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5章

  因为时间过长,血迹已经变成了暗褐色,但依然能看出死者在当时经历的惨烈痛苦。

  一些血迹也溅到了地面上,奥尔趴在地上仔细检查。

  在一边的橱柜下面,他竟然幸运地找到了小半枚血脚印。

  根据案卷,邻居梅斯太太一连两天没见到母女三人,其中一天南希和她约好了要带着两个女儿一块过来喝下午茶,热心肠的梅斯太太过来敲门询问,结果发现厨房的后门开着,地上还有血迹。

  验尸证明,被发现时,南希至少已经死亡两天了。根据社区环境,以及邻居证词,当时的警方认为,她是在两天前的晚上被害的。

  总之,其他人进门的时候,血迹必定已经干了,这脚印毫无疑问是凶手的。从形状看,这脚印只有三分之一甚至更少,毕竟橱柜下方的位置也不大,但它也有至少八厘米长,这可是一只大脚,对方的体型应该有190左右。

  除这小半枚脚印外,地上的血迹纷繁杂乱,并有多处磨蹭的痕迹,已经再难以辨认出其他线索了。

  他走到后门,也是被八年前的警察,认为是凶手进来的地方。因为后门虽然同样是一扇坚固完整的木门,但有一扇窗户距离这里很近,对方可以打破这扇玻璃后,把手从外头伸进来,打开门锁。

  奥尔看了两眼,就知道做出这个结论的警官是胡扯。他不知道八年前那扇窗户刚被打破时是什么样的,但现在窗宽上还竖着两片尖锐的玻璃,犯人真的是从那伸手的,那么在他伤害母女三人前,他已经因失血过多休克了。

  而后门的门锁也是好的,它甚至还能用。

  奥尔走进了餐厅对面的书房,这里一团乱。凶手翻过,他在杀害了母女三人后,盗走了大量财物。之后警察也翻过,除了查找线索外,也不排除顺手牵羊的嫌疑。案卷中,事后威尔逊先生在核查后表示家里一共丢失了200金徽的现金,以及差不多500金徽的贵重物品(包括全部的银餐具、一套水晶酒具、南希的所有首饰、一些小摆件,以及烟酒)。

  书架和酒柜都空了,书在地上堆成几堆,大概有老鼠在书堆里做了窝,地上到处能看见老鼠屎的痕迹。奥尔找到了很多玻璃碎片,除了属于窗玻璃的厚碎片外,还有很薄的一种,其中的一些甚至有花纹。

  奥尔把有花纹的那些碎片放在一起,试着拼了拼,万幸这些碎片都不小,还真的让奥尔拼上了,这……是相框玻璃?其他的也都是相框玻璃吗?

  奥尔把这些碎玻璃收进了证物袋里,离开书房,回到了门厅,这里的沙发、茶几、地毯等家具都已经朽烂了,但奥尔还是在地板上发现了很多血迹,这些血迹从出血量来说比餐厅要少得多,但是从内容上看,比餐厅的血迹要丰富得多。

  其中有几道十分有规律的滴落血迹,真可能是凶手行走中滴落下的血迹,其中一道延续到了厕所门口。

  本来没想查看厕所的奥尔推门进去了,奥尔在浴缸附近,发现了一些血迹。他直接把浴缸拽了出来,原本是想看看靠墙那一侧的墙壁上是否有线索的,结果却在另外那侧的浴缸上,发现了一个半血指纹。

  凶手应该是抓握了一下浴缸,四个手指扣在了浴缸外沿的底部,虽然无名指和小指完全看不见了,中指只有半个,但食指非常清晰,足以作为指纹比对的证据。

  “安卡!带着取指纹的工具进来!”

  安卡进来了,又过了四十分钟,他和奥尔一块出去了。

  奥尔首先看向乔治:“威尔逊先生,以我们警察办案的规律,当一个人死亡时,假如他有配偶,那配偶作案的概率总是比别人更大。我知道这场惨案中您的女儿也被害了,您不是人渣,您也有很强力的不在场证明,但是,是否能请您做一次进一步的证明呢?”

  八年前的证据,案发时,乔治在出港了两天的晴朗号上,但是,以防万一,还是要先排除一下乔治的嫌疑。毕竟乔治的体格特征很符合凶手,一样的身高体健,还有一双大脚。

  “是测指纹吗?哪只手的?”乔治已经摘下了手套,“您要我做什么,我都会配合,我只希望您能够在抓到凶手后,给我半个小时的时间,让我和那个畜生独处。”

  奥尔点了点头。

  而一直对这位妹夫没有好脸色的康斯德,这时候却意外地为他说了一句好话:“虽然南希是因为嫁给他才遇害的,但是……我知道他也爱南希。”

  “谢谢,法利埃先生。”

  “别谢我,我只是实话实说,如果你有哪怕一点不对劲,我们早就把你送去陪伴南希了。”

  指纹核对没花太长时间,因为一眼就能看出不对。乔治的食指指纹是一个小土坡,但凶手的食指是个旋涡。

  “感谢配合。那么,现在我们就要进行下面几步了,我在您的书房,以及您与威尔逊夫人的主卧室里,都发现了玻璃碎片,我怀疑它们是相框碎片。”

  “是的,南希很喜欢拍照。”只有极短的刹那,乔治的眼睛闪烁起了愉快的光,可下一个瞬间,那光就熄灭了,“拍孩子的,拍我们的,还有拍豆豆的,每年的圣约翰节之前,她都会把照片换成新的。”

  “您回到家的时候,家里的相框已经都被砸碎了吗?或者是您自己将相框砸碎的?”

  “不,不是我,我……”乔治深呼吸,八年的时间过去,他心灵上的创伤并没有彻底消失,“我一开始根本无法接受那个事实,我是在葬礼后的半个月,才回到家的。但那个时候我的脑子依然不是很清楚,关于相框,我只记得当时我一个一个地找到它们,然后收起它们。”

  乔治咬着嘴唇,懊恼又烦躁:“我只记得,确实有不少相框都碎了,但我不能确定,是不是所有的相框都碎了。”

  “可以理解。”奥尔神色温和地看着乔治,他确实可以理解,因为在蓝星,当父母去世后,有很长一段时间他也是蒙的,有些事记得无比清晰,有些事却像是在雾里发生的,“我发现您的很多衣服都在衣柜里烂掉了,您回来后整理过这里的衣服吗?”

  “不,没有。”这个问题乔治回答得就十分确定了,“我只带走了南希和孩子们的东西,有些东西被法利埃先生拿走了。”

  “所以,你没注意过自己丢没丢过衣服,对吗?”

  这实在是个让乔治意外的问题,他愣了一下,皱起了眉:“抱歉,我实在想不起来了,我那时候只专注在南希的衣服上。警方让我估算损失的时候,我也没想过还会有衣服丢失的问题。抱歉。”

  奥尔问了三个问题,但两个他都不能给出明确的答案,这让说好了要帮忙的乔治,感觉到了深切的懊恼。他攥紧了拳头,额头上的青筋凸起。

  “请冷静,威尔逊先生,接下来,我就要对两位说说,我目前所获得的线索了——凶手不是个新手,他要么是惯犯要么是体制内的人,大概率是后者。因为凶手还很可能是威尔逊先生您当时的朋友,或战友。他很高大,应该和您的身高相仿,性格骄傲自负。在您那次出发前,曾经拜访过您几次,威尔逊夫人也认识他。他已婚,妻子很可能也在那段时间里怀孕了。

  所以,您对于这样一个人,有印象吗?他不一定百分百符合,但至少百分之六十符合。”

  康斯特瞬间冲向乔治,拽住了他的脖颈:“说!”

  奥尔说到一半的时候,乔治就已经愣住了:“不可能……怎么可能呢?我……”

  “两位先生,都请冷静下来,接下来,请让我解释得出这些结论的原因。

  首先,刺杀的痕迹干净利落,凶手很了解人类的致命点,他不是新手。瑞贝卡小姐袜子上被烧开的破洞边沿,能够依稀看到血迹,对方不是在施展暴力,他烧毁了一个血手印。除此之外,您的家里还有多处磨蹭、涂抹的痕迹,虽然手段粗陋,但他最大限度地消除了自己指纹的痕迹。这是一个在八年前就知道抹去指纹痕迹的人,他要么是惯犯,要么是内部人员。”

  不止八年前,现在还有人不知道指纹能够确定身份,毕竟指纹也算是高尖端技术了。

  “我不知道您后门的窗户是谁打碎的,但我很确定,他不是从后门进来的。不是后门,前门完好,凶手怎么进屋的?威尔逊夫人开的门。

  虽然我不认识这位女士,但通过您二位的态度,我很确定她是一位诚实善良的女士,所以排除外遇。这个人是熟人,甚至友人,是一位能够让威尔逊夫人在深更半夜开门,放心地把他放进家的人。

  夫人的身上没有捆绑的痕迹,但我相信,她身为您的妹妹,以及一位勇敢追求自我生活的女性,不该对于反抗毫不了解。”

  康斯德低声说:“她学过格斗。”

  “夫人很可能在一开始头脸就遭受重创,失去了反抗与呼救的能力,所以,她才不需要被捆绑,不需要被堵住口鼻。

  八年前的警察们认为,凶手杀害了夫人,上楼后杀害了瑞贝卡,最后杀害了席丽尔。但根据现场的情况,我认为凶手是在打晕夫人后,上楼捆绑起了瑞贝卡,席丽尔虽然也被捆绑住了,但应该在当时就被害了。

  之后他下楼,杀害了夫人,最后杀害了瑞贝卡。

  客厅有大量血迹,那些血迹是夫人的脸部被击打,以及凶手挥舞拳头时喷溅或甩飞出去的。还有一滩较大血迹,以及血量较多的滴落血迹,十分符合夫人昏迷过程中血迹滴落聚集,以及凶手把人抱起来或扛起来后,夫人的鲜血逐渐滴落的情况。

  现场是残暴并混乱的,但实际上,凶手做这一切都是有条不紊且充满了自信的。

  钱财对他来说只是意外的收获,抢劫不是目的,只是一点意外的收获,他就是为了性才去的。”

  乔治直接转身,康斯德用最快的速度追了上去。乔治坐上了距离他最近的马车,那是一辆警车,驾车的狼人警官和奥尔对了一个眼神,就让开了车夫位。

  奥尔拉着安卡:“快去请威廉殿下!”

  他的语气和玉皇大帝请如来佛时的语气差不多,因为案子果然闹大了,直接牵涉到军方了,还是诺顿帝国脾气最大的海军的军方。

  说完后,奥尔就冲上了乔治驾驶的马车,坐了进去。

  奥尔和原本驾车的狼人警官面对面坐着,他刚开始还在担心乔治过于激动导致车速过快,发生什么意外,结果车走得很稳,该让行人的时候让行人,该转弯减速的时候也转弯减速,而驾车的乔治与坐在他旁边的康斯德全都一言不发,只是沉默地赶向目的地。

  奥尔感觉到了一种深深的压抑,那两个男人仿佛两座随时都会爆发的活火山。

  他们从皇后区直接来到了梧桐区的水手街,路上来来去去的,都是穿着海军制服的小军官,不过他们的军衔大多是士官,只偶尔有几个尉官,突然窜出来了一辆少校作为御者的马车,把很多人都吓了一跳,站在路边敬礼,但接下来他们就两眼懵逼了,因为这是一辆皇家警察的警车,车里坐着个年轻的副督察。

  ——虽然不是一个体系的,但副督察的警衔,相当于军队中的中校。

  车不对,职位也不对。

  水手街的环境并不好,海军虽然是诺顿帝国的骄傲,更是获得拨款最多的兵种,但诺顿海军的军官让人羡慕,水手就算了吧。水手的周薪是15个艾柯,现在搬运工都比水手的周薪高。更糟糕的是,当了水手就没办法再去做搬运工了,因为那么干是逃兵。

  至于军官,只是红酒补助每周就有5个金徽。虽然诺顿的其他军种官兵待遇的差距也不小,但也没海军这么丧心病狂的。

  而士官无论哪个兵种中,都是一个很尴尬的位置,上士基本上就是一个平民出身的士兵在非战时能达到的最高军衔了。所以对平民来说,他们是军官。

  可是对于军官来说,士官不享有军官该有的一切福利,包括红酒补助,也包括军官宿舍,甚至在舰船上,士官也是和水手住在一块的,所以,他们又不是军官。

  总之,水手街虽然是个奥尔都知道的水军聚居地,但居住条件可不是太好。空气中飘荡着海风、汗水、酒,与排泄物、呕吐物混合的臭味,路灯下要么躺着一个在大白天就把自己喝翻了的酒鬼水兵,要么坐着一个缺胳膊短腿,穿着脏兮兮水兵服的老乞丐。

  这辆车最终停在了一座联排公寓前,有从里边出来的士官看见乔治后认出了他来:“少校?是来找巴克的吗?”

  乔治从御者的位置上跳了下来,他张嘴,一个音都没发出来。

  可这时候,一个高大的海军少尉也从那栋联排公寓里走了出来:“嘿,乔治,找我……”

  乔治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咆哮,朝着对方冲了过去。

  这个叫巴克的少尉反应很迅速,事实上,在乔治有动静之前,看见了警车的瞬间,他已经做出反应了,这家伙转身就朝联排公寓内跑去了。

  乔治直接撞在了门上,被撞得晕了一下,已经明白过来的康斯德已经重新打开门追进去了。可他刚走进联排公寓就愣了,因为已经看不见那家伙的影子了!

  “巴克!”乔治追了进来,“巴克在哪儿?!”

  他咆哮的声音甚至在走廊里弄出来了回音,一楼有个大胡子男人打开了门:“他直接冲进盥洗室了!”他给乔治指了路,又咕哝着,“我早说过,那家伙不是个好东西。”

  这地方的盥洗室都是一层楼几家住户共用的,而乔治显然很熟悉这里,他听到后立刻冲了过去。

  可盥洗室的门被从里边顶住,两个男人对视一眼,一块开始撞门。他们撞了两分钟后,一位红衣警官走了进来:“两位先生,巴克·史戴德已经被捕了。”

  “……”累得浑身是汗,撞得肩膀生疼的两个男人对视一眼,不知道为什么,有点泄气。

  “谢谢,警官先生们。”但很快他们就小跑着朝外赶去,见到那个混蛋,证明他就是罪犯,才是最重要的!即使两人听见身后传来“嘭!”的一声响,也没有谁回头,

  倒是那位大胡子男人凑过来看热闹了,他看见那位警官拎着一扇门——它被卸下来了——从门的另外一边拖出来了一把刚刚抵住门把手的椅子。

  大概是察觉到了他的视线,那位警官扭过头来对着他温和地一笑。

  大胡子咽了一口唾沫,匆忙回他的房间去了。

  “你们围在这干什么?”走出联排公寓的两人吓了一跳,因为警车周围围了一圈诺顿水兵,看他们的样子可不像是围观知名警察或英雄人物的样子。

  “是个少校?”“军官啊。”“他就是刚才驾车的人。”

  这些水兵们看见来了高级军官也依然没有退让的意思,他们不断向同伴传递着眼神,嘴里嘟嘟囔囔的。

  一位老水兵被走出来人群:“少校,这有个警察抓了我们的人。”

  “他是来逮捕……”乔治的脚被康斯德踩了一下,可康斯德的动作还是慢了,乔治说出了最要命的那个词。

  “您有海军军部的命令啊?”“或者军事法庭的命令!”“你又不是宪兵!”

  水兵们瞬间闹了起来,坐在马车里的奥尔也看见了外头的动静,他没想到乔治作为少校竟然解决不了现在的问题,而且水手们将两人围起来的样子可有些危险。他看了一眼巴克·史戴德,确定这家伙确实被锁得严严实实地,才推开车门:“先生们,我是鱼尾区警局的副局长!奥尔维茨卡·蒙代尔!我想你们应该听说过我的名字,我不是一个……”

  “达利安造船厂的那个蒙代尔?!”

  “……是的。”

  “铁船是您的造船厂造的吗?”“您能造得快一点吗?”“您抓的那个混蛋不会是外国来的间谍吧?”“最近这段时间可是有不少外国间谍绕着铁船转悠,呸!”“您还有要抓的人吗?”“我们是飞翼号的!请您先造飞翼号吧!”“我们是农夫杰克号的!”“我们是碧蓝宝石的!”

  奥尔:“……”

  Emmm,他确实是想看看能否用自己的名声来安抚水兵们,他确实做到了,只不过,这又双叒不是他以为的那种名声。

  康斯德和乔治还是被挤了出去,十几分钟后,水兵们看着奥尔将他们舰船的名字记在了记事本上,这才安安心心地离开——奥尔没办法对他们解释,造船厂现在还没有收到来自诺顿帝国军方的任何订单,他们还是个民用造船厂。血族的秘密造船厂,是个血族和诺顿帝国高层想要一起保守的秘密。

  在记录当中,奥尔也知道了,水兵们如此踊跃的原因。很简单,钢铁巨舰上的水兵待遇更好。

  住宿条件钢铁巨舰那边虽然依然是上下层的大通铺,可至少还有个“铺”,木船上的普通水兵睡的还是吊床,再配上潮湿闷热的环境,水手们全都一身的风湿,很多人年过三十就驼背了。钢铁巨舰的食物和饮水更是比木船好得多,毕竟船更大,能装载的物资更多。

  毫无疑问的,那边的工资也更多,“一个最普通的水兵就有25艾柯呢!”这么说的水兵一脸向往,其他水兵也是类似的表情,无论职业,对于大多数普通人来说,他们真的都很容易满足。

  相比之下,这位巴克·史戴德就是一个贪婪的魔鬼了。

  被挤下御者位的警官应该是处理好了盥洗室的门和那把椅子,他回来驾车了。

  乔治已经拽住了巴克的衣襟:“你为什么要那么做?为什么,要杀害南希?!”

  “什、什么?我以为你是我开的那个玩笑才来找我的,你在说什么可怕的东西!你疯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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