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聂无言回答他就继续，“你不想听解释，我就不给你解释，等你以后什么时候想知道了再问我都可以。”
说到这里少年微微卡了下壳，但是很快他就清了清嗓子，在寂静中清清楚楚地开口道，“我接下来要给你说的两点，不是解释，而是澄清。”
谢西楼说着这话自己也变得紧张，灼热的呼吸密密麻麻地喷洒在聂无言脸上。
这会儿已经时间比较晚了，但是外面的焰火声仍旧没有停止，砰砰的响个不停，震耳欲聋，而且放的人似乎是越来越多。
但是谢西楼却觉得自己的心跳声更加响亮更加急促，仿佛下一秒就要跳出来似的。
倘若他面对的是另一个人，他想自己应该不会像现在，拥有这种忐忑不安的心情。
而面前这个的人，他很清楚，对自己而言是不一样的。
掌心下的面容轮廓线条硬朗，青年静默地伫立，虽然他不说话，但是谢西楼却也能够感觉到他仿若屏住了呼吸，就连腮帮都紧绷起来。
掌心的触感察觉到这些，谢西楼反而放松了下来。
他微微偏头，紧追着聂无言的视线，和他对视了一眼，露出一个笑容来，两颗白糯的虎牙都亮出来，狡黠极了。
面前心境同样紧绷的聂无言一怔。
或许是怕他听不清楚，少年笑着就踮脚凑近了他的耳边，“第一点是，虽然一开始我的目的不是那样的，不过我现在是真的喜欢你。”
焰火的声音越发大，就算是别墅区，庆祝新年的方式也如出一辙。
指针约莫已经过了十二点，安静了没一会儿的微信群里面又此起彼伏地响起了信息提醒声。
就在这多重的喧嚣里，聂无言又听见少年在耳边轻轻道， “虽然有些耸人听闻，匪夷所思，不过我可以确切的告诉你，我是不会离开这里的，也更不会离开你。”
“生日快乐。”
聂无言浑身一震，他搂住少年的腰，力道很紧。
谢西楼还踮着脚，仰在聂无言的耳侧，他眼睛眨了眨，看着面前人的耳垂，鬼使神差地贴近，本来想要亲一亲。
结果却就被面前的人带偏了位置，本来应该落到他所猜想的位置的，结果却到了另一个地方。
面前的人身形僵硬。
谢西楼惊讶地想要退开身子，却就被聂无言紧紧扣住在怀里，他毛茸茸的脑袋顶抵着聂无言的脖颈。
“别动！”聂无言的声音有些沙哑。
谢西楼听见了他急促而有力的心跳。
他乖乖地窝在怀里，手早就从聂无言的脸上放了下来，说了刚刚那番话自己的脸也有些红，这会儿手都无措得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犹豫了一下，缓慢地搂住了聂无言的腰。
然后轻轻地拍了拍，像是在安抚他激动的情绪。
谢西楼有时候反应比较迟钝，但是无疑刚刚的那番话抓住了聂无言最关心的点。
聂无言抱着他，像是圈禁着好不容易得来的珍宝。
力道越收越紧。
就在谢西楼以为自己很有可能就要被这样勒死的情况下。
身前的人却又骤然一松手，紧跟着谢西楼察觉到自己身形一轻，他慌乱地搂住聂无言的脖颈，整个人都被他托抱了起来。
吓了一跳的谢西楼正准备抱怨他怎么突然这样。
就对上了聂无言别样的灼热视线。
在少年还没反应过来的表情下，谢西楼在烟火和微信信息提示音中听见聂无言缓缓说了两个字。
下一瞬，谢西楼就震惊地睁大了眼睛。
他是整个人完完全全的惊悚了。好像没听明白似的，甚至还仰着头惊疑不定地重新询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谢西楼没有办法想象刚刚那么直白粗暴的话竟然会是从聂无言口中说出来的。
他一时之间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
如果不是聂无言，在他的其他地方给了自己别样的暗示。
聂无言低头抵着他的额头，轻轻蹭了蹭，语气比刚刚更加柔和了点，同时还带着一种诱哄的意味，“我说……”
谢西楼咽了咽口水，他主要是出于紧张和愤怒。
面前这人可真的是要气死他了。
自己刚刚那么努力的鼓起勇气一番表白……应该算是表白了吧，还跟他说了生日快乐，他就是这么对待自己的？
就算是太感动，也不能……也不能这样子啊！
谢西楼这回从聂无言的口中得到了进一步的确认，生气之后整个人都变得羞恼不已，他毫不客气地抬手揪住了聂无言的耳朵，“你这人——你……你怎么能这样！”
聂无言看着面前陡然从刚刚的温情状态变得怒气冲冲的少年。
舌尖抵了抵牙根，凑近在他鼻尖上轻啄了一下，“为什么不能？”
“就是不能！”谢西楼明明因为笔记本被发现这件事情，今晚的心情就一直处在忐忑和纠结之中，就算跟聂无言说完之后也没有完全放松下来，他还紧张，但是却又期待对方的反应。
可是他怎么能这么吓自己！
少年气得眉头蹙起，腮帮子略鼓，唇角翘起，倘若允许的话，聂无言怀疑他恨不得把头发丝儿都翘起来表达他无所不在的愤怒。
瞧着他从刚刚那种情绪中拔出来，聂无言笑了一下继续逗他，“可是今天是我的生日，你没有生日礼物要给我吗？”
那当然有！
“你放我下来，我去给你拿。”
“去哪里拿？”
“我现在就要。”聂无言步步紧逼，声音低哑，呼吸喷洒在谢西楼脸上，把少年的脸颊惹得越发绯红。
“我现在去给你拿呀？就在隔壁。”谢西楼拍开他的脸。
“可我不要别的生日礼物，生日礼物的话，不是应该询问寿星的喜好吗？”
这人平时看着踏实，可靠又稳重，但是某些时候不讲道理第一名。
少年早就洗漱得干干净净的了，身上都是甜呼呼的花香调。
谢西楼看着面前这人跟个变态似的在自己身上深嗅。
虽然说他说了喜欢他，可是、可是这种事情他是完全没有准备啊……
沉默一会儿，谢西楼杏眼闪烁了一下，像是终于无可奈何一样撇嘴。
“那你先放我下来。”
“我、我喝点儿红酒壮胆。”
怕他不同意，谢西楼很快补充道，“屋子里就有的！”
聂无言犹豫了一下，没点破他的小心思，放下了他。
少年佯装镇定地站在地上，随即往后不动声色地退了几步。
就在下一秒，转头就爬开脚丫子往门口跑。慌得跟个兔子一样，恨不得脚踩风火轮，把脚上的棉拖鞋都“啪嗒”一声甩飞了出去。
本来一开始打算睡觉了，所以谢西楼也没穿袜子了，纤细洁白的脚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