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
洛鲤表情都是懵的，“你们玩儿的还挺花啊......？”
白景讪笑着低头抠手，“我是专业小白脸嘛。在劳改农场的时候，她可是岑局两口子跟前的红人，我要是不把她伺候好了，兄弟们上哪儿找来钱这么快，背后还有人罩的路子？”
秦战看他一眼，“终于说实话了。”
拍拍自家小姑娘，秦战冷淡的站起身来，看也不看他就朝门口走去。
“娇娇，回去了。”
洛鲤有些迷茫地正准备起身，就被白景着急忙慌地按住。
“别啊秦老板，我这不是坦白从宽了吗？”
白景陪着笑脸把洛鲤按回凳子后，又蹿到秦战前边儿，点头哈腰地道歉。
“秦老板你听我解释。都说妻贤夫祸少，我干了这么多年的小白脸，真真假假的古董也倒腾了不少，但从没干过掉脑袋的买卖。”
白景无奈道：“本来带着兄弟们去北大荒，已经让大家不太情愿了，但我南来北往地睡了那么多女人，就这一个，就李晓慧一个，肚子里怀的可能是我的种！”
“错过这个孩子，我们老白家可能就真要从我这一辈绝后了。”
白景耷拉着眉眼装可怜，“我本来只是想找到李晓慧，暗中给劳改农场的人塞点儿钱，照看她生下孩子。”
“如果她对孩子上心，也愿意收心，那我捏着鼻子跟她过一辈子也成。”
“可谁知道我才带着人赶过去，她已经攀上岑局了！”
白景唉声叹气地把秦战给拽回来，越说越憋屈。
“我当时偷摸找她，看她没干活儿，还以为是农场宽待孕妇，没多想就找机会露了面。”
“结果她倒好，转头就在岑局跟前把我给卖了！”
白景重重的拍床，“那个贱货为了抬高自己的身价，把我吹得天上有地下无的，知道我认识一两个香市的地头蛇，无师自通地就琢磨出一套倒卖假古董的套路来！”
秦战抱着胳膊，冷淡地睨他一眼，“洗钱就洗钱，别说得这么微不足道。”
洛鲤总算琢磨出点儿什么，迟疑道：“你们说的倒腾假古董和洗钱，就是低价把古董卖给二伯，然后又高价赎回那一套？”
那不是贿赂吗？怎么成洗钱了？
秦战低声解释道：“高价赎回的钱只是心照不宣的好处费，要是愿意上这趟车，就把钱收下。”
“之后有两种操作。”
秦战竖起手指，“第一种，底下某些动了歪脑子的，可以完全照搬这一套，贱‘卖’古董给利益链上的人，再高价赎回。”
白景看出秦战想给洛鲤仔细解释清楚里边儿的门道，主动补充。
“大美人，你别看这种手法好像太直白了，特别的不入流，但这就是用古董送礼的好处。”
白景不屑道：“古董嘛，有的真有的假，还有一部分真、一部分假的组装货；干脆是前朝造假的半真货；或者以假乱真的打眼货。”
“就算上边儿来查，收受贿赂的双方完全能说一开始以为古董是假的，所以卖得便宜，后来发现古董是真的，才高价赎回。”
“但就算请专家来看，确定古董就是假的，他们也能推说自己不懂行，看走眼了。”
“想判定到底是不是捞钱要好处，拿不出实实在在的证据，谁搭理你啊？”
洛鲤一脸“还能这样？”的表情。
秦战勾了勾嘴角，再竖起一根手指。
“第二种，就是岑局那些人，从香市商人手里高价收古董，等钱在香市转一道手，用亲戚投资等名义再还回来。”
“或者干脆就把那部分钱留在海外，等孩子大一点，以留学的名义把妻儿送出去，彻底没了后顾之忧。”
洛鲤勉强跟得上，奇怪道：“高价收古董把钱交出去，万一被人卷跑了怎么办？”
秦战和白景齐齐笑出声来。
白景打个响指，自嘲道：“所以需要养着我们，再找陈宽那种有野心，但是胆子不够大的啊。”
“当然，要是能拉秦老板的二伯下水，那这条线就更万无一失了！”
这个洛鲤倒是能自己想明白。
看陈宽的态度，二伯在香市好像很牛气的样子，还有一个地头蛇的多年友人互相扶持，卷钱跑路完全没必要，还能帮着解决一下他们不方便出面的事。
说到这里，白景不动声色的恭维道：“我又没秦老板的福气，能娶个旺夫旺全家的媳妇儿，做了那么多坏事，也只配跟李晓慧搅合在一起。”
“可我看重的是她肚子里的孩子，又不打算豁出命去陪她。”
“之前我碍于岑局的势力不敢跑，加上孩子还没出生，总是不甘心。”
往后侧躺在床上，白景表情阴沉的拍了拍熟睡中的儿子。
“现在李晓慧丢下孩子跑了，狠心的都不像是当妈的人，那我为什么还要替她卖命？”
“想办法混个干净的身份，娶个干净性子好的女人，把孩子拉扯长大，我这辈子也算值了。”
洛鲤终于想明白的瞪他一眼。
“难怪战哥说你之前没说实话呢，合着弃暗投明才是你唯一的出路，你还拿这个当条件，让我帮你给孩子治病！”
白景嬉皮笑脸的拱手讨饶，“坏人做久了，总是不自觉的想绕点弯路，洛医生医者父母心，看在我主动坦白，把自个儿老底都掀起来的份上，原谅我一回？”
洛鲤撇撇嘴不搭理他，只询问的看向秦战。
秦战沉吟片刻，问道：“陈宽和李晓慧那边，你有什么后招。”看書喇
白景干笑道：“陈宽都是我打着上边人的名义才辗转联系上的，他一来就被李晓慧接了过去，我......”
“就是没办法？”
嫌弃的看他一眼，秦战还是松了口。
“娇娇，你先帮孩子看看，能治就治，治不了让他另找他人。”
洛鲤应了一声，俯身把孩子轻轻抱到床边。
刚才有被子遮挡着还没什么感觉，可现在仔细一看，百天都过了的孩子，却瘦瘦小小的，没比才出生的大多少。
肤色捡到了爹妈的，但白归白，嘴唇和额头这类皮肤薄的地方，却隐隐泛着青。
手伸进孩子衣服里按了一会儿，洛鲤表情凝重起来。
“孩子除了早产，还有先天性心脏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