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津岛迷上了饭团, 他当然不会触碰对方,而是打电话让部下送来了一只机械手,他准备隔空rua猫。这可是魔人耶!在上个世界, 魔人是国际通缉犯,狡猾的老鼠折腾得各国坐立不安, 却拿他毫无办法, 连对方的踪迹都寻不到。

  送机械手过来的是一位穿着艳丽和服的橘发少女, 气质高雅,笑容甜美,把同样穿着和服的与谢野一下子比了下去。

  五条悟嘴欠的说:“你得学学人家, 这才叫真正的青春靓丽美少女。”

  与谢野冷哼一声:“那你为什么不学学行人君?这才叫小少爷。”

  五条悟摊手:“我又不是金发,学来了能干嘛?”

  津岛拿到了机械手,让织田作帮忙按住饭团, 开始上下其手。

  饭团倒是意外的没有挣扎,津岛的动作并不粗暴, 顶多将它翻来覆去, 猫的触感比一般人敏锐,其实还挺舒服的。

  太宰和津岛的异能都很特殊, 不是不知道只要找机会触碰他们,就能够变回人身。但没必要,虽然现在的发展超乎原来的计划,可都忍辱负重这么久了, 前期的投资总不能报废。

  与其想办法逃跑,还不如光明正大的以猫身在这个家里收集情报, 费奥多尔这方面算计得很清楚。

  “她是尾崎红叶,是组织里的准干部。今年十五岁,我准备等来年清理掉一批人,将她扶上去。”津岛如此道。

  可能是为了拉近乎,也可能是知道这些人不会影响到自己的计划,津岛大咧咧的说出了足以让港口组织上下震动一番的话。

  尾崎红叶施施然的给众人行了一礼,宽袖挡着花色的唇瓣,浅笑嫣然的说:“能见到诸位,红叶深感荣幸,还请多多指教。”

  乱步巴拉巴拉的说:“你们不知道呀,红叶可早熟啦,之前就谈了一个大她好多岁的男友,她当时才几岁?十二岁?对方还打算带她脱离组织,这不,被我和津岛发现了,才及时把她拉回来。爱情就是老虎,谈什么恋爱呢,搞事业不香吗?我还让她陪我一起写小说呢,前几天已经把初稿定下来了。”

  尾崎红叶:“……”笑容僵住。

  “那你是真的做了件好事,有些辣鸡男就是这样,哄骗不知世事的小姑娘,十二岁,是变态吧!萝莉控啊!按照本土的法律,是会被阉掉的!”与谢野愤慨的说着。

  尾崎红叶:“……”这里不适合我,我可以走了么?

  有一个大嘴巴秃噜的同事和上级,她是真的很无奈。好在这里的人什么大场面没见过,倒没有说什么继续让她不自在的话,而且亚弥尼还一句话把众人对她的注意力转移掉。

  “这不就跟阿蒂尔一样吗?保罗被他糟蹋的时候也还是个孩子呢。”

  魏尔伦不赞同:“我今年二十四岁了。和亲友是同龄。”

  亚弥尼回以‘啊对对对’,减去十五,才九岁嘛!

  魏尔伦和中也连忙按住兰波,让他消消气不要跟亚弥尼一般计较。

  大正月的,他们可不想住漏风的房子。

  尾崎红叶的口才很好,好歹也是这里稀少的女孩之一,大家对她也颇为照顾,不一会儿就融入了集体,喝着果汁和几人说说笑笑起来。

  太宰对津岛还是比较好奇的,毕竟对方和自己长得很像,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听说异能也是一样,不过津岛的异能叫斜阳,他的叫人间失格。

  如果他们同时使用异能的话,不知道会不会引发特异点。

  津岛对太宰倒是态度平平,他不是很能接受异世界的同位体变成一个哭包……在中也抢了太宰手里的饼干之后,眼泪说来就来,两人追打成一团,他简直没眼看。

  这个家很温馨,人很多,却不吵闹,大家都能找到自己喜欢做的事,自得其乐。亚弥尼更是躺在绫辻的膝盖上,和对方轻声耳语。

  正月一日,一个神奇的节日,默契的放下彼此的算计和戒备,享受这个难得的一年一度的日子。

  门铃响起,织田起身去开门,心里疑惑着会是谁过来。打开门后,门口站着一对父女,金发!

  织田的眼睛落在这对父女的头发上面,一时间竟有些失语。这是一对外国父女,穿着亲子装,父亲看上去非常的年轻,笑容灿烂得像正午的阳光,女儿看起来也有三四岁了,笑得跟她父亲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您好,在下是费朗西斯·斯科特·基·菲茨杰拉德,这位是小女斯科特,小女说想和小惠一起玩,缠得没办法,我是真的没办法了,就让他们见一面可以么?”

  说着,还让身后跟着的管家送上几个叠在一起的礼盒,从包装就可以看出里面装着的礼物非常贵重。

  这对父女的衣着打扮也华丽得跟陷入钻石堆里一样。

  “啊,你是小惠的……隔壁小班的朋友。”织田天天接小惠放学,倒是远远见过一次这个小姑娘,她很喜欢小惠的样子,会特意在院子里东张西望,看到小惠之后就抱着人家胳膊不放。

  听说,她是个美国人。但作为美国人,却上和国的幼儿园。听小惠说,她家里很有钱,父亲是一名异能力者,在美国政府里也有一些地位。

  但鉴于斯科特是个非常活泼自来熟的小姑娘,小惠从没想过带对方回家——他倒是带过一个叫泉镜花的同班同学回来,年纪比小惠还小了一岁,父母是异能特务科的高级特工。

  织田:……总觉得小惠上的不是幼儿园,为什么孩子们的世界也能搞得如此复杂?

  “让他们进来吧。”亚弥尼站起身,他如此说着,还快步走过来,就好像和菲茨杰拉德不是第一次见面,上去就给了对方一个拥抱,还互换了贴面礼。

  菲茨杰拉德心有疑惑,表面上却比亚弥尼更加热情,两个人笑容灿烂得连顶上的灯泡都自愧黯淡。

  其他人:“……”啊,小老板的工作模式启动了。

  乱步和绫辻咬耳朵:“原来他的目标是这个啊,是臭气相投啊。”

  菲茨杰拉德今年22岁,他结婚很早,女儿今年三岁了。她比小惠要晚入学几天,听说是给幼儿园里捐了一大笔钱才进去的。

  至于理由……双方都是相互的。

  亚弥尼让小惠去上那个学校,可以接近本地的一些达官贵人之子,再不济也是在政府里有特殊地位的异能者的儿女子侄。同时,也是给菲茨杰拉德发了一个信号。

  果不其然,菲茨杰拉德上钩了,把自己的适龄女儿也一块儿塞进去,企图利用小辈间的交往加深和亚弥尼家的关系。

  菲茨杰拉德就是马里奥背后撑腰的,名为组合的美国组织的首领。为了事业,甚至不惜让自己的女儿在横滨上学,可谓是下了血本。毕竟有钱家的子女上学一般都是有固定的私立名校,从中可以接触到很多出身相近或者更高的权贵子弟,缔结人脉。

  这种行为很自私,但看斯科特……她好像并不觉得自己来横滨上学有什么委屈的。不能上贵族幼儿园也没关系,毕竟她的父母都陪在她身边。

  “小惠~~”斯科特从父亲怀里溜下来,她可不管大人间的社交,噔噔噔的朝着小惠跑去。

  小惠小大人样的抬手制止她:“不行,你要先换鞋子。”

  斯科特看着自己穿的新鞋,是一双非常漂亮的红鞋子,价格自然也是贵得让人咂舌。她歪着头含着手指,冒出一个小问号:“换哪一双呀~?”

  小惠找来了两双一次性的拖鞋,一双给菲茨杰拉德,一双给斯科特。菲茨杰拉德蹲下身,给斯科特和自己换了鞋,才道:“失礼失礼,在我们那边都是直接穿着鞋子在家里走的。”

  “文化差异而已,不用介意。”亚弥尼自己都经常光着脚丫在家里乱转,但既然菲茨杰拉德没有恶意,只是纯粹来认个地盘,完全可以彼此放松一下,不用兜兜转转的费脑筋说话。

  菲茨杰拉德是真的没有恶意,他发迹的时间短,原本只是个贫民窟的小子,有幸娶到了一位尊贵的大小姐,也就是他深爱的妻子泽拉尔,又有了一个聪明可爱的小女儿,更幸运的是能搭上马里奥·普佐的大船,对方不过是让他和亚弥尼打好关系罢了,有什么难的。

  对外他可以是傲慢得让人恨得牙痒痒的组合首领,但在这里,他只是一个小女孩的父亲,带着她来朋友家玩耍,顺便体会一下和国的节日罢了。

  他还带了一瓶红酒,还有一些美国当地产的,横滨买不到的饮料,加上本人能说会道,又极为识趣,相处得极为融洽。

  他和魏尔伦、兰波品着红酒,笑看着斯科特和小惠趴在地上,对着画本涂鸦。太宰和津岛一块儿折腾饭团,其他人也是放松的吃吃喝喝,不自觉的,他那绷紧的脊骨也放松下来。

  他看向了正在和乱步商讨着下一部推理小说怎么写的绫辻,道:“我听说绫辻君喜欢看小说,特地写了一本拙作,不知道您愿不愿意读一下。”

  绫辻看了眼他那头金发,心里也能够猜出马里奥·普佐的打算——虽然菲茨杰拉德不是美人那一款,他长相是男人气概十足的英俊,但金发嘛~总是有那么点优待的。

  这样和亚弥尼接触的时候,也能得到一点小小的便利。

  他不知道亚弥尼和马里奥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是否有什么交易,但他不介意配合着菲茨杰拉德想通过讨好他,去讨好亚弥尼的行为。

  “荣幸之至。”

  菲茨杰拉德露出恰到好处的欣喜,让管家从公文包里拿出一本没有拆过包装的小说——《了不起的盖茨比》。

  “这是以我和妻子的爱情为原型写的小说。当然了,只是原型,后面的发展是顺其自然的。这是刚印刷出来的第一本,还没正式上市。”

  爱情啊……菲茨杰拉德看着绫辻的目光越发柔和。两个深陷爱情的男人,就算年龄有些差距,也会有共同话题的。

  绫辻,冷漠的哦了一声。

  不好意思,我对这类小说并不感兴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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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甚尔:老婆,是我们之前太狭隘了,小惠就应该上学!他必须上学!

  真里子:这哪里是流鼻涕的小鬼头,才多久,两个小富婆!

  甚尔:一个是大家闺秀,一个是名门千金!不愧是我的儿子!不行,我得去赌(送)一波庆祝庆祝!

  真里子:我也去,钱就从给小惠攒的赎身钱里出!

  甚尔:压根就不用攒什么赎身钱,他可以靠(富婆)自己啊!

  PS:至于那笔攒没多久的赎身钱一夜清零,就是后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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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国有初梦的说法, 正月一日当晚梦见富士山、鹰和茄子就代表着好运。今年的伏黑夫妻非常重视,起因在了他们的独子伏黑惠身上。

  在小惠上幼儿园后,他交到了很多朋友, 第一个被他带回家的是一个可爱又文静的小姑娘。

  真里子以她前服装连锁店店主的专业素养,一眼就断言小姑娘身上穿的蓝色碎花小振袖和服, 市价不低于两百万日元。而且人家家里的房子, 是带着小湖泊大庭院的日式古宅!她还是家中的独女!

  这是一个振奋二人的好消息,万万没想到小惠上学还不到一个星期, 就得到了富家小姐的青睐, 对方还很喜欢小惠的样子。得到消息的当晚, 两人甚至还擅自的将小惠的姓改成了泉,喊他泉惠。

  企图儿子入赘富婆家之心,昭然若揭。

  而在今天晚上!今晚又来了一个美国的小富婆, 一身洋装镶嵌着摸一下都能让人破产的碎钻和珍珠,听说她父亲还是一个美国异能组织的首领!她也是独女啊!

  “伤脑筋,小惠以后是姓泉好, 还是姓菲茨杰拉德好?”甚尔双手抱肩,一脸愁容。

  那两个小富婆的全名, 甚尔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倒背如流。

  真里子也很烦恼:“感情方面还是要专一的, 总不可能两个都一起姓吧,万一翻船了不是人财两失?不过美国人啊, 听说很开放,离婚三四次都很常见。果然还是让小惠嫁进泉家保险一点吧。”

  当然了,真里子对美国人的婚姻观也是靠道听途说的。实际情况并不了解。

  “说不准以后还会有新的富婆呢!”二人突然异口同声的喊道。然后,嗤嗤嗤的摸着下巴笑了起来。

  “啊~不愧是小惠, 这个名字起得真棒,是上天给的恩惠啊!”

  “未来我们的好日子就靠小惠了。太棒了, 继承了甚尔的女人缘。”

  两人开开心心的看着富士山海报、鹰的纪录片,吃着茄子,美美的抱成一团进入了梦乡。

  甚尔还真的做了一个梦。但……并非他想象的吉祥初梦。

  他梦到了自己遇到真里子之前的日子。满十八岁后,甚尔就离开了让他感到无比窒息和厌恶的禅院家,他的日子并不十分好过。虽然在禅院家里是个透明人,吃喝穿住好歹也是不用愁,当然这些待遇也是甚尔用自己的拳头争取来的。

  即便他没有咒力,一般的咒术师在他手底下也就只有趴着的份。

  禅院家是个大家族,所以尽管受了不少气,也过上了大少爷生活标准的他,身无分文的离开禅院家,着实让他犯难了一段时间。甚尔不觉得自己是个多精贵的人,有好日子过自然很爽,没钱的日子啃着杂粮饭团也能过。

  然而,并没有那么简单。他曾经试图去做一些正经的工作,比如保镖、保安或者去工地搬砖,他安分了一段时间,企图用这样正经的营生来证明自己虽然在垃圾堆里长大,和那些垃圾也是不一样的。

  虽然这些工作里难免会受气,他也忍下来了,压抑着自己的暴躁脾气,像一个普通人一样的生活。然而这是不可能的,往往工作不了多久,他就莫名其妙的丢了工作。

  一开始他没在意,丢了就丢了呗,反正工资没有被克扣,可后来他有一次意外的撞见禅院家的人和他当时的老板在交谈——禅院家在用自己的方式整他。

  要么只能乖乖回去那个垃圾堆,要么他就别想过上普通人的安生日子。

  这让他无比的愤怒,这股愤怒让他当场将那位老板打个半死,将那名禅院家的人生生的锤成了一滩分不清原型的烂泥。从此,他开始了术师杀手的人生。

  其实不只是术师,只要有单,价格合适,就算是普通人他也下得了手。他在杀手界正式混出了名声,也有了大笔的收入,但他的心却越发的空虚。

  以前干正经工作的时候,一百日元都能精打细算,如今钱多了,这种门路拿来的钱,他不禁会自问——他现在这副样子,跟在禅院家时又有什么不同呢?

  禅院家里都是垃圾,他也是垃圾里出来的垃圾,他拿的这些钱,散发着让人呕吐的恶臭味。如此,陷入迷茫中的甚尔,开始在女人堆里流连,他把钱洒在了赌场上,赌马也好,赌什么都行,他的赌运很差,往往满满一兜钱踏进门,出来时就只剩下一条底裤还兜着屁股。

  他把钱花在了赌场里,靠着女人的钱过着吃喝不愁的日子。他虽然有足够的资本去哄得女人天花怒放,但有钱的女人也不是傻子,自然也知道甚尔并不是她们能掌握的人。

  他前一天可以将你抱在怀里,明天也照样可以用同样的手段哄其他女人。于是,脚踏N富婆的甚尔翻车的速度也很快。

  直到他在当地出了名,一个城市的富婆是有定数的,他已经找不到愿意养他的女人了,只能够去别的城市重新开始。于是他来到了东京,这个富饶忙碌的大都市。

  并在来的第一天,穷得连住酒店的钱都没有,又懒得去打劫,只能蜷缩在墙洞下度夜时,遇到了真里子。

  当时已经很晚,月亮高挂,甚尔听到上方响起的动静,女人的尖叫和男人的呵斥威胁声,理所当然的将受害的女人当成不正经职业的女性。

  只需要像个情绪垃圾桶一样供她们发泄对人生、对男人的怨言,就能吃饱穿暖,实在太划算不过了。至于对方几岁,长什么样子?重要吗?八十岁的大妈和十来岁的少女不都是女人吗?丑八怪和天香国色不也都是两只眼睛一张嘴巴。

  年龄和长相歧视在小白脸这个圈子里是要不得的!

  于是甚尔精神百倍的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拖沓着一双夹趾拖鞋,双手插兜的从桥洞下一个跳跃,帅气的站在了桥上的栏杆上——看到了一场惨无人道、压倒性的镇压。

  一个矮个子的女人,长相也就勉勉强强跟清秀挂钩,用她细得一只手就能捏断的大腿,把一个比她高大许多的流浪汉踩得像颗球一样在地上翻来滚去。

  一边踩一边谩骂着:“艹你OO的打劫打到老娘身上来了老娘当年在XX混的时候你XX的OO的……”

  一堆可以打上马赛克的污言秽语,听得甚尔都觉得耳朵有些发麻……他是第一次见到这么能骂,骂得还特别脏的女性。

  他的判断出错了,这不是一个特殊职业的女性,而是散发着退役太妹从良气息的良家妇女。

  出了口恶气之后,那位女性一把将手里不知道哪里捡来的石头扔在倒地不起的流浪汉肚子上,成功给予最后一击,才心满意足的拍了拍手,一脸舒畅的说:“娘哟,今天从上司那受的鸟气总算是发泄完了!不枉费老娘特地走这条路,总算是蹲到了一个送死的。”

  甚尔:“……”

  女性这才发现他的存在,看了过来。被注视着的甚尔,有生以来第一次产生了一种想逃跑的冲动——原来女人凶起来,可以这么凶的啊!他以前遇到的最凶残的泼妇,都没有这个女人十分之一的凶残!

  甚尔用他绝佳的视力发誓,那个流浪汉的老二已经被踩断了啊!

  “你谁啊?蹲在那里,不会是想英雄救美吧?”女性哈哈大笑着,“那你失望了,我可不是那种柔弱的小姐姐。也不漂亮!”

  甚尔点头:“确实,你长得也就勉强能看。看起来也不像有钱人。”看着女性身上的衣服,“二手货吧?”

  女性非但不生气,反而觉得他有眼光:“是哦,虽然是二手的,也花了三个月的工资。没办法,我好歹在高级服装店上班,真搞不明白,大家都是打工的,里面一件衣服都买不起,偏偏还要装得跟自己是店家主人一样,私服穿便宜点都能说三道四。更过分的是你不打扮好一点,连升职机会都没有。”

  女性说着掏出湿巾,随意的擦去脸上的热汗,她脸上的妆也被擦去一些,彩妆堆在一起,花花绿绿的,大晚上看着还有点渗人。

  甚尔倒是不嫌弃,觉得她怪有意思的。他说话向来是毫无遮拦,还是第一次遇到听他说真话却没生气的女人。“喂,我叫甚尔。你叫什么名字?”

  “真里子。”

  “你有钱吗?”

  “废话,要是有钱我干嘛大半夜不在家里待着,刚下的班,就是个社畜穷鬼。”

  “那一顿饭的钱总该有的吧。”甚尔看向了她刚才打人时,放在角落地上的塑料袋。里面装着满满一大袋的便利店打折便当。他也不算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人,这个量估计是要吃一个星期的。“你给我吃的,我当你男人。可以接你下班,像这种男的就不用你自己出手……鞋根坏掉了,也会心疼的吧。”

  真里子这才发现自己的鞋跟坏了,惨叫一声:“啊!可恶,这鞋我好不容易才抢到的!那家店很难得才大减价的啊!”说着又狠狠的将那个流浪汉又踩了几脚。“可恶,就算用胶水也一定能粘好!”

  “喂,老子在和你说话呢,你答不答应啊!你看看我,这么强壮的肌肉,这么高大的身材,这么雄壮的资本,不心动的吗?!一顿饭而已,你答不答应啊!”甚尔挺了挺自己的腰,虎虎生风。

  肚子里发出了咕噜噜的能打雷的声响。

  真里子眨了眨眼,噗嗤笑了出来。甚尔撇了撇嘴,莫名觉得有些脸热。

  什么嘛,笑起来还挺好看的。

  “行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先说好了,我觉得你不一定能行。”真里子看了眼他的裤子,啧啧啧的摇头。

  甚尔,额头冒出一个青筋。“呵呵,待会就让你知道老子行不行!”

  后来……第二天早上甚尔趴在被窝里吃着真里子递给他的饭团,郁闷了。

  “昨晚的不算,你真的是女人吗?!一定是我太久没吃饭了,你给我等着,我会让你哭着求饶的!”

  真里子翻了个白眼:“你以为老娘我饿多久了,而且昨晚先求饶的人是你!”

  甚尔:“……你其实是男人吧。你老二是不是藏起来了。”这是什么母猩猩女金刚啊!你是冲着吃一顿饱十年去的吗?!

  “行了,我今天是早班,下午三点下班,说好的要来接我哦。”说着将写着地址的纸条塞进甚尔的胸肌沟,满意的道,“啧啧啧,我就对你的大胸最满意。”

  甚尔:“胡说,男人的胸有什么好玩的,应该是老二!”

  真里子回以一个让甚尔自尊心严重受挫的,嫌弃的眼神。

  可奇怪的是,甚尔那颗彷徨的心,却随着和真里子的相处日益长久后,逐渐的安定下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甚尔开始会在傍晚提着菜篮去超市抢特价食材,学会了做饭洗衣服擦地板,学会了天天接真里子下班,偷偷的给性/骚扰的垃圾上司套麻袋。他已经很少去赌场了,甚至连杀手的工作都很少接,对富婆的暗示明示也会翻个白眼直接走人。

  后来,甚尔在长达半年都没有接过一单后,别别扭扭的拉着刚下班的真里子去区役所。他嚷嚷着:“先说好,以后你赚钱,我管家!你主外,我主内!真是太便宜你了,你去哪里找到像我这么好的老公啊!”

  握着真里子的手,手心已经出了汗。

  真里子惊喜的呀了一声:“哇,真的假的啊,那以后家里的钱你来管,家务你干。我早就想说了,那些活儿实在太烦了,我是宁愿在外面加班到凌晨也不想去做家务做饭。”

  “胡扯,你不是准备升职了吗?!不许加班太晚,你说好要给我生个闺女的!名字我都想好了,叫惠!我甚尔的女儿,以后一定能给老子找个金龟婿回来,把我伺候成老太爷!”

  “那还不如生个儿子,儿子也能傍富婆啊!女儿万一被欺负了怎么办?”

  “胡说八道,老子跟你的女儿还能被人欺负去了?!”

  “有道理!啊~富婆啊~我是没指望了,当年也想过找个有钱人嫁了,可有钱人也不是瞎子啊。看不上我这种清粥小菜。”

  “谁说不是呢,我曾经找到一个富婆,是真的有钱,可惜她太老了,没多久就嗝屁,他儿子把我赶出来了。那是我遇过的最好说话的富婆,还不用陪她睡觉。”

  你一言我一嘴,在区役所工作人员目瞪口呆之下,这两个满嘴都是富婆论的人总算是把名字落在了同一本户籍善本上。

  后来,在甚尔日夜努力下,真里子的肚子总算是有了动静。后来孩子出生了,可惜是个带老二的。

  后来,真里子莫名其妙的晕倒在岗位上,他踏上了杀人筹钱、找治疗师、照顾小惠和真里子的四点一线。

  再后来……

  清晨的阳光撒在两人的脸上,他们几乎是同一时间睁开眼睛,同色的眼眸对视。

  沉默了好一会,甚尔先笑了,然后是真里子。真里子手一张,甚尔靠着她的飞机场。真里子说:“一个都没梦到。富士山啊,鹰啊,茄子什么的,都没梦到。我梦到了第一次见到甚尔的时候,你跟我说一顿饭换个男人,我当时想着,哎哟,老娘大二十几年,终于走了一回桃花运,还是个看起来这么棒的男人。”

  甚尔说:“那你是走运了,我就在想怎么这么倒霉。这女人这么彪悍,给她当男人会被拒绝的吧,她压根不需要。肚子是真的很饿,那天风很大,要下雨,墙洞下可避不了雨。”

  说着说着,两个人都笑成了一团。末了,甚尔捧着她的脸,在她唇上烙下一吻。“谢谢你。”

  他如此说着,却不知为何,眼泪落了下来,越流越凶。真里子也好不到哪里去,抱紧了这个男人,哽咽着说:“谢谢你,甚尔。我有家了,我们都有家了……”

  两个同样寂寞的灵魂,茫茫人海间相遇,那挣扎着求生的彷徨灵魂,寻到了栖息之所。

  这难道不是一场幸运么?即便是用未来所有的幸运去换眼前这个人,也是极其划算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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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我预想过能让甚尔收心的女人会是什么样子。女强人?大和抚子?贤惠温柔大方?最后还是按照自己的意志,笔下出现了真里子。真里子出身不好,长得也不十分出色,平板身材性格大条说话粗俗,唯一的亮点就是那如杂草一般顽强的意志,她对待人生积极乐观,虽然也想过走捷径,也依旧脚踏实地,她就像是黑暗里飞出来的一只萤火虫,恰好点亮了甚尔的心

  如果跟你们想象中的甚尔妻子不一样,在这里先致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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