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革开放的春风没有吹动林青南当学霸的心，不管是当妈的还是当姐的，都被压着以学业为重。
那么赵瑞也乖乖的吗？不，她不会，就算是一边卖货一边学习，就算是进货的时候转错频道说了的德语，仍然不能阻拦她的热情。
现在正好卖完一批货，赵瑞今晚将会在自习室度过，不巧和她有一致想法的人挤满了整个自习室，夜里灯火通明，甚至外面也有点着蜡烛的。
八十年代就开始内卷了，是要赢在起码线，卷死渣渣么，赵瑞木愣愣的站在门口，冬天的风真是无情，不一会儿就冻得人发抖。
“赵瑞，我给你占了位置，跟我来。”差一点被冻死的时候，费静拉着赵瑞进去了，并把自己的保温玻璃瓶递给她。
用的是医院打点滴剩余的瓶子，刚换上热水。
“静姐，谢谢你。”有了一席之地，今晚必定能决战到天明，赵瑞坐下来发现尚梦和孔元英也在，正好兜里有小零嘴，一人分了一点。
德语对于赵瑞来说是一门从头开始的学科，幸好她的语言天赋不错，一把年纪学起来不算太拉夸。
晚上十二点，孔元英回宿舍了，尚梦过不久也就走了，只剩下费静和赵瑞，两人对向坐着，突然一张纸条出现在赵瑞的眼前。
‘最近小买卖的生意还好吗？’
赵瑞差异的同时，又觉得情理之中，犹豫着写下，‘还行，能挣点少钱。’
费静经过许久的挣扎，丈夫孩子仍然带不来京市，现在人口管制已经没以前严格了，要真不顾一切来也是可以的，不就是找不到工作嘛！
‘那挺不错的。’
‘谢谢。’
费静突兀的举动，欲言又止的表情，果然过了半小时纸条又来了，‘我丈夫在老家的行李收拾好了，过几天就能来京市。’
赵瑞抬头看一眼费静，只见她满脸通红？什么鬼？正想着怎么回复，又来了一张。
‘他能做发卡吗？手很巧的，绝对做的很好。’
费静传完纸条，一直低着头，赵瑞只看到红红的两只耳朵。原来是这事，赵瑞开心还来不及呢，但费静好像在为以前拒绝过自己，而感到不好意思。
‘当然能呀！’
不单止能，赵瑞还计划一步步腐蚀费静男人给自己卖货，毕竟费静人品过关，按照人以群分的规律，她丈夫应该也能当大任。
费静眼泪汪汪的看着纸条，感动得难以言喻。她男人在老家种地，勉强能维持孩子的生计，不至于饿死，这也是他们迟迟不能团聚的主要原因。
一分钱难倒好汉。
尚梦利用课余时间一个月最少挣十块钱，多的时候更是二十，可比在乡下当泥腿子好太多，夫妻两人齐心协力，一个月拼命干算下来四十块钱，给孩子读书和租房的费用就有了。
想到这里，看赵瑞的眼神越发奇怪了，“瑞，我们家都记得你的恩情。”压低声音说话，费静表达不出心底的谢意，“我的笔记本给你抄。”
还有这种好事，可惜学霸的笔记本不是给普通人看的，密密麻麻，只能引起赵瑞的密集恐惧症，“谢谢，我会认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