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卧房门口，即将推门进去时，身后响起楚锦源的警告声，“林小染，男人的卧房不能随便进。”
其实，还有一句话他没说，一旦进他卧房，林小染必须要负责任。
自有记忆以来，他就没让异性进过自己的卧房。
林小染停下脚步，忽然意识到这年代，人们大都保守，是她太大大咧咧。
转身走到楚锦源面前，“对不住啊！你自己放吧。”
书放到楚锦源的手里。
楚锦源非常想解释清楚，自己不是不愿意她进卧房，只是想让她负责而已。
可又生怕吓跑她。
最终没有解释。
没一会，把书放回卧房，又回到灶房喝中药。
林小冉见中药碗里喝得一滴不剩，才笑眯眯地说道，“锅里还有一碗，晚饭后，你自己热一下喝掉。明天七点半左右我再过来给熬药。你可以提前把药材泡上。”
顺便地上一碗凉白开。
楚锦源接过，咕咚咕咚喝完，才说，“好。对了，那个搓脸油新配方，你心里价位是多少？”
林小染伸出一个手指头，面带憧憬，“一千块左右。昨天杨美就是出得这个价，她肯定打听过行情。只要不低于九百五，我就卖。卖了配方，我就能还债，还能给家里盖新房，赶在年前住进去。”
楚锦源若有所思，“知道了。过会我跟曹厂长打电话谈价格，你手里有几个搓脸油新配方？”
林小染实话实说，“十个。不过，目前只试验了一个。”
楚锦源心中暗赞林小染的天赋，“那就先卖一个。一下子拿出那么多，容易抬不上价。”
林小染懂“物以稀为贵”的道理，点头表示赞同。
“楚大哥，是不是曹厂长跟你透露过面膜配方的收购价？”
楚锦源嗯了一声，算作回应。
忽然意识到一点，曹平他们厂故意压价。
之前他自认为和曹平关系不错，没好意思抬价，现在看来，利益面前，还是需要分得清楚些。
林小染追问，“是不是价格比较低？”
“没错。五个面膜配方，只出六百块。他说搓脸油配方会考虑高价收购，但应该不会高于九百块。”
楚锦源说话时，特意关注林小染的神情。
只见林小染眉头轻锁，显然是对价格不太满意。
林小染叹一口气，“或许是我过于着急，不应该把五种面膜样品同时给他。不过，我家里的情况，你也知道，很需要钱。楚大哥，你先帮着再抬抬价，实在抬不上去，我家也卖。”
说到最后一句，林小染语气中带着心疼。
心疼那些面膜配方只能卖六百块，之前以为能卖一千块的。
楚锦源仿佛感同身受，瞬间有一种无论如何都要让曹平高价收配方的想法。
“小染，我尽量往上讲。你还要去镇上学医，快去吧，别误了马车。”
“好。”林小染朝楚锦源投去感激一笑，“等配方卖出去，我再好好谢你。”
楚锦源一脸认真的样子，“你好好帮我治腿，按时过来熬药，就是谢我。”
林小染没有多说，有些事到时候直接行动即可。
告辞离开。
送走林小染后，楚锦源锁上院门，拄着拐杖朝村委走去。
到了那里，张会计知趣地把办公室让给他。
他先往京都打了一个电话。
拜托电话那边的人，跟京都护肤品厂的厂长打声招呼，帮忙扯个谎。
之后他打电话给曹平。
“喂，曹大哥，是我。”
曹平听出他的声音，兴奋地说道，“锦源，上次打电话，我还没说完，你就给挂了，以后追女孩可以找我支招。”
楚锦源没跟曹平客气，“曹大哥，追女孩这事，我真得麻烦你。还记得林小染吗？”
“当然记得，她来给我送得面膜样品。你想结束单相思，想追她？”
“是的。曹大哥，你得帮我。”
“说吧，兄弟，想让我怎么帮，你尽管说！”
楚锦源沉默片刻，直到曹平等得有些不耐烦才再次开口，“五种面膜配方的总价格再往上提一提。我可是在林小染面前打包票，讲个好价格。”
“啥？”曹平没想到楚锦源跟他抬价，“兄弟，我什么时候跟你说过谎？价格不是我一个人定的，是厂里中层以上开会共同决定。”
楚锦源语气平静地回应，“你们再召开一次中层会议。开会时你就说林小染的每种面膜配方要卖二百块以上，五种面膜加起来一千块以上，不然她会直接把配方卖给京都护肤品厂，那边给的价格可是一千二百块。主要是考虑到路程远，便想先跟你们厂商量价格。不信的话，尽管打电话给京都那边确认。”
曹平知道楚锦源认识不少人，能说出这话，说明真的有跟京都护肤品厂联系过。
“好。开会时，我专门安排人打电话确认。”
挂断电话后，曹平叹一口气，紧接着找出自己记录电话号码的小本子，从中找出京都护肤品厂厂长的电话。
安排人手把电话线顺到会议室，让秘书通知厂里的中层们，十分钟之后开会。
十分钟后，会议开始。
曹平当着中层们的面，打电话给京都护肤品厂厂长。
“喂，曾厂长您好！我泉市护肤品厂的厂长曹平，想跟您确认一件事。”
电话那边传来曾厂长的声音，“曹厂长，你请讲。”
“有没有一个叫林小染的女同志想卖面膜配方给你们厂？”
“有。她寄过来的样品，我找人试过了，打算出高价买下五种配方，还想邀请她到我们厂来上班，是不是她也去你那了？她倒是提过，若是你们厂价格给得不太离谱，优先考虑你们那边，毕竟离家近……”
听到这里，曹平和那些中层们面面相觑。
曹平又跟曾厂长寒暄几句，才挂断电话。
最终会议全体通过，以一千块的价格买下五种面膜配方，若是有不错的搓脸油配方，可以出一千块买下。
而京都护肤品厂曾厂长挂断电话后，立马给拜托他说谎的老朋友楚乾坤打电话，告知事情已经办妥。
楚乾坤谢过曾厂长，寒暄几句，才挂断电话。
考虑片刻，楚乾坤吩咐秘书查一下林小染。
特意叮嘱是泉市泉山县山南镇泉水村的那个林小染。
秘书立马照办。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