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瑞见过很多大风大浪，知识广度和心理承受能力经过两辈子的洗礼，然而今天三观也有了裂开的痕迹。
老话说得好，只要人不死，每天都有新闻，诚不欺我。
两个老头被打的时候只要老林家的人在场，他们当然会选择包庇‘自家人’，既然林宝根说是季可可打的，那么就顺势这么说了。
“我明明只是劝他而已，为什么要冤枉我。”季可可自顾自哭了起来，在山前大队她最好的姐妹是李雯静，可那是几年前的事情了，甚至昨晚指认她的人里面就有李雯静。
赵瑞没办法感同身受，一来她不是如来佛祖，没有普渡众生的义务。二来她不能仅仅听季可可的片面之词，毕竟她是有前科的人。
赵瑞觉得人类的悲观并不相通的，她现在只想吃个早饭。
邻居家的公鸡打鸣，雾气被出来的太阳蒸腾，白天来临，大队长应该过不久就会发现季可可不见了。看書喇
“先进来吧。”赵瑞想不到能怎么办，还是选择先吃饱肚子，正好林越就把早餐端出来，满满一大盘子的煎饼，配了蔬菜粥。
孩子们见到来人很默契的护着自己的碗，握着煎饼的手也跟着紧几分，他们不尴尬，尴尬的是赵瑞，“你要吃吗？给你盛一碗？”
只是礼貌问问，中国人都知道打过场而已。
季可可当然也知道，可是她肚子好饿，昨晚晚饭抢不了多少，加上逃跑是体力活，早餐没吃，她没冲上去抢已算是矜持。
“谢谢。”季可可对着赵瑞腼腆的笑笑，走上前接过赵瑞手里的粥碗，不等人拒绝就猛喝起来，幸好粥不烫，不然又是另一个故事。
林青西加快了进食的速度，把煎饼咬得嘎吱响，在表达不满，但碍于父母没出声不敢哗哗。
林小麦给赵瑞重新端了一碗，刚出锅的冒着腾腾热气，“妈，小心烫。”瞥眼警告季可可---烫的！敢喝会死人。
赵瑞先吃煎饼，吃一口就得转动一下身子，因为季可可的眼角总是盯着她看，“你有什么想法？”
来者是客，不能让人吃饱，起码让人吃饱了，是时候进入正题，然后把人撵走。
“赵瑞求求你带我离开吧，我知道以前做过很多不好的事情，但是我真的不想留在这里了，你看我们无论在山前大队生活多久，骨子里和他们还是不一样的，他们粗俗、恶心、无礼、不知所谓！”
季可可的血液里的确流淌着高贵的血统，可惜，大清早已灭亡，新种花早已成立好多年，“你女儿怎么办？”
改革开放后人口管理制度宽松了不少，你想去哪里，拿着车票就行。赵瑞猜测季可可以前没自己走，要么缺钱，要么有牵挂的人。
几个字让季可可脸色一顿，“她有爷爷奶奶，还有父亲家人，没关系的。”
这话简直放屁，林宝根季可可只有一个女儿，名字叫林多余，顾名思义就是多余的，留在老林家能过啥日子！
赵瑞能想到的，季可可一定能，这个问题困扰她很久，昨晚的事情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自由和女儿两相对比，她选择保存自己。
“啪啪啪！”
门外传来了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