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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再探青楼

  原来颍河内的淮王鱼性格暴烈,普通的鱼线根本承受不了这样的力度,若想钓起淮王鱼,必须要用这特制的鱼线。

  这鱼线制作也是相当繁琐,必须先挑选即将吐丝的蚕虫,然后把蚕虫体内的丝浆取出拉成单股粗线,晾干之后就可制成鱼线,这种粗线织布自然不行,可用来钓鱼却是恰到好处。

  这也就是李焕在布行问了一下午无功而返的原因,因为布行压根就用不到这种粗丝。

  “这种鱼线何处有卖?”李焕追问道。

  “哪里有的卖啊,普通人钓鱼麻线筋线就行了,也就我们这些专门钓淮王鱼的才会用到这鱼线,因为工艺太繁琐,用量也不大,会这门手艺的人不多,我记着咱们太和县也就两三人而已。”领头的那位渔民回答道。

  “给大家伙再上一碗面。”李焕见众人吃完面条后将碗里的面条也喝了个干净,立即对面摊老板吩咐道。

  “这怎么好意思呢。”渔民们嘴里说着不好意思,身体却很诚实,推辞过后赶紧端起碗又哧溜起来。

  “明天你们谁得空,带我去这几个人屋里转转?”李焕对着众人问道。

  一个渔民听到这话顿时有些面面相觑,虽然李焕帮他们讨回了工钱,还请他们一人吃了两碗面条,可一听要跟着李焕走一遭难免打起了退堂鼓,毕竟都是普通百姓,谁也不愿意跟官府的人搅到一起。看書喇

  渔民们的想法很简单,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一时间众人纷纷低头吃面,无人愿意搭话。李焕见状倒也不想勉强,准备问清楚这几个地址,大不了自己一路问过去。

  “我明天得空。”李焕正想放弃,没想到渔民当中有一小伙子鼓起勇气对李焕回答道。

  “狗娃,你……”渔民当中领头的那人见有人答应,刚想出言训斥,可毕竟嘴里还吃着李焕请的面条,只得无奈说道:“那你就跟李大人走一遭,千万别多事,要不然我回去怎么和你爹妈交代。”

  “李大人是好官也是好人,跟着他肯定没问题。”狗娃朗声回道。

  这一干渔民们不会想到,就是狗娃的这一次自告奋勇,彻底改变了他自己乃至整个家族的命运,多年以后,狗娃衣锦还乡时,在座的这些渔民们心中暗自猜想,若是当时自己勇敢的站出来,自己是不是也能活出个人样来呢?当然这是后话了,

  “好,那明天还在这个面摊,咱们集合之后立即出发。”李焕也不含糊,立即对狗娃吩咐道。

  说完李焕立即起身告辞,既然知道了那节丝线乃是钓鱼所用的丝线,李焕心中的谜团已然解了大半,最起码凶手如何进屋,又在杀人后如何出屋的疑惑算是弄清楚了。

  翌日清晨,李焕领着燕小六再一次来到这面摊,不想竟看到狗娃早早等在那里。

  “狗娃,起这么早?”李焕看着蹲在角落的狗娃问道。

  “我怕一来一回耽误大人的事,昨晚就在桥洞对付了一晚上。”狗娃摸了摸自己脑袋羞赧道。

  李焕听完不禁暗自称赞,这小伙子是个靠谱的人,当即笑着说道:“先吃面,跟我别客气啊,面管饱。”

  “嘿嘿,那我就不客气了。”狗娃嘿嘿笑道。

  待狗娃吃完,李焕终于才知道这不客气是啥意思,足足五碗面条,狗娃一人干掉了五碗面后,这才心满意足的打了个饱嗝。

  “你他娘的不应该叫狗娃,应该叫猪娃。”李焕暗自感慨道,不过感慨归感慨,几碗面条李焕倒真没放在心上。

  三人吃饱之后立即上路,正如昨日那渔民所言,如今这太和城内能制作这种鱼线的手艺人没几个,狗娃领着李焕二人一家一家寻过去,倒也花不了多少工夫。

  经过一番询问,李焕将最近这一段时间购买了此类鱼线的人名列了个清单,一番比对之下,李焕竟然在这名单中发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顾泽,也就是顾二公子的名字。

  “这倒有点意思了。”李焕看着那名字意味深长的说道。

  “哥,我就没说错吧,这狗日的果然不是什么好玩意,竟然敢谋杀亲哥,回去抓人。”一旁的燕小六此刻虽然不知道李焕要查这鱼线到底意欲何为,可既然这名单上有顾二公子的名字,那肯定与他脱不了干系。

  “抓人?凭什么抓人?”李焕被这话给气乐了,八字还没一撇呢就开始抓人。

  “凭他买了这鱼线啊。”燕小六补充道。

  “你呀,办事忒糙了,即便这人真是顾二公子杀的,可他有不在场证明,仅凭一条鱼线根本无法定罪,人家大不了说是买来钓鱼的,你该怎么说?”李焕盯着燕小六问道。

  “管他什么在场不在场证明,先抓了人往班房里一丢,这种公子哥我见得多了,别看在外面人五人六的,只要一进班房,不等咱们用刑,光看到班房里头那些家伙事他都得撂了,这事你交给我,保证给你办的利利索索的。”燕小六就差拍着胸脯保证道。

  “还往班房里一丢,这种大户人家的子弟,若没有真凭实据,一旦贸然抓人,恐怕倒霉的就是咱们了。”李焕摇了摇头后说道。

  “那就这么算了?”燕小六急道。

  “当然不能就这么算了。”李焕好不容易找到一条线索,怎么可能就这么算了。

  “那你说咋整?”燕小六追问道。

  “咱们接下来兵分两路,你先去回去问一问道上的朋友,这顾二公子最近这半年有没有借过钱或者抵押过东西。”李焕沉思片刻后对燕小六吩咐道。

  “好,那大哥你呢?”燕小六答应后多嘴问了一句。

  “我呀,我再去醉仙楼一趟。”李焕回答道。

  “哥啊,其实我手头的事也花不了多少功夫,要不咱俩一起吧。”燕小六听完扭捏道。

  “滚,老子是去查案的,又不是去逛楼子的。”李焕笑骂道。

  燕小六哈哈一笑,跑出几米开外后说道:“哥,为了安慰一下我受伤的心灵,晚上的大餐可别忘了。”

  李焕看着远去的燕小六一阵无语,不过也难怪他耍宝,如今案子终于有了眉目,二人的心里压力也不像往日那般大了。

  李焕领着狗娃再一次来到醉仙楼,那老鸨看到李焕再次光临,也是一脸无语,大白天的逛青楼,肯定不是来找姑娘的,那逛青楼不找姑娘,肯定是来查案的咯。

  “李捕头,今天顾二公子可不在我醉仙楼,你怕是白跑一趟咯。”老鸨打着哈欠对李焕撒娇道。

  一旁的狗娃几时见过如此风骚的老鸨,顿时被老鸨那胸前的一抹白腻晃花了眼睛。

  “小东西,你眼睛往哪里看呢?”纵使是风月场中的老手,可被人死死盯着胸脯看也难免有些吃不消,寒着脸对狗娃呵斥道。

  狗娃被老鸨这么一呵斥,仿佛一个犯了错的孩子,双颊通红,手足无措起来。

  “妈妈风情万种,我这小兄弟才会挪不开眼睛嘛,要不妈妈再破个例,我这小兄弟可还是童子鸡哦。”李焕几句玩笑话算是缓解了眼前的尴尬。

  “我这身子骨老了,可吃不动这童子鸡了。”这老鸨也不是真生气,再说了能当醉仙楼的老鸨,什么样的鸡,不,应该是什么样的人没见过。

  “哈哈,哪里老,我看是正当年才是啊。”李焕哈哈一笑。

  “就你嘴甜,不过我真没骗你,今天这顾二公子真没在我这。”虽然欢场之中的话做不得数,可哪个女人愿意承认自己人老珠黄呢?

  “我今天不找顾二公子,就找妈妈你。”李焕听到顾二公子不在这醉仙楼,那心里更乐意了。

  “行,你李捕头愿意我还巴不得呢,那咱们找个地方好好切磋切磋?”老鸨一听这话也不含糊,拖着李焕就要上楼。

  “切磋也得先找个地方嘛,就五天前顾二公子住的那屋怎么样?”李焕调笑道。

  “我就知道你没安什么好心思。”老鸨水蛇腰一扭,当即领着李焕来到当日顾二公子过夜的那间屋子。

  一行人穿过醉仙楼的大堂,径直来到后面的别院,外面的日头已经老高了,可正是一干姐姐妹妹们的起床梳洗时间,正是懒起画蛾眉,弄妆梳洗迟,比平日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哎呀,好俊俏的小哥哥,这么早就来照顾姐姐生意,快到姐姐怀里来。”一个小姐姐看到李焕身后的狗娃,肆意的调戏道。

  “小骚蹄子,人家还是童子鸡,你想得美。”老鸨笑骂道。

  “啊!童子鸡,我喜欢,姐姐给你包红包。”一干莺莺燕燕听到有童子鸡逛楼子,仿佛看西洋镜一般涌了出来。

  入眼望去,正是酥胸与长腿齐飞,蛮腰跟美背一色,这一趟先不说能不能查到线索,光眼前这番香艳景象就值了。

  “去去去,一个个的浪的没边了,人家是跟李捕头来查案的,赶紧梳妆打扮,客人们马上就要来了。”老鸨说完领着李焕穿过这红尘肉阵来到别院深处。

  “如霜,还没起来吗?”老鸨上前拍门问道。

  “妈妈,女儿身上不利索,这几日起的晚一些,我这就起来开门。”随着屋内一阵动静,一个脸色苍白的姑娘打开了房门。

  李焕扫了一眼眼前的妹子,顿时不禁大失所望,因为比起前面那些莺莺燕燕,眼前这妹子不论颜值还是身材都有些鸡立鹤群啊。

  “这顾家二公的口味有些重啊,放着前面那些风骚入骨的妹子不睡,反而睡这个病怏怏的柴火妞,难不成顾家二公子有些其他的恶趣味?”李焕心里嘀咕道。

  “这是李捕头,有些事情想问问你。”老鸨进到里屋后对如霜姑娘介绍道

  一听是衙门里来人,还是捕快,这如霜姑娘颇有些诚惶诚恐,还以为自己犯了什么事。

  “姑娘别怕,只是跟你问几句普通问题,问过了我就走。”李焕看如霜姑娘脸色越发苍白,赶紧出言安慰道。

  李焕扫了一眼屋内,与其他姑娘的屋子相比,如霜姑娘的屋里布置甚是简陋,而且屋内湿气颇重,不如正常屋子那般干爽。看来这姑娘的配置与颜值成正比啊,

  “如霜姑娘,顾公子在你这过夜的事情你还记得吗?”李焕一边观察屋内一边问道。

  “顾公子连着在我这里连着过了三晚,不知大人问的是哪一夜。”如霜姑娘听到不是自己犯事,这脸色神情倒自然一些。

  “连着三晚?”李焕听完愣了一下,接着问道:“那你说说五日前顾公子在你这里过夜的情形。”

  “爷们到姑娘房里过夜,还能干嘛,不就是喝酒听曲和…嘛。”如霜姑娘笑了笑后说道。

  “一晚上都是嘛?”李焕追问道。

  “大人说的哪里话,铁打的汉子也弄不了一晚上啊,这顾家二公子更是不顶事,三五下的功夫就完事。”听这语气,看来如霜姑娘对顾家二公子颇有怨念啊。

  “谁问你这个啊,我是问你顾公子整晚都在你屋里嘛?”李焕听完很是尴尬,查案把人顾家公子的床上不给力的私密事都查出来了。

  “这我就不知道了,那几晚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嗜睡的很,折腾完之后一觉睡到天亮,有天早上这顾公子还想来一次,可我实在提不起精神,没想到顾公子这就勃然大怒,又摔又打闹得鸡飞狗跳,自打那天没如他意以后,这些天都没有上我的门,这男人啊,最是薄情寡义,昨个还跟人山盟海誓呢,提上裤子后就翻脸不认人了。”如霜姑娘陆陆续续吐槽道。

  “跟上楼子的爷们谈感情,我看你这伎女当的也不合格。”李焕耐着性子听完如霜的吐槽,心里暗自鄙视道。

  不过如霜姑娘的一番话倒是提醒了李焕,顾二公子当晚的确睡在如霜姑娘屋里,可如霜姑娘沉睡一整晚,若是中途出去再回来,如霜姑娘根本发现不了。

  “这里怎么会有个暗门?”李焕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后发现角落里有扇虚掩的小门,回身对老鸨问道。

  “大人,你娶亲没有?”老鸨掩口笑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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