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沉江河猛地砸出一道道火符，将喷溅而出的恶气焚烧殆尽。
与此同时，两人向后退开数步，目光死死锁定在门后面。
只见，门后面就像是一潭根本照不透的黑水，光线一旦落入其中，顿时就被吸收了。
“果然是虚数空间。”沉江河笃定道。
“等等，”孙何足突然眉头紧皱，“之前老方不是说过，这里应该有四个深渊，如果算上之前我们经历过的虚数空间，那么，这扇门后，会不会就是第三个？”
说到这，连沉江河都蓦地一怔，“我把这事儿都忘了，如果之前的虚数空间也算深渊的话，这里面可能真的是第三个。”
一提到深渊，孙何足的腿脚就开始发软。
如果此处的虚数空间，跟之前的辽金时代的虚数空间一样，想要从里面活着出来，只怕又是九死一生。
“老孙，看来我们的运气似乎都不怎么好。”沉江河非但没有露怯，嘴角反倒扬起一抹弧度。
“我不知道你这兴奋劲儿到底是从何而来，不过，看到你如此淡定，老子也陪你走一趟就是了。”孙何足挽起袖口，一副舍命陪君子的姿态。
沉江河眉峰一挑，没有丝毫犹豫，弯着腰就钻入了宛如黑色漩涡般的神龛门内。
少时，两人一进入黑色漩涡，便感觉空间极速扩张。
目之所及，竟然宛如置身于洪荒古殿。
四周呈圆形的古墙之上，刻满了各种石像，造型千奇百怪，或狰狞，或祥和，或剑拔弩张，或慈眉善目，不过，无论是哪一座石像，他们都有六条手臂，下半身也全都是蛇形！
正中心插满了奇怪的木头，上面插满了牛头骨，看上去极度混乱粗犷，每一具牛头骨的眼窝里，都镶嵌了一枚绿宝石，在火光的照耀之下，绿宝石泛着幽碧色的光，看上去倒是颇为瘆人。
“什么情况？”孙何足下意识的握紧了刀柄。
“此处并非辽金时代的虚数空间，你注意到石像的下半身没有，全部都是蛇尾，而我国古代的伏羲，女娲，都是蛇尾人身。”沉江河瞳孔微缩，身体紧绷。
孙何足也不是傻子，作为风水八卦起源祖师爷的伏羲大神，那绝对是高高在上的存在。
不过，眼前这些石像，虽然长有蛇尾，却并不代表这些人就跟伏羲同属一脉，毕竟伏羲大神在神话传说之中，可没有六只手臂。
“我曾经在一本古代异闻札记中看到过类似于这些石像的介绍，这些六臂蛇尾石像，原本属于古夜国的祭司。”沉江河寒声道。
孙何足眉头微皱，“古夜国？正史上可没有类似的记载。”
“当然，我看到的也不过是一本很古老的札记，具体的时间都已经不详，而且上面对古夜国的描述也语焉不详，上面也只是介绍了古夜国的祭祀，都长着六只手臂，蛇的尾巴，古夜国皇室成员死后，都会建造一些类似祭司的石像，埋葬于古墓之中。”沉江河寒声道。
孙何足没有说话，而是数了数这些石像的数量，大石像就有十三座，小的更是不计其数。
“十三座大石像，这个数字在国外可不是什么美妙的象征。”孙何足压低了声音，“传闻撒旦就是耶稣的第十三个门徒，十三在西方国家的象征，也相当于是死者苏醒。”
沉江河此时的目光又落到了正前方那些镶嵌着绿宝石的牛头骨上，不论他如何观察，正中心的牛头骨看似杂乱无章的排列，其实应该是某种诡异的图腾。
“整个空间里的石像，亦或是正中间的牛头骨，毫无疑问，都是邪降仪式的一部分。”沉江河笃定道。
“也就是说，我们只要破坏了这其中的一些零碎的部件，就能破坏掉整个邪降仪式了？”孙何足猜测了一番，虽然他并不懂阵法，但好歹看沉江河破解过很多次了。
沉江河点了点头，“话是这么说没错，不过，想要砸碎石像，亦或是破坏牛骨，都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不是，这些石像下面都有风化的痕迹了，想要砸烂一具，岂不是很简单。”孙何足满脸不屑，“小江，我看你是太过紧张了。”
沉江河指了指石像，“你好好看看，那些石像是用什么做的。”
孙何足一脸疑惑的扫了一眼沉江河，然后再仔仔细细的朝石像看去，这一看不打紧，孙何足只觉脑子嗡嗡作响。
“玄金岩？大石像的本体居然是这种货色，难怪你会这么说，我们手上可没有能破坏玄金岩的道具。”孙何足苦笑道。
不过，他随即转头看向牛头骨，“咱们就算破不了大石像，好歹能把眼前这些牛头骨给破坏了吧？”
在他看来，这些牛骨头就稀疏平常多了，甚至毫不起眼。
沉江河见状，眉头不展，“你好生看看再说吧。”
孙何足一副不屑的表情，将手电光往牛头骨所在的地方照过去。
牛头骨确实如他所说的那样，很轻易就能破坏，不过，当他的目光从牛头骨上转移到下下面之后，脸色巨变！
只见，在牛头骨下方，竟然宛如一片流沙，粘稠物不断的在流动，里面时不时还巻涌起来一些人的尸骨。
“那，那是什么玩意儿？”孙何足咽了口唾沫。
“应该是比流沙更厉害的土质，人一旦陷进去，只怕根本没有活命的机会，而且，你看头骨的上方还飘着一层奇怪的东西。”沉江河负手而立，眸子里闪过一道冷光。
顺着沉江河的视线，孙何足立马注意到，在牛头骨上方似乎还飘散着一片片乌云状的东西。
这层乌云状物，看似没有移动，并且显得极为粘稠，也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
“像是一层烟雾，又看上去比烟雾更加厚重，小江，那是什么东西？”孙何足好奇道。
“穹烟，一种密度极大的毒云，是一种毒虫的产物。”沉江河正色道。
一听到毒虫两个字，孙何足的脸色越发惨白。
“毒虫？总该不会是栖居在牛头骨里面吧？对了，你不是说制造尸核的应该是尸樊笼，难不成，尸樊笼本身应该在流动的土层里面？”孙何足咽了口唾沫，寒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