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冯书感觉到了挫败，他全心全意的对待这个男人三年了，一切都以他为主，就算是一颗石头也该被他捂热了吧？
曾经的他认为方斯年不是完全没有心的，至少是对他有感觉的，然而在这一刻，他才意识到他是没有心的，他怕是做再多都没有用。
第一次，他感觉到了愤怒，怒不可遏的掐住了他的脖子。“方斯年，你就是仗着我爱你才会肆无忌惮的挥霍着我的爱，我也是人，我也会累，我也会难过的，你明不明白？”
以前，冯书无论多难过，都会掩藏好自己的情绪，不把悲伤带给他。
这是第一次，他向他发泄着他的情绪。
他悲凉的话语深深的刺痛着他的心，有那么一瞬间他想要将他紧紧的抱在怀中，然而他最终还是紧紧的握住了双手，好似在极力的压抑着什么。“对不起。”
冯书想要的根本就不是那一句冷冰冰的对不起，然而他清楚，眼前这个没有心的男人除了这三个字以外，其他一样都不能带给他。
“方斯年，我救了你两次，你的命都是我的，说句难听的，你就算一辈子给我做牛做马都不为过，你想离开，做梦！”
“如果你想要，我随时可以把命还给你。”
“好，方斯年，你很好，你以为我不敢杀了你吗？”
猛然间他突然收紧了力，然而男人却是没有一丝的挣扎，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死亡。
冯书的身体微不可察的颤抖着，男人宁愿死都不愿跟他在一起，压垮了他心中最后一根稻草。
他深吸了一口气，最终还是松开了手。“方斯年，我留你在身边只是想要睡你，既然你不肯，那么就不必再留在我的身边了。”
不知为何，方斯年听到这些话，一点都没有感觉到开心，心反而像是被撕裂般的疼痛，连呼吸都是痛的。
冯书走出了病房，一直在病房外等候的方昭妍发现他的脸色很是难看。“冯少，你还好吧？”
里面的动静她也是听到了一点，只是听得不够真切罢了。
冯书瞬间敛去了脸上所有的忧伤，恢复了他一贯的嬉笑和漫不经心。“我能有什么事，进去吧，你大哥就在里面，记得照顾好你大哥。”
话音刚落，冯书就大步离去，甚至都没有跟韩瑾打招呼，像是落荒而逃。
他拼命的笑着，可是笑着笑着，却是笑出了眼泪。
“阿瑾，你先在这里等我，我进去看看大哥，可以吗？”
毕竟刚经历了一次刺杀，而刺杀他的人还是她大哥，此时两人见面的确是不合适。
方昭妍有些担心的看着韩瑾，就怕他会生气，然而他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
“好，你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病房内，方斯年还紧闭着双眼，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
此时的他就像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
他开始怀疑自己所做的一切是否是正确的。
可……
方昭妍一打开病房就看到她大哥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不用想她也知道，一定是大哥和冯书吵架了。
可到底是因为什么呢？
“大哥……”
突如的声音让方斯年的心狠狠的颤抖了几下。
还没有等他睁开眼睛，就感觉到一个温热的物体扑进了他的怀中。“大哥，你没死，你没死，真的太好了。”
“昭妍，是你吗？”
“对，是我，大哥是我。”看書喇
方斯年睁开了眼睛，方昭妍的脸切切实实的撞入了他的眼中。
是昭妍，是他的妹妹方昭妍。
“昭妍，大哥现在就带你离开，天大地大，我就不信没有我们兄妹两人的容身之处。
“大哥，我不能跟你离开？”
“为什么？”
“因为我爱阿瑾，除了他的身边，我哪里都不会去。”
“是不是他威胁你了，用我的命威胁你了？”这是方斯年唯一能想到的原因，据他了解，他这个妹妹对韩瑾恨之入骨，一次一次的想要逃离他的身边，甚至是一次一次的想要杀了他。
方昭妍清楚，她刚才的话让大哥很难理解，甚至是任何人都很难理解，毕竟她的转变实在是太大了。
“大哥，阿瑾没有拿你威胁我，我是真的爱阿瑾，其实我早就爱上了他，只是因为某些误会，让我压抑了对他的爱，如今误会已经解除了，我不会再辜负阿瑾。”
“真的？”方斯年并不是很相信。
“真的大哥，比钻石还真。”
“行，我暂时信你，若是让我发现你是在骗我，那么我就算是豁出这条命都会带你离开。”
“大哥，我绝对没有骗你。”她的视线突然落在了他缠着纱布的左手臂上，满脸的心疼。“大哥，你这手还好吧？”
“没事，只是皮外伤而已，没有伤到筋骨。”说着，方斯年抬了抬手臂，却是牵动了伤口，发出了嘶的声音。
“大哥，你别动，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怎么从土匪手中逃离的。”
“当年我被土匪砍了一刀，却没有死，然后阿书意外发现了我，救了我，这些年都是他在照顾我，连前几天我刺杀韩瑾被伤，也是他及时出现救了我。”
说到这里，方斯年充满了忧伤，总归是他对不起冯书。
冯书说得没错，以他两次救下他的性命，他一辈子为他做牛做马也是应该的。
可是他清楚，冯书要的并不是这些，而他想要的他给不起。
“大哥，你是不是和冯少吵架了，我刚才看到冯少的脸色很是难看。”
吵架吗？
怕是比吵架还要严重，刚才发生的一切怕是两人已经决裂了，阿书这辈子怕是再也不想见到他了。
不过这样也好。
等她确认妹妹是真的过得幸福，他就会把这条命还给他。
“算是吧。”他笑了笑，但是这笑容在方昭妍看起来却是无比的苦涩。
“为什么吵架？我看得出冯少很在乎你，不然他也不会冒死救你，大哥，你可不能辜负他，不然你会后悔的。”
方斯年很是震惊，震惊妹妹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难道她就不觉得男人和男人在一起有违天道吗？
“昭妍，不许说这样的话，男人和男人怎么能在一起，我可以把命还给他，但是绝对不会和他在一起。”
方昭妍：“……”大哥，我能说火葬场预警吗？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