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回？
忘了，短信撤不回。
赵曦闭上眼，头皮发麻。
这种短信发出去，小姑娘会怎么想？
事实证明，他想错了。
赵妮回了一句：“我要复习功课了。”
赵曦盯着短信看了一会儿，没回。
复习功课，就让她好好复习。
已经等了她好久好久，不在乎多等半个月一个月的。
短信这事，赵曦就抛在脑后了。
但是赵妮记在心里了。
然后就一天一天的掰着手指头算他回来的时间。
她猜想他这么忙，白天应该赶不回来，要回来也只能是晚上。
所以吃过饭，赵妮借着倒垃圾到小区里转了一圈。
楼下有一个很大的花坛，她沿着花坛走了两圈，差不多八点二十分的时候，有一辆黑色的奥迪闪着光开了进来。
赵妮记得赵曦的车是白色的，所以没有在意。
谁知那辆黑色的奥迪缓缓开过她身边的时候，后座的车窗被摇了下来：“赵妮？”
熟悉的声音传来。
赵妮吓了一跳，转过头。
她看到了坐在车里的赵曦。
他又换了车吗？
这个车看起来不便宜。
驾驶座上的是经济公司分配的司机。
赵曦喊了停车。
车停稳，他拉开车门下来：“明天高考第一天，八点多了，你在楼下转悠什么？”
漆黑的夜色将小姑娘眼中的喜悦遮掩住了。
“我出来倒垃圾呀。”表情是遮住了，微微上扬的语气还是暴露了她的真实想法。
赵曦歪着头，在她身边瞄了一圈：“不是倒垃圾吗？垃圾呢？”
赵妮：……
别那么认真行吗？
这个时候，司机从车里探出头：“赵先生，还需要送您进去吗？”
赵曦很有礼貌：“不用，你先回去吧。”
司机点头：“好的。”
黑色的奥迪车就这样开出了小区。
赵曦看向赵妮：“回去吗？”
她点点头：“好。”
两人一路往家走，却没说话。
等到了楼下，赵妮胡乱找了个话题：“你工作忙完了吗？”
“没有。”的确没有，工作是忙不完的。
赵曦在心里跟自己说，如果她下一句问那为什么回来，那就告诉她，为了你回来的。
可惜的是，小姑娘害羞，只“哦”了一句就没了。
赵曦：……
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算了。
主动说吧。
他轻咳了一声：“明天高考，身为你的补习老师，我不得回来看看么。”
哦，原来是为了她？
赵妮咬着下唇，为了克制自己弯上去的嘴角。
“谢谢你。”
电梯里有其他人，有邻居看到赵曦，点头打招呼。
他一一的回复了。
回家前，赵曦喊住她：“回去早点睡。”
赵妮想了想，大胆问：“你明天还回来吗？”
她觉得会。
但是赵曦却摇头：“不行，只能待到明天早上，中午的飞机，去d市。”
今天回来，也是跟经纪人软磨硬泡才磨来的。
“赵妮，”他站在她身后，“明天尽力就好，不要太有压力。”
就算考不好，我也一样喜欢你，护着你。
后面的，赵曦没说，不能给她“考不好”的暗示。
同样的话，爸爸说了，阿姨说了，班主任在考前动员也说了，但是都没有赵曦说得动听。
她点点头：“好。”
就在他转身的时候，赵妮喊住他：“赵曦。”
“嗯？”
小姑娘不敢看他，只盯着脚下：“等我分数出来了，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莫非……
昏暗的楼道里，赵曦盯着她的头顶，嘴角弯了一个很好看的弧度。
忍不住了。
他伸出手，摸了下她的脑袋：“好，等你分数出来前一天，我就回来，到时候你有话当面跟我说。”
本想着他先告白的，但是如果换一换，让小姑娘告白，也挺不错的。
他好像一点也不意外？
赵妮眨眨眼，小心翼翼的问：“你是不是猜到了我想说什么？”看書喇
情窦初开的小女孩儿，真的很难掩饰自己的感情。
他年长她好几岁，会不会已经看出来了？
赵曦在她抬头的一瞬间，表情就收起来了。
一个优秀的演员，需要快速“入戏”。
他摆出一张一本正经的脸：“是不是想问我怎么填志愿？”
故意这么说的。
赵妮愣了下：“啊？”
他反问：“难道不是吗？”
呃……
该怎么说？
是还是不是？
赵妮硬着头皮：“是，但是还有别的事要说。”
“哦，”赵曦拉长了语调，“那你酝酿一下，到时候一起说。”
……
隔天早上，杨雪梅陪着赵妮出门的时候，她特地看了一眼对门。
赵曦昨天说是“中午的飞机”，那他现在还在睡觉吧。
“妮妮，看什么呢？”杨雪梅在电梯口催她。
赵妮回神，立马跟上：“来了。”
考场就在家附近，炎炎夏日，稍微走一会儿，就出了一身汗。
到了考场门口，杨雪梅从兜里摸出纸巾，给赵妮擦了下额头上的汗：“妮妮，考完后，阿姨就在考场外等你，别紧张，好好的做。”
接连三天，都是这样。
最后一天考试结束，赵妮出考场就看到了赵爸爸和杨雪梅在等她。
“爸爸，阿姨！”小姑娘像只欢快的小燕子冲过来。
和其他家长一样，赵爸爸问的第一句话是：“考得怎么样？”
赵妮想了想，点头：“还行吧。”
拿到试卷的时候，她大致浏览了下全部的题目，然后扬起唇角。
赵曦真的很厉害，猜中了好几道题，另外还有一道大题居然连数字都一样。
赵爸爸笑了：“行，既然考完了，那就不想了，今晚爸爸带你们去吃火锅？”
赵妮眼睛亮了：“真的？”
爸爸平时都不让吃这些东西。
“真的，”杨雪梅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一杯奶茶，还是冰的，“你爸爸在路上买的，问我你喜欢喝什么，我说芋圆啵啵奶茶，去冰三分糖，结果他说，你是不是经常偷偷的买给女儿喝，所以知道的这么清楚？”
赵妮：……
爸爸有时候很敏锐。
“你啊，就知道宠着女儿！”
赵妮一把抱住杨雪梅的胳膊：“对啊，妈妈就宠我，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