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荆钟琦说丁氏虚不耐补,当天的晚饭只让她喝了些粥。
小鱼儿倒是吃了好几个肉包子,外加两个大鸡腿。
洛文见她吃得高兴,自己也跟着高兴:“小鱼儿,明天哥哥让人给你做几身新衣服穿……对了,她这身衣服要多久才能脱?”
说完他才想起来,她正服丧呢。
王鹏道:“说是三个月前失火的,那按理说现在就已经可以脱了。”
洛文点头:“正好我不久前刚刚买了一个绸缎庄,明天带你去挑,你看好哪个就挑哪个!”
小鱼儿道:“谢谢公子。”看那样子兴奋极了。
一说到绸缎庄洛文才想起来。他本想在那里开酒楼的,但最近一直忙着张罗贡酒的事,那边迟迟没有开工。
现在味精的原料算是有着落了,婵娟贡酒项目也按部就班地推进着,连锁酒楼项目是时候开始推进了。
想到这他对王鹏说:“明天帮我打听打听,如果想在那盖一座沧州最高的建筑做酒肆,要多少银子。”
王鹏点头。
一旁的许明德忍不住问了一句:“公子,其实咱们选的那个地方并不算太热闹,您要是想开酒肆,为什么不直接在平阳路上盘下个铺子呢?”
洛文一笑:“我跟你们说过什么叫‘连锁店’吧?其实咱们的朝暮客栈就是连锁店。你的想法是地标在哪儿,我们的连锁店就开在哪儿;但我的想法是:我们的连锁店开在哪儿,哪儿就是地标!”
众人没懂,洛文就解释了半天。虽然大家还是一知半解,但他们都觉得三公子说得对啊!让干啥干啥准没错。
现在他们对于洛文简直就是盲目崇拜加上百分之百的信任了。
贡酒一事已经让整个洛府都对洛文另眼相看了。大家都知道,自家三公子彻底改变了,真的好到没话说!人好,有才华,又会赚钱!在他手上,洛家肯定是要继续发扬光大的。
只有小鱼儿眨了眨眼问了一句:“公子,酒肆要比舍利塔还高吗?”
“舍利塔?”洛文一愣,城里还有塔吗?他根本没注意过。
王鹏说:“城外,一直往南走,有一座舍利塔,按理说也算是沧州的。”
“那塔有多高?”
“具体多高就不清楚了。”王鹏摇头道:“估计要跳五六次才到得了顶吧。”
洛文一阵无语。王鹏两脚一点地少说也要跳起来三丈高,那塔有五六十米高?
怎么盖起来的?安了几部电梯?有消防通道吗?公摊多少?
……
盖一座比塔还高的酒楼,貌似实现不了啊……
洛文挠了挠头,红着脸说:“没想到咱们沧州竟然还有那么高的塔,那咱们的酒肆倒也不用非得以高取胜嘛……”
大家都点了点头。
洛文又问:“刚才我说要盖高楼,你们没觉得实现不了?”
武大郎说:“公子说能盖就能盖,有啥实现不了的?”
左右看看,大家纷纷点头。
洛文一捂脸,太听话也不是什么好事啊!我盖一座塔当酒楼也不太合适吧?还以为盖个五六层就不错了,还是另想办法吧。
这时,他脑中忽然闪出另外一个想法。
“等等!”
众人的目光又被他吸引过来。
“我有一个问题需要想想……让我想想……”
洛文开启了沉浸式思考模式,大家都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大约一分钟之后,只听“啪”的一声,洛文的左脸上留下了一个巴掌印。
许明德抽完耳光之后还满怀期待地看着洛文。
洛文捂着脸蒙圈了:“你……你为何抽我?”
许明德依旧兴奋地说:“公子,你之前不是说要是有事想不明白,必须让人抽个耳光才能想明白吗?怎样?想到了吗?”
“我特么……”洛文抬起手来想拍桌子,但是又慢慢放下了。
来沧州的路上,他好像真对许明德说过这话。不过那时候只是想测试一下自己的感知能力如何,随口编了个瞎话而已。
撒谎真的会有后遗症啊……
洛文欲哭无泪:“许先生,此一时彼一时也,我那个毛病已经好了,以后千万不要抽我了。”
许明德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洛文又坐下重新思考起来,奇怪……好像真的想通了……
不会一语成谶吧?但这也太费脸了啊!
洛文长叹一声,跟王鹏说明天别去打听盖高楼的事了,去问问绸缎庄附近的商铺都是什么价位,另外再问问河正对面的几个商铺的价格,然后再做打算。
“公子,难道您又想通了?”许明德又兴奋地问。
“没有!我准备回屋好好想想!以后不要再抽我了啊。”说完转身就跑。
走到门口的时候,他还特意回头嘱咐了一句:“我说的是所有人,不要再抽我了哈!”说完就走了。
王鹏看向许明德:“真有这种事?”
许明德点了点头道:“当然了!老马可以作证!”
王鹏自言自语道:“你这么说好像还真有些道理,三公子不就是被人狠狠砸了一下头才变成现在这样的吗?难道……”
荆钟琦也说:“被砸了头开窍这种事我也听说过,但从未见过。难道是真的?那会不会越砸越聪明?”
洛文黑着脸又回来了:“老子还没走远呢!就知道你们这帮犊子一个个的没安好心!都滚回屋睡觉去!”
大家憋着笑,各回各屋了。
风吹一片叶,万物已惊秋。
洛文第二天早起,惊奇地发现院内已经偶尔能看到几片落叶了。
天气虽然转凉了,但总体来说还算得上一年中比较热的时候,树木又不会看日历,怎么能知道秋天来了呢?
洛文深深感叹了一番大自然的敏感和神奇。
吃完早饭,他转到小鱼儿的院子里,想跟丁氏打个招呼,好带她家的宝贝女儿出去逛街。
不打招呼不行啊……万一又被误会成拐卖人口可咋办?
他主要是想实地考察一下,看看建地标建筑的想法是不是可行。顺便去趟绸缎庄。
屠二娘也在屋里,洛文说要给母女二人做衣服,想带着小鱼儿出去。
丁氏已经彻底没有戒心了,千恩万谢,说给孩子做就行,自己不用。
屠二娘说:“你身子弱,最近出不了门。不过没关系,你要是不嫌弃的话,我还有几身衣服,拿过来给你先穿着。咱们身量差不多,你穿着肯定合适。”
洛文看了一眼屠二娘,又看了看丁氏,在心底使劲儿摇了摇头。
双峰驼的衣服给黄骠马穿,那能合适吗?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