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鸢也觉得自己有点不要脸了，但左右宋尔岚是不会去找沈嘉礼求证这这件事的，所以她也没有什么心理负担。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做完了按摩后，去冲了个澡，换了一身衣服，披着毛毯，一起进了一个汤池。
顾明鸢入了水之后，忍不住舒服的叹了口气。“舒服啊。”
“舒服吧？我上次来的时候心情不太好，跟甄姐喝了一小杯果酒就醉了，就泡了一个池子就没泡了，今天我不喝果汁，也不喝果酒了，争取把每个不同功效的池子都体验一遍。”宋尔岚也舒服的叹气，这种天气，泡在这样温暖的汤池里，根本就不想起来。
她觉得她能泡一天。
顾明鸢闻言好笑道：“都泡一遍？那你也不怕泡掉一层皮。”
“那就都不要泡太久嘛，一个池子泡二十分钟，不对，十五分钟？我这平时没伴儿也不想一个人过来啊，你们一个个都是大忙人儿，不如就今天一起体验了，下次来，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哪有那么夸张，等会儿回去记得提醒我办张卡，虽然远是远了些，但是体验感确实不错。”顾明鸢本身就是个享乐主义者，下次她想跟沈嘉礼一起来。
“嗷，又快过年了，这一年年的过的可真快，我这还什么都没做成呢，就又老了一岁。”宋尔岚趴在池边，侧着脸看着顾明鸢，忍不住唉声叹气道。“我是不是太废了。”
“宋大小姐，你在我面前谈年纪，是不是不太合适儿啊？小丫头片子一个，年纪轻轻的，就感慨什么？”顾明鸢斜眼看她，悠悠问道。
“哎呀，我就是觉得我一事无成而已，绝对没有影射你年纪大的意思！”宋尔岚闻言，也意识到自己好像不小心误伤到了友军，不由连忙摇了摇头！
顾明鸢见状，忍不住笑出了声。“我知道。”
宋尔岚见她确实没有误会，便吐了口气，道：“姐，我好茫然啊，我不知道我要做什么。”
顾明鸢闻言，嘴角的笑意微微敛起，叹了口气，道：“是因为简森吗？”
宋尔岚闻言沉默了好半晌后，才开口道：“我也不知道，姐，我不知道……”
宋尔岚的表情显得茫然又无措。
顾明鸢见状，也不知道怎么安慰。
她要求宋尔岚放弃的感情，不是一年两年，而是整整十几年。
顾明鸢想象不出来，偷偷喜欢一个人十几年是什么感觉，如果她像宋尔岚一样，喜欢了沈嘉礼十几年的话，那还能不能放得下？
“我从小就喜欢简森，好像整个青春都用来关注他一个人，他念高中的时候我就喜欢他了，我喜欢他，比那个姐姐还要早，而且那时候，他们两个谈恋爱，谁也不知道他们谈了，我都没见过那个姐姐……”
宋尔岚像是找到了发泄口，长吐了一口气后，开始讲述自己这段长达十年的暗恋。
“他们都分手这么多年了，我以为只要我耐心，总能等到森哥的，他也快到结婚的年纪了，只要家里给他计划给他安排婚事，我就想着能毛遂自荐，但……他好突然啊。”
宋尔岚听到简森结婚这个消息的时候，一度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宋尔岚说着说着，就红了眼眶。“姐，他结婚的好突然啊……连、连毛遂自荐的机会都没给我。”
顾明鸢闻言，伸手拍了拍她的背。“难受的话，就哭一哭，然后慢慢放下吧，木已成舟，其实你心里明白，就算没有杨瑾瑜，你毛遂自荐成功的概率也不大的，对不对？”
顾明鸢点破了一个事实。
哪怕没有杨瑾瑜，按照简森的性格，他就算是联姻，大概也是不会考虑宋尔岚的。
男人联姻只考虑利益最大化，宋尔岚不是家族条件够不上，相反的是她的条件太好了。
可也正因为此，简森反而不会选择她。
因为跟宋尔岚联姻的话，他要给的不只是婚姻和责任，可能还要给她爱情。
宋尔岚不是别人，是他们从小看到大的妹妹，如果不能给她爱情，简森一定不会把她娶回家。
否则联姻就不是结亲，反而是结怨了。
宋尔岚闻言自嘲一笑，也没否认，只是道：“可我当时听到这个消息，第一感觉还是觉得天都塌了，我在工作室里待了整整两天都没出门，我猜我哥元旦那天特地来接我，大概就是觉得我喝多了会在外面给他丢人现眼。”
顾明鸢不好说什么。
宋闻昭只怕是最清楚宋尔岚跟简森绝无一丝可能，所以这么多年，才没有为宋尔岚提供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机会。
这让顾明鸢也忍不住在想一个问题，如果她在婚前也喜欢沈嘉礼的话，那沈嘉礼还会选择跟她联姻吗？
“姐，你上次去上海，见过他们了对吗？”宋尔岚看着顾明鸢，表情十分认真的问。
“嗯。”顾明鸢无法撒谎。
“那个姐姐长得好看吗？是做什么的？他们关系……怎么样？”明知道问出口就是给自己伤口上撒盐，但宋尔岚还是忍不住想知道。
她的情敌，赢得了这场战争，但她对对方却一无所知，甚至连对方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这是不是……有点太笑了。
宋尔岚低头笑了笑，伸手划拉了一下温热的泉水。“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好奇问问。”
顾明鸢沉默了一下，她跟简森夫妇只吃了一顿饭，前后加起来也没几个小时的时间，看不出来他们的关系到底如何，但她还是叹了口气道：“长得很好看，不负校花之名，是学艺术的，性格也很好，他们关系……挺恩爱的吧。”
但简森既然娶了杨瑾瑜，那不管夫妻关系如何，对宋尔岚来说，都跟她没有关系了。
“嗯，其实我已经死心了，森哥都结婚了，我堂堂宋家千金，还不至于惦记已婚男人，你说是吧？”宋尔岚吸了吸鼻子，冲顾明鸢笑了笑。
然后眼泪就那样毫无征兆的落了下来。
果然，能被森哥喜欢这么多年的女生，肯定优秀又漂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