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渔村老头破败的房屋里，知道老头知道一些关于人鱼的消息，祁锐也不打算太快离开，想得到更多关于人鱼的情报。
只是让祁锐郁闷的是，和这个老头套话这么久，这老头也没说出来一点有用的东西，要不是尊老爱幼的传统美德，祁锐真想武力威逼。
就在祁锐一脸无奈的听着老头东吹西吹的时候，一直在祁锐怀中没怎么说过话的夜北突然开口了。
“你当初救回来的人，就是你口中的鱼仙吧？”
夜北这一开口就是绝杀，原本说得滔滔不绝滑不留手的老头，顿时没了声音。
祁锐也不是傻吗，双眼一眯，也想到了老头所说的话当中的漏洞。
老头说他一直看着，来这里的仙人没有不被鱼仙制裁的，这话说得，好像他看到过多少修士一样。
但事实上，修士一般是不怎么来这个穷乡僻壤的，毕竟这里灵气浓度太低，如果没有人鱼秘境，他祁锐也不可能到这里来，其他修士也是一样，没有利益，不可能来这里。
但就算人鱼秘境不是什么好的秘境，也是百年开一次的，这老头，最多见过一批修士就顶天了，特别是，近一千年来，已经没有多少人注意人鱼秘境了，基本上无视。
就算真有那么一些修士来每次都被这老头看到？
那这也太巧了。
所以，总结一下，祁锐就想明白了，要不就是这个老头在吹牛，但看老头说话时的样子，明显是亲眼所见。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他确实亲眼所见，而且，这老头可能活得有些久。
祁锐摸了摸下巴，看着震惊不已的老头，压抑住内心的那一点小骄傲，笑眯眯对着老头开口。
“老人家，你不老实啊！一般老人可没这胆子在修士面前胡侃，能有这份胆识，可见你年轻的时候肯定不凡。”
老人布满皱眉的脸因为祁锐的一句话不由垮了下来，苦笑着开口。
“什么不凡，老汉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渔民，不过是，娶了一个不凡的媳妇儿，再加上活得长了点，自然看得开。”
这话就相当于承认老头的媳妇儿真的就是他口中的鱼仙了。
祁锐来了兴趣，他觉得这老头很有意思。
“老人家，你如果平凡就没有不凡的人了，连你口中凶残无比的鱼仙都敢娶回家，啧啧，晚辈佩服佩服！”
祁锐这话可不是埋汰，他是真的有些佩服这老头。
老人干枯的脸上因为祁锐的一句话而露出了点点笑意，让那张满是皱纹的脸显得有了些精气。
“哈哈，这是我余汉生这辈子最骄傲的事。”
祁锐摇了摇头，看来说到媳妇儿这事，就算是看上去看开了的老头，也会是一副重获新生得意洋洋的模样
不过，祁锐抱紧了怀中的人，满脸骄傲，他媳妇儿可也不差。
余汉生像是看到了祁锐脸上的骄傲，起了攀比的心思，不由道。
“嘿，后生，你这媳妇儿是不差，不过要老汉我说，还是我媳妇儿比较厉害，我媳妇儿可是给我生了个儿子的，你媳妇儿不能吧！”
夜北的脸黑了，这该死的老头，他一个男人，生什么孩子。
离自己媳妇儿最近，一直抱着自己媳妇儿的祁锐自然感觉到了老头话一出口，自家媳妇儿那满脸的煞气，忍不住发笑。
“哈哈！老头，你这可就说错了，我辈修士，逆天改命，孩子什么的，根本不重要。”
连老人家都不叫了，很明显祁锐在给自己媳妇儿撑场子，可惜，老头不买账。
余汉生浑浊的眼睛瞥了一眼祁锐，嗤笑道，“虚伪，老汉可是见过不少仙人死在这里，仙人的父母来这里发怒的，别以为老汉我是个凡人就不懂这些，哼！仙人也是注重子嗣传承的，而且因为仙人孕育后代难，所以更加重伤。”
得，看来老头确实对于修炼者有一定的了解，连修炼者毕竟难孕育子嗣这一点都知道。
祁锐摇了摇头，也不和老头继续争辩，而是转而问道。
“我记得老头你好像是过，你媳妇儿是在你同龄人孙子都有了，才给你生的儿子，是不是说明，鱼仙想要孕育子嗣也不容易？或者说，鱼仙想要和人孕育子嗣，不容易？”
余汉生听见祁锐这么问，忍不住脸上露出了追忆和后悔的神情。
“是啊！鱼仙那是什么，那是海底的仙人啊！哪里是我这种凡夫俗子可以玷污的，是我，是我贪心，贪心想要个孩子，如果不是我贪心，我和小雨，还能在一起好久，我怎么、怎么就、这么贪心呢！”
泪水划过老头满是褶皱的脸上，看得人一阵心酸。
祁锐摇了摇头，忍不住叹息。
这其中，应该是一桩剪不断理还乱的事。
贪婪是人的本性，这无可避免，更何况，是老头待的这个环境，子嗣，好似就是最重要的目标，想要一个子嗣，也说不是什么贪心。
就在祁锐想着应该怎么安抚这个老头的时候，一个黑瘦的汉子抱着一大团鱼肉走进了门。
一进来，他就看到自己太祖泪流满面，顿时慌了。
“太祖，太祖，您怎么了，您别哭啊！您年纪大了，哭不得。”
黑瘦汉子要急疯了，又不敢责怪祁锐两人，只能在那里担心自己的太祖。
可能是觉得在小辈面前哭太丢人了，余汉生止住了眼泪，只是那双本就浑浊的眼，倒是因为这一场哭泣明亮了不少。
“小东啊！太祖没哭，就是风大，吹太祖眼睛里了，没事没事，你先去把鱼肉腌制好，太祖和仙人们还有话说。”
黑瘦汉子虽然还是担心自己太祖，但他到底听话，一步三回头，还是乖乖去腌制鱼肉了。
祁锐看到这里，突然来了兴趣，问了一句，“这些事怎么还要小东来做，小东媳妇儿呢？小东这个年纪，应该娶媳妇儿了吧？来了这么久，怎么都没见到小东媳妇儿？”
祁锐这话也不奇怪，毕竟，在很多时候，就算他那个世界，也还有不少人认为，家务事该女人来做。
余汉生颇为惊诧的看了满是好奇的祁锐，幽幽道，“我家小东才十四岁哪里来的媳妇儿，仙人，你莫交坏了我重孙。”
祁锐：“……”十四岁，玩我呢？
不要说祁锐，就是夜北都一脸惊诧，表示完全没看出来，黑瘦的小东，才十四岁，四十岁祁锐都姓，十四，呵呵。
但不管两人相不相信，这都是事实。
而且余汉生看他们两个满脸的不相信，还振振有词，“怎么了怎么了！我家小东不就是长得成熟了一点嘛！这里的孩子都这样，再说，那什么，那一句话这么说来着，以、以什么取人是不对的，小东看上去不管多少岁，但他就是十四岁，老汉绝对没记错！”
祁锐看着义愤填膺的老头，在心里默默帮他补上，是以貌取人，不好意思，他还真有点以貌取人的意思。
说了一通，可能是觉得没什么说服力，余汉生看着祁锐两人，突然转了话锋。
“而且，看外表是没办法确定人的年龄的，这点，老汉想，两位仙人应该比我更清楚这一点吧！就像两位仙人，看上去只有二三十岁的模样，实际，呵呵……”
对于这一点祁锐还是承认的，毕竟，他已经四十岁了，确实不是二三十岁的年轻人了。
所以，祁锐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是我想当然了，不过，你家小东，不是长得有点成熟，而是太成熟了，让人误会也正常。”
祁锐刚刚专门探查了一下这个黑瘦汉……哦不，是少年的骨龄，确实只有十四岁没错。
哪知，祁锐服软了，这老头也还是不乐意的嘟囔，“哪里是我家小东长得成熟，是我们小渔村的人都这样，那些和小东一起回来的，就没有超过十五岁的。”
这下祁锐是真的惊讶了，这一村子的人，都长得这般着急？
祁锐不确定的问道，“确定？全都是十五岁以下？”
听到祁锐那略带怀疑的语气，余汉生不干了。
“那当然，我骗你们干什么，你们是仙人，我哪有那个胆子骗你们。”
得，祁锐觉得，他这是把老头逼急了，连老汉的自称都甩了，对他们这所谓的仙人也没有了一开始毕恭毕敬的态度了。
其实这也不怪余汉生，主要是祁锐表现得实在不像一个修炼者，这好声好气的说话，自然会让余汉生潜移默化下放松了自己。
不过对于这点，祁锐也不介意，反倒乐见其成。
所以，祁锐摆了摆手，像余汉生示意，“我不是不相信老头你，就是，有点太惊讶了，你们小渔村，可是长得真着急，你年轻那会儿也这样？那你怎么娶到鱼仙媳妇儿的？”
不是祁锐埋汰人，实在是，就小渔村这些人着急的长相，知道能吸引人鱼，甚至让人鱼为他生儿育女？
祁锐表示，他真的有些不相信，这也太玄幻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