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承先的书房一向是裴府最暖和的地方。
书房里的碳炉子和暖炕都烧得正旺，李靖被裴承先和李世民两个人紧紧盯着，身上竟开始出汗！
当下他是左右为难，不知该不该应下圣上的要求。
这习武之人比起武来，虽说是能控制住自己的力道和招式，但等真正开始以后，是真不能保证不伤对方丝毫！
这裴县子现在俨然是圣上眼中的红人，他是万不能让对方伤着的。
李靖为难的看着李世民，“李大人，这……”
还没等李靖后面的话说出口，李世民就一摆手打断了他，“切磋而已，药师你不必太过在意！”
李靖闻言苦笑一声，暗想，圣上这说得轻巧，他如何能不在意！
裴承先颇有些跃跃欲试看向李靖，神色中的兴奋肉眼可见。
李靖见状只得无奈一笑，将身上的披风解开，“如此，裴县子咱们就切磋切磋，切不可逞强！”
年轻人嘛，尤其像裴县子这样的年轻人，一般是不肯轻易认输的，李靖想着自己将话说在前头，以免等会儿裴县子在比武中强撑着伤到自己。
裴承先微微一笑，说道：“李将军，请！”
这话说完，裴承先和李靖两人就一前一后的出了书房门，来到院子中。
院自里的积雪刚刚清扫干净，再加上这会儿冬日暖阳的照射，有几分湿漉漉的。
跟在他们二人身后出门的李世民眯起眼睛感受着阳光的温暖，心里不由自主的开始期待起来。
这可是他一文一武两员心腹大将的比试，想让他不兴奋也难！
裴承先与李靖两人一人一边的站定后，本着让一让心思的李靖首先抬手道：“裴县子，请！”
裴承先笑着微微点头，“那我就不客气了！”
说罢，裴承先脑中飞快闪过独孤九剑第一阶段的招式，同时双脚飞快的向李靖处奔去！
本在原地未曾挪动半分的李靖一看裴承先这奔袭而来的架势，心中的想法开始动摇！
裴县子这起势和速度根本就不像是一个武艺粗浅的人！
这裴县子真的如圣上所说，是个不通武艺之人么？
还没等李靖看出裴承先使的是哪家剑法的时候，裴承先就已经奔到了李靖的眼前！
李靖见状忙往后撤了一大步，同时上身微微后倾，躲开了裴承先挥来的第一剑！
可就是他后撤的这一步，让裴承先有了可乘之机！
从未实战过的裴承先像是预先知道李靖会后退这一步一般，在李靖后撤的瞬间猛地绕到他的侧后方，随即朝李靖的后腰处袭去。
李靖急忙闪身去躲，虽然裴承先并未成功的伤到李靖丝毫，但也足以让李世民惊讶了。
李世民看着手持树枝的裴承先竟能在第一时间稍稍占了上风，当下诧异不已！
这小子，拿个破树枝子，竟让人看出了横扫千军之势！
随着院中的对战越来越激烈，李世民的呼吸也就越来越急促，他从没想到这裴承先说自己会一些武艺，竟是能跟李靖打成平手的水平！
眼看着两人的战局越发焦灼，李世民眼中的光亮越来越盛，“好了！裴小子，药师，都停下歇歇吧！”
李世民负手而立，让两人停下了动作。
李靖和裴承先皆是一副气喘吁吁的模样，李靖的眼中除了惊叹，更多的是欣赏！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看上去文质彬彬的裴县子，竟这般能打！
亏他刚才还在担心伤着对方，现在看来真是庸人自扰了！
“李将军，承让了！”
裴承先也觉得这一架打的痛快极了！
就好像他从系统处习得独孤九剑之后所积累的能量得到了释放！
心中对自己武力值的估计也有了结果！
裴承先边笑着跟李靖说话边暗自感叹系统的神奇，这才第一阶段，便已经有如此威力！
也不知，等他练到第二阶段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境界！
“裴县子太过谦虚了！你这身手，若是去了北境，说不得还会挣些军功回来！”
李靖摸了一把额间的汗水，笑着回答道。
裴承先脸上的笑意一顿，这已经是他第二次从李靖口中听到让他前往北境的话了。
若是说他根本不动心，那是假的！
哪个男人没有建功立业的雄心壮志？
如今他对自己的武力值水平有了清楚的认识，知道他若是能上战场，可以做的不仅仅是在幕后出谋划策，而且还能亲上战场杀敌！
李世民还有几分了解裴承先的，现在一看他这样的表情，就知道这小子是被李靖说动了心思！
“裴小子，你可想好了，这北境冰天雪地的，远没有你在长安舒服自在！”
李世民隐晦的瞪了一眼站在一旁看热闹的李靖，心里还是想将裴承先留在长安，留在他身边！
自从裴小子进了京城，他李世民就已经习惯了跟裴小子商议大事小情，也日日期待着这小子带来的新奇物件儿！
这裴小子如果突然就被李靖拐去了北境，那他还真有些不习惯！
裴承先看着李世民那不甘心的神色，就已经明白了李世民的心思，当下坏笑着眨了眨眼睛。
“老李呀，我知道你这是舍不得我！这样吧，咱俩来个约定！”
约定？
什么约定？
李世民好奇的往裴承先身前走了几步。
“你小子又在打什么鬼主意？说来听听！”
李靖闻言也是好奇的看了过来。
只见裴承先伸出胳膊搭在李世民的肩膀上，一副跟李世民哥俩好的模样。
“老李，咱们这么着，若是圣上不下旨让我去北境，我就不去！”
“但，若是圣上亲自下旨让我去，那老李你可得给我准备好送行酒，如何？！”
李世民心里欢喜异常！
这裴小子是不知道自己身份的，这旨意下不下的，还不是他说了算？
裴小子这下是走不成了！
李世民笑嘻嘻的点了点头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边说李世民还边得意的看了李靖一眼，看吧，我的心腹大将，终究是没让你拐到北境去！
李靖无奈摇头一笑，只能跟着说道：“那我就来当二位约定的见证人如何？”
“好！”
李世民笑呵呵的点头答应。
裴承先看着李世民这般笃定自得的模样，面儿上那是一点儿都没有慌乱，像是心中已经有了依仗。
这让旁观者清的李靖好奇起来，难道这裴县子已经预料到了后头的事情？
这北境裴县子是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