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程年应了声。
一边的护士已经去帮忙，把老爷子扶到床上，收拾好休息。
与此同时，那些医生们继续给老爷子检查着身体状态。
程年跟舒雅在一边陪着。
只过了一个小时，老爷子就醒了，但当看到在床边守着的舒雅时，这才松了口气，还拍拍程年的手：“你要是敢对秀秀不好的话，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说完这句狠话，老爷子便睡了过去。
舒雅又想起了在程年别墅的九九。
毕竟九九的年纪还小，一个人在那里呆着，舒雅有些不太放心。
只是在说及九九的时候，程年同她说道：“周鹏送饭过去了，在我们回去之前，他会在那里陪着那个小姑娘。”
这么一句话，舒雅放心了不少。
周鹏在那里，算是没人能伤害九九，而且如果九九要回去的话，周鹏还能送她回去。
这一切，很安全。
一直到半夜，外面下了雨，天也有点冷了，程年才跟舒雅说了声，两人动作很轻的离开了医院，回到别墅。
刚到客厅，舒雅就看见缩成一团，在客厅一个角落裹着被子的九九，还有一个人高马大的周胜无比苦恼的蹲在她旁边。
周胜脸上写满了无奈：“姑奶奶，我求你了……你就算不去楼上客房睡，你到沙发上去睡好不好？你要是感冒了，小程总恐怕得那我是问。”
九九摇头：“不行。我跟表姑父说了，我只睡一个角落，不占地方的。”
“阿西……你能不能先别管你表姑父？这会儿下雨降温了，你先找个暖和的地方睡觉行不？”
九九依旧摇头，十分固执：“我要听表姑父的话，不然他肯定得跟我表姑姑生气的。”
她才不要随便往表姑姑他们的沙发上跑，房间跑呢。
在他们没有同意之前，她要做个讨人喜欢、有礼貌讲文明的好孩子！
不然的话，她万一被报警送回爸比那边，她就不能在这里探查表姑姑的生活了。
嗯，到表姑姑这里来，是她在爸比上飞机前偷偷跑来的，还给爸比发了个“勿念”的消息。
而爸比带着表姑姑的头发回京都做亲子鉴定了，估计爸比都没发现她不见了。
九九忍不住有点失落。
这么粗心的爸比，活该麻麻不要他了。
看着这么懂事又乖巧的九九，舒雅的心都化了。
她赶紧往九九走去，把她抱了起来：“表姑父很好的，他不会赶你走。”
“咦，表姑姑你回来了？”九九欣喜的抱住了舒雅：“表姑姑，九九很乖哦~没有给你们惹麻烦，也没有到处占用你们家。这位叔叔刚才觉得我冷，给了我一个小被子~”
“嗯。”舒雅伸手揉了揉九九的头发：“不用这么小心翼翼。你在京都过的也是千金小姐的生活，没必要到了这里就变了。”
她说完便往程年看去，等着程年给出他的意见。
程年微微颔首。
他不会傻到，在舒雅都同意留下九九的时候，跟她唱反调，引起她的反感。
得到程年同意后，舒雅便带着九九上楼，要给她整理一间客房，九九拉住了舒雅的衣服：“表姑姑，我、我害怕一个人睡觉，你可以跟我一起睡吗？”
她眨巴着可爱的眼睛，问着舒雅。
舒雅愣了一下，随后便颔首：“好。”
跟一个小孩子睡觉，问题不大。
只是，现在她得问清楚几件事情了……
舒雅收拾好一切之后，带着她去洗漱：“九九，你为什么要叫我表姑姑啊？还有，你……为什么率先想到，要到我这里来？”
她问的很随意自然。
九九想了一下，才望着舒雅回答道：“因为你长得很像我表姑姑，不过，我表姑姑走丢了，我就想跟你在一起，叫你表姑姑。”
那张稚嫩的脸上，写满着认真。
舒雅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这样啊。”
九九歪着脑袋问着舒雅：“表姑姑，假如……我是说假如，我表姑姑要是被找回来的话，你说她还会不会认我，认我爸比，还有我爷爷奶奶他们这些亲人啊？”
“会吧……”舒雅想着这其中的可能性。
表姑姑的话，其实跟九九的亲缘关系已经比较远了。
跟苏芒是表兄妹，也就是那个表姑姑的母亲跟苏芒的父亲是亲兄妹。
在苏芒父亲那一辈，倒是比较亲的亲戚关系。
九九闻言笑开，开心的眼睛都弯成了月牙：“那假如你就是我表姑姑呢？你会认我爸比跟爷爷他们吗？”
舒雅的心颤了颤，好半天都没有出声。
假如她是九九表姑姑的话……
没有这个假如吧。
她是a市的，九九家是京都的。
这距离都差了好远好远。
舒雅揉揉她的头发：“睡吧。”
九九见舒雅不回答，有点失望，但也不好说太多，便放下了牙刷跟漱口杯，穿着超大号的拖鞋往床上去。
睡觉的时候，她还紧紧的将舒雅的手拉着。
舒雅关了灯，黑暗中她还睁着自己那大大的眼睛：“表姑姑，其实爸比知道你的存在后，一直在找你的，祖奶奶也在找你，爷爷也在找你。”
说完之后，九九打了个哈欠，便钻进舒雅的怀里睡觉。
舒雅听见这些话，内心里有什么答案仿佛呼之欲出。
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在告诉她，九九说的这些可能是真的。
自己就是她的表姑姑。
可如果真的是九九的表姑姑的话，之前苏芒对自己的态度，好像又不太像。
并且，他们怎么就这么确定她是他们苏家走丢的那个表妹？
舒雅不再多想，便睡了过去。
第二天，舒雅起床的时候，九九还在睡觉，她便小心翼翼的出了卧室门，想到自己的房间洗漱。
毕竟她要去舞团工作，而现在又不好吵醒九九。
可刚到自己卧室的时候，就听到了浴室里面传来一阵哗啦啦的水声。
她有点懵，皱眉小心的往浴室过去。
刚到浴室门口，就看到了里面的景象。
上身赤裸的程年在淋浴下，接受着洗礼，水珠顺着他肌肉的纹路往下流着，而腰以下的部分是被玻璃门给遮住了。
舒雅的脸瞬间爆红，站在原地好半天都没有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