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泉池壁上的小阶，本是用来方便客人舒舒服服坐着享受温泉暖意的。
而现在，也确实用来了……做。
棠岁晚指尖蜷着，听着耳边水声荡漾波澜，似是她的心，也跟着晃晃悠悠。
灼烫暖意，从坐着的“石阶”蔓延到全身，连眼前都被一层雾气挡住。
院落没有大灯，只有散布在青竹间星星点点的暖黄灯盏。
蒙着氤氲雾气，在眼前摇曳生姿的晃成一片连绵细线。
整个人都软绵绵的，从里到外漾开水意。
……
霍时川向来很喜欢棠岁晚的手，今天也是如此。
小姑娘的手细白纤长，骨节不怎么明显，在温泉水里泡久了，泛着清浅的粉意。
似是落了雪的娇艳粉蔷薇。
霍时川慢条斯理的一根一根手指摩挲过去。
他在英吉利时练过枪法，指节处有一层薄薄的茧，在细嫩肌肤上游走摩挲，总让人从后背密密麻麻的泛起痒意来。
棠岁晚眼尾洇红成一团，哼哼唧唧的求饶，“别摸了，好痒……”
鼻音娇娇，许是泡温泉久了，有些气虚头晕，还带有不明显的喘音。
撒娇了半天，霍时川才终于收手。
棠岁晚也终于支撑不住，将手收了回去，藏在温泉水之中。
被茧子摩挲久了的肌肤娇气，温泉水一烫，便有些刺刺的轻疼。
让棠岁晚微微蹙了眉。
偏偏霍时川还不罢休，虽是他主动放开了手，这会儿又觉得尚且不够，在雾气氤氲的温泉水下，重新捉住了那只逃跑的小手。
池水晃荡，亲亲密密蹭过肌肤。
霍时川压着棠岁晚的手背，手指强势而不容抗拒地一根一根掰开小姑娘的手指，滑入她的指间。
十指相扣。
完全贴合。
虽是隔着一层微烫的温泉水，也不显得如何疏离，水波荡漾，更添意趣。
只是小姑娘明显不太高兴，胡乱蹬腿想要逃开。
还理直气壮的指责霍时川，“你牵手的力道太重了！”
霍时川眼尾轻勾，长睫凝着水珠，轻轻一眨就抖落水意。
看着敛眉垂眸十分乖觉模样。
手上动作却是毫不停顿，径直将想逃开的小姑娘重新又抱了回去。
低声哄她，“不重，不重。”
水面掀起一阵阵波澜，似是狂风席卷，跌宕不平。
小姑娘好不容易安静了会儿，愿意让霍时川十指紧扣的牵着手。
过了会儿又开始挣扎，眼尾湿漉漉红艳艳的。
小声求饶，“泡太久了，对身体不好。”
霍时川觉得很有道理，抱着棠岁晚起了身。
怕庭院有风，刚从温泉池中起身的小姑娘身上还满是湿漉水意，霍时川还伸长了手臂，紧紧抱住她，用温热身体为她抵御轻风。
可惜他自己也没穿什么衣服，棠岁晚在他怀中还是不停地轻颤，不自觉一抖一抖。
让霍时川心疼极了，加快脚步回到了卧室内。
轻薄纱帘重新被拉起，波澜不止的温泉池也终于缓慢地恢复了平静。
只有卧室内的竹床，还在随着上头人变动的睡姿，响起轻微的咯吱声。
小院内设有触控面板，可以足不出户进行点餐、喊侍应生、查看公共温泉池人潮状况的功能。
棠岁晚迷迷糊糊被外面的说话声吵醒时，睁眼就看到推开卧室门的霍时川。
手里还端着一个托盘。
“醒了？”霍时川随手将托盘放在旁边桌子上，坐到床边，眸光专注温柔，“晚晚不再睡会儿？”
棠岁晚打了个哈欠，还有些困倦，“外面有点吵。”
“刚刚有人走到院子外拍照，闹腾得很，我让侍应生带走了，还是吵醒你了。”霍时川屈指蹭了蹭棠岁晚睡得有些泛红的软绵脸颊，“还要再接着睡吗？”
温泉山庄最里的独立院落，区别前排的小包厢，是不允许访客踏足的。
估计是今天忙了些，加上目前只有他们住在这儿，工作人员疏忽了，没看住门。
小姑娘眼睫半敛，鼻尖却一动一动，嗅到了一股清甜的味道。
她懒洋洋地转了个身，直接将脸拱在霍时川的手掌中，声音含含糊糊，软得一塌糊涂，“桂花酒酿吗？”
“还有你喜欢的莲藕包和红豆米糕。”霍时川低声说着，笑意缱绻温柔，“要起来吗？老公抱你去洗漱，好不好？”
昨天折腾久了，棠岁晚确实觉得手脚都酸，半梦半醒间哼哼唧唧说腰疼，还能感觉到霍时川大半夜耐心给她揉腰的动作。
她也不客气，直接伸手要抱，“累。”
霍时川抱她去卫生间洗漱完，又抱回床上。
还倒了杯温热的水，让小姑娘先喝一口，再吃早饭。
服侍得非常周到。
棠岁晚慢吞吞咬了口米糕，眉梢微蹙，神色有些凝重。
霍时川坐在她对面，时时关注她的情绪，便问道，“怎么了，这个不好吃？”
小姑娘摇了摇头。
她又沉默了几秒，原本悬在床边的脚抬起，轻轻踢了踢霍时川的腿。
霍时川扬眉看她，就见小姑娘脸色微粉，有些吞吞吐吐。
“你昨天是不是给我涂了什么药……？”
或许是换了个陌生环境的原因，霍时川昨晚有些凶。
等到他停手终止，棠岁晚几乎是直接昏睡过去，但被他折腾着洗澡揉腰还有些意识。
只是累得手指头都快抬不起来了，也没力气再睁眼说什么。
但她好像依稀记得，霍时川给她抹了一点冰凉的药膏。
小姑娘有些害羞，霍时川却是坦坦荡荡，放下筷子，语调从容。
“嗯，昨天闹得多了些，加上温泉水温度也不低，抹上药膏放心一些。”
“怕你醒了难受。”
酒酿小丸子上淋的桂花糖蜜散发出幽幽甜香，在勺子的搅动下，干桂花逐渐融入莹白汤液中。
棠岁晚搅动着勺子，犹豫着想说什么。
又听对面的霍时川继续开口，嗓音低沉微哑，不疾不徐，像是在平平无奇的叙述着什么。
“是特制的药膏。”
“之前把你亲丨肿的时候也给你涂过……”
棠岁晚：……？！！
好了好了知道了！
给我立刻住口啊啊啊！
这种细节就不用再详细描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