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刘云真一开始就提醒过桂花酿的后劲大,但一整坛桂花酿,还是被解决得一滴不剩。
与此相对的,一醉不醒的也出现了好几个。
袁承冰,由刘云真和刘鉴松负责带走,言说酒醒了会送回来;沈顾,直接睡在沈老爷子这里,贺琅把他扛上楼扔床上就算完了;林小勇,他个子小,没完全走不动道的祁野拎一把就行;宋霖,毫无争议,由贺琅直接抱回家。
“第二杯的时候我就看他脸红得不行了,还搞第三杯,真他X爱给我找事儿。”贺琅手上还抱着人呢,当着面就开始抱怨,也不怕宋霖忽然听清楚了,“这醉的,明天还要不要去做任务汇报了?”
夏红在前面给大伙儿开大门,还有余力接贺琅的茬:“你可庆幸吧,没吐你一身就算好的。看见林小勇没有?那样子,晕得坐都坐不起来……待会儿估计得把自己晕吐喽。”
夏红自己其实也晕,不过强撑着——以及拽着贺琅或祁野的衣服——走回来,夜风多少让她暂时清醒了一点。严少君的眼神也飘了,他过来想接替夏红顶着门,被夏红一巴掌拍走:“行了,你比我还菜鸡,赶紧滚回房去,待会儿倒客厅了姑奶奶我可没力气拖你回房间。”
严少君也不矫情,转身进门了。莫如卿和宇文扬比严少君好不了多少,冲夏红点点头,你扶我我扶你一脚深一脚浅地回房了。祁野手上还拎着林小勇,走到门口问夏红:“没大事?”
夏红:“没。”
于是祁野也拖着人进去了。
贺琅最后一个抱着宋霖进门,夏红瞥了他一眼,边在后面随手锁了门边道:“贺队,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你们个个都倒下了我都不会有事。”贺琅其实有点力量翻涌的感觉,但好像还能稳稳压住。他回了一句,站在宋霖的房门前,抬了抬下巴,“来帮忙开门。”
夏红本来想说你眼睛有点发红,走进又发现男人的眼珠子挺正常,于是一边想是自己喝高看岔了,一边去开宋霖的门。
结果手往门把上一摁,夏红就看贺琅了:“头儿,摁不动。”
“……估计他出来前用什么法子锁上了。”贺琅看一眼怀里没睁眼也没睡熟的青年,直接转身,“上我的房间。”
宋霖锁上的门,除了他自己,谁也别想解开。
夏红走在贺琅前头上了楼,到了贺琅的房间门前,手搭上门把时忽地想起一茬:“不对啊,贺队,你之前都不用睡觉,房间里床上铺没铺……卧槽?!”
贺琅抱着宋霖走在后面,看夏红愣在门后,绕过她道:“怎么?他们把我床上的被子拆……嗯?!”
只见贺琅房里的床上,被子枕头床单非但不缺,还“统一”了一下色调——全特么是大、红、色、的!
红色缎面上,花朵盛开,各色吉祥物事不一而足。而房间里除了这红到刺眼的一处,天花板上还飘着粉的、紫的、桃红的三色气球,几乎满满当当。有些气球可能是漏了气,掉到了地上。开门一阵风,吹得这些气球摇摇晃晃、轻缓飘动。
贺琅立在门口:“谁他X把我的房间当婚房使了?!”
惊人的房间内饰和男人的怒气冲击着夏红,她的酒都要被吓醒了,甚至要被吓昏了。她抹把脸,艰难道:“不、不可能吧……”
自己走错了?不可能啊!
夏红倒退两步左右看看,确认这里就是贺琅的房间。而且这个房间除了这些糟心的装饰,其他还是保留着原本的样子,没错啊!
那么问题就来了:谁他X找死,和贺队开这种玩笑?
夏红看贺琅定定站在门口,大着胆子往里走,抓着刺瞎眼睛的大红被子一掀——什么都没有。
她又耐着性子看了看、摸了摸、摁了摁床垫,在那片红色把她闪出飞蝇症之前挪开眼睛,表情木然道:“贺队……全新的。”
一个大胆的想法冲入她的脑海:这不会……就是给贺队准备的吧?
给贺队……和谁?!
不由自主地,夏红望向了男人怀里的青年。
贺琅皱了皱眉:“你看什么?”
“没、没有……”夏红一惊,默默往旁边挪,胆肥地建议道,“那什么,贺队,你看啊……这东西,是新的,对不对?现在醒着的我和祁野,和你一路回来的,什么都不知道,对不对?唯一、呃、唯二可能知道的阿君和小勇都醉倒了,对不对?”
“你到底想说什么?”
“那什么……”夏红悄悄深呼吸一次,“反正宋霖要睡觉……就让他先睡这呗反正又不可能让他去睡沙发!”
她已经紧张得后半句都忘了停顿了。
贺琅沉默了一会儿,就在夏红以为他转身要走的时候,他终于抱着青年进了房间。
一个粉色气球慢悠悠地掠过他的脚边,夏红生怕他一个不高兴踩爆了。
所幸没有,所幸男人直接把青年放到了床上。呃,红彤彤的喜……被子衬着风尘仆仆但是脸色通红的黑发青年,画面有点违和,但好像又不是很离奇。
贺琅放好人,转过身看向夏红:“行了,你走吧。”
男人的眼睛不知道是不是被子的颜色映的,泛着些红光。夏红没在意,扫了一眼地上道:“气球要帮你清出去吗?”
“不用。”
“行,那我去睡了。”夏红转身出了门,男人跟上她,等她出去后,关上门并悄声锁了起来。
夏红没注意身后发生的事。她没走出去两步,靠在贺琅房门不远处的墙上,眼神发空地不知想了些什么,然后忽然慢慢蹲了下去。
她不是没力气走了,她是想得太认真了。一个猛然想通的事冲进她的脑海,她震惊得几乎走不动道了。
她觉得她忽然读懂了今晚接风宴上每一句奇怪的话!
“不、不是吧……”
夏红被自己的结论惊了一下,不禁扭头看向身后那道关上的门。
门的另一边,男人的瞳色,已经彻底变红。
宋霖、不、希金斯觉得自己好像在花街。
周遭飘着花和酒的气味,纵情声色、觥筹交错的音源在远处,又在近处。好像很嘈杂,又好像只是耳鸣。他脑里发胀,身上说不清是暖融融还是热乎乎,只是觉得似乎有一团火、一盆火、一面火,在心底烧,在身下烧,在周遭围成火墙。
他觉得自己的嗓子也被烧着了,嘶哑着挣扎出一个气音:“水……”
没过多,他发干的双唇被半软不软的东西摁住,一股微凉的水流从他的唇间流入。他的嗓子像是得到甘霖的沙漠,舒爽地想要叹气。但他还没来得及抒出这口气,一个柔软的物事却强硬地闯入了他的嘴里。
它蹭过双唇,扫过牙床,撩弄着希金斯的舌尖。双方都带着些花与酒的味道,一模一样。它和希金斯的舌尖挤在一起,搅在一起,缠在一起,津液被挤出嘴角。它探进口腔深处,一下一下地戳弄着,把希金斯喉咙深处的闷哼封锁在相接的唇缝间。
希金斯不是个雏,他能意识到这是什么。
他只是醉得有些糊涂了,在被动承受唇舌“深入交流”后,他微微喘着气,挣扎着将眼皮掀开一条缝。
有个看不清的人影……以及满眼的红。
“野……”希金斯感觉自己飘乎乎的,无法集中精神,“‘野玫瑰’……?”
这是一个“夜莺”的名字,显然希金斯对她不算太陌生。
然后希金斯就听到了一声若有似无的哼笑,他的眼睛被手掌盖住了刺眼的光,他的双唇再次被封住。火辣辣的深吻吞掉了他喉间发出的气音,略微的缺氧让他的脑子更加昏沉。
他感到有什么微凉的东西贴住了自己的腹部,缓解了一丝丝身上的燥热。这东西从腹部一直往下游弋,缓缓地,带着点力道,带着点粗糙造成的微小摩擦,却不疼痛。相反,某种酸麻的感觉如影随形。
尤其当它到了鼠蹊部时,一下,又一下,反复来回。它本身是微凉的,可它带来的酸麻感愈发明显。希金斯觉得刚下去一点点的火又猛然烧了起来,随着那只手,不可控制地燎原而来。
是的,那是手,希金斯再蒙也感觉出来了。
“唔……”他趁着一吻暂告段落时想要说话,“你……”
他想说你的手指很长,但对方又不由分说地吻了下来,咬着希金斯的下唇,慢慢磨着。那只手还在鼠蹊部作乱,绕来绕去,点下无数火苗,就是不继续。
希金斯只当这个“夜莺”磨蹭,有些不满地偏了偏身体,试图把那只手“移到”该去的地方。
然后他就被握住了。
希金斯一面满意地想喟叹,一面在昏沉沉的脑子里闪过不合时宜的想法。
“她”的手真大啊……
可没等他想更多,那只手就动了起来。一开始并不激烈,只是慢慢地,带着点力道的。粗糙的皮肤轻轻磨砺着,好像一阵凉风驱散了夏日的炎热,但又吹起了更炽烈的火。希金斯浑身的热好像都集中到了一处,随着那只手的动作越来越明显,“火”也熊熊立起。
他恍惚觉得这个“夜莺”好像有点强势,但他又无意识地回应着吻和对方手下的动作。
又一吻毕,长时间轻微憋气和被握住的感觉,令希金斯微微喘着气。如果那只手忽然故意用了一点力,希金斯也会不由自主地暂停一瞬间的呼吸。
渐入佳境。
覆盖在眼睛上的大掌忽然拿开了。
“你看看我是谁?”低沉而沙哑的声音在上方响起,带着一丝挑衅,嗤笑声微不可察,“你睁开眼看看,我是谁?”
希金斯意识迷蒙,但还是缓缓地、一点点地撩起眼皮。
就在他对上对方视线的那一刻,那双通红的瞳孔,忽地蜕成了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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