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染夏不以为意。
她轻放下咖啡杯,低着头找了张纸巾,抹了抹嘴巴,然后拿起随身携带的笔记本包,冷冷地道了一声:“走吧。”
……
白隐言的宾利慕尚就停在大厦底下三层的车库里。
这个时候还没有到下班的点,停车场里空旷又寒冷。电梯双门一打开,便有冷风猛地灌进来。
苏染夏身上的大衣被她拢得紧,可还是免不了一阵哆嗦。
白隐言眉梢一挑道:“你身体不舒服?”
“没有。”她习惯性地无视他的关心。
两人一前一后走近宾利慕尚。
白隐言替她打开副驾驶座的门,苏染夏刚要抬腿,不远处便响起一道轻轻袅袅的声音。
“隐言!”
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叫得还挺暧昧。
苏染夏眼角微微一跳,却又不甚了了地继续往车厢里钻。然后“呯”地一声,紧关车门。
徒留白隐言一个人站在车身旁,面对一步一摇曳着而来的汪可欣。
“接到你太太了?”话音落下的时候,不期而遇的女人已经一脸笑盈盈地站在他的跟前了。
“嗯。”男人面无表情地朝她点点头,接过她的明知故问。
汪可欣了然地冲他一笑。
身上的黑色裘皮外套映着她妆容精致的脸,整一张的人间绝色,为何偏偏总是被他忽略?
他白隐言能当眼瞎,可她却学不来这般装聋作哑。
适才他太太那一记重重的摔门声,犹如是打在了男人脸上的一记巴掌。
清脆、刺耳,不近人情,却也让人听着有几分意外的动心。
她对白隐言的“遭遇”一时充满了同情。
因为与他刚刚迫切着想要去接太太回家的行径相较,此时坐在车厢里的那位女人的举动实在是有失偏颇。
可胆敢在白隐言面前这般“放肆”的人,究竟会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呢?
汪可欣略带好奇的余光终是没有忍往,往那副驾驶暗色的车窗上扫了一眼,又一眼。
可是贴着车膜的车窗,根本让她无法窥探到白太太的真容。
也怪停车场里的光线过于昏暗,她老远就看到白隐言携着一个女人走来,却也只是覤得人家一个背影。
身段貌似还不错。
汪可欣在心里反复描摹着她的身材曲线,可想想自己也不差啊。
极度的好胜心,让汪可欣当下便在男人的面前拨弄了一下她微卷的长发道:“不打算介绍一下?”
“她今天有些不舒服。”白隐言撑着波澜不惊的面容应对道,“改天吧。”
“呃……行。”再一次被拒绝,让汪可欣不免尴尬,只得道,“对了,刚才忘了跟你说了,记得要替我向伯母问好,还有雅言姐。”
“一定。”白隐言微笑,目光中却没有一丝温度。
……
白隐言很快转身上了车,苏染夏只手抵着额头,双眼紧阖。一付生人误扰的模样,让他默吁一声,然后发动车辆。
宾利慕尚很快开出地下车库,汇入车流。天色暗得快,马路两旁的灯渐渐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