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钰拿着两本书回了办公室，安宁正坐在他办公桌对面等他。
顾渡放下正在批阅的作业，“图书馆不是停电了吗？”
“刚刚恢复。”
裘钰脱下呢子大衣，黑色的西服熨帖得没有一丝褶皱，看不出任何奇怪的痕迹。
“正好，温然可以把书送过来了。”
裘钰置若罔闻，接过安宁的论文，拿出别在领口的签字笔开始修改。
笔身还残存着女人的温度，将他蛰伏的欲念又勾了出来。
敢明目张胆和他谈条件的女人，她是第一个。
他不知该评价她太不识趣，还是过于看得起自己。
“温然，你现在忙不忙，现在能把书送过来吗？我上完大课后就回家了，那几本书我都等了一个多月啦，辛苦你了我知道你最好了~”
顾渡开了免提，温然温柔的声音在办公室回荡。
“不好意思顾老师，我现在不太方便，不然你说你在哪个教学楼上课，我给你送过去。”
裘钰将波浪线划出了边界。
刚才像只张牙舞爪的豹猫，现在倒不敢照面了？
虚张声势的胆小鬼。
“裘老师，这次修改还有很大的问题吗？”安宁紧张地问。
“没有。”
裘钰惜字如金，其实作业通不通过，全凭他的心情，他只是看不惯安宁用了不光彩的手段逼他收了她这个学生。
院长特别叮嘱他，安宁不仅一个优秀的学生，更是一个优秀的，适合结婚的女人。
而后又透露他这个年龄身份和学生传出些什么很正常。
安宁趁热打铁，拿出两张歌剧门票，“裘老师，我这是我特意为您抢的，您……”
她以为昨天的午饭，会是他们关系的转折点。
“我没时间，你和你喜欢的人一起去吧。”
“我喜欢的人就是你。”
太过明显的意图，就失去了探索的乐趣，如同是一团发酵过了头的肉糜，散发着难掩的恶臭。
“我不会和你有超过师生之外的关系。”
裘钰垂下眼帘：“如果你想换导师，我可以帮你联系其他人。”
安宁低着头，泪水在眼眶打转，明明以前裘钰对她都是不允诺也不拒绝，为什么他现在要这么明确地设立界限？
难道，他有女人了？
*
温然如同躲瘟神一样挂了电话。
安宁的声音仿佛是在嘲笑她有多廉价，居然为了一个签名就放过了渣男。
如果是安宁这样的高材生，一定会用录音和关系谋得更为实质性的福利，而不是这薄薄的一张纸。
可温然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的，她的生活简约到只有她这个人就行，换言之，所有的身外物对她来说都是负担。
她随手一翻，正好是记录生理期的日历记录。
今天，正好是她的排卵日。
刚才可不像在酒店，裘钰没有做任何措施。
温然眼前一黑，翻出包里的避孕药吃了一颗。
那是昨晚她特意准备的。
“温然，你在吃什么呢？”
方菲好奇地趴在温然的桌前，浓密的眼睫毛好像一扇就能把温然吹走，她穿着小短裙，这一趴，也不知道走没走光。
温然见怪不怪，谁都知道方菲的路数，只是碍于同事的情面，她糊弄道：“维生素b。”
“哦，怪不得你最近皮肤好多了呢。”
方菲意味深长地笑着，她伏在桌前，“然然，我是跟你关系好才跟你说的，现在小说书库空出了一个正式工的名额，下周就会出公告，笔试加面试，我联系老周要来了考试范围和参考答案，只要这个数。”
她比出4根手指。
温然淡淡一笑，“方菲姐，谢谢你的好意，但我对转正没有兴趣。”
出了裘钰这档子事，她甚至动了辞职的念头。
方菲眼球一转，笑得更开心了，“我懂了，那我再去问问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