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盘哇小说>现代言情>穿成残疾反派大佬的黑月光【完结】> 第88章 蓄谋已久(二合一)

第88章 蓄谋已久(二合一)

  池容意识还是昏沉的, 他怀疑对方给了他吸了什么药,他现在手脚乏力, 极力睁开眼, 车厢内却很昏暗,什么都看不清。

  他又垂下了睫毛。

  到了这个地步,恐怕蓄谋已久。

  对方甚至不在乎杀人, 持刀的姿.势镇定娴熟,不可能是临时被买通。

  池容记得,对方在他们拍《学神》之前,就已经跟在了阮愿身边, 也许是阮愿接了这部电影, 对方又得知男主是他,就趁着阮愿父母找助理的机会, 混了进来。

  车似乎已经停在了海岸边,海水的咸腥味很重, 浪潮声不停地拍打在耳畔, 池容眼前再次漆黑,被蒙住了双眼。

  他脚踝上紧绑的绳子被解开, 双手却被手铐扣在了身后。

  他无法判断,但应该是被带到了一艘船上, 阮愿的助理扣着他的肩膀, 他脚步虚悬,锁骨上的项链冰凉地蹭过皮肤。

  船舱潮湿阴冷, 鼻端一股令人作呕的鱼腥味,旁边的脚步声听起来至少有五六个人, 池容屏住呼吸, 还听到了一些缅甸语。

  他不能完全听懂, 只觉得腔调很像。

  “盯住他。”陈赫缇沉声嘱咐。

  池容抿住唇,倚在身后沉甸甸堆起的麻袋上,姿.势不至于太难受,能喘口气,他在脑中串联起一切,骤然心惊,他跟陈赫缇见面不多,交谈不多,但陈赫缇似乎……很了解他。

  他让人拿性命当要挟,逼阮愿将他单独叫过去,甚至不怕他发现端倪。

  也不怕阮愿给他暗示。

  剧组鱼龙混杂,阮愿的父母不会让她一个人待在晚宴上,今晚是阮愿的爸爸陪她过来的,她爸爸不在,已经是最大的疑点。

  他跟阮愿拍了三个多月的戏,在电影里并肩过许多次,他朝阮愿走过去,阮愿抬起头盯住他,对上那个眼神,他就知道有危险。

  但他一定会去。

  陈赫缇赌的就是这一点。

  要是他不去,不管阮愿是死是活,陈赫缇都会败露,以后恐怕再也没有机会对他下手,所以这次只能势在必行。

  能在他身边蛰伏将近半年,陈赫缇不会冒任何前功尽弃的危险。

  鼻端腥臭味浓重,又发现被人暗中窥视,池容忍不住泛起一阵恶心。

  甲板和整艘船上不知道有多少人,池容蒙的黑布被人粗暴扯去,他眼睫抬起,船舱很昏暗,没有开大灯,隐约能辨认出守着他的应该有三个绑匪,其中包括阮愿的助理。

  …

  瞿白没有跟池容走过去,但察觉到异样,就立刻联络封锁了酒店,小女孩朝他跑过来,他俯身将女孩抱起,去找戚陆霄。

  “戚总,人不见了。”瞿白嗓音急促。

  戚陆霄眸底瞬间阴沉。

  阮愿颤抖着说:“是我的助理。”

  晚上是她爸爸陪她来参加庆功宴,她刚才去上厕所,她爸爸在外面等她,她才从隔间出来就被人捂住嘴拉到了旁边的杂物间。

  杂物间另一头竟然有扇门,出去就是走廊。

  她的白纱裙后摆都是血迹,瞿白低下头骇然一惊,阮愿没受伤,只可能是池容的血。

  晚宴安保齐全,但对方铤而走险,就是为了手上抓到人质。

  戚陆霄眉骨投下一片浓重的阴影,面沉如水,大步朝走廊过去,人已经离开,地上只剩下一滩血迹,周遭寂静。

  “在停车场,”瞿白收到韩城的消息,抬起头肃然问,“要把人拦住吗?”

  戚陆霄还未开口,手机陡然响起,他盯住那条陌生号码发过来的短信,那双眼漆黑冷戾,沉声道:“让他们走。”

  对方威胁他不让他报警,池容身上的定位装置逐次消失。

  只剩下最后一个红点微弱闪烁。

  将近三个小时后,戚陆霄收到地址。

  勒令他独自开车过去。

  戚陆霄大步流星走向停车场,纯黑的车轮压过地上积雪,转瞬消失在了长街尽头。

  深夜,海岸线蜿蜒昏黑,戚陆霄将车停在半路,又被人带到海上,海风冰冷咸湿,一艘破旧的游轮停在海中央,戚陆霄踏上甲板。

  陈赫缇拄着拐伫立一旁,花白的头发被海风拂动,旁边围拢了几个持枪的绑匪,像鬣狗环伺,紧紧盯住戚陆霄。

  “人呢?”戚陆霄抬起眸,眼窝深邃阴冷。

  陈赫缇沉着脸,一言不发,转头带路,船舱亮起了一盏吊灯,戚陆霄抬起头,蓦然瞥到池容歪在船舱角落,状似昏迷。

  戚陆霄毫不理会,黑色大衣的下摆随着脚步扬起,他蹲下.身将池容抱扶起来,池容脸颊苍白至极,掌心失血,又被迫吸了迷.药。

  但陈赫缇也许怕他彻底昏迷过去,不好跟戚陆霄谈判,就让人给他粗糙地包扎了一下伤口,现在血已经止住。

  池容眼睫颤了颤,艰难地睁开眼,抬眸望向戚陆霄,眼珠被水浸透了似的,泛着微微的光亮,但不是眼泪,透着逼人的冷静。

  戚陆霄抚了下他冰凉的脸颊,将大衣脱下来披在他肩头裹紧,然后起身凝望住陈赫缇,直截了当道:“你想要什么?”

  陈赫缇眼睛眯起,眼尾的皱纹都随之深刻,他并不应答,往前踱了几步,那双锐利苍老的眼睛盯紧了戚陆霄的义肢。

  戚陆霄冰冷的面容掩在昏暗的灯光底下。

  他指骨勾住领带扯开,脱掉一侧的外套衣袖,冷然利落地摘掉义肢,扔在地上,西装再次穿好,却已经泛起褶皱,袖子空洞,衬衫领口大敞,像个残废放浪的纨绔。

  “戚总既然这么痛快,我也不废话了。”陈赫缇这才开口。

  他一挥手,旁边的绑匪就递过来几份文件。

  是股权转让协议。

  戚陆霄垂眸,协议的另一方,名字不是戚时庭,而是陈赫缇。

  “你杀了戚文宏。”戚陆霄抬起头。

  并非询问。

  医院当晚的监控再次在他脑海中倒映重放,戚老爷子心脏病发作之前,没有任何人进入过病房,除了轮班的护士,但那个护士履历清白,所以警方也一直没查到确切的证据。

  监控一帧一帧地闪过,护士推开病房门之后,按惯例查房,临走前扶起了戚老爷子的头,给他换了一张干净枕巾。

  枕巾是每个晚上都会换的,动作并不突兀。

  但只有那几秒,戚老爷子的脸被护士的身体遮挡住,戚陆霄冷戾的黑眸盯住陈赫缇耳朵上的微型对讲耳机。

  监控镜头根本拍不到那一侧。

  就算耳朵被塞上东西也看不出来。

  确实,哪怕不在病房,仍然能让戚老爷子激动发怒。

  “你告诉他,”戚陆霄嗓音冷静,“戚常入狱,他的女儿被判了死刑。”

  就算戚老爷子没有被当场气死,也大概率会发病,展岑桥赶到医院也无济于事,陈赫缇想要的就是戚老爷子失去立遗嘱的能力。

  至于戚老爷子真的被气死了,对陈赫缇来说,应当是个意外之喜。

  而且,戚老爷子让陈赫缇去给展岑桥打电话,虽然展岑桥立即赶往医院,但陈赫缇应该是等了几个小时才打的。

  否则他刚见过戚老爷子,戚老爷子转头就心脏病发作,他就是最有嫌疑的那个人。

  他应该已经无数次设想过每一种情形,才能滴水不漏。

  但他唯一无能为力的是,他杀不掉戚陆霄,也没办法靠近池容,除非他主动暴露自己。

  陈赫缇摩挲着手上的扳指,没有否认,他此刻又端出了长辈的姿态,温声劝道:“陆霄,还是不要拖延时间,你有什么话想问,等到签完这份协议再问,也来得及。”

  “你先放池容走。”戚陆霄扔下协议,眼眶中淬着冰冷的光。

  陈赫缇冷笑一声,“我放了他,拿什么跟你谈条件?”

  “你不放他,难道让我跟你谈信任么?”戚陆霄语气漠然,“怎么保证他能离开?”

  陈赫缇面色发沉,他抬起手,漆黑的枪口扭转对准了池容。

  “戚总,你好像还不知道你们的处境,”陈赫缇苍老面容上浮起一丝笑意,“大不了我跟你鱼死网破,谁都逃不掉。”

  游轮本来就不算大,船舱更逼仄,戚陆霄高大挺拔的身材彻底挡住了池容,他抬眸漠然道:“你杀了我,等于前功尽弃,你杀了池容,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绝不会放过你。”

  陈赫缇见他油盐不进,怒意上涌,攥紧手中的枪,手背都暴起了青筋。

  但他今晚本来就没想让任何一个人离开,否则对他来说都是麻烦。

  不然他也不会特意将人都带到海上,这片海域是最好的葬身之地。

  “是你下的药。”戚陆霄突然开口,那双黑眸深不见底,像藏匿着暴戾阴沉的狼。

  陈赫缇眸色沉下去,“你果然知道。”

  他重活一次,更不敢侥幸,从一开始他就对戚陆霄起了疑心。

  互相试探罢了。

  戚陆霄呼吸重了一瞬。

  “他害我三十多年的心血功亏一篑!”陈赫缇抬枪对准了池容的头。

  池容刚才还能听得明白,现在却冷不丁茫然,他脊背都是疼出来的薄汗,唇色被咬到血一样泛红,抬起头盯住那漆黑的枪口。

  戚陆霄确实没有带人过来,但陈赫缇知道自己已经暴露,这个游轮随时都会被发现,他再次沉声逼迫,“你到底签不签?!”

  “你三十年的心血跟我有什么关系?”池容咽了咽嘴里的血腥味,突然开口。

  陈赫缇眼神更冷,几乎将他生吞活剥。

  他父亲是戚老爷子父亲的管家,他二十岁大学毕业就进入戚氏,在戚文宏手底下当助理,戚氏几十年前根本没有现在的地位,半壁江山都是他到戚氏以后才替戚家打下来的。

  戚陆霄当然不可能查到,几十年前的事,当时戚陆霄的父亲都还没出生,再者证据都已经被戚文宏和谢毓心销毁。

  这对夫妻已死,这世上再没有任何人知道他曾经为戚氏付出过什么。

  戚文宏提防了他一辈子,他也忍气吞声,给戚家当了一辈子的走狗。

  一开始不敢走,到后来是不甘心走,他为戚氏付出了这么多,凭什么拱手让人,戚常他们做的事,十几年前他就知道,他放任戚常他们为非作歹,还暗中替他们善后。

  戚常他们就更加肆意妄为。

  戚氏不可能再有上得了台面的继承人。

  他苦心筹谋多年,自问滴水不漏。

  一旦戚老爷子死了,他想从戚常手中抢走戚氏,简直易如反掌,戚陆霄却回到了戚家。

  他怂恿戚常他们再次对戚陆霄下手,直到这些废物都被捕入狱,他才被迫自己动手,让人将戚陆霄带去了那栋废弃大楼。

  本来应该尘埃落定,却都毁在了池容手里。

  他怎么可能不恨?!

  他当然知道池容会去救那个小女孩,他上辈子不也是那样去救戚陆霄的吗?

  “谁会甘心当狗?”陈赫缇满目森冷,“我已经当腻了。”他说着,转过头盯住戚陆霄,道:“戚总,我跟你同病相怜才对啊。”

  这世上没有比戚文宏更忘恩负义的人。

  他两辈子头一次宣之于口,眼眶甚至都开始泛红,脸上的怒意和不甘也越发狰狞。

  池容手骨发麻,额角生疼,似乎有什么呼之欲出,此刻却不容他再细想,陈赫缇显然被逼到了极点,再等下去,或许宁愿放弃协议,都会跟他们同归于尽。

  池容抬起眼睫,盯住戚陆霄冷沉的背影,然后眸光闪动,垂下眼低低地呻.吟了一声,像疼痛到极点。

  戚陆霄蓦然转头,对上了池容的眼神。

  很短促的一秒。

  “你给戚家当了三十多年的走狗,”池容再次望向陈赫缇,那双漂亮冰冷的眼底格外寡情,讥诮道,“死到临头连狗都不如。”

  陈赫缇对戚文宏有深入骨髓的怨愤,也有愚忠,就像被彻底驯化的狗,他背弃了旧主,对他而言并不是毫无痛苦。

  池容现在还记得他在戚老爷子葬礼上掉的几滴眼泪。

  不完全是假的。

  陈赫缇被狠狠地戳到痛处,他已经当了三十年的走狗,放弃了尊严,甚至放弃了自己的一生,现在连忠心都没有了,岂非狗都不如。

  “妈的,小杂种……”陈赫缇本来就怒极,现在更加勃然大怒,他拿着枪走上前,抬腿就朝池容的头踹过去。

  戚陆霄眼眸漆黑冷凝,池容开口时,他仅剩的那条手臂肌肉就在刹那不动声色地绷紧,直到陈赫缇怒而上前,他突然暴起,掌心如铁般悍利地扭住陈赫缇的手腕,往后翻折。

  陈赫缇的腕骨被生生折断,瞬间剧痛,手中的枪应声落地。

  变故发生得太突然,船舱中的绑匪都还没反应过来。

  本来双手应该被反拷在身后的池容已经往前一扑,捡起那支上了膛的手.枪,就势起身,冰冷的枪口抵住了陈赫缇的头。

  池容拍戏学过枪,虽然准头很差,但一时半会足够唬人。

  陈赫缇死死地盯住他的被解开的手,目眦欲裂,“你怎么会……”

  池容只来得及解开了一只手,另一只还被拷着,冰凉的手铐挂在他的腕骨上,他掌心的纱布又开始渗出血迹。

  他捂住阮愿的眼睛,让她离开的时候,本来是不想让她看到自己手上的血,但指.尖蹭过她的发鬓,稍微一顿,摘走了她的发夹。

  很细的那种黑色发夹。

  他藏在手心,偷偷别到了西装袖子上。

  或许太不起眼,他身上的手机、手表还有胸针都被搜走,但是这个没有。

  他背靠着成堆的麻袋,垂下头佯装昏迷,手背在身后拆了将近三个小时,手心的伤口被不小心戳破无数次,才误打误撞终于解开。

  他知道戚陆霄会来找他,但他不能只等着戚陆霄。

  陈赫缇满脸涨红,想从戚陆霄手臂间挣扎开,戚陆霄颈侧青筋暴起,手臂却越勒越紧,他抬起黑眸沉沉地盯住一众绑匪,“你们雇主的性命算不算重要?放我们上去。”

  众绑匪也不敢轻举妄动,手中的枪都上了膛,只能一步一步地往后退出船舱,直到所有人都到了游轮一层,再往上就是甲板。

  陈赫缇喘.息片刻,再次发力反抗,指腹深深陷入戚陆霄的骨肉。

  戚陆霄手背上血珠蜿蜒而下。

  池容拿枪托往陈赫缇头上重重一砸,陈赫缇陡然疼痛晕眩,稍微松了手。

  “放开陈先生!”

  终于有绑匪忍耐不住,往池容脚下打了一枪,池容被迫后退,枪口也被迫偏离陈赫缇的头颅,旁边的绑匪瞬间冲上前来,戚陆霄眉骨蓦然一沉,将陈赫缇拉到他跟池容身前挡抢。

  池容迷.药的药效还没彻底过去,手掌受伤乏力,枪恐怕要被夺走,他递给戚陆霄,在阮愿的助理冲上来时费尽全身力量,拿手铐勒住了对方的颈骨,他双手指.尖压迫变色,掌心的血湿透了衬衫前襟,却丝毫没有松开。

  对方的颈骨几乎泛起咔嚓断裂的声音,被彻底勒晕了过去。

  戚陆霄单手不能同时开枪和控制陈赫缇,其余绑匪显然不想让他们上甲板,甚至不顾陈赫缇的死活,应该是陈赫缇提前下过命令。

  戚陆霄不再纠缠,将陈赫缇打晕踹倒在地,见池容已经躲到楼梯下,他连开了两枪跟过去,蹲身藏好。

  “甲板上好像还有人。”池容脸颊苍白,指.尖终于碰到了戚陆霄的肩背。

  戚陆霄义肢被迫摘掉,不能抬手护住他,只能低声道:“你躲好。”

  戚陆霄离开晚宴时,按照陈赫缇发过来的消息,没有带人,也没有报警,但他走之后,瞿白他们肯定去报了警。

  至少有一点戚陆霄赌对了,不管那个人还记不记得池容,但他确实很关注池容,他太了解池容了,反而丧失了戒心。

  池容的项链还在,是最后一个定位装置。

  瞿白他们应该快到了。

  现在除了甲板仍在望风的绑匪,船舱内还能行动的只剩下三个人。

  戚陆霄喉结剧烈地滚动,想转过头看池容一眼,却不敢分心,池容疲惫地靠在了他后背上,滚烫的呼吸扫到他颈侧。

  “不要睡,容容,”戚陆霄嗓音沙哑,低声叫他,“我带你出去。”

  池容因为他被裹挟到这一场荒唐中,不能为了他再死一次。

  “嗯。”池容睁开眼,很小声地答应他。

  几个绑匪徘徊靠近,戚陆霄呼吸沉了沉,扣动扳机,子弹不偏不倚击穿了其中一个绑匪的胸膛,紧跟着枪声骤起。

  楼梯被子弹灼穿了几个洞。

  陈赫缇倒在不远处的沙发后,一把老骨头倒是很硬,竟然已经渐渐醒转,他溢出一声呻.吟,一个绑匪立刻过去将他扶起。

  戚陆霄趁乱开枪打中了另外一人。

  池容头疼得厉害,小腹也泛起剧烈的幻痛,冷汗沿着他白皙的脖颈淌下去,他眼前被汗水模糊,几乎辨不出戚陆霄的身影。

  陈赫缇换成左手持枪,步步逼近,子弹如雨般砸下。

  戚陆霄浑身染血,他只有一条手臂,难免吃力,背部中了一枪,腰侧被子弹擦破,他指骨收拢,子弹不够,不能浪费,屏息凝神片刻,将枪口从楼梯间隙探出。

  猝然击中了最后一个绑匪的小腹。

  楼梯摇摇欲坠,已经不能藏身。

  池容转过头对上戚陆霄的眼神,就忍住疼痛往甲板上跑,船舱内枪声激烈,望风的那个绑匪也过来帮忙,池容还没走到甲板,戚陆霄已经追过去,那个绑匪没来得及端枪对准池容,就被戚陆霄冷着脸抬腿狠戾地踹倒,从舷梯上摔了下去。

  不知道死了还是晕厥。

  甲板上海风阵阵,陈赫缇大势已去,池容跟戚陆霄也无处可躲。

  远处救援的船舶靠近,陈赫缇眼角含泪,突然苍凉冷笑了一声,枪口抬起,对准戚陆霄,他那双老迈的眼睛也紧盯着戚陆霄,却不像在跟戚陆霄说话,“你还能再救他一次吗?”

  他指腹勾在扳机上,黑漆漆的枪口骤然一转,对准了池容的头,猛地扣动扳机。

  池容苍白虚脱,已经撑到了极点,他眼瞳猝然睁大,却没力气再躲开,旁边一股凛冽温热的气息却突然将他包裹住。

  一起摔到了甲板上。

  池容浑身发颤,子弹穿透皮肉的声音响彻他耳畔,他抬起手,就摩挲到一片冰凉濡湿,大片大片的血渗过戚陆霄肩头的衣料。

  染红了他的掌心。

  陈赫缇也几乎同时颤巍巍地倒了下去,胸口溢出一片鲜红。

  戚陆霄的枪口泛着滚烫的热意,他整个人挡在了池容身上,拿仅剩的那条手臂紧紧地抱着他,垂眸盯住池容苍白漂亮的脸颊,和那双颤抖的眼睫,漆黑的眼眸格外温柔,哑声道:“没事了,容容。”

  救援已在不远处。

  戚陆霄气息微弱,像紧绷的那根弦突然断掉,他支撑不住地倒在了池容肩头。

  “戚陆霄……”池容哑声叫他。

  身上的人没有应声,池容眼睫颤了下,眼泪沿着苍白的脸颊滚了下去,湿透了发鬓,他拿掌心捂住戚陆霄肩头的伤口。

  血还在往外涌。

  “我不是救了你一次吗?”池容将眼泪蹭在他肩头,终于恍然,“你为什么还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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