我撑着蹲麻了的腿爬下阁楼,弟弟紧随其后,我们忍着恶臭透过铁门的缝隙往外刊看。仓库到马路的巷子没有丧尸,但是不知道外面会不会有。

弟弟在手机上打字,我等着他的消息。

“等会我们打开仓库的门,你在门口等着我,我出去看看。”

我知道出去看很危险,我觉得应该我去,我指了指自己再指了指外面,弟弟摇了摇头。

“我跑得比你快。”

好吧,我没话说,我确实跑得慢。

说干就干,我们轻手轻脚的拉开门栓,有些锈迹的门栓在寂静的黑夜发出吱呀的声音,吓得我一激灵,但是停下来等了半天没有动静。我们又慢慢打开门,门外的臭味更加明显了,那个女人的残肢体就在门边,幸好在靠近墙壁的地方,不在正中间。

弟弟探出头就要出去,我拉住他,将门后的钢筋放到他手上。他这才还缓缓走出去,小心的绕过地上漆黑的血迹。我抓着钢筋掩住门,在门缝里观察着。

弟弟小心点 靠着墙移动到下一个大开的仓库,探头进去,确认了好一会才继续往前走。如此反复,直到在巷子口停下。我的心都要跳出来了,我是近视眼,他走得远了,夜色又黑,我其实已经看不到他了。

只能忧心忡忡的看着外面,就好像他陷入了黑暗里,我准备出去找他时,一个黑影快速跑过来。我认出那是他的身影,连忙打开门让他进来。

他一进来就开口道:“快上车,外面有一条路,我们现在就出发!”

他急急忙忙冲进驾驶座,我连忙把仓库门打开,然后抓起充电器就坐上副驾驶,脚边是仅剩的几小包葱香饼干和麻袋。弟弟将车门锁死才发动汽车,汽车启动的声音吓得我身体一抖,死死盯着黑暗,就怕突然出现丧尸。

弟弟慢慢发动汽车,汽车缓缓驶出仓库,我最后扫了一眼仓库,确定没有遗漏的东西。不敢开灯,我们只能摸黑行驶,夜色昏暗,只能勉强看到路。巷子口有一辆车堵住了路,弟弟慢慢撞上去,抵住那辆小车,缓缓将小车推开。

往右拐算是上了马路,这马路是小路,离主干道不过一百米距离。横七竖八的挡着几辆车,弟弟挑能走的路走,车子缓慢移动,实在没路就把挡路的车子挤开。

我死死盯着周围,又看向后视镜,虽然黑黢黢的都看不到什么,但是没有会动的黑影。远处路边躺着几个黑影,那是被之前的人清理的丧尸。现在走是最安全的,等过一会不知道哪的丧尸就又会过来。

短短的路弟弟慢慢开了近十分钟,我们终于挤开最后一辆车,上了主干道。

主干道挤满了车,但是有一条狭窄的道路可通行。

上了主干道车子速度稍微提升了一点,声音也稍微大了一点。我不断看着周围破败的景象,数不清的汽车,到处是血迹,四处躺着黑影,我知道那些是丧尸的尸体。

弟弟聚精会神的看着前方,我抓紧钢筋不敢放松。一路往绕城高速入口而去,高速在刚出事的时候就封了,只有能上高速,应该不会有这么多车堵着。或许高速也有车堵着,但是我们要先去看看,不然走国道要绕远路而去一路都是有人居住的肯定有很多丧尸,走高速的话有直接到我们县城的高速路口。

现在只能祈祷能上高速,然后在高速上稍微多走一段距离,如果高速上也堵死了我们只能下高速走国道了。

曾经繁华的城市不见了,原本明亮的道路只有零散的路灯是好的,许多路灯已经坏了,甚至底下堆满丧尸的尸体。我在心里默默记下,丧尸趋光,不能开灯。

时不时有丧尸听到汽车的声音从周围传来声音,但是我没有见到丧尸出现,或许是因为被困在房子里。

看来之前的车队清理了很多丧尸,一路上都是丧尸的尸体,也是他们要清理出车子可以走的路,肯定是很慢的,只有把丧尸都清理了才不会被围住。不然一路的丧尸都慢慢围在车子周围,迟早会被啃食殆尽。

我不禁想着,之前的车队是怎样的人,有枪有清理汽车的车,难道是官方的人?

那是不是意味着官方都放弃这座千万人口的城市了?不应该啊?有很多人都及时知道了消息在室内呢,不然现在室外肯定更多丧尸。

我知道这座城市肯定还有很多人活着,官方肯定也知道。

叹了口气,我打起精神,车子已经行驶了几公里,就要到高速路口了。

“看来刚刚的车队也是上高速了,我们应该也可以上高速。”弟弟见我太紧张,试图让我放松。

“可以的。”我靠着车座喃喃自语,好像在安慰自己又好像在乞求上天。

车子很快拐进立交桥高速路口近在咫尺,我探出头眯起眼试图看清楚有没有车阻挡。弟弟已经加快速度,一眨眼我们就过了闸口上了高速。高速上到处都是车子和尸体,不难看出当时的惨状。或许正是因为高速路口爆发了,才导致城里的车子全部堵死了。

弟弟不停的转弯寻找通过的路,直到驶出闸门几公里,车子才慢慢少了。这时高速上的丧尸也多了起来,我们的车子经过,他们都纷纷被吸引,跟在车子后面。见高速上道路渐渐通顺,弟弟加快速度,不一会就把丧尸都甩在后面。

我一直胆战心惊,汗水早就把衣服都打湿了,这几天都没洗澡,整个车里都是馊臭味,但是我们不敢开窗,万一气味也对丧尸有吸引力就完蛋了。

不停的擦着汗水,我还拿了毛巾挂在弟弟脖子上,往他时不时可以自己擦擦汗水。

“上高速了......”弟弟松了一口气,但是车速丝毫不敢减慢,也没有太快,因为没开灯,高速路下方的城市的路灯稍微照亮了前行的道路。

“嗯嗯,我们很快就能到家了......”我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这一路上可千万别出事,想起末世文里有人拦路抢劫我就担惊受怕。这一车的东西可是我辛辛苦苦买的,给别人我会难受死。如果抢劫的人在路上放了钉子,我的车子废了的话,我们平安到家的几率就大大降低了。

更有可能,那些抢劫的人不止要东西,还要我们的命怎么办?我想着想着就发愁,却在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

等我醒来是被热醒的,本来就热,但是这会是更热,因为已经到中午了,太阳直直的照到车里。整个车就是一个火炉,我全身都是汗水,黏黏腻腻的。车子行驶在高速路上,两边的群山告诉我,我们已经离开深市了。时不时遇到在路边的车子,车子的车门大开,偶尔还能看到丧尸在驾驶座上动弹。

“醒了?”弟弟见我醒来,将车子慢慢停下,然后直接爬到了后座躺下。

我赶紧爬到驾驶座,发动汽车,得赶紧走。我抿了抿唇,吞了吞口水,弟弟已经拆开一包饼干开吃了。他也给我倒了杯水,我见前方道路笔直,连忙一手接过水一边盯着路一饮而尽。

“现在几点了?我们现在到哪了?”

“十点半,刚到河远,还没走三分之一。”

“很快了!”

我惊呼,我们离家就不到四百公里。天黑不好赶路,现在天亮了,我得加快速度,争取天黑前到家。

中途我们停车方便了一次,在高速的高架桥上,两边的荒山野岭,有情况一目了然。之后弟弟睡着了,我不断的加快速度,直到来到一个地方。

我不得不停下车,因为不管是来回的方向都堵死了,甚至在看不见尽头的车流里到处是丧尸。可见这发生了很严重的事故,其实从几公里前开始路上的废车就多了起来。我连忙掉头,几公里前路过一个出口。

弟弟被停车动静惊醒,还没开口就看到了前方的场景,他连忙坐到副驾驶,打开手机开始查。

“前面到高市的十几公里都堵死了,高市也有上千万人口,只能下高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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