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伤口应该不是枪械打出来的。”
念慈一边给尸体拍照一边说着，“据我所知没有那种枪械会有这么大口径的子弹。”
接待我们的警察带着一副眼睛，尸体上的伤口，跟他的眼镜片一样大。
“这一点我们警方也判断出来了，可是，凶器的威力，却非常巨大。”
念慈给伤口拍了一张特写，说道：“没错，直接贯穿了死者的脑袋。除了枪械，还有什么武器有这么大的杀伤力呢？”
警员带我们走到正对尸体的那面墙壁上：“不仅如此，我们做了轨迹测试，墙面上这个痕迹，正是被贯穿他们脑袋的凶器砸出来的。”
“而现场也没有类似弹壳之类的残留。”
我抬头去看那个痕迹，那是一个球面的凹陷，直径同样如同镜片大小，只是上面遍布凹痕，仿佛有蚯蚓走过一样。
“里面是什么情况？”
那警员摇了摇头：“我们也没搞清楚，这里面的痕迹我们也做了分析，没有任何金属、塑料等物质残留。”
他指了指我们：“我们领导说，这事情超出了我们的管理范畴，要请你们来襄助。你们究竟是什么部门？”
灵异调查局行事一向隐秘，警队里除了几个高级别的大佬，都不知道我们的底细。
“如果可以说的话，你们领导早就告诉你了。”
我这么回答那个警员。
那个愣头青摸了摸后脑勺，嘿嘿笑了两声。
方念慈检查了一下尸体，让警员将尸体弄走了。
“你回去后，记得把案件相关的资料发给我们。”我给了他一个邮箱地址。
警员连连应允。
警员离开后，念慈告诉我：“尸体伤口内部，有尸气残留。他们找我们帮忙是没有错的。除此之外，没什么有用的线索。”
我在房间里也发现了尸气的味道。
难不成杀人的是一具干尸？
正在想着，手机忽然滴滴了两声，我打开看时，发现是警方的资料传过来了。
原来这两名死者，是老板和员工的关系。
那个皮肤黝黑，脖子上挂着一条大金链子的家伙，叫做刘亚虎，做古董生意的。
另外一个二十几岁出头的年轻人，是他古董店里的学徒，叫吴学亮。
表叔看了这资料，当即就说：“原来是做古董生意的，小阳，这帮人个个都是人精，一块钱往里进的东西，敢一万块往外出。碰到仇家，也不是没有可能。”
“关键是哪个仇家，能有操控干尸干死他们的本事。”
方念慈也有自己的看法：“这些古董商人，他们的货源也来路不明。我看那古玩题材的电视剧里头，这路人里，不乏那些挖坟盗墓的。”
“会不会是他们做了这种事儿，惹到了那古坟里的脏东西？”
表叔和念慈说的都有可能，这荒山野岭里的烂尾楼，不是什么好地方。
这俩死者，平白无故的到这里来，很可能是在做那见不得光的买卖。
我在资料里找出刘亚虎古董店的地址，开了大约半个小时的车就到了。
那里还贴着警方的封条，我们有办案的特权，可以进去，但是不能弄坏封条。
我们三人小心翼翼的走入古董店。
或许是因为有些古董的收藏，不能长期自然光照射的缘故吧。
这里光线非常暗，我们便在四周的墙壁上悄悄摸索，想要找到室内灯的开关。
表叔忽然叫了一声；“哎呦，有猫！”
猫对于干我们这行的人来说，是个不好的词汇，妖怪里有猫又，还有猫脸老太太的传说，都让人不寒而栗。
我急忙将手电筒的光芒打过去，强光落在那层次分明肌肉强劲的脑袋上，这才发现，那根本不是猫，而是一只虎。
“卧槽！”
一开始表叔因为惊吓而骂了一句，但后来就因为恐惧而说不出话来了。
“这，这他妈……”
我有些惊奇，如果是真老虎的话，受了这样的强光刺激，这会儿早就发出吼叫了。
这玩意儿却一动不动，我悄悄走上去，轻舒了一口气：“表叔，别怕这是一个老虎脑袋的标本……也不知道是真的标本，还是只是一个工艺品。”
为了平静表叔和念慈的心情，我走到老虎旁边站着：“来合个影。”
念慈掏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片。
我忽然听到脑后传来“嗖”的一声，就像一条长蛇，拖着尾巴迅速的穿过了老虎的身体。
“啪”灯亮了。
表叔、念慈和我都还站在原地没有动，开灯的是谁？
我们四处搜寻，却没看到任何人。整个房间里，只有一件又一件的古董。
我发现念慈脸色惨白的望着手机。
“怎么了？”
我凑了过去，却见我那张与老虎的合影上面多了一个人，确切的说是一个黑影儿。
他的面目看不见，只看到一双闪着红光的眼睛，他的颈后好像是长发，但我看来更像是眼镜蛇脑后扁平的扩张体。
这家伙刚才就站在我旁边，现在我们再看那老虎，旁边却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了。
表叔气吼吼的呸了一句：“这里头还真有鬼，看来咱们猜的没有错了。”
也别管他有鬼没鬼，他们刚才有动手的机会，却没对我做什么，这就说明至少现在，他们不敢出来发难。
只想把我们给吓走，这要是换了寻常人，肯定早已屁滚尿流。
可我们三个人可是阴差呀，应该是鬼怕我们，还用得着我们怕鬼不成？
我们便在刘亚虎这古董店里，搜查了起来。
这店里头，古董还真不少，什么青花的盘儿、釉里红的瓶子、名人的字画、上古的青铜……
应有尽有，还有一些古意盎然的刀剑。
方念慈皱起眉头说道：“这些刀剑不是实用性的东西，更像是礼仪用的刀剑。”
表叔摸着脑袋说：“我就说嘛，肯定是挖坟盗墓得来的。”
我看着念慈，吩咐她：“拍个照发给警方，让他们查一查，这些东西有没有立案的。”
念慈点了点头，把那些冥器拍了下来，按照警方发给我们的邮件地址，发了过去。
不一会儿，先前跟我们交涉的警察就给我打来了电话。
我按下接听键，那边第一句话就是：“陈探员，你们真够厉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