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村景介没有照裁判提示的那样和越前龙马握手。
而是嘴角带着一丝戏谑的微笑，伸手在越前龙马头顶和自己的胸口之间划了一条线：“你就是青学一年级的那个什么……越……越前龙马？”
越前龙马骤然抬起隐藏在棒球帽下的猫儿眼，冷冷地瞪视着野村景介，眼神冷冽如刀。
野村景介心里一阵好笑。
这小不点……
奶凶奶凶的嘛！
“喂！小家伙！”
野村双手叉腰俯视越前龙马，嬉笑着说：“你真的是国中生吗？”
“哼……”
越前龙马伸手拉了拉帽檐，懒得回应他。
“和你打球，感觉自己是在欺负小学生呢！真让人尴尬呢……”
野村景介依旧不长眼地絮叨：“一会儿被打输了，可别哭鼻子啊……”
越前龙马唇角轻勾，懒洋洋地说：“前辈！废话少说！要正面还是反面？”
“正面！”
越前龙马将球拍头抵在球场地面上，左手轻轻一转。
“啪”
球拍落地。
“反面！”
越前龙马挑起眼尾，看着野村景介说：“我先发！”
“好！”
野村景介草草看了一眼，大大咧咧地走向后场。
织田宇治坐在场边的长凳上，右手托着下巴，看看越前龙马的背影，又看看野村景介，叹口气。
这个野村要惨咯！
越前龙马站在发球位，躬身侧向而立，左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只网球，垂着眼眸，在地面上拍击着。
野村景介双手握拍，腰背微弯，好整以暇地看着对场。
这小家伙……架势还挺足！
有意思！
“外旋发球呀！”
织田宇治同情地看了一眼野村景介：“自求多福吧！”
“嗨咦！”
一声稚嫩的轻叱。
越前龙马左臂挥起，右脚一蹬，身体像弓弦一般向后拉展，随即弹簧一般回跳，右臂用力内旋下压，雨刷器一般沿着漂亮的弧线挥出，击打在网球的下部。
“砰——”
球从越前龙马的球拍下暴躁跳出，“刷、刷”地横向旋转着奔向野村景介。
野村景介忍不住冷冷一笑。
这小学生发球！
竟然往人面前送球！
野村景介轻蔑地看了一眼迎面飞来的球，微微侧身，打算挥拍击球。
岂料，这网球“嗵”地一声撞在他的双脚间，并没有乖乖地弹起，而是疯狂地在地上转了一圈，猝不及防地跳了起来。
“什么鬼！”
野村景介只觉得一道淡黄色的影子，带着凌厉的风声直扑自己的胸口。
这球诡异莫测的跳转方向，让他防不胜防。
此刻他才意识到，这个小学生的发球速度和力道有多么可怕。
完……完全躲不开……
“砰——”
野村景介只觉得下颌一阵剧烈的疼痛，身体被一股力量推着倒退了两步。
他两眼一黑，满眼金星地跌坐在地上。
妈呀！
这……这是什么球？
“ACE球！15:0！越前龙马领先！”
裁判宣布比分的声音落下。
野村景介依然没从中招的震惊和痛苦中挣脱出来。
这真是那个小不点发的球吗？
青学一年级？
不可能！
一年级新生怎么可能有这种实力？
“喂！那位同学！你没事吧？”
裁判看着坐在地上的野村，微蹙眉头，担心地问。
“唔……我……我没事……”
野村景介强做镇定，揉了揉下巴，爬起身来。
越前龙马已经站在了发球位，一手掏出一只网球，轻轻拍着，斜睨着野村景介，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微笑。
野村景介似乎已经对越前龙马的发球有了心理阴影。
越前龙马一声呐喊。
野村景介脖子一缩，一个冷颤。
这次球飞来的角度又与上次不同。
野村景介手忙脚乱，不知该如何判断球跳起的角度，只得闭着眼睛，凭着直觉挥起球拍。
“啪——”
“啊——”
这次是右侧面颊中招！
实打实的现场打脸！
织田宇治撇着嘴，一脸的不忍卒视，摇摇头。
龙马，你玩玩可以了！
别太过分啦！
越前龙马玩的兴起。
左一下，右一下。
四个ACE球。
以“40:0”拿下了第一局比赛。
“快！快点呀！”
C球场外。
芝纱织手拿相机，挤开人群，喘息着跑了过来：“井上前辈！快点呀！是龙马的比赛呀！”
芝纱织一边冲着身后的井上守大喊，一边扑在铁丝围网上，向着场内看去。
“哦耶！”
球场内爆出一阵欢呼！
场边的正式队员们跳起来挥臂大叫：“龙马！龙马！”
芝纱织立刻不悦，皱着眉头，回头对着井上守说：“前辈！你看！都是你磨磨蹭蹭！龙马的比赛都结束了啦！”
井上守抬头一看电子积分牌，上面显示6:0，青春学园获胜。
越前龙马这场比赛结束的出乎预料的快，超出了自己的预料，所以没赶上。
看着被打得鼻青脸肿，垂头丧气的野村景介，井上守不禁摇摇头。
这小子遇见武士南次郎的儿子，算是他倒霉。
以后怕是要克服对于打网球的心理阴影都很难了吧。
“芝纱织！”
井上守信心满满地说：“不要急！最精彩的比赛才刚要开始呢！”
“哦？前辈怎么说？”
芝纱织好奇地转眸看着井上守。
“下一场比赛是青学网球部部长手冢国光的单打一号！”
井上守表情凝重，双眼带着期待说。
“啊……是手冢部长啊！”
芝纱织眼睛骤然一亮。
“是啊！他可是国内国中生中实力排名第一的选手啊！”
井上守说：“他的每一场比赛都堪称经典。”
“天呐！手冢国光耶！
“好帅！好帅呀！”
“啊！啊！啊！”
这时，场外响起一阵少女们热烈的欢呼声。
芝纱织循声转过头去。
一群兴奋的少女粉丝尖叫着，若即若离地追随着一道修长挺拔的人影。
那人身穿蓝白色相间的短袖短裤，左手握拍，腰背笔直，迈着长腿，不疾不徐地走了过来。
他那茶褐色的碎发迎风轻轻飞舞，金丝边眼镜后的凤眼清冷深邃，薄唇抿成一条平直的线，看起来是那般俊美脱俗又压迫力爆棚。
怎么可以有人把这两种截然相反的气质如此巧妙地结合于一身呢？
这活脱脱就是一个传说中走出来的少年战神嘛！
芝纱织饶有兴致地举起了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