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莺燕燕围着扶苏，让这个君子别扭极了。
转头一看赢子启，已经左拥右抱，和她们聊的开心呢。
扶苏想要离开，可又不敢用力挣脱这些女人，怕伤了她们。
只能皱着眉，苦着脸，被拉进了画舫中。
上了二楼，女人们离开了。
坐在靠边的位置上。
这才让扶苏重新感受到了自由的空气。
他刚才差点窒息了。
看着下面熙熙攘攘的人群，以及花红柳绿的女人们。
扶苏不可思议道：“七弟，这就是你平日游玩的地方？”
赢子启给两人各自倒了一杯酒。
淡淡道：“怎么了？你不觉得很有意思吗？”
扶苏心有余悸的摇摇头：“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赢子启嗤笑一声。
“斯文？”
“又是你那些所谓的大儒老师教你的？”
扶苏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衣服。
正色道：“身为君子，自然要行君子之道，这......”
赢子启连忙打断扶苏，他可是不是来听教的。
再说了，之前也不是没给他找过老师。
那些老师见到赢子启之后无一不非常尴尬，为啥？
因为大伙都是老熟人啊，那你跟我装尼玛的。
“诸位，诸位，今天有一个好消息，今日是我们瑾涵出阁的日子，诸位公子莫要心急，待客满，我们便会按照之前的规矩，让大家公平竞争的。”
楼下一男子站在台上，大声的说道。
他说完之后，下面顿时一片哗然。
“瑾涵，那不是这花月舫的头牌吗？”
“平日里见一面都难如登天，今日怎突然出阁了？”
“你管那么多干嘛，给你你要不要？”
“要要要！”
“老子不给你！”
扶苏闻言，皱眉道：“七弟可知这是何意？”看書喇
赢子启喝了一口酒，随口说道：“一个姑娘要开始卖身了。”
扶苏眉头皱的更深了。
“是自愿的吗？还是被强迫的？”
赢子启翻了个白眼。
“我的大哥啊，你管那么多干嘛，你一个公子而已，难道连人家的生意都要管吗？”
扶苏哀叹一声：“天下间竟还有这般事情。”
“如果没有这些画舫就好了，那些女子就能如同平常人一般，寻一夫家，过上正常的日子了。”
赢子启被扶苏的话惊住了。
“这里很多人并非卖身求财，只是表演一些才艺而已。”
“卖身之女，绝大多数也并非强迫，很多人有自己的苦衷罢了。”
“你要是想帮她们，那你就直接把人全带回家养着不就完事了。”
扶苏闻言尴尬了。
“是，是这样吗？”
赢子启点头：“你看，下面的男人们虽然脸上一副色胆包天的模样，但实际上呢，他们根本不敢动手，因为画舫对这些女子的保护可是非常到位的。”
“再看卖身的女子，也并非谁都接待的，她们只会选择那些自己喜欢的人。”
“就像是淳于越，因为长相太过粗犷，被拒绝好几次了。”
他随手往嘴里丢着干果，跟扶苏说着这些事情。
可扶苏听着听着突然就听到了一个自己非常熟悉的名字。
“七弟，你说什么？”
“老师乃是朝中重臣，你怎可污蔑他？”
赢子启摆摆手：“是是是，我知道他是你的老师，也知道你尊敬他。”
“但你了解他吗？”
“你看，东北角那里的人，你可熟悉？”
扶苏下意识朝那边一看，就看到了一个大胡子，脸色通红，正在跟一个女人调笑。
顿时他张大了嘴巴。
不可思议地说道：“老师？”
赢子启连忙把他拉住，这傻大哥眼看都要从二楼掉下去了。
耸耸肩：“男人嘛，可以理解。”
扶苏却理解不了。
摇着头：“老师教过我，君子好色而不淫，可，可是...”
“不行，我要去找老师理论理论。”
“得了吧，这是人家经营之所，你是想要违反秦法？”
扶苏颓然坐回了位置上。
“看吧，平日你不怎么来这种地方，很多东西听不见，看不见，所有的事情都是从他人口中得知。”
“感想如何。”
扶苏整个人脑子乱乱的，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赢子启的话。
喧闹一阵后，画舫中各个位置终于坐满了。
而万众瞩目的瑾涵姑娘也出现在了三楼处。
“瑾涵姑娘还是那么漂亮。”
“戴着面纱你也能看到？”
“我可是老手了，打眼一看就能看出来！”
“佩服佩服！”
赢子启看着三楼处，两只手紧攥在一起的瑾涵姑娘，微微摇头。
当初他还和这位姑娘聊过。
学识，礼仪，眼界，完全不像是一个画舫姑娘。
如今也要出阁，可惜了。
可没想到，他在看三楼的时候，站在三楼的瑾涵也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这让赢子启愣住了。
什么意思？
我和你不过有过一次交集，你这么盯着我干嘛？
扶苏恢复平静之后，还想要和赢子启探讨一下关于君子和仁义的问题。
却看到了这一幕。
不止是他，在场的大多数人都发现了瑾涵的目光。
赢子启脑袋上出现了问号。
“七弟，你与这头牌？”
扶苏好不容易逮到了调笑赢子启的机会。
赢子启沉默不语，心中在想着这女人到底什么意思。
下边的人却不干了。
都是来这里消费的，你一个画舫头牌姑娘就这么直勾勾盯着一个人？
我们不是人吗？
“RNM退钱！”
当然了，这时候没有这句话，不过意思也差不多。
淳于越抬起头，也看到了赢子启和扶苏。
顿时脸色变了。
“他们两个怎么会在这里？不对，是公子扶苏怎么会来这种地方？”
“溜了溜了，千万别被发现！”
心虚之下，什么头牌，什么姑娘，他都不顾了，丢下一些钱给刚才陪他的姑娘，直接溜了。
“给我们一个解释，你们确定她没陪过客人吗？”
“那个小白脸到底是谁啊？”
“是啊，竟然私自与瑾涵姑娘有交集？”
赢子启本来没怎么想的，他只是以为这姑娘可能因为他长得帅，反正是出阁，希望人是他？
可下面的小白脸传入他的耳中，顿时吸引了他注意力。
“小白脸？呵呵...”
扶苏见到这笑容，心中一惊。
“七弟，你千万不可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