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沉被他吼地一愣，干咳一声掩饰自己面上的尴尬。
装作不在意地说：“我看那像是张海报就想看看你买的谁的，不过在我家里不准贴这个。”
付于眼睛咕噜噜转了一圈，心中想法形成。
脸上立马挂了贱兮兮的笑，手在季沉肩膀上拍了两下，“还能是什么，大家都是男人，你懂的。”
“虽然我们住在一起，但彼此也应该有个隐私空间。”
“不是吧大明星。”付于又在他背上撞了一下，挤眉弄眼，语气夸张，“就是该懂的啊，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你装什么纯情。”
可心里却想着等这次事情过了，一定要赶紧毁尸灭迹。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
好像季沉还没有过第一次，说一句“纯情老处男”似乎并不为过。
他这边自顾自想着，并且还为自己找的理由得意，他这样说季沉就不好意思看了吧。
季沉手指控制不住地痉挛几下，耳朵根慢慢发红。
如果他刚才没有看错，那张海报上的人……应该是他吧……
没有戳破他的谎言，也没有理会他的调侃，季沉嘴角微微抿起，直接站起身。
“我先回房了。”
那语气那模样再淡定不过。
可付于还是从他急促的脚步中察觉到了他的慌乱。
在后面紧跟着吹了声口哨。
季沉脚步没有停顿，关上了房门。
付于外面看着紧闭的房门，摇头叹气。
“真是太好骗了啊。”
……
付于今天半夜是被热醒的。
对，没错，就是被热醒的。
以往晚上不被冻醒就是他好运气了，后来天天抱着大明星，晚上基本上都能舒舒服服的。
这次居然破天荒被热醒了。
付于把身上的被子蹬掉，身上的睡衣扣子扯开一半，迷迷糊糊睁开眼睛。
“什么情况，温度打的太高了？”
他眯缝着眼睛往空调方向看过去。
和之前一样。
心里有些烦躁，还感觉到了些口渴。
没有多想，他翻身下床，拖着拖鞋，迷迷糊糊就去外面厨房里倒水。
喝完后，又晃晃悠悠去洗手间里放水。
打开门，付于随手开灯，然后就想脱裤子。
结果听见身后有道幽幽的女声传来：“小道士，你看我好看不好看？”
心里猛地一激灵，付于瞬间清醒过来。
他碰上的事儿多了，但在他迷迷糊糊的情况下冷不丁来一句也会被吓到。
扭头去看。
只见镜子前的洗手台上站着个洋娃娃。
眼睛很大，是水汪汪的蓝色，头发很卷，是公主般的浅金色，身上的娃娃裙很可爱，是蓬蓬的纱帐叠出来的纱裙。
简直就是午夜最恐怖的物件之一。
见着付于看过来，她垫着脚捏着裙摆做出了个转圈的动作。
又问了一遍：“你看我好看不好看？”
是徐月娘。
见付于双眼盯着自己不说话，徐月娘像是要展现自己的身姿。
脚上做了个轻盈的踩踏，直接从洗手台上跳了下来，慢悠悠往付于这边走。
付于只感觉自己额头青筋直跳，咬牙切齿，“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来照镜子啊，这个身体我太满意了，不过如果以后有更好的记得给我换上。”
付于没管她后半句话，“你大半夜的不睡觉来照镜子？还不开灯！你踏马是不是脑壳有毛病？！”
徐月娘做了个旋转跳跃：“我已经被自己的美貌深深折服，你呢？”
付于低头露出一个狞笑。
“我？”
他弯腰，一把把那只洋娃娃抓起来，走出去，打开客房的门，用力一扔。
“大晚上的，你给我好好的安分一点！”
徐月娘被他摔在床上，右边胳膊关节撞到了床头上，脱落。
她却一点不在乎，眨眨眼，左手把右边胳膊拾起来，“咔哒”一下又装了上去。
付于把该做的事情做完后才回了房间。
刚才他喊的那几声声音不小。
房间的灯被打开，季沉已经醒了。
付于乍一走进房间还感觉灯光有些刺眼。
“吵醒你了？”他爬上床。
季沉皱了下眉头，“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 ”付于眼神里带着丝杀气，“徐月娘那个白痴大晚上不睡觉蹲在厕所里照镜子。”
“所以……”季沉想到了这人晚饭后说的话。
房间里就有厕所为什么要去外面上？
而且这段时间相处下来，付于没有在哪天晚上醒过来的。
“你干那事被看光了？”
能气成这样，可见一斑……
“没有，我裤子都没脱就被她吓到了。”
身为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死鬼，徐月娘简直不知羞耻。
骂人家一溜一溜的，她自己身为个女鬼却一点自觉都没有。
季沉往他身下看了一眼，想着刚才外面的声音，理解地“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