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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一章 慕言失去了声音

  因为……玉奉天不想一生都被囚禁在菩提古树中,无法离开,也无法转世投胎。

  他是玉离笙的另外一半,是玉离笙最脏,最臭,最难以启齿的一半,也是玉离笙的一道残影。

  玉奉天同样深爱着许慕言,从始至终,他都深爱着许慕言。

  可是,许慕言就只有一个人。

  如此,玉奉天只能取而代之,彻底消灭玉离笙,而后代替他同许慕言在一起。

  永永远远地在一起。

  许慕言会是他一个人的,只属于他一个人。

  玉奉天看着许慕言的眼神,越发温柔似水,脸上也泛起温和的笑容。

  忽而将混元珠往许慕言眼前一送。

  化作一条项链,直接套在了许慕言的脖颈上。

  许慕言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此珠对你有用,待开天那时,你便可以借用此珠的力量,舍弃肉身,跳入两个时空相接的隧道中,我会用佛光照亮你回家的路。”

  玉奉天解释道,抬袖一挥,半空中蓦然出现了一道金光灿灿的光圈。

  “跳进去之后,你就能再度回到玉离笙的身边了。”

  许慕言攥紧拳头,咬牙切齿道:“我猜,你一定要说一个但是!”

  “你还真是冰雪聪明,但是——”玉奉天微微一笑,“和上回一样,你的身体已经毁了,没办法再用了,这次,会再度为你换一具身体。”

  “什么样的身体?该不会是魔族人罢?我不要!”许慕言赶紧道,“我情愿穿成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粗野大汉,八旬老汉,街头乞丐,哪怕是一个小姑娘都行!就是不要穿成魔族人!”

  玉奉天道:“不会让你穿成魔族人,你放心便是了。”

  顿了顿,他又道:“只不过,你不可以主动告知玉离笙,你究竟是谁。”

  许慕言一听,心道,嘴巴长在我自己身上,我爱说就说,你管我?

  不让他说是吧,那好啊,等会儿跟玉离笙一见面,他立马就扑过去,抓着玉离笙的手臂,大声告诉他:

  “我就是被你一剑穿喉而死的奴隶燕燕!”

  “我也是为了救你,而被人绑在刑架上剔骨而死的徐烟!”

  “我还是为了渡你,惨死在深海之中,被鲛群分食的小道士!”

  “我更是你的亲传弟子许慕言!”

  许慕言一定会这么告诉玉离笙的。

  他深知狗血虐文的套路,普遍都是主角们不长嘴。

  嗐,就是不解释,嘿,就是玩儿!

  许慕言不想当个哑巴,他有委屈就会大声说出来。

  哪怕玉离笙不在意,他也要大声说出来,因为,他自己在意!

  事到如今,他只能自渡了。

  哪知玉奉天好似察觉到了许慕言的想法,摇头笑道:“你说不出口的。”

  许慕言:“???”

  “祝你好运,记住,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了,务必让玉离笙顺利飞升,开天之日,就是你回家之时。倘若,在此之前,你身死道消……那么,你就再也回不了家了,你的魂魄会彻底消散。”

  玉奉天的声音听起来虚无缥缈的,抬手轻轻一挥,许慕言整个人轻飘飘地飞了起来。

  根本不给许慕言继续开口的机会,直接将他推入了光圈之中。

  耳边的风声簌簌作响。

  许慕言被冷风吹得根本睁不开眼睛。

  胸前的混元珠散发出了异常璀璨的光芒,伴随着许慕言身体的下坠。

  宛如一颗流星,划过了长空。

  轰隆一声——

  许慕言眼前一黑,就昏了过去,彻底人事不知了。

  “怎么突然晕过去了?是不是高兴坏了啊?”

  许慕言是被这一句话惊醒的。

  他霍然睁开眼睛,目视着左右的一切。

  入目却是一张俊秀到有些刻薄的少年面孔,许慕言先是有些懵逼,随即整个人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一般,霍然从床上跳了起来。

  抬手指着面前的少年,满脸不敢置信,大张着嘴巴,想说点什么。

  结果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无论许慕言多么努力地张大嘴巴,可就是一个字都发不出来。

  见他醒来后,这少年蹙紧眉头,同旁边的男人道:“阿爹,确定要把这哑巴送去昆仑山,给玉离笙享用?”

  “不送他去,难道送你去么?”男人冷笑道,“玉离笙现如今在昆仑只手遮天,死活要将昔日座下爱徒许慕言复生,满修真界寻找同龄俊美少年,挑选最合适的容器,以供来日许慕言复生。

  我这位继子虽然哑了,但模样生得不错,不多不少,今年正好满十七岁,昨日昆仑已经派人传来拜贴,若三日后不将人洗刷干净送往昆仑,只怕咱们整个谢家都要完蛋!”

  少年听罢,点头道:“是是是,阿爹说得是,就该送这哑巴去,省得姨娘成天到晚心心念念着她这个哑巴儿子,都不能好生侍奉阿爹了。”

  “嗯,谢枫,你姨娘那里会由我去说,你找几个人进来,把他洗刷干净,换身衣裳,再让人送至昆仑去。”

  男人低眸,带着点审视意味地凝视着跌坐在床,还不停扣自己嗓子的继子,低声道:“启辰,你不要怪爹,要怪就只能怪你自己命不好,天生筋脉堵塞,无法修道,还是个哑巴,此行前往昆仑,切记讨好玉离笙,否则,不仅你得死,你的母亲,还有整个谢家都要一起死!”

  语罢,转身离开了。

  许慕言现在有点懵逼。

  谁能来给他解释一下?

  玉奉天不是说好了,要送他回到玉离笙的身边?

  结果这九转十八弯的,又给他整了个新身份?

  新身份也就罢了,还他娘的是个天生筋脉堵塞,无法修道,还是个哑巴!

  怪不得玉奉天此前言之凿凿地说,他绝对无法对玉离笙说出自己的身份。

  是没法说,让哑巴开口,跟让老母猪爬树,能有什么区别?

  许慕言现在恨得肠子都青了。当时在菩提树下,怎么不抓着玉奉天,好好揍他一顿呢?

  现在好了,想揍也揍不着了。

  这些都不是最要紧的。

  哑巴便哑巴呗,这有啥的,好歹还有一张漂亮的脸蛋,足矣。

  可谁能过来告诉他,为什么面前这个面容清秀到甚至有些刻薄的少年,怎么长得那么像许慕言生前时的继弟?

  不仅继弟像,方才那个说话的糟老头子,也有几分像许慕言当初的继父。

  通过方才二人的谈话,许慕言甚至觉得,自己现在的“身份”同从前太像太像了。

  难道这是老天爷在跟他开玩笑么?

  还是说,这是玉奉天在给他机会,让他把生前没来得及做的事情,做一个了断?

  “虽说你不会说话罢,但长得真不错,同姨娘很像,尤其是一双眼睛,勾人得很……”

  许慕言:“……”

  妈的,连说话的口气都像啊!这也太像了!

  许慕言的拳头,登时就石更了。

  想刀一个人的眼神,是无论如何也藏不住的。

  见谢枫伸手过来,要捏他的下巴,许慕言迅速无比地侧头一躲。

  抬手一把抓住谢枫的手腕,试图一个擒拿,要将人重摔在地。

  哪知,现如今的身体好似生了很久的大病,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

  不仅没能一个擒拿手,将人摔倒在地。

  反而看起来像是在调|情一般。

  谢枫先是微微一愣,随即面露喜色地道:“谢启辰,你终于想通了,是也不是?”

  许慕言:“……”想通你妈。

  还有,这名字是怎么个回事?

  启辰,启辰,脐…橙?骑……骑那什么什么什么乘?!

  “你本就是姨娘从外面带回来的,与我没有任何血缘关系,这些年来,我对你是什么心思,你一清二楚……”

  谢枫反握住许慕言的手,往自己脸上一贴,无比温柔地道,“只是可惜,你的身体一直不太好,一年到头汤药不离口,走路扶墙,吐痰带血,还动辄就要晕倒……偏偏还最怕痛了,哪怕是针扎你一下,你都要眼泪汪汪的……”

  许慕言:“……”

  什么?谢启辰是这么个德性的人?!

  杀了他罢,就现在!

  这不行,这不可!

  在许慕言心里,自己虽然位处玉离笙之下,但不管怎么说,他也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

  怎么可以这么娘们唧唧的,针扎一下就眼泪汪汪呢?

  哪里有人能怕疼成那样?

  许慕言愤怒地将手抽了回来,因为不能说话,他没办法开口骂人。

  只能扬手给谢枫一耳光,表达自己的愤怒和不满。

  哪知他的手上压根没什么力道。

  这一巴掌扇上去,反而像是在打情骂俏。

  谢枫先是微微一愣,随即神色越发温柔地道:“看来兄长这真是想通了,既然如此,我也并非那等薄情寡义之人,你且放心,我会找人代替你前往昆仑,而后将你安置在外,你我当一对真正的夫妻,才不当劳什子的兄弟。”

  许慕言:“……”

  该死的玉奉天!

  居然把他弄到了这种鬼地方来!

  什么鬼啊这是,连自己的继兄都不放过,还是个人么?

  气得许慕言的脸都红了,突然“呸”的一下,往谢枫脸上吐了口口水。

  “兄长连使小性子,都这般可爱率真。”谢枫抬手擦拭面颊上的口水,低声笑道,“你老实些,别耍什么花样,否则我饶不了你。”

  许慕言:“……”

  该死的,他从前那么一个爱说话的大碎嘴子,居然有朝一日,说不出话来了。

  真是太急人了!

  这都怪玉奉天!

  要是再见到玉奉天,一定要把那厮痛打一顿才行!

  许慕言气得要命,偏偏发作不得。

  谢枫寻来几个侍女,让她们服侍着许慕言沐浴更衣。

  原本,谢枫还想留下来亲眼看着许慕言是如何沐浴更衣的。

  结果刚好前头有什么要紧事儿,被人传唤过去了。

  如此,屋里便只有许慕言和几个妙龄女子了。

  “公子,奴婢们为您宽衣解带,沐浴更衣。”说着,一双柔荑就伸了过来。

  许慕言赶紧双手护住胸前,警惕地望向周围。

  开什么玩笑?

  他一个纯纯的大老爷们,怎么可以让几个妙龄女子为他宽衣解带?

  这实在太不像话了!

  把许慕言急得捂住嘴巴直咳嗽。

  “公子,如若不然,先喝药吧,公子的身子一直不好,若是再因同家主置气,而伤了身子,夫人知道了,不知道该有多伤心。”侍女从旁低声劝道。

  端来了一碗热气腾腾,还乌黑的苦药,递到了许慕言的面前。

  许慕言打心底里拒绝喝药,并且觉得自己拳打一头老虎,没什么问题来着。

  可那一瞬,他就尝到了熟悉的血腥味。

  当即精神一震,赶紧接过药,把汤药一口气灌了下去。

  俗话还有一句,大丈夫能屈能伸。有病了就是得喝药,不喝药哪里能好。

  许慕言一口气喝完之后,苦得恨不得把舌头都吞了。

  那侍女倒挺心细如发,赶紧从旁端来一盘蜜饯,以供许慕言挑选。

  许慕言也不客气,挑了个看起来最大最红的蜜饯含入口中。

  嘴里的苦涩果然淡了下去,满嘴香甜。

  他特别爱吃甜的,吃完一颗还要。

  侍女便趁机游说道:“公子不如一边沐浴,一边吃蜜饯?”

  许慕言觉得这个可以有,遂打着很蹩脚的手势,意思是让她们都出去。

  众多侍女面面相觑,其中一个侍女道:“公子若是有什么吩咐,直接写在扇上便是。”

  说着,那侍女还抬手指了指许慕言的腰。

  许慕言低头一看,却见自己的腰间居然别着一柄扇子。

  展开一看,却是一面空扇。他正觉得奇怪,暗暗想着:这他娘什么玩意儿?

  哪知下一瞬,那扇面上便浮现出一行龙飞凤舞的大字:这他娘什么玩意儿。

  许慕言:“……”

  不是吧?这么神奇的?

  这么高端的法器,居然是他这条咸鱼可以用的?

  如此说来,哑巴就是靠这柄折扇同别人交流的?

  许慕言想了想,心里又默默念道:“我饿了,我要吃烤鸡烤鸭烤全羊,还想喝酒,要女儿红,低于三十年的,我不喝。”

  而后,那折扇上面缓缓浮现出密密麻麻的黑字。

  同许慕言心里所想,半点不差!

  好家伙!

  这玩意儿可太好使了啊!

  简直就是哑巴的福音啊!

  不仅可以充当“嘴巴”,代替许慕言说话,主要拿在手里也很帅。

  从前许慕言就很羡慕,有人能以扇子作为法器,觉得扇子挥来挥去,风流潇洒,实乃装逼的一大利器。

  现如今自己居然也用上了。

  侍女们面面相觑,不知道公子今日怎么了,从前公子很难伺候的,两种东西他不吃。

  这也不吃,那也不吃。

  要不是靠灵丹妙药续命,只怕早就一命呜呼了。

  难得见公子主动想吃东西,侍女们赶紧下去准备了。

  许慕言等人一走,这才解开衣袍,缓步踏入水池中,一边舒舒服服地泡澡,一边继续捏蜜饯吃。

  心里琢磨着,自己现在非常“废”,说好听点呢,就是清冷病弱,与世无争的金贵公子。

  说难听点就是病鬼,还是个美貌的病鬼。

  许慕言深知,以自己现在的身体,可能没办法独自逃离谢家。

  须得想办法让他们放松警惕才是。

  最好是能阻止谢枫偷梁换柱,将他救走。

  能被人送往昆仑,许慕言简直求之不得,省得自己千里迢迢赶路了。

  侍女们将菜肴一一端了上来,才一摆好,准备要给公子擦背时,一抬头,一柄折扇就横在眼前。

  上面写着:全部出去守着。

  如此,侍女们只好先行出去。

  门窗都关得好好的,也不怕公子会逃跑。

  许慕言也没打算立马就跑,最起码先吃饱喝足了再说。

  一手抓着烤鸡,一手抓着烤鸭,直接大快朵颐起来。

  香,实在太香了。

  好久不知道吃饱喝足是什么样的感觉了。

  许慕言吃着吃着,又想起了玉离笙。

  心里想着,如果当时能有这么多的菜肴,不知道该有多好。

  许慕言很遗憾,自己没有让二十岁的玉离笙吃饱喝足过。

  但遗憾归遗憾,不影响他继续吃饭。

  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还光着身子泡澡,别提多舒坦了。

  吃完以后,许慕言把手洗干净,上去穿衣服。

  要不然怎么说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即便只是个哑巴继子,但为了送至昆仑山时,不丢谢家的脸面。

  遂吩咐侍女送了不下于二十套衣裳来。

  许慕言挑了一套天青色的长袍,这边才一穿好,便听房门被人推开了。

  谢枫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神色匆匆地道:“不好了,昆仑山的奉天长老玉离笙,竟然亲自前来了,正在前厅坐着!你不能再留在谢家了,从秘道走!快!”

  说着,还一把拉过许慕言的手腕,将他往屋里推。

  才推了几步,外头又涌进来几个门生。

  为首的门生拱手道:“公子,家主吩咐,说大公子弹了一手好琴,让大公子前去献艺。”

  许慕言一听,居然让他跑去给玉离笙献艺?

  还弹琴?

  让他弹棉花还差不多,他会弹个屁琴!

  而且,哪家的公子会抛头露面给宾客献艺的?

  一看那糟老头子就不安好心。

  许慕言深呼口气,心想,长痛不如短痛,横竖早晚都要和玉离笙见面的。

  等他一见到玉离笙,立马就表明身份。

  想清楚后,他攥紧手里的折扇,猛地展开,上面写着:“我愿意献艺,琴在哪里?”

  谢枫见状,气急败坏地低骂道:“你还真是不知好歹!想攀玉离笙的高枝,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

  他又对着旁边的门生呵斥道:“把琴抬着,让谢启辰献艺去!”

  等许慕言随着一群人赶至前厅时,离得老远就看见宾客席上,坐着一道白影。

  谢家主满脸赔笑地道:“玉长老能来此,谢家真是蓬荜生辉,原打算送犬子谢启辰赶至昆仑学道,听候玉长老差遣,既然玉长老今日亲自来此,那不如直接将人带回山中便是了。”

  玉离笙的神色很冷,酒盏里的酒水辛辣无比,他喝酒如喝水,什么感觉都没有。

  仍旧是一身白衣,清华绝伦,可眉眼之间,却再不似从前半分悲天悯人。

  反而被一股惆怅笼罩着,似江南仲春时的薄雾,又湿又沉,让人不敢同他直视。

  许慕言只是遥遥望过去一眼,就立马生出了想要逃离的冲动。

  眼眶也渐渐濡湿了。

  他突然之间很想知道,时至今日,玉离笙可还能一眼就认出他来。

  又会不会嫌弃他现在病痛缠身,手不能提,肩不能扛,柔弱不堪,半截入土,好似一阵风刮来,就要倒地不起。

  甚至,他现在是个哑巴。

  遥遥记得,玉离笙是最讨厌哑巴的。

  也曾经不止一次地责骂许慕言是一条死鱼,怎么折磨都不肯开口求饶的死鱼。

  现如今,一切都应验了,许慕言现在就是一条不会说话的“死鱼”。

  玉离笙心中可还有他?

  又会不会像当初一样,嫌弃他现在的身体,不如最初的样子。

  还百般逼迫他换回到原来的身体中?

  许慕言越想越是难过。

  那种想要逃离病娇的冲动,瞬间就涌上心头。

  他忽然一把推开身旁抱琴的门生。

  慌不择路地乱跑。

  胸膛剧烈上下起伏,许慕言心窝里憋着一股怨气。

  竟没看清楚脚下的路,在身旁所有人的惊呼声中,一头扎进了冰冷的湖水里。

  就听周围的人大喊:“不好了!大公子跳湖了,大家快来救人啊!”

  许慕言的水性不错,在水底下身形宛如水蛇一般灵动。

  他也不知道自己突然跑什么的。

  明明他特别想见玉离笙。

  特别想见师尊。

  可到头来,明明都相逢了,他却退缩了。

  许慕言心里痛骂自己是个胆小鬼。

  有什么好躲的?

  明明从始至终,辜负了这段感情的人,一直都是玉离笙。

  也一直都是玉离笙薄他。

  不该逃的啊,他不该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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