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平又折了几只小纸人，小纸人伸伸胳膊伸伸腿，手拉着手去找洛仔仔去玩，这一次给它们加上了防水的咒术，应该不会那么快就坏。
“我不会让你死。”长平认真道。
洛十安并没有放在心上，漫不经心的逗弄着那个看起来不太聪明的小黑人，小黑人已经彻底忘了自己是要陪洛仔仔玩的，扒拉着他不愿意下来。
现在洛十安身上挂着两小只，仔仔占据最佳位置，经常趁着青年看不见，偷偷欺负小黑人。
小黑人不会哭，不会笑，一张脸上没有五官，像是小孩随意捏出来的一样，被揍了也看不出伤心难过。
看着洛仔仔在地上打滚，被那人安抚。
内心莫名有一种嫉妒。
嫉妒那个小东西可以拥有他想要的一切。
当然，他并不明白这种情绪，只是盯着洛仔仔的方向有些失落。
他也想被摸摸安慰。
林城飘了过来，他发现当鬼的好处是永远也不会累，慢悠悠的飘来飘去就可以了，甚至可以穿透任何地方。
除了他太弱，白日里只在公寓里待着，一到晚上就出去撒欢，有时候被别的鬼胖揍一顿，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洛仔仔都没有他能哭。
林城躺在长平专门为洛十安编制的躺椅上，舒服极了，空无一人的摇椅咯吱咯吱的晃着。
长平强制洛十安每日必须晒足一个时辰的日光，以至于青年在办公室都从背阳的地方搬到了靠近落地窗的地方。
恶鬼白日不知所踪，办公室被敲响，秘书抱着资料放在洛十安面前的办公桌，看起来精神不振，即便是化了浓妆也掩盖不住的疲惫。
或许是和伏珩在一起待久了，他最近撞鬼的次数直线上升，李殊身上的黑气淡淡的，带着一股子腥臭味。
“这是各部门新整理出的季度方案。”
李殊只觉得自己全身发冷，大概是夜里开空调冷着了，虚弱无力，明明是大热天的，却还是出了一身冷汗。
她病了。
她最近总是做一个噩梦，醒来之后却怎么也想不起来，那种被窥视的感觉如影随形。
只要一回到家，那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就让人头皮发麻，她翻遍了家里的每一个角落，也没有找到摄像头。
精神越来越崩溃，如果不是房租太贵，她签的合同还没有到期，她就早早的搬出去了。
“身体不舒服，可以请假去医院看一看。”
洛十安一眼就注意到了她的不对，语气温和道。
“没事，就是最近睡眠有些不好。”李殊脸上面上挂起一个笑，眼底的青黑盖了厚厚一层粉底也没有遮住。
“你也可以告诉我，或许我能够帮上什么忙。”
洛十安的声音带着莫名的安抚，让她紧绷着的神经安定下来，下意识的接过青年递给她的温水，咕咚咕咚喝下大半杯。
捏紧温热的杯子，她也不知道如何开口，她只记得自己很害怕那个梦境，不停的逃离，每一次醒来都觉得自己离死亡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