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瑞起床晚了。
她思来想去一个晚上，总算确定了争夺教师岗位的整体战略。
“林越，你们运输部有帮公社学校运物资吗？”赵瑞是有听林越提起过运输部一些事情的，公社的供销社、粮站和国营饭店都有合作。
林越：“嗯，过段时间要去运学校老师的过年福利。”
赵瑞开心：“离过年还远着呢，这么快就运过年福利了呀！”现在才12月初呢，春节得等到1月底。
林越：“连着冬至福利一起发吧。”
赵瑞兴奋：“老师福利这么好吗，冬至也有礼品发？”她对教师的岗位更加蠢蠢欲动了。
林越看不懂赵瑞兴奋什么，还是如实说：“咱们公社就数学校福利最好了，不只冬至有，中秋端午也会有福利发。”
事实的确如此，现在大学停课，有的学生还发/疯/陷害老师，许多老师不堪重负离开了讲台，剩下的三三两两，要是福利再不好点，怕是学校都得关门了。
赵瑞眨巴着眼睛：“那你听说学校招聘的事儿了吗？”
林越惊讶地看着，突然懂了，“你是有想法？”
学校老师虽然剩下不多了，但是选拔还是很严格的，为的就是避免出现因为/成/分等问题再次引起骚乱。
赵瑞也不想和林越绕圈子了，“我打算去试试，你看咱们房子都快建好了，借口拉的饥荒总得要还完吧，以后孩子上学也要花钱，吃好点也不用避着人。”
林越的工资是没有和老林家报备的，只说没到手就还饥荒去了，他们家草的是贫困形象，这能很好避免老林家来打秋风。
如果赵瑞上班挣到工资，花钱吃肉都能有个出处，老林家也不好意思讨要已经分家儿媳妇的钱，简直完美！
林越邹眉，赵瑞眼神十分坚定，“我去打听打听。”
事情到底可行不可行，先了解透了才有发言权。
赵瑞笑嘻嘻，“那尽快，最好是公社小学的。”冬天过去就要春种，到时候可没有薅猪草这种好事儿了。
赵瑞是211名牌大学生，选择小学有点大材小用，没有办法呀，小学事儿少，学生都比较单纯，相对来说能省心不少，为了未来生活，她决定冲！
林越松了一口气，幸好是小学，现在是五二二学制，小学是独立的，初中高中连在一起，要是去了初高中部，八辈贫农才能勉强站直身子。
赵瑞：“那我赶快看看书，争取一击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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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可可正在做饭，老林家的提亲礼本来就不多，一分为二之后就更少了，也就勉强够她吃个两三顿。
李三梅早就拿着玉米饼啃，她作为前线记者，真的没有错过一分钟的好戏。
李雯静比季可可先用厨房，一次就把提亲礼的粮食霍霍完，之后就提着篮子出门了，外面天寒地冻，李三梅跟到一半就原路返回，继续蹲在角落偷窥季可可。
李雯静提着粮食是去了老林家。
“布谷~~布谷~~”
一阵特别假的布谷鸟声音过后，林宝山从老林家鬼鬼祟祟出来，“雯静，你来了！”
李雯静笑得甜蜜：“我煮了鸡蛋呢，还有馒头，咱们一起吃！”
林宝山以前的眼光根本看不上李雯静，知青又怎样，有个进农场的爹，名声还特别臭，还不如乡下姑娘来得好，看了一眼瘸腿，道：“雯静，你对我真好！”
李雯静心里也看不上林宝山，瘸腿的残废而已，跟前几个月追她的公子哥儿比，提鞋都不配，“那当然，我是你未来媳妇！”
林宝山一愣，接上，“前天的事宜，真是委屈你了，都是我没用！”
还锤了锤自己的胸口。
李雯静心里直翻白眼，那肯定是你的问题呀，她就从来没有看过这么窝囊的男人，“没关系的，我们将来一定比他们过得好！”
她一定会争取到教师的岗位，“林伯伯和大队长聊得怎样？”
林宝山看了一眼李雯静，“大队长已经收了我爹的酒，放心好了这事十拿九稳的！”
李雯静脸红：“那行，你拿好，我先回知青点了，”顿了一下继续说：“真想快点嫁给你！”
林宝山觉得自己突然两米八，“傻瓜，我可以偷偷先娶你的，只要你愿意！”
这话是什么意思！
李雯静一下子就提取到精华，但是她还有点犹豫，“哼，流氓！”
说着佯装打一下林宝山，用手盖着脸匆匆跑开。
李三梅观察季可可的时候，默默计算着李雯静出去的时间。
“嘎吱”
李雯静回来了，脚底有一层厚厚的雪，手里还提着那个篮子，李三梅看得眼睛直抽搐，也看不到里面的粮食还在不在。
李雯静知道李三梅在八卦自己，祸水东引，“三梅，季可可这段时间是不是经常外出，她不会是在婚前那个啥吧！”
李三梅突然来了精神，“这话怎么说呀！”
李雯静：“那我就不知道了，你看我出门最多半小时一小时就回来了，季可可，哎，你就久咯！”
李三梅发散性思维，“还有这种事儿呀，那要是让其他人知道…..”
李雯静唉声叹气打断，“那可不，以前要拉去投河的，呀，现在也不差，要拉上街去的！”
“啧啧！”
这时外面下起了纷纷扬扬的大雪，李三梅刚想出门找赵瑞分享个大西瓜呢，只得憋着了。
……
赵瑞打了个打喷嚏，“青东，你再练会儿字，你看小南学得多认真！”
她并不知道李三梅的想法，林越从旧货市场给她淘来了小学的课本，啃得居然有点吃力！看書喇
语文，数学，音乐，思想品德一样不少，赵瑞枯了，她对六十年代有误解，除了数学，其他基本是重头再来呀！
好在她不是孤独的，林青东林青南都是学习的一把好手，特别是林青南，字都还没有认全呢，就爱一本又一本地翻，有时候她背书卡住了，他还能提醒！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观察，她大概能肯定她家崽是个天才，对比感觉就像从前看最强大脑那种，我来人家凑数二十年！
赵瑞：“小南这么喜欢看书吗？”
林青南笑眯眯：“嗯！”
赵瑞也笑：“那以后给小南买很多！”
多年以后，林青南每每想起自己与书的起源，都会想起这一个与雪有关的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