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叛变

  沈祠哆哆嗦嗦听到这里,便不敢再听下去了,他立即抽身,逃到无之处,惊魂未定拍着胸口,消化着方才听来的一切。

  与王爷青梅竹马长大的柳管家,竟然为了杀母之仇潜伏王府二十余年,就算他肯相信期间那没有做出任何暗害之事,还是不得不回忆这些年来所有察觉到的违和之处。

  就是如此,每一个未深究的疑点都像被深埋土间的种子,如雨后春笋,一旦受到突如其来的疑虑浇灌,就会迅速发芽,长出盘绕的藤蔓,缠住整颗心。

  但沈祠还是有所顾虑,从方才的情况来看,虽然柳管家曾耽搁求援陆随风的时机,但王爷明显还是信任他的,这对险些丧命的君子游的确不公,出于负责的心,他的确应该将此事告知那。

  可他沈祠是缙王府的,不姓君也不姓林,做了这种胳膊肘往外拐的事定会良心不安……那入了王府,已是王妃,说起来也算是一家了,就算对他说出实情,应该也不算叛变……

  这种事说出来对那真的好吗?提醒他提防柳管家是无可厚非,但如果柳管家如他所说,并无害之心,那他岂不就是在挑拨离间……

  沈祠犹豫不定,蹲在角落里,两手揉乱了头发,半天也没纠结出个结果,总觉在二者之间难以取舍,于私情,他的确不该为了君子游去得罪关系更亲近的王爷和柳管家,况且这样做对那也未必是好。

  ……但他本就是替那来打探消息,空手而归非但无法面对那,反而更会让他起疑吧。

  他对着棵刚长出新苞来的花树下了毒手,嘴里念叨着:“说……不说……说……不说……”

  希望冥冥之中天意能决定他的选择。

  最忐忑的时候,有在他身后开了口:“别拽了,薅秃了那也是株桃树,总共就五瓣花片,先选哪个,最后的结果也是哪个。”

  此吓了沈祠一跳,看着这傻小子差点一头栽进土坑里也没有半点怜惜之意,拍拍他的脑壳,一脸“我懂你”的表情。

  “总是会下意识将自己潜意识里期待的东西放在首位,所以不管你念叨多少回,只要最先选的是‘说’,到最后一朵花揪秃了,答案也只能是‘说’。”

  明狱揽着沈祠的肩膀,丝毫不管对方是否愿意跟他勾肩搭背,还挑衅似的在这傻小子脸上捏了一把。

  啧……这手感。

  “既然挣扎不出个结果,不如让有经验的给你出出主意,来说说?”

  “你谁啊,狗太监别碰我!瞅你这高鼻子扁嘴唇的德行就不像好,你别来诓我啊,我不上当的,绝对不!”

  “别这么说嘛,我跟里面那个是一伙的,算起来跟你也不算敌,何必如此戒备。有些话,在你的立场说了就好似背信弃义,可从我这儿出口可就天经义了,你是想帮忙,又碍着种种客观因素不敢,这也不能怪你,你毕竟有自己的阵营,亲兄弟还要明算帐呢,这两个有实无名的男万一有一天掰了,夹在其中的你就是最为难,最不好做的。”

  这套歪理唬得沈祠一愣一愣的,还真觉着有那么点道理,一旦认同,就会被带歪路。

  “既然你这么为难,不妨与我做个只有天知知,神知鬼知,你知我知的交易,我帮你做件为难事,你回我一句‘谢谢’,咱们就算扯平了。”

  不过这么多年过去,沈祠也不是一点长进都没有,十分不给面子回敬道:“你当我傻吗!你的目的怎么可能只有这么简单,一定是另有图谋,想从我这儿套路情报,我不会上你的当的!”

  明狱又是一声“啧”,这一次便带了许多无奈的情绪,心道这小子也不像别说的那么呆傻,不大好骗啊……

  “的确,但我的目的有些见不得,多少你也给我留点面子,别逼我承认啊……”

  “谁管你,你如果是想害大和王爷,我现在就……”

  眼看沈祠的手都按在了刀柄上,明狱赶紧“哎”了几声,把拦了下来,“年轻,别动不动就动刀动枪的,伤感情事小,伤了可怎么办?”

  “那也得伤的是!”

  “说说说。”明狱真是败给了这小子,嘬着舌头发出一声无奈的叹息,“其实,我是想用这种显眼的方式去勾搭那个,虽然对你这样单纯善良的孩子说这话会让我良心不安,不过你都让我如实交代了,那我就不隐瞒了我想睡他。”

  沈祠一愣,随即佩刀就出了鞘,朝着明狱砍了过去,一边动手一边喊道:“你果然不是!!”

  两一言不合便在院里追打起来,明狱心道这小子敢在他头上撒野,果然有点东西,正要还手,就听有在旁冷声呵斥:“别闹了。”

  居然是沈祠这小子现在最不敢见的主子。

  明狱放开沈祠执刀的手腕,将往外一推,后者一时没站住,就摔到了萧北城身上,不得不抱住那来保持身子平衡。

  沈祠吓得浑身的毛都站了起来,赶紧抽身撤了回来,低垂着头不敢直面对方,也不知是因为这一下子冲撞了尊位,还是单纯为自己知道的太多而感到心虚。

  “都下去吧,沈祠等下去守着门,不要让无关等进来。”

  “王……”沈祠尝试挣扎了一下,突然想起自己似乎也没什么好心虚的,连这明显不怀好意的太监都没觉着胆怯,那也就轮不着他难受了。

  这样想着,也便应了一声,干脆果断出了门。

  大抵是觉着缙王对自己的出现表现得过于平静了,明狱一掀额发,横身一步跨到那面前,捏着下巴,上下打量着这位看起来心事不爽的王爷。

  “看起来,你似乎并不在意我会出现。”

  “本王说过,你可以下去了。”

  冰冷无情的一句,倒激起了明狱的兴致,他双手抱臂走近了些,伸出一根手指在那面前徘徊,似乎是想在他嘴角、鼻尖、耳垂等处点上一点,可他迟疑着半晌都没有落下。

  “这可不是你的作风,看起来你似乎有什么要紧事要找里面那位,作为感情的竞争者,我是不是应该前去一探?”

  “不要让本王再重复第三遍。”

  感受到气氛的凝重,明狱收敛了玩心与好奇心,两手缩在袖里,点了点头,“虽然我知道缙王是个轻重有度,进退得体的,不过我还是要好心提醒你一句……别玩坏了。他呀,远比咱们想得脆弱,就像个已经有了裂痕的瓷器,一不小心就会碎成渣子,拼凑不起来了。”

  “你的事还没清算,还真有闲心在这儿操心别。”

  “,我能有什么大事,不过是帮母国讨回公道的普通罢了,说起来,咱们也是同根同源,算一条路上的。”

  他想出手去拍拍对方,见那眼中始终笼着层明眼可见的冰霜,便知自己的亲近并不受欢迎,也便十分自觉收了回来,假意是在端详拇指上扣的润玉扳指,漫不经心提起:“咱们刚走不久的皇上留了一件好东西给他,如果你肯放下心结,不妨就把东西转交给他吧,也许能让他良心发现,浪子回头也说不定。”

  “说够了?”

  明狱无奈笑笑,举手投了降,心道自己再不走,指不定缙王就要动手了,赶紧像只兔子似的窜了出去。

  萧北城缓缓望向被新雨洗刷了冰雪的宫苑在满目朝气中恢复生机,却是心如死灰。

  他缓缓走向那所处的宫殿,推开大门,一股浓重的药香扑面而来,让沉郁的情绪得了稍许缓解。

  双眼蒙着黑布的君子游就靠在桌边,摆了几颗颜色各异的果子在面前,似乎是在揣摩着什么,时不时吃痛捂着腹下的伤口,深吸一口冷气,呼出时总会带着几声咳嗽,听得揪心。

  “我就在想,王爷也是时候怀疑到我头上了。你比我预想的来得还要快,这也就说明你内心的挣扎远没有我想得那般纠结,甚至可能还比不上沈祠那小子,这对我而言,是祸是福?”

  “你希望是祸是福?”

  面对反问,君子游报之一笑,扶着桌沿站起身来,捂着伤口,咬牙前行。

  他双目被遮掩,一路走得磕磕绊绊,可即使他几次险些跌倒,萧北城仍立于原处,冷眼看着他缓缓走来,没有怜惜,更没有出手帮扶。

  当失去某一感觉时,其他感官就会加倍敏感,就好比此刻,君子游虽然双目失明,听觉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灵敏,能通过呼吸声找到那所处的位置,也能听清他比寻常时更加剧烈的心跳。

  “你是在害怕吗?”

  萧北城没有回答,如果此时君子游能睁开眼,他就会发现他所在意的脸色苍白,眼中写满不解与质疑,那种从未对他展现的态度就像在面对从未看透的陌生,事实上,如今他们看待彼此,都是这样的感受。

  唯独没有的,是被背叛后的伤感与痛苦。

  君子游突然笑了,分明看不到那的任何反应,却还是坚持着仰起头来,保持与他对视的角度。

  他咬着下唇,从齿缝间挤出一句:“那么,缙王想如何审问我呢?”

  措辞与称呼的改变,让萧北城如坠冰窟。

  他伸出的手悬停在君子游面前,强忍着扼住他脖颈的冲动,咬牙狠心,提着他的前襟,便把拖到床榻前,狠狠扔了上去。

  君子游疼得直抽气,明知这种时候只要服个软,道个歉,就可避开所有的苦头,可他不肯,偏要在那气头上再撒一把盐。

  “如果是一个个排除了别的嫌疑才怀疑到我身上,恕我直言,我会瞧不起你的……”

  他按着伤口侧着身子蜷缩起来,尝试缓解痛楚,然而这一次,萧北城并没有给他喘息的余,按着他的肩膀,便迫他转过身来,直面自己。

  “是自己交代,还是要我从你嘴里一字一字撬出来。”

  “王爷,好歹我也是块硬骨头,嘴里撬不出来的东西,也许能从别处找回来……”

  君子游知道,自己的确是说得过火了些,以至于一向温和的缙王也被他惹恼了去,平生第一次这么粗暴、这么无情待他,全然不似在对日夜相见的爱侣,而是一个随时可弃且不足惜的床伴。

  这一次,君子游也是卯上了倔劲,情动时都隐忍着没有发声,只有动作牵动伤处,疼得实在难忍,才会发出低低的哀吟,较比往常还少了最惹怜惜的泪水。

  ……也对,他本来就不是会低头,会把弱处展现在前的,一想到从前都不过是他逢场作戏装出的假象,萧北城便觉怒火中烧,拼命克制着,那一声质问才没有脱口而出。

  如果可以,他真的想知道,在君子游的心里,自己到底算什么?只是一个被感情牵绊,愿意无条件被他利用,提供给他所需的一切帮助的傻子吗?

  “君子游,你睁开眼,看着我!”萧北城扯去蒙在他眼上的缎带,掐着他的两颚,逼得他不得不仰起头来。

  而君子游紧闭双目,他明知道自己就算睁开眼,也看不到那此刻的神情,却是不肯如那所愿。

  ……他知道,自己根本没有直面那的勇气。

  他捂着腹下伤口的手沾满鲜血,粘稠的血迹浸湿了衣衫,鼻息间充斥着刺鼻的异味,却没在意会玷污什么,只觉满目血腥染上了一层动的滤色。

  他仰起头来,拉着萧北城的手,缓缓移到他凸起的喉结上,轻咽一口,在对方眼里便是致命的勾引。

  之后,君子游没有得到太多喘息的时间,他俯卧在榻上,咬牙挨过萧北城最后一次的怒火,就在他以为这场漫长的审讯终于告一段落时,他的两手又被箍在身后,只要那一抬手,就会是骨折筋断般钻心的疼。

  萧北城一手缚着他的手腕,另一手按着他的脖颈,令他以一种无法反抗又稍显屈辱的姿态伏在自己身前。

  ……不是结束,而是开始。

  “疼……”他终于忍不住求了饶,可那平素对他百依百顺的男此刻面对他的哀求,却无半点松懈的意。

  “疼,你也知疼?那你说皇叔在被烈火焚躯时,他疼不疼?他是大渊的皇帝,是我的皇叔!却被你困杀在火场,落了个无法载进史册的死法,你说他疼不疼!!”

  君子游手脚冰凉,脸色也愈发惨白,尝试从他的桎梏下抽出手来,却是无果。

  萧北城将他压得更紧了些,为限制他的活动范围,甚至用他方才蒙眼的缎带反绑住他的双手,牵在手里,便好似驯服了一只不听话的恶犬。

  萧北城抚上他还在渗血的伤口,蹭了把滚烫粘稠的血迹,凑到鼻息前,果然是一如既往的浓烈。

  触碰使得本就敏感的君子游更加难耐,拼了命挣脱出来,翻过身来,仰躺在榻上,想去抓住那。

  两手上都沾着血,滑腻得无需使力,萧北城便能轻易躲开,这也让君子游的心冷了下来。

  他掀开虚掩着的衣衫,前身被血迹浸染,几乎看不到什么好方,而他大腿的前缘却是用血写出了缺了一横的“正”字,被白浊洗去些许痕迹,散发着颓然的美感。

  “四次,比我预想的少,看来王爷心软了,是不忍心再审了吗。”

  “折磨你的法子有千百种都不重样,你想作贱自己,我却不忍。”萧北城解开了绑住他的缎带,揉着那手腕上挣扎时留下的红痕,硬是将一声心痛的叹息咽了回去。

  他唤宫女送了热水进来,用棉布浸着擦拭着君子游身上的血迹,取了最干净的裹着冰块按压他的伤口,冷敷的止血效果极好,不消片刻便凝了血,也可麻痹痛楚,看得出来,君子游的身子的确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不然换作往常,这种险些致命的伤足以去了他大半条命。

  “可你长了命要是用来害,我情愿把你囚在这一方庭院里,任你凋零。如果是我惹你记恨,你大可在我身上报复回来,哪怕取我的命,我也没有半句怨言,而不是要你迁怒于,将这恨意转嫁于,牵连无辜!”

  “王爷口中的无辜,指的是寻龙探穴,满足私欲的慕王,罔顾苍生,堪比桀纣的暴君,萧景渊吗?”君子游若有若无轻笑着,若非无法睁眼,萧北城甚至能清楚看到他眼神的黯淡与转冷的凛然。

  “他可不无辜,他害无数这点可是洗不白的,王爷因他是你所剩不多的亲而处处留情,可他何曾对旁手软?那些无处葬身的可怜也曾是别的亲,林溪辞、君归只是其中之一,其他连姓名都留不得的还有千千万万,你竟因私情而大言不惭,那我呢!难道我生来丧父丧母,孤苦一辈子都是因为我罪有应得,是我活该吗!!”

  以往他表现出的永远都是对过去的满不在意,从无报复之心,会坦然面对一切真相,他既能接受林溪辞为判君佞臣的假象,也能在真相反转时保持平静,又将他的生父推上忠君爱国的神坛,在他口里,似乎从来就没有真心在意过什么。

  天性凉薄这也曾是萧北城最担忧的一点。

  如果不是他亲口说出这些,萧北城根本无从感知到他的内心居然藏有如此深的黑暗,此时此刻,他唯一能用言语描述的心境绝非不解,而是愧疚,他无法原谅那个没有察觉到那内心痛苦的自己。

  事已至此,悔……还来得及吗。

  萧北城手背青筋暴起,一路蔓延至被衣袖遮掩的手臂,他想将那揽在怀里,无论是否接受,都要将自己的悔意传达给那……

  奈何感知到他心境转变的君子游率先一步后退,已经用行动拒绝了他接下来所有的善意。

  “没机会了,萧清绝,”他说,“咱们注定不是一条路上的,迟早有一天会走上相杀的结局,现在撤手,也许还来得及。”

  “你真的这样想吗?”

  此时此刻,君子游庆幸着自己不必睁眼,看不到那的神情,便不会心生动摇,也不会透露出自己的不甘与不舍。

  他反复安慰着自己:这是走向真相的必由之路,只有舍弃了这些,他才能接近真相。

  ……他不能动摇,绝对不能。

  君子游不记得之后萧北城说了什么,待回神时,大殿又恢复了此前的冷清,静得只能听到他自己的呼吸与心跳。

  探手一摸,伤处已经包扎好了,打从他认识萧北城起,对那根深蒂固的印象便是:清冷、疏离的傲性之下,掩藏着一具温和的灵魂。

  他从来不曾如此粗暴对待过他的心爱之物,尤其是“死而复生”后,爱若珍宝将自己捧在手心,顾忌的多了,连在床上都谨慎了许多,总得咬着他的耳垂轻问:“疼吗?若是累了,便停下歇歇吧。”

  以至于君子游还曾作出过让那备受打击的评价

  “无趣。”

  他念叨了一句,拉下蒙眼的缎带,伴随着剧烈的刺痛,睁开了红肿到几乎无法自由抽动的眼睑。

  他能明显感觉到视力恢复的迟缓,视线的模糊完全不在正常的范围,莫说视物,就连最基本的明暗色相都分辨不清。

  他猜得出自己这双眼睛怕是已经没救了,清楚自己不得不赶在彻底失明前做些什么,否则就只有等死的份儿,仓促套了件厚衣在身上,循着记忆中的方向找到了距他最近的窗子,扒在窗沿,试图借此脱身。

  这时的他并没有顾虑太多,包括自己这个状态就算跑出去也难逃出这个宫苑,只是本能想避开什么。

  他正要推开轩窗,忽听一阵近在咫尺的轻响,他猛然意识到声音来源于自己正前,就在一窗之隔外,下意识撤身后退,奈何还是晚了一步。

  轩窗猝然被推开,夹杂着湿土之气的春风鱼贯而入,同时还伴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异香,对于他这样嗅觉敏感的来说十分刺鼻。

  不由分说,来者便抓住他的手腕,被扯得一疼,身体下意识的本能就是向前扑去。

  君子游还没来得及说出话来,就被按着后脑强行撞在窗沿上,剧烈的眩晕好险把他撞昏过去,等他摇着头,稍稍清醒过来时,血都已经流到了下巴。

  “……我这脑袋还真是多灾多难啊,破了一次又一次,你们到底跟我有多大的仇……”

  还没抱怨完,来者便揪着他的领子,把他从上拖了起来,单凭力道,难让觉着这力大无穷的不速之客竟是女子,要不是方才那一股子冲鼻的香气和一闪而过的虚影,君子游还真不敢笃定面前这位的身份。

  “轻、轻点儿,好歹我跟您儿子也有那么点儿交情,别这样……”

  虽然看不到对方脸上轻蔑的神情,但他听到了那不屑的冷哼,果然如他所料,是名女子。

  “你总是一副懂的样子,似乎什么都能看透,那你能不能猜猜自己的命数何时到头?”

  “哎,别这么说嘛,就是能窥得天机的算命道士也有那么几件不敢问卜天的事,这便是其中之一,您可别为难我啊。不过非要给出个答案的话,这问题其实也不难,您不想杀我,我就能长命百岁。”

  “那我若是想呢?”

  “就得跟您一起去见了那位之后,我再死。”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各位看文的小可爱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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