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都没有变老,这几个字让时雀的脑子里也瞬间多了许多想法。
其实拜金小丑的猜测，时雀也曾经隐约有过。尤其是亲眼见到江戟他们这种治愈系分化者的神奇后，时雀也梳理过当年能够治疗百病的神奇药物。
只是时雀的推测比拜金小丑要多一些。除了怪谈以外,还包括诡异遗产、神明遗产、还有分化者的分化技能。
但拜金小丑似乎给出了一个明确的答案，怪谈。
“你为什么觉得是怪谈呢？”时雀询问拜金小丑。
拜金小丑想了想,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说,“我也不清楚,我是猜的。”
拜金小丑的确是伊甸园的高层，甚至掌管伊甸园的钱财。但和伊甸园的其他人比起来,手里可干净太多了。外面都传他杀人如麻什么的，这倒也没说错他。
但拜金小丑手里还真没折过普通人的命。哪怕是手里除了叛徒，也都是老三去处理，拜金小丑只管上报，不管杀人。
重点是,拜金小丑那些产业，听着都不怎么正规,但还真是合法产业,伊甸园每年都是华国各大企业当中的交税大户。这也是为什么,分明伊甸园是个大型的民间分化者组织,还有不少是当初从北所叛逃的,可总所却一直没有对他们动手的主要缘故。
否则,依照总所的性格,哪怕内里青黄不接,外患严重，他也会先肃清了伊甸园这个潜在危机，然后再一致对外。
而拜金小丑能够这么轻易的回归，也是因为他没有什么案底。至于杀人,杀几百个通缉逃犯算什么杀人？那都是为华国做贡献。
没看特案组还给拜金小丑送锦旗来着吗？
“所以你手里管着伊甸园那么多产业，为什么还能有空去杀逃犯啊！”时雀其实很早之前就想问了。
拜金小丑叹了口气，“我穷啊！”
说起这个，他就难受，“我给老板挣钱，只能吃分成。你别看伊甸园黑市每个月流水那么高，我就是数数钱，过过瘾，分到我手里的不多。”
时雀眨眨眼，“不多是多少？”
拜金小丑谨慎的捂住口袋，“你问这个干嘛？”
时雀循循善诱，“你可是我最后一张底牌，咱们俩难道不是天下第一好吗？”
拜金小丑警惕的看向时雀：“感情上是，钱包不能是！”
时雀痛心疾首：“你可是我的宠物小精灵啊！我的都是你的，你就告诉我个数怎么了？”拜金小丑本能觉得时雀这句话说得有道理，可又觉得哪里不对，“你不会再打感情牌套路我吧！”
时雀语气诚恳，“怎么会？你想想，我答应你的事儿哪一件没有做到了？”
“……”拜金小丑想了想，“的确都做到了。”
时雀：“那你还担心什么？”
拜金小丑叹了口气，“我主要是担心你的穷逼buff啊！”
时雀：“？？？”
拜金小丑也痛心疾首道：“你还记得吗？你还有十个月的网贷没有还清。”
时雀：“……”
事实证明，不管是如何高深莫测的破解位，在面对金钱二字，都会败下阵来。
时雀少见的哑口无言了一秒。
如果不是拜金小丑最终还是决定告诉时雀，估计去墙角蹲着当蘑菇的就会变成时雀自己。
可即便如此，拜金小丑说出来的数目还是让时雀震惊了一下。
“这么多吗？”将近七千万，可拜金小丑拿的是百分之零点零一的分成。重点是，这只是单纯拍卖行的分成。并不算黑市的交易。时雀快速的算出伊甸园的盈利，顿时有种恐怖感。
“整个华国的怪谈买卖都攥在我们手里，怎么可能不挣钱呢？”
“可伊甸园的人也没有那么阔绰。”时雀十分敏锐。
拜金小丑点头，“对。跟着我的一帮其实还行。都能在拍卖行那边那点分成。剩下跟着老三那一拨，基本上都是死工资。最有钱的时候，是变成诡异遗产的时候。但是没有。大部分伊甸园的高层并不会把他们诡异遗产卖了的钱分给家属。一条命的抚恤金最多十万罢了。”
“这里面，还有不少人本身是没有家属的。”拜金小丑说到这，语气也有点讽刺。
“所以你会添一些给你手下的人？”
“一半。死了的我会把他们的诡异遗产尽可能的拍出高价。但是只能给一半。因为剩下的归属伊甸园。”拜金小丑冷笑一声，“来钱的途径太多了。靠死人发家，就是没本事。”
时雀忍不住笑了一下，“所以你其实和他们也合不来啊！”
“是他们嫉妒我优秀排挤我好不好？”提起这个，拜金小丑就生气。的确，在伊甸园的高层里，他的战斗力不是最顶尖的，但也算是翘楚了。这帮孙子出任务从来都神神秘秘的不带着他。就连平时聊天也都背着他。
“这就是职场霸凌！”拜金小丑十分不爽，“我和老板说了好几次，结果老板就叫我不要管那么多。术业有专攻，专心挣钱什么的。”
“要不我总去无人区抓逃犯呢！前几年黑市刚成型，还需要我时时刻刻盯着。这两年步入正轨了之后真的经常没事儿干！”
“我那都是闲的。”拜金小丑说着说着，自己却多了一个有点离谱的想法，“六亿三千万，你说老板不会猜到我会叛变，所以才会什么都不让我做吧！”
时雀摇摇头，“这个不好说。”
时雀没有和伊甸园老板真正接触过，关于伊甸园老板的消息，都是从虞峤和总所他们口中得知的。
所以，时雀虽然知道伊甸园老板的布局风格，但没真正交手之前，时雀无法准确的推测出他的真实想法。
“但是有两点可以确定。第一，【星】是他故意送到我手边，让我收容的。第二，就是【力量】，我怀疑，【力量】的复苏和他有关。”
拜金小丑也点头，“嗯。所以咱们还是要赶紧回去L市，这样也能快点找五十块了解一下情况。”
拜金小丑有些担心。
虽然说，按照六年前，第一波孩子出事的时间来算，当时伊甸园的老板还在研究药物，分身乏术，并不能来这边买卖未成年分化者。
并且按照【力量】保存的记忆和幻境来看，六年前，就是老三的小情人参与的买卖，买卖的原因是虐杀。也算是找到了罪魁祸首。
但就像时雀说的，【力量】的行成和他无关，可【力量】的复苏未必没有。
“你说，老板不会也发现了你磁场的特殊吧！”拜金小丑越琢磨越觉得奇怪，“你说他会不会还在我身上装了其他的东西，用来时时刻刻监事你？”
时雀摇摇头，“不会。因为我自己也是刚刚才发现的。”
其实更早的时候就有端倪，只是当时时雀没往那个方向想。
当时虞峤带着时雀在L市野生分化者聚集地，装残疾人外卖员上了聂秋他们分化小队的车。当时车上有一个怪谈，对虞峤露出了恐惧的情绪。
当时虞峤没有在意，所以时雀也以为这是正常的反应。毕竟虞峤作为S级，有绝对的实力碾压。
可后面，遇见的怪谈多了，时雀就渐渐发现了。
而最明显的其实还是收容【世界】之后。
【世界】那个被揭穿会自闭导致技能CD的特殊备注，就很符合人类的情感。
而让他最终验证的，是【力量】。
哪怕是【星】，都没有完整的表达出自己的感情和需求，但是【力量】有。ta不仅有，而且属于人类情感的部分还十分鲜明。
甚至连【恋人】都开始渐渐改变了。
最早时雀收容【恋人】的时候，【恋人】是没有这么多多余的思维。只有污染和杀戮。
但现在，ta已经学会去撕别人的伞了。也是让时雀哭笑不得。
拜金小丑也大概明白了时雀的意思，但心里的担忧并没有完全放下。
而且出于本能，他总觉得老板有自己的目的。
不管是当初对他的安排，还是时雀巧合收容的两个怪谈【星】和【力量】，这都让拜金小丑警惕不已。
时雀捋了捋思路，“先不着急。等回去L市，查查老三那个小情人就能拿到新的线索了。”
“嗯。”拜金小丑点点头，“咱们先出去吧！”
时雀微微散开了自己的精神力，拜金小丑再睁开眼，他的意识已经回到了自己的身体之中。两人心里都装着事儿，于是在回去的路上少见的没有说话。
一直到了大当家的院子里，拜金小丑才微微松了口气，恢复了原本的状态。
林文觉走过来，把方才二当家他们脱口而出的话给时雀还有拜金小丑重复了一遍。
“老师，副所，他们知道的话，也没关系吗？”
时雀摆摆手，“不要紧。他们不会乱说话的。而且时间长了，这些细节本来也瞒不住。”
看时雀有想法，林文觉也不再追问。
倒是唐熠走过来，有另外一件事要和拜金小丑说。
“逃犯聚集地里的那帮奴隶，不完全是普通人，还有一些其他成分。”
“怎么说？”拜金小丑顺手接过唐熠的登记本看了一眼，意外发现上面有几个名字十分眼熟，于是顺手递给时雀看。
时雀看了看，很快想起这个人的身份，“是特案组那边发布的电信诈骗犯，线索悬赏的那种。我记得前年就有他，好像是个E级。因为常年在逃，且赃款不明，现在已经升为D级了。”
唐熠：“他其实想自首来着。”
说着，唐熠把人也带来了。
这个电信诈骗犯，一看见拜金小丑和时雀就跪下了，鼻涕眼泪糊了一脸，“长官啊！我不是不想认错改造，都是他们逼迫我的啊！”
只能说不愧是之前干诈骗的，三言两语就说出一个非常悲伤的故事。
犯错之后，一时恐慌逃跑了。误入贼营，等到想去自首的时候，却被关起来当成了奴隶拍卖。
“我，我这些年心里苦啊！看着身边其他人都被送回去好好改造了，我愧疚得连觉都睡不着。”
唐熠补充道，“他当奴隶的时候，主人是个炒股狂魔。买他就是因为他是通缉犯，留在手里打算等悬赏价格高一点，在送去换奖金。”
拜金小丑听到价格变高，倒是有了点兴趣，“那他现在价格涨了没有？”
唐熠：“涨了。”
拜金小丑：“涨多少？”
唐熠：“二十倍！”
拜金小丑眼前一亮，可下一秒，他就回过味来了，“这么值钱，薄言昭的那个狗腿子怎么没拿走换钱啊！”
时雀想了想，“可能因为他涨了二十倍，也才二十块钱吧。”
拜金小丑面露震惊：“这算是什么炒股狂魔，怎么连一块钱的股票都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