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风头无二。
席上的人几乎都看呆了，女子在明算方面平常就比较吃亏，更何况，她还是在没有借助工具的情况下。
沈舞最擅长的是舞蹈，对于明算几乎已经到了厌恶的地步，她恶狠狠地将玉算盘摔在桌上。
刚刚算了好多次，次次的答案都不一样。
周氏看向台上的少女，心中咯噔一声，周围异常平静。
秦璇瞥了她一眼，嘴角不屑的勾起，秦昭这个蠢货，平常在书院里习学，门门功课烂的都是一个水平。
云书楼全年的收入是1353两黄金，53201两白银，至于铜板则是3325。
看台上，少女眉眼伶俐，借了文房四宝之后，将答案写在一张纸条上。
由小厮递给裴晚轻。
在场众人都看蒙了，一双眼睛随着那张纸条走向夫子教砚台。
秦玥更是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连个算盘都没有，就不要瞎说答案了。”
裴晚轻面无表情的接了过来。
这丫头，他也是见过几面，还是有些印象的，明算这门功课几乎次次都是倒数。
他已经完全不抱希望了。
纸条在他的手前展开。
裴晚轻整个人像是被雷猛的劈了一下，浑身激动的颤抖，几乎就要老泪纵横，重重地一拍桌子：“正确，全部正确。”
秦玥笑意当场就僵在了原地。
秦璇不可置信地望过去，秦昭扬起成竹在胸的一抹笑，微微的朝着教砚台福了福身。
随后，提着自己的裙子走下了看台。
“怎么可能？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了？难不成脑子被雷劈了，反而更好了？”秦玥嘟囔了一声。
虽然心生妒忌，但现在已经有了结果，她还是继续算着自己面前的一大串数字。
周氏神情复杂，一时间，竟不知究竟要作何表情。
秦昭竟然在明算获得了魁首，这的确出乎她的意料，但也意味着秦昭夺了秦玥的魁首。
可秦昭毕竟也是她的女儿，到底不是汤氏那边的人。
秦昭得了魁首，也是给自己带来荣耀。
秦璇冷着一张脸，又算了很长一段时间，这才第二个交了答案。
她目光冷冷地透过人群和温相凝的目光对上，两人的目光皆有些意味深长。
秦璇向来厌恶秦昭，想要让她在初试上丢人现眼，没想到最后不仅没有丢人现眼，还得了魁首。
周氏看着秦璇一脸吃瘪的样子，心情别提有多舒爽了，轻声地开口道：“璇儿最近功课不太用功啊，怎么还能排在昭儿后面呢。”
汤氏脸色已经黑如锅底。
谁都没有想到，在这么重要的场合，出风头的竟然是秦昭。
“秦玥现在还没有交了答案，你怎么不管管她？”汤氏寻常时候温柔，如今被挑衅，自然冷了脸。
“玥儿从小成绩就不太好，我也不指望着她能拿到什么成绩，只是这璇儿未免也有些下降的太为严重，若是老夫人知道连昭儿都没有赢过，这才女的身份，到时候可该重新选选了吧。”
周氏阴阳怪气地开口。
自从汤氏母女二人掌管家财之后，没有少给她坏果子吃。
而她也是次次忍让，如今终于能有个机会，好好的磨一磨他们母女二人的锐气。
秦璇平常最喜欢拿她青州才女的身份出来说事，周氏倒是要看看，过了今日这件事情之后，秦璇还有没有脸面再叫自己青州才女。
汤氏脸色当场沉了下去。
现如今，这个年纪的少男少女，都是争强好胜，而像他们这些平常没什么事的当家主母，也只能说说自家孩子多优秀。
汤氏被人恭维了这么多年，没想到这一次竟然败在了秦昭这个蠢货身上，这让她如何能不气？
“嫂子就莫要再看璇儿的笑话了。”
看台下。
裴晚轻不顾自己年迈的身躯，神情激动地停在了秦昭的面前。
“见过夫子。”秦昭乖顺的行礼。
在怀真书院所有的夫子中，也只有这位裴夫子，能够真正不看学生的成绩，不看学生的家世，只为传授知识。
秦昭对他还是很有好感的。
秦昭今日心算究竟有多厉害？别人或许不懂，但专攻明算已经几十年的裴夫子不可能不懂。
他当年攻克心算的时候已经三十多岁。
况且他还是个男子，从小便专心学习心算，没想到面前的秦昭，今年芳才十二三岁，竟然心算就已经如此厉害。
“你今天的比试很不错。”裴夫子赞叹的看着她：“原本我还怕你没有工具，最后算出来错误的数据。”
现在看来，他完全就是多虑了。
秦昭完全不用担心这些，她的能力几乎已经达到了，不用任何工具，便能在很快的速度下完成答案的计算。
“刚刚谢谢夫子为我的直言。”秦昭莞尔一笑：“夫子帮助于我，我自会心生感激。”
“你的成绩不错，若真的对我心生感激，便日日学习明算，到时本夫子带你去上京参与比赛。”裴夫子神采奕奕。
像是一瞬间变年轻了十几岁。
他因为手下并没有一个像样的弟子，在明算方面卓有成就。
就连上京那些极为重要的比赛，他也没有办法去参加，实在是他人生的一大憾事。
秦昭对这些心知肚明。
裴夫子上一世总是会在课后叹气，面对着一屋子只知道贪玩的学生，一点办法也没有。
夫子已经对明算达到了偏执，近乎热爱的地步。
秦昭目光轻柔，看着裴夫子紧张的神情才道：“能够做夫子的学生才是我的荣幸，如果夫子不嫌弃，秦昭愿意陪伴夫子。”
“好好好。”
裴夫子神色激动，一连说了三个好。
女子组考核的明算结束过后，前三甲分别是秦昭，秦璇，欧阳若。
剩下的人时间用的太长，并且也没有计算出正确的答案，只不过秦昭在明算上这么恐怖的实力，还是以飞快的速度传了出去。
白霜端着一小盘的藕粉桂花糖糕走进，还没进门，便笑着开口：“没想到你的明算如此厉害。”
女子组考核完明算已经没什么事了，再等到明日考完宁史便能回家，等待着中试的擢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