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横忍不住问道：“哦？是什么事情？可以说说吗？”
秦良玉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公主你也知道，从天启皇帝开始，我大明王朝的主要对手就是新崛起的后金政权，也就是现在自立为清的建虏。”
“而我大明与建虏作战的过程中，大明军队一直是败多胜少的局面。以至于丧失了山海关外几乎所有的地盘，这里面当然有很多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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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天启元年，我大明军队与后金军队进行了一轮大战。也正是在这次战役中，我大明军队内部爆发了内战，最后被后金军队逐个击破。当时老身就亲眼见证了那场内战，但老身当时也无力挽回败局。”秦良玉说着，眼中透露着丝丝无奈感。
听秦良玉说到这里，顾横忍不住问道：“爆发内战？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公主可能有所不知，在萨尔浒大战之后，后金政权取得了战略上的主动权。随后，努尔哈赤率领大军准备进攻沈阳。依靠城内的明军，很有可能守不住沈阳。”
“于是，我大明开始调动各地军队援救沈阳。其中，戚继光的侄子戚金率领3000浙兵。与此同时，老身也奉命率领1万川兵增援沈阳。”
“当时戚金的浙兵擅长使用火器，比如鸟铳、虎尊炮、佛郎机等火器十分齐全，但没有太多的作战经验。至于老身的川兵，擅长使用长枪、盾牌，可是没有多少火器。”
“我万万没想到，老身和戚金两路援军刚刚到达沈阳，便爆发了一场内讧。原因就是因为几坛酒，善于使用冷兵器的川兵把浙兵一顿暴打。”
“还有这样的事？后来呢？”顾横不禁再次问道。
“后来，浙兵回营取来了火枪火炮，又把川兵打得够呛。再后来，在老身的主持下，这次大规模内讧被弹压下去。”秦良玉答道。
见顾横和洪承畴等人都听得认真，秦良玉又继续道：“可两路军队相互并不信任，这给此后的见死不救埋下了伏笔。后金军队很快便开始进攻沈阳，由于作战不利，各路明军开始撤退”
“本来川兵能够撤退，在此之前，川兵从来没有与八旗骑兵较量过。于是，1万川兵布置了步兵大阵，要与满洲八旗较量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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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非老身吹嘘自己家的川军厉害，而是事实上，我们川兵真能打，后金军队一时之间无法击败老身的这一万川兵。”
“只可惜川兵都是步兵，在灵活应变方面不如骑兵。最后，川兵的阵型被后金军队冲破，1万军队伤亡惨重。”
“于是，老身不得不率领残余部队突围。在后金军队与老身的川兵作战时，那3000浙兵一直在观望，而没有任何救援的意思。”
“联合作战的战场上，这样做岂不是要唇亡齿寒？”顾横痛惜道。
“唇亡齿寒这是必然的，老身的川兵崩溃以后，接下来就轮到那3000浙兵了。这些浙兵不愧是戚继光将军的老底子，被后金军队包围以后，这些浙兵没有四散逃命。这些浙兵兵力虽少，但依靠战车以及各种火器，也射杀了不少满洲骑兵。
“可是毕竟缺乏其他军队的配合，浙兵的火药逐步消耗殆尽。3000浙兵几乎全军覆没，戚继光将军的侄子戚金也战死沙场。”
两鬓斑白的秦良玉说完，闭上了眼睛，似乎不愿意再多回想什么，又似乎是因为自己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不能改变而深感无奈。
“从这次战役来说，大明精锐部队的战斗力并不差，甚至可以与后金军队一较高低。可各路明朝军队之间缺乏配合，各自都有猜忌的因素。”一直安静倾听的洪承畴，此刻开口分析道。
见顾横还有秦良玉等人都把眼光投向自己，洪承畴又道：“其实，在此后一系列的战役中，我大明军队在这方面屡屡出错。”
“我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我们可以组织各兵种参加大规模军事演习。如果提前让新军和川军相互配合，依靠双方在装备和兵力上的优势，还有秦老将军对四川地形熟悉的优势，击败张献忠也不是不可能。”顾横接过洪承畴的话，很有信心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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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具体该怎么做呢？这个大规模军事演习究竟是什么？”秦良玉疑惑地道。
“它是指在想定情况诱导下进行的作战指挥和行动的演练，是军队在完成理论学习和基础训练之后实施的近似实战的综合性训练。”顾横解释道。
听顾横这么说，秦良玉眼睛里冒出了光，催促道：“接近实战的训练？这是怎么做到的？公主，还请快告诉老身！”
于是顾横又为秦良玉就军事演习的形式，特点，目的等方面进行了具体解释。
听完顾横的解释，秦良玉有些不敢相信地道：“公主这方法确实不错，可是这可能需要很长时间啊！”
“需要的时间多，也没有关系，我们徐徐图之，最重要的是打造一支凝聚力强，配合度高，有专人负责统筹安排，而且都知道要忠于大明，忠于百姓的军队。”顾横道。
见秦良玉还是有些不明白，顾横又道：“首先让川军和新军一样，有共同的信仰，其实这个也不是太难，毕竟川军在秦老将军的带领下，都很忠于大明。”
“接下来就是让秦老将军在让川军和新军合作演习作战时，让川军和新军融合，与新军的信仰统一，都是为了大明，为了百姓。”
“其次，在进行一场实兵对抗演练时，要注意多兵种立体攻防、也就是说不同兵种专业密切协同配合。”
“立体攻防？专业密切协调配合？”秦良玉又提出来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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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让洪大人跟你说吧！毕竟洪大人之前和孙传庭孙大人一起负责过皇家军校的事情，很清楚这些了。”顾横讲得口都干了，决定让洪承畴解释。看書溂
洪承畴得到顾横指示后，马上与秦良玉进行了一番交流，让秦良玉彻底明白了皇家军校训练的内容和新军训练模式。
秦良玉深知这些训练内容和训练模式的好处，因此看向顾横和洪承畴的目光又多了几分敬佩！
随即，秦良玉有了自己的理解，建议道：“公主，老身恳请川军在学习了新军训练内容和方法后，与新军的第一场多兵种配合实战演习就以刚刚我说的天启元年那场战争来作为演习内容好了。”
“这个可以，此外，每次演练经验要注意总结，这也是对以往教训深刻反思后的收获。”顾横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