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秋瑟一个人把卫苑、青萼、贺南州和阮氏都喝趴下了，这顿饭所有人都吃得很尽兴。
卫恒因为身体不好没有喝酒，被卫苑和贺南州灌了好几杯茶，人倒是相当清醒。
阮氏太久没这么高兴了，有些坐不住，但还记着抱着孩子，嘟囔着问：“谁来帮我抱下孩子，我的头太晕了，不行了。”
那边卫苑和青萼一人搭着宋秋瑟一边肩膀正要义结金兰，宋秋瑟腾不出手，坐在旁边的春秀却也木头一样没有反应。
卫恒不由得看着春秀问：“你不抱孩子？”
春秀反应过来，不敢反驳，忙从阮氏手里抱过孩子。
孩子原本在阮氏怀里已经有点想睡觉了，被春秀一抱却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卫恒虽然没有抱过孩子，但也看得出春秀抱孩子的手法很生疏。
卫恒微微皱眉，孩子的哭声把几个醉醺醺的人都吵得清醒了点，全都看向春秀，春秀不知是紧张还是窘迫，脸一下子涨得通红，噌的一下站起来，就想抱着孩子往外走。
卫恒不由开口说：“等等。”
春秀停下来，却低着头不敢看卫恒的眼睛，她这样子，倒像是在城门口被官兵查到的朝廷钦犯。
卫恒自觉自己应该还算得上是温和，不会吓到她，放软语气说：“让我抱一下试试。”
孩子不认生，刚刚阮氏就让他抱过一次。
春秀把孩子交给卫恒，卫恒按照阮氏说的技巧抱着，试着晃了几下，孩子的哭声渐渐停下来。
春秀松了口气，然后说：“世子殿下，这孩子与你也挺亲近的。”
第二次抱孩子，卫恒还是觉得手上的弱小生命实在是太脆弱了，他的身体软软的，禁不住任何的风雨。
不过这孩子连陌生人都不怕，怎么一到自己亲生母亲手里就啼哭不止？
卫恒把孩子哄好了，状似随意的问：“你平时不怎么抱孩子吗？”
春秀肉眼可见的紧张起来，她低着头，眼神慌乱的四下张望着，低声说：“在云山寺的时候，公主殿下很喜欢这孩子，我身体不好又没什么力气，所以公主殿下抱的要多一些，我主要是做杂活，请世子殿下恕罪，我会尽快学会带孩子的。”
春秀说着要跪下，卫恒也不过是随口一问，并不想为难春秀，立刻说：“我只是随便问问，并非要责怪你，你不用如此紧张，既然你不大熟练，去把乳娘叫来吧，看看孩子是不是饿了。”
“是。”
春秀应着声连忙离开，卫恒看着她的背影，眉头不自觉拧起来。
他和春秀不熟，不知道她之前是什么样的性子，但还是觉得她整个人看上去有点奇怪。
哪有正常人会这样对待自己的孩子？
乳娘很快来抱走孩子，春秀没跟着乳娘去，帮忙扶阮氏去休息。
卫苑自己还能走，卫恒没管她，落在后面问宋秋瑟：“你和宋挽有没有觉得这个丫鬟有些古怪？”
宋秋瑟身上的酒气很重，但神情相当的清明，她看了卫恒一眼，说：“她经历了那么多事，性子有些不同也是应该的，我现在与之前的脾性也相差很大呢。”
这倒是不能反驳。
卫恒想到春秀畏畏缩缩的样子，应该是做不出什么事，便将那些莫名的直觉压了下去。
是他想太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