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第2旅的空心方阵在战时变阵完成之后，大西军步兵的噩梦才真正到来！
陡然之间增强了好几倍的火力，使得大西军伤亡陡增，和蜀军步兵团长矛手互捅的前排，瞬间为之一空、扑倒一片。
在这猛增的伤亡之下，大西军很快就被杀寒了心，军心再也支撑不住，开始了全面的溃败。
“好！”
“可以了。”
“传令：炮兵开始射击敌军主阵列、骑兵驱赶溃败冲击敌阵、步兵开始推进！”
站在高处指挥的第2旅旅长余天国，将这场时间虽然不长、但却激烈精彩的大战尽收眼底。
包括大西军骑兵被自己的空心方阵分流蚕食、大西军步兵被密集的火绳枪轮射火力击溃。
虽然己方也出现了一定的伤亡，具体多少还不知道，但余天国粗略估算，应该不会超过500，而且大多应该都是轻伤。
但比起野战中正面击溃2000多大西军骑步军的战果来说，这点伤亡不但不会让人觉得沮丧，反倒是一针强心剂。
要是放在大明以往的军队，这般战绩之下，只怕指挥的主将都可以到崇祯皇帝面前讲讲兵法了。
而这还是自己为了试验步兵空心方阵硬钢骑兵、步兵冲阵的实际战力，特意没让骑兵骚扰、炮兵压制的情况下打出来的战果。
如果刚才自己让骑兵从侧翼骚扰、炮兵在敌军出发时便火力压制，那么战果将会更大、大西军溃败的将会更快、己方的伤亡将会更小。
余天国对此充满信心！
看到随军的那些书办文员们已经记录完战斗的各项数据、收起了笔，余天国知道这场战斗的试验性质已经可以告一段落，可以进入战斗的下一个阶段了。
于是命令炮兵延伸射击、骑兵出击、步兵开始反推。
虽然对于因为自己的命令造成的步兵的伤亡，余天国很愧疚很不忍，但是余天国只能在心里对伤亡的步兵们表示抱歉。
而且如果重来一次，他还是会做出同样的决定。
这几百人的伤亡，如果能够换来后面无数战斗里少流血、多打赢；能够在未来换来千千万万的将士们少流血、换来无数场战斗都能打赢。
那便值得的很。
不止伤亡几百人换来这个结果值得，哪怕第2旅全部阵亡、甚至余天国自己亲自战死在这里，余天国都会觉得值得的很！
因为教导队的时候，殿下不只一次说过：
“每个人的生命都很宝贵，但当一个人的生命能换来千万条生命的时候，那这一条生命，就不如那千万条生命宝贵。”
“每个人都要明白这点，尤其是你们这些未来的将军们。”
“你们的每一个决定，都是在一条命和千万条命之间做抉择。”
“真到了那时候，希望你们能想起本王的话，不要妇人之仁、做出正确的抉择。”
余天国一直记得殿下的这句话，而今天，他就做出了这个抉择。
“我应该选对了吧？您说是不是啊？殿下。”
随着余天国命令的下达，传令兵在他的身后升起了代表新命令的令旗。
各团的主官，很快便看懂了令旗代表的含义，开始执行命令。
紧接着，标准1644式55毫米野战炮、虎蹲炮、佛朗机炮的轰鸣声开始响彻全场。
虎蹲炮、佛朗机炮的霰弹主要是收割溃败的敌军；而新式野战炮的实心炮弹，则呈一个弧形，越过己方军队的阵列和溃败的敌军，狠狠地砸入大西军的主阵地中。
新式野战炮高达五里多的射程，打一里多外的大西军主阵地那是轻轻松松。
溃败的大西军如麦子一般被霰弹割倒，55毫米实心弹的强大动能，更是触之即残、挨着便死，角度好的话还能一连洞穿好几名大西军的身体，带倒一片。
在战场四周游弋的骑兵也迅速集结，开始发起了冲击，掩杀溃败的大西军，驱赶着他们向大西军的主阵地退去。
步兵也收起长枪，开始按照特定节奏的鼓点小跑，向着溃败的大西军追击而去。
形势一片大好！
“红夷大炮、红夷大炮、红夷大炮......”
看着好几处地方已经被蜀军大炮砸了个人仰马翻、血肉淋淋的军阵，谭道源失魂落魄的喃喃自语，连说话的语气都开始有些哆嗦了。
刚才第一阵炮响的时候，自己的帅旗部位被重点照顾，周围的亲兵和一众将校伤亡惨重不说，连帅旗都被打倒了。
要不是自己下意识的矮了下脑袋，只怕倒的就不是后面的帅旗，而是自己的脑袋了！
“给我顶住！”
“督战队，但有后退者，杀无赦！”
很快，失魂落魄的谭道源就反应了过来，对着身后的将校和督战队命令道。
不是谭道源抵抗的决心有多剧烈，反而他回过神来的那瞬间，就知道这仗不可能打赢了，自己要跑！
但如果自己就这么转身逃跑的情况下，只怕身后的3000多人顷刻间就会溃散，到时候自己没多远就会被冠官军的骑兵追上。
所以一定要让手下的3000将士留下来阻敌，给自己争取逃跑的时间！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自己先跑再说，说不定过个几年，又能是条好汉！
流寇出身的谭道源，对跑路和复起早就驾轻就熟，没有一点心理负担。
身后的大西军将士们在谭道源的命令下，不得不打起精神，将心中的慌乱和恐惧暂时压下，开始准备御敌。
虽说是御敌，但第一波敌人却不是人，而是不时砸进阵列中的炮弹、然后是被官军驱赶而来的大西军溃兵、再然后才是官军骑兵、最后是官军步兵。
看着前后左右一波波被炮弹砸倒的袍泽、看着越来越近的己方溃兵，很多大西军呼吸急促、两腿发软，握着武器的手都已经被不断渗出的汗水打湿。
而谭道源，此时已经带着仅剩不到二十余人的亲兵，机灵的骑着战马来到主阵旁边，来到仅剩200余人的骑兵营里，开始准备跑路。
很快，第一波被官军骑兵赶的慌不择路的大西军溃兵就溃败到了大西军主阵地前。
在军官的呵斥下，主阵地的大西军不得不张开弓箭，对着溃败而来的大西军射击，将自己的袍泽射杀在当场，以免他们冲乱主阵地的阵型。
“冲阵者死、往两边退！”
“冲阵者死、往两边退！”
大西军的军官不断的对溃兵重复着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