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啪——”
上方的阴气散开，一道闪着白光的雷电从地面上的八卦盘中飞出，直直迎向剑身劈过去。
徐月娘感受到那股气息身上也不好受。
想着之前感觉到的爆炸有些崩溃：“你TM又来！”
但此时说什么都没用，只能捏着小纸人快速后退。
没多长时间，结界里面的电光就乱作一团，根本看不清里面发生了什么。
手腕微微发热，五枚铜钱同时冒出红光。
要付于说雄剑剑身有多高的智慧？应该没有，只是凭借模糊的本能行事而已。
剑灵难得，就算这是难得的神器也不例外。
至少在付于活的这二十多年里，还从来没有见过什么成了精的东西。
电光整整在里面肆虐了十几分钟，动静才逐渐小了下去。
付于掌握着分寸，这个阵法动静大，但威力并不足以把雄剑毁了。
听着没什么动静，他挥手撤去结界，想要看里面的东西怎么样了。
可是他却忽略了一点。
这雄剑没有清楚的意识没错。
可他能把三人分开就说明不是什么都不懂。
和人类接触久了，性子当然多了狡诈。
撤去结界，剑身之前所在的地方空无一物。
还不等他反应过来，身后就响起了破风之声。
剑柄剑身本来就是一个东西。
隔得远了联系不上，离得近了，剑身当然会利用。
早在里面的雷电开始密集时他就顺着剑柄的吸引转了出来。
没有防备的情况下，这种时候想要阻挡住就必须得受点伤。
不过受伤在付于这里倒是没什么可担心的。
……
季沉根本没想到自己写出来的符文有那么大的威力。
金色的符文被轰在清月身上，直接发出一声爆破。
接着就像是引起了什么连锁反应。
“嘭——”
“嘭——”
不知道为什么，周围的爆炸声开始一个接一个。
等季沉再回过神，面前直接被炸得什么都不剩了。
没有戏班子里的那些人，也没有什么舞台观众席，一切回到了刚进来时看到的场景。
之前的爆破被他看在眼里，季沉没有觉得自己的那道符文可以引起如此大的爆炸。
更多的可能是因为他的符文动到了这里的什么平衡。
那些扭曲的阴气顺着他弄出来的引子连带爆破而已。
看着黑漆漆的环境，他站在原地愣了好大一会儿，接着才闭上眼睛仔细建立和小纸人之间的联系。
不知道他有没有找到付于。
睁开眼睛，他这边搞出来这样的动静，如果他们听见或许会过来。
可这地方这么诡异，所有事都有万一。
没有犹豫，季沉挑选了一个方向走去。
和小纸人之间的那股联系断断续续时有时无，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可在这种情况下也只能往那个方向去拼一下运气。
刚走了不长时间。
那边传来了噼里啪啦的响声，好像还能隐隐看到闪烁的雷光。
这动静一点也不逊色于自己刚才弄出来的。
看眼时间，季沉脱下身上的外套搭在手臂上。
看来方向找对了，找到付于，他们说不定天亮之前可以出去。
离得越近，那边的情景看得越清楚。
尽管走着走着就会迷失方向，可四周都是灰蒙蒙的阴气，那边的光简直就是指南针。
心中和小纸人的联系越来越深。
小纸人同样感受到了，在徐月娘手里不停挣扎。
“嘿你个小兔崽子，那边什么情况你不是不知道，这会儿过去小心直接劈死你。”
小纸人人实在是小，徐月娘稍微一用力气他就动弹不得。
手脚在空中乱舞，气得他一张小脸越来越亮。
嘴里只能发出“啊啊”的叫声。
季沉过来刚好看见这个场景，差点笑出声。
“你欺负他干什么。”
一边说着把小纸人从徐月娘手里接过来。
小纸人瞬间委屈，跑过去狠狠在季沉手指上蹭了蹭。
手往徐月娘的方向一指，嘴里一串“啊啊啊”。
不知道到底是在告状还是国骂。
徐月娘看着季沉的模样，眉头一皱，先“啧”了声。
说着视线上上下下在季沉身上打量，一声口哨差点脱口而出。
宽肩窄腰大长腿，还有一张帅脸。
怎么看也不该喜欢个男人啊。
再次遗憾，徐月娘瞅着小纸人对季沉那黏糊劲，对着他努努嘴。
“这是什么玩意儿？”
季沉正惊讶于小纸人脸上长出来五官，听见她问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付于用符箓做出来的，然后我吹了口气，就是我的了。”摸摸小纸人的头，季沉往前方看过去，“那边是……”
徐月娘：“雄剑出现了，小道士正在努力。”
噼里啪啦的声音正巧在这时候消失，把小纸人交给徐月娘，“我过去看看。”
小烦人精又被塞了过来，不等徐月娘多说季沉就往那边去了。
徐月娘提着小纸人甩了甩：“看看这两个人，一个比一个不让人省心。”
“不过。”她突然把小纸人放到手心，“来来，你跟我说说，他们俩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一边说，脸上的笑容逐渐扭曲。
那小道士进这里都要把人带着，两人进来时还搂搂抱抱。
自己没看见的这几天他们发展得倒是快。
小纸人不管听懂没听懂，只觉得这个女人聒噪又讨厌。
小身子一扭，屁股直接对着她，一声不吭。
胳膊突然被人拽住，付于心里一惊，手上的符箓还没有打出去身子就歪倒在一旁，撞进了温热的怀里。
随后脸上一热，似乎是被喷溅上了什么温热的水汽。
头顶上的人嗓中发出一声闷哼。
紧接着是闯进鼻尖的清冽香水的味道。
“季沉？”
付于侧头抬手往他背后一摸，一片湿润。
“没，咳，没事吧。”
“你他妈。”付于脸色一变，挣开他的胳膊，立马去看雄剑。
雄剑正停在半空中，剑身上的血渍在剑尖汇成一颗小血珠滴落下来。
沾到了不相关人士的血，它似乎也愣了。
左右甩了甩，可是有些东西一旦沾染上就不是轻易能甩掉的。
剑身在那里动来动去，又在空中来回转了好几圈，撞散了好几团聚集在一起的阴气。
最后在空中停顿住，像是在思量什么，几秒后，干脆俯冲下来。
直接忽视付于打过来的符箓，一头撞在了季沉手腕上。
付于低头，季沉原本空荡荡的手腕上突然多出了一个扁平的银色手环。
那东西和他今天穿的衣服融合在一起，要多不搭有多不搭。
雄剑斩妖除魔，而自己满身阴气，它当然是不喜欢自己的。
只是付于没想到季沉会这时候出现，砍了普通人沾上人血，又是那样一个阳气旺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