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不断的短信，赵妮有些招架不住。
等了三五分钟，赵曦等不及了，直接打电话过去。
忙音响了好久，那边才接了电话。
小姑娘应该在房间里，她家隔音效果不怎么好，客厅里还能听得到电视剧的声音。
“喂……”她声音很轻，很软，像个猫爪子在心上挠挠。
赵曦弯起嘴角：“妮妮。”
赵妮心念动了。
这不是他第一次喊她“妮妮，”，补习的时候，生病的时候，都喊过，很生活化，没什么感情，就随口一喊。
现在不是。
虽然隔着电话，但赵妮能感觉的到，他悦耳的嗓音里，带着笑意。
“嗯。”她在回应他。
“我这里等会儿要忙，能说话的时间不多，”她现在就是他的情绪，他的命，他得说清楚，不然一直悬着，“我下午跟你说的话，你听到了是吧？没听到也没事，我短信发给你的，你看到了？怎么样？”
在片场，周围有人，他不能说的太明显。
赵妮懂他的意思：“你怎么突然跟我说这个话？”
赵曦语调放软：“不是突然，很久了。”
小姑娘不接话了。
她需要点时间来接受，心情起伏有点大。
赵曦深吸一口气，郑重其事跟她说：“有个事情我得跟你解释下。”
他看了眼周围，确定没有人注意这边，才继续：“你看到的那个，不是真的，就是瞎说的。”
没有明说。
但是赵妮知道，他说的是跟范子琼的绯闻。
她想问清楚：“工作需要吗？”看書溂
赵曦不知道该怎么说，不想让她太早接触到社会的现实：“算吧，就是工作上的接触，没别的。”
“我相信你。”赵妮没犹豫，只要他说不是，她就信。
赵曦声音沙哑起来：“那……那件事怎么说？”
赵妮明知故问，现在主动权在自己手里，突然想逗逗他：“什么事啊？”
赵曦：……
合着说了半天，她还没意识到是什么事？
“就是……我下午跟你说的，刚刚短信上发的，怎么样？”
话音落下，导演在喊开工。
赵曦急了：“你给我一个回答啊！”
过去的人生，有焦躁，有茫然，也有犹豫不决，但从来没有这样过，忐忑，担忧，紧张。
“赵曦，”不知道为什么，赵妮眼圈红了，“我之前说，有话要告诉你，其实和你是一样的，我想说的，就是你下午说的。”
导演第二次催了。
赵曦表情轻松下来。
小姑娘害羞，不好意思直说，这样的程度，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赵曦笑容未减：“我要去忙了，明天有空打给你，好不好？”
还有很多话要跟她说。
电话挂了。
赵妮的魂还在云里雾里。
她其实之前想过的，赵曦是不是会跟自己说“喜欢”这样的话。
因为他那会儿的态度有些反常。
照他的性格，有话就说话，不会拖拖拉拉。
拖拉了，肯定有问题。
至少不是功课上的话。
那他俩的关系，补习老师和学生，能有的话题只能是功课上啊。
除非就是……
事实证明，她那会儿想的没错。
小姑娘心里泛起一阵阵甜，没忍住，抱着手机，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
她平躺着，翻开短信，看着赵曦发过来的一条条消息。
“没有女朋友，那是同事。”
“是同一个经纪人，合作过，但是就是同事，不是女朋友。”
“网上那些都是假的。”
“我不喜欢她，我喜欢的是你。”
“赵妮，跟我在一起。”
看到最后“跟我在一起”时，她既害羞，又甜蜜，曲着纤细的两条腿在床上扑腾。
这个时候，杨雪梅推门进来：“妮妮，妈妈切了水果，出来吃……”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她就看到赵妮整个人缩在床上。
这不是小姑娘平时会有的状态。
赵妮意识到自己失态了，立刻坐起来。
她拍拍脸，让自己冷静下来：“妈妈……”
状态和之前比，天差地别。
杨雪梅皱了皱眉，觉得奇怪，却没说什么：“妈妈切了蜜瓜，还有葡萄，出来吃点。”
赵妮点点头：“好。”
说完，杨雪梅没关门，转身去了客厅。
诶？
她刚走两步，又停下来，转头看向赵妮卧室里面。
这孩子在兴奋什么？
比得知自己考上一本还高兴？
……
赵曦说，明天打电话给你。
到了明天，赵妮一整天都带着手机，连上厕所都塞兜里，生怕漏接了电话。
一直到中午，手机才震动起来。
是短信。
赵爸爸和杨雪梅都要上班，不在家。
赵妮大大方方的摸出手机看短信。
是赵曦发过来的。
他怕周围她身边有人，接电话不方便，特地发了短信过来问。
“能打电话吗？”
赵妮没回复，直接拨号码过去。
之前赵曦的电话被她删了，昨晚又加了回来。
“赵妮！”
他那边声音很杂，有打桩的，有锯木头的，好像在工地上。
“你在忙吗？”初入爱情的姑娘，声音软软糯糯的，像一颗软软的牛奶糖，很甜。
片场在赶工一样道具。
周边围着忙碌的工作人员。
赵曦走远了些，嘈杂声小了不少：“在忙，所以只能聊一会儿。”
今天拍戏的进度出乎意料的好，他状态入得很快，情绪到位，几乎是一镜到底。
现在休息拍配角的戏份。
中间有个道具有安全隐患，道具组赶过来维修。
赵妮不说话了。
她本来就是一个不多话的性子。
等了一会儿，没听到她的声音，赵曦笑了：“我还有十分钟就要开工了，你都没什么话想跟我说吗？”
赵妮唇角抿了下，她问：“我……那你想听什么？”
赵曦乐了：“我想听什么，你不是知道吗？”
小姑娘学坏了，拐着弯说：“我要说什么，你不是也知道嘛。”
赵曦：……
怎么这么皮？
跟谁学的？
“我的心思你知道的，”在片场，他不敢明目张胆的喊名字，只能含蓄的说，“但是有些事，我得提前告诉你，我的职业比较特殊，平时挺忙的，可能不能像其他人一样按时，但是我有时间就会联系你，你要对我有信心，我……不是那样的人。”
他指的是和范子琼的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