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逸也注意到这个问题，还就此事特地问过谢军。谢军说何莹性格内向，很少跟男同事说话，和谁都不会走得太近。
凌可芸见简逸不说话，轻轻打了哈欠：“看来，我们明天得去职业学院走一趟了！”
“那好，明天我来接你，早点休息吧！”简逸知道时间已经很晚，继续聊下去也不会有结果。
滨河新城2号楼1902室的门开了，谢军走到门外，何莹懒洋洋地朝他摆了摆手，缓缓关上房门。
谢军脸色不太好看，他本来是想留下来过夜的，但是被何莹拒绝了。在等电梯的时候，谢军抬头看了一下角落里的摄像头，不由暗忖，警方会不会还监视着何莹。
其实有件事，谢军一直瞒着所有人。何莹在性那方面很冷淡，有时甚至可以说是极为反感。虽然谢军偶尔也能在何莹家过夜，但他跟何莹一直没有实质上的身体接触。亲昵的范畴，也仅限于拥抱和亲吻脸颊。
两人躺在一张床上，什么都不做，这种事说出来谁也不会相信。而作为男人，和女朋友没有发生实质关系，多少也有点丢脸。
不过除此以外，何莹其他方面都很好。她勤劳朴实，温柔善良，很难见她发脾气，也不像别的女生那样任性。她知道谢军要负担母亲那套住房的按揭款，两个人每次出去发生费用，她都要跟谢军抢着结账。虽然谢军不让何莹付钱，但也领受她的心意。
谢军曾试探何莹，如果两人结婚的话，何莹家里会要多少彩礼。何莹说一分都不要，婚房也不用买，她已经存够了买房的首付款。结婚之后，两个人一起还房贷就行了，这让谢军非常感动。
唯一让谢军有些遗憾的，就是何莹对那方面的冷感。如果结婚以后，她还是这样，对感情和婚姻肯定会有一定影响。
浴室氤氲的水汽中，何莹仰头对着花洒，禁闭双眼，任凭冒着热气的水流，在白皙的皮肤上留下片片红晕。虽已是六月，水温还是调得很高，何莹身体微颤，好似极度紧张，又仿佛难以抵御高温下的冲击。
林城市职业学院位于城区北郊，凌可芸今天没有开车，简逸大清早就过去接她，两人到达职业学院时，校园里刚开始上第一节课，学生科科长吴洁正在办公室里吃早餐。
保卫科杨干事向吴洁介绍两位访客：“吴科长，这位是市刑警队二中队简队长，想找你了解点情况。”
“噢，两位请坐。”吴洁收起早餐，招呼二人坐下。“简队长想了解哪方面的情况？”
“吴科长，我想请你查一下，四年前财会专业有个叫何莹的毕业生，她的班主任是哪位老师？”简逸道明来意。
“行，你们坐一下。”吴洁在电脑上点开学生档案，检索到何莹的名字。“简队长，何莹的班主任是段婉婷老师，她的办公室在楼下第二间，现在应该没课，要不要我带你下去？”
“不用了，吴科长，谢谢你了！”简逸不想打扰吴洁吃早餐，示意何莹跟他下楼。
在楼下找到第二间办公室，里面只有一位年过五旬的老师。
简逸近前问道：“你好，请问是段婉婷老师吗？”
“我是，你们……”段老师看简逸二人很是面生。
简逸亮明身份，拖了两张椅子，和凌可芸坐到段老师桌边。
“段老师，你还记得四年前班上有个叫何莹的学生吗？”
“何莹，记得，长得眉清目秀的，成绩还不错。”
“她在班里有关系比较好的同学吗？”
“呃……，有，何莹跟董欣彤和陈梓萱的关系特别好，当时她们三个住在一间寝室，每天都一起去教室，下课了她们仨也一道走。”
“你有这两位同学的联系方式吗？”
“有，梓萱上个月来找过我，说假期想搞同学聚会，特地来邀请我参加。她给我留了电话，梓萱和欣彤一直有联系，你们可以找她问欣彤的电话。”
“好的。段老师，何莹的性格怎么样？”
“呃，有点内向，不过脾气很好，跟同学从没闹过矛盾，对老师也很有礼貌。”
“何莹有男朋友吗？”
“这我就不清楚了。”
“在校期间，何莹有什么不良行为或习惯吗？”
“没有。何莹在学生里算是很乖的，从不调皮捣蛋。”
凌可芸插嘴问了一句：“那她有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呢？”
“特别之处……”段老师回忆了一下，微微摇头，“没什么特别之处，就是一般的好学生。”
简逸也没什么再问的，两人辞别段老师，直接去校门口取了车。上车后，简逸给陈梓萱打了电话，问清她上班的地方，立即驱车前往。
荣辉大厦也在开发区，距恒昌大厦三个街区，步行半个小时就能到。陈梓萱在一家办公用品公司上班，同样也是从事财会工作。
简逸走进财务室，朝陈梓萱点头致意：“你好，我是市刑警队的简逸，刚才给你打过电话。”
“你们找我有什么事？”陈梓萱接到简逸的电话后，一直想不通警察找她干什么。
“嗬，想向你了解些情况，你这说话方便吗？”
“方便，你像了解什么？”
“你跟何莹是同学吧？”
“是啊，她怎么了？”陈梓萱疑惑地看向简逸身后的凌可芸。
“没什么，瑞腾公司法人被杀，我们例行对公司员工做背景调查。”
“哦！”陈梓萱点了下头。“法人是何莹的表哥，我记得好像叫袁辉。警官，袁辉是被谋杀的？”
“嗯。听段老师介绍，在学校时，你跟何莹的关系很好，对吗？”
“对，何莹，我，还有董欣彤，我们三个的关系一直很好。”
“可你好像很少去找何莹？”
“诶，大家工作都忙，平时见面就少了，不过经常电话联系。”
“何莹跟你谈起过袁辉或者公司里的事吗？”
“我们偶尔会谈到工作上的事，不过她没提过袁辉个人的事。”
“何莹跟袁辉相处得怎么样？”
“应该还好吧，他们有亲戚关系，何莹从没跟我抱怨过她老板，袁辉对何莹肯定挺照顾的。”
“你知道何莹有男朋友吗？”
“知道，叫谢军，也是他们公司的，我们一起吃过饭，人看着很本分。”
“你最后一次跟何莹联系，是什么时候？”
“呃，半个月前吧，我给她打了个电话，聊了几分钟，说的都是彼此近况。”
“你觉得何莹有什么不对劲吗？”
“她能有什么不对劲的。”
“三个月前，何莹公司的出纳失踪，这事你知道吗？”
“知道啊，何莹跟我说过，那个出纳叫许博，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失踪了。”
“许博也死了。”
“啊？老板、出纳都死了？”陈梓萱不免有些担心：“那何莹会不会有事？”
“呃……”简逸尬尴地瞥了凌可芸一下：“不会，我们不会让她有事的。”
凌可芸接着问道：“最近半年，你跟何莹见过几次面？”
“我想想，大概有五六次吧。”
“与在学校的时候相比，何莹上班以后，有没有出现过反常举动？比如，突然有一段时间没跟你联系。”
“过年前后，我们是有个把月没联系，但何莹没有什么反常举动。”
“这个把月连电话也没打吗？”
“过年放假那几天，我给她打过电话，不过她没接，电话转到语音信箱了。后来她也没给我回电话。一直到二月底，我打电话约她出来吃饭，她说工作太忙，就给推了。三月三号是我生日，她头一天主动打电话给我，问我去哪庆祝，我就约她和董欣然第二天一起吃饭。”
“你觉得何莹会杀人吗？”凌可芸出其不意地问了一句，吓得简逸连连眨眼。
“杀人？开什么玩笑？叫她抓只鸡都费劲！读书那会放假去我家里玩，欣彤想吃家里养的土鸡，我抓了一只来杀，谁知那鸡没死透，扑腾到何莹脚边，鸡血溅到她身上，把她都吓哭了。”
简逸等陈梓萱说完，立马站起身来，“谢谢你的配合，今天我们找你的事，希望你不要告诉何莹。”
“哦，我知道了。”陈梓萱用鄙夷的眼神目送凌可芸离去。
简逸一出荣辉大厦，就马着脸埋怨凌可芸。
“你下次说话能不能别那么直接？”
“我就是想听听陈梓萱的意见。”
“一张口就是‘何莹会杀人吗’，有你这么问的吗？”
“嗬嗬，那下次我闭嘴行了吧。你别忙着训我，先联系董欣彤吧。”
简逸叹了口气，拿出手机调出谢军的号码。
凌可芸一看，不由有些奇怪：“不是找董欣彤吗，你打给谢军干嘛？”
简逸没理凌可芸，听电话接通，拿着手机走到一边。凌可芸见简逸背着她打电话，也没跟过去。等了几分钟，简逸收起手机，走回凌可芸面前。
“过年前两天，何莹没去公司上班。她不在家，谢军打电话给她也不接。过年期间一直联系不上何莹，直到大年初七，何莹才给谢军发信息，说她回了平坝。”
凌可芸大感诧异：“怎么会这样？过年期间玩失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