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Chapter 87

  沈时晔被她踩着,呼吸逐渐深沉,喉结微动,

  在镜头之外攥住顾影的脚踝骨,不自觉地往她脚心顶了一下,磁性低哑地低斥,“就一刻钟也等不及?”

  男人情动时,除了那些明显的反应,细微处也会袒露无遗。他神色冷淡平静,脖颈泛起了隐约的红,下颌也绷紧出性感的线条,可见他也忍耐的辛苦。

  对面的高管迷茫地“嗯?”一声,以为自己误听,“先生,您说什么?”

  顾影脸色涨红,拧了拧脚腕,却挣脱不开他桎梏的力道。脚心碾过去,反而弄得暴胀,她足趾被烫得蜷起,眼底泫然欲泣,又急又羞,“你……混蛋……”

  怎么跟想象中完全不一样?明明是她在践踏他的命门,为什么看起来……却像是她在被他玩。

  沈时晔脸色黑沉,想来是被布料紧绷着,很不好受,但那副高高在上正襟危坐的姿态却丝毫没有折损。顾影负气地加重力道,足趾移到顶端的位置,刮挠了数下。

  沈时晔猝不及防,性感低沉地闷哼一声。下一秒,眼疾手快精准地切了静音,抓起顾影压在了坚硬实木的大办公桌上。

  桌面的钢笔、墨水和文件被扫落下地毯,顾影没有防备,一阵天旋地转,沈时晔俯身吻了上来。

  顾影只来得及“唔”了声,今天吻得太多,她的唇瓣已经红肿,舌尖也咬破了一点点,被他的舌勾缠出刺痛感。

  沈时晔早已经把她上身的吊带剥至腰腹下面,嗅着她颈间微凉的香气,肌肉精壮的身体渐渐全部压上来。顾影被亲得双眸含水,身体的温度滚烫,被他揉捏的力度弄得直吸气。

  沈时晔轻轻松松把她描着春日花卉的高定裙摆撕开一个裂口,分开她腿,却没了下一步动作。

  他没告诉她,刚才在花园里那样,只有一成是为了逗她,还有九成是因为工作实在重要,事涉十几亿美金的并购案,大框架必须由他拿主意。要是和她真做了什么,势必要到明天天亮,会耽误了要事。

  顾影被静置了一会,裸露在空气中的肌肤开始发凉,只好埋怨又迷茫地环抱住他。搞不懂,他到底想不想要?

  不想要还来撩她,坏蛋。

  沈时晔垂眸,看着她红温熟透的身体,眸色深暗地摸了摸她,“好了,先伺候你。”

  他让她两条长腿分开踩在桌子边沿,命令的口吻冷肃而性感。顾影一边觉得羞耻,一边不由自主顺着他的要求照做,两侧雪腻浑.圆的大腿分得很开,细小的雨滴洒在桌面的木纹上。

  沈时晔偏头吻住她的时候,顾影捂住脸,细细尖叫出声。

  他在床上花样多,从来都是炫技一般的操作,但这样哄她的次数却屈指可数。顾影咬住指节,眼神迷离地望向顶灯。细密水声在寂静的书房里回响,顾影面色绯红地听了会,手向下摸着他的黑发和后颈,不知道是要他慢一点,还是把他压得更深。

  “哥哥……唔……”

  她呻唤他的声音越发千回百转,沈时晔了然地勾了勾唇,越发温和地裹着她,唇舌交缠用力抵住。很快,顾影就感觉戴着婚戒的手指也因为情.潮充血而发涨起来,情到深处最是酸软无力,她无意识地抬起晶莹的足趾,竟然踩上了沈时晔高挺的鼻梁,颤巍巍地借力挺.腰。

  沈时晔正专心地取悦她,却被她冷不丁蹬上脸,无奈地抬头。

  其实,被她绵软的足底踩一踩,滋味并不坏。

  只是他发觉顾影今天反应大得非同一般,不知是否是回到了半山的缘故,她比平时更加敏感紧张。

  顾影已经沦陷在他的撩弄里,这会儿体内空了一截,她气息急促,胡乱摸着他的后背,动听地催促,“还要亲……”

  沈时晔无奈,由着她踩鼻梁,大手握着她脚踝,硬挺的喉结滚动,舌头沉沉地攻城略地。寂静书房里回荡着她忽高忽低的呻.吟,当中夹杂着他吮吸吞咽的水声。最后他反应得快,拉开一段距离,让那股春日水花喷溅在桌面上,再重新把人紧紧抱在怀里。

  空气中暗香浮动,顾影贴着他轻颤,他大手覆上痉挛的水源,和缓揉搓着,低声问:“尽兴了?消气了?”

  顾影小脸上的表情又难耐又舒服,心脏直咚要突破胸腔,原始的生.理反应,完全抵赖不了。

  ……他很会吃。

  果然他不常做这个是有道理的,天天如此,她一定会得心脏病。

  做完这事容易犯困,顾影也真真切切地累到了,在他怀里靠了靠,下巴一点一点,软得像是没有骨头。

  沈时晔打横抱起她,回到主卧,把她放进水晶浴缸里。她如美人鱼趴卧岸边,侧脸枕着手臂,很快呼吸均匀地沉睡过去。

  沈时晔在旁边坐了许久,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她。眼前的景象太圆满,圆满得有些不真实,像镜花水月。

  但又因为这确实是真实,所以他庆幸。

  她已归来。

  她就在眼前、心上。

  *

  平心而论,为他们的婚事,最操心的人当是黎宛央。她总怕两个年轻人耐不住性子,随随便便地就把婚礼,因而几次对沈时晔耳提面命,小到选纱,大到仪式,都要留给她把关,务必办得盛大、隆重。

  选了个天朗气清的好日子,黎宛央在深水湾庄园里举办花园露天音乐会,要将顾影半正式地介绍给香港的名流社交圈。

  沈嘉宁难得没有睡懒觉,清早就起来做妆造,踩着小高跟去黎宛央那边请安,海风温柔地穿过花园,馥郁芬芳地卷起她淡青色的丝质裙摆,像只淡色蝴蝶的尾翼。

  黎宛央正和助手最后确认今天音乐会的流程与座次安排,余光里瞥见小女儿一身堪称朴素的希腊风抹胸长裙,连首饰也没戴,只用珍珠在脑后编了个复古的盘发不由笑了笑,“今天怎么穿这么素?”

  沈嘉宁从小在她身边耳濡目染,对时尚有自己的嗅觉,和别家一年365天都循环公主裙的千金不同,她一向很大胆很敢穿。她今天这一身并非不好看,只是太保守,没什么时尚的态度。

  沈嘉宁打了个“zip”封口的手势,煞有介事道,“这是我和影姐姐的秘密。”

  黎宛央无意干涉她们女孩子玩乐,只屈指在她额头上敲了敲,“该改口叫大嫂了。”

  嘉宁捂了捂脸,唉,她怎么敢说,她可以接受顾影是她嫂嫂,但依然不能接受她是大嫂啊。

  沈时晔今天有公务,要后半程才到。幻影先单独送了顾影过来,由Emma在副驾随行。佣人过来传话说人快到了,黎宛央便携嘉宁在庭院前面等候。

  深黑色流线型的车子在花影间穿行,嘉宁挽住黎宛央的臂弯,“幻影哪里适合载女孩子呀,哥哥该给影姐姐添几辆新车。”

  沈家的几位主人都有各自钟意的座驾,譬如,沈时晔沈振膺都偏好用英国车,嘉宁则喜欢美国车。照她的理解,顾影比她大不了几岁,肯定也欣赏不了劳斯莱斯防弹车暮气沉沉的气质。

  黎宛央对儿子儿媳关系的理解比嘉宁透彻多了,摇了摇头,“阿晔就喜欢小影用他的东西。”

  车子停在庭院前面,管家上前,为后座拉开车门。一双细长的小腿伸出,高跟鞋踩在花色大理石地面上。

  顾影先向黎宛央问好,再看向嘉宁,和她心领神会的相视一笑。

  黎宛央不动声色地将顾影仔仔细细从头到脚看过一遍。她身段好,因而高定很难在她身上失误,但她今天这一身格外出挑,上半截是白色贝母做成的硬质抹胸胸衣,下半截配同色系轻软飘逸的半裙,一硬一软,温柔中不失坚定,既衬她的气质,又很合当今时尚女装的女性主义走向。与这一身搭配的妆容、发型、珠宝、手包,同样无可挑剔,总而言之,是十分得体且不失惊艳的一身日装。更难得的是,她的肢体动作和神情都很舒张、松弛,看不出一丝紧张。

  要知道,三十多年前,同为豪门出身的黎宛央首次到沈家做客,都难免有些如临大敌。

  黎宛央知道,这样天然松弛的气质是装不出来的,暗自放下了空悬多日的心。之前,她总是为顾影担心,怕她在他们这个圈子里水土不服,现在看来,她却适应得很好。果真是命里带了这段泼天富贵的姻缘,注定要嫁进来的。

  音乐会设在黎宛央那个闻名全香港的英式花园庭院里面,管弦乐团此时已经就位,乐手们高高低低地试音。

  离正式开始还有段闲暇,黎宛央先带顾影上楼上茶室喝茶。豪门主母的修养从这一秒就开始潜移默化地灌输,她教顾影英国、日本、南中国的茶艺,“当然,这些只是最简单的规则。如果你感兴趣,会有茶道大师教你更多。”

  然后又自然而然谈到了备婚的事情,黎宛央在心里过了一遍巴黎的高定师傅们,“你下个月的日程表里务必留出时间给我,我们去一趟法国。褂皇,出门纱,迎宾纱,主纱,礼服,我们每一套都要让阿晔呆住好不好?”

  顾影想象了一下,脸一红,“我几乎没见过他失态的时候。”

  “你会看到的。”黎宛央胸有成竹,在顾影手背上轻拍了拍。

  略坐了坐,该去迎宾。顾影今天只需跟在黎宛央身边认人,几乎没有什么社交压力,何况还有Emma在旁边低声提醒。这是船王的二太,刚得了长孙,务必要问候。那是特首夫人,是律师,剑桥校友,要联络感情。

  罗马式的大理石拱门下面,顾影陪黎宛央一个个寒暄过去,表现得无可挑剔。

  船王太太略端详了她一会,忽然夸顾影和黎宛央有母女像。

  若说顾影和黎宛央真有哪里长得像,那显然是鬼话。船王太太当然是看出黎宛央对新儿媳满意得不得了,顺水推舟地捧一捧顾影。

  黎宛央很领她的情,抚了抚礼服的领口,“我要生得出这么标志的女儿就好了。我这儿媳妇读书做学问是一等的聪明,我们家的孩子,还真没有比得上的,就连阿泽也比不上。”

  前面还好,这最后一句,顾影真是被捧得汗流浃背。沈嘉宁拉长声音伤心道,“Mommy是在点我不聪明咯——”

  旁边的几位太太都笑。

  这一唱一和的效果是立竿见影的,音乐会还没开始,今天到场的诸位各界都接收到信号,沈夫人对未来的长媳喜欢得不得了。她看顾影千好万好,当然更不容别人对她不好。

  音乐会分上下半场,前半场的曲子演完,沈嘉宁悄悄挪到顾影身边的位置,小声问,“影姐姐,你准备好了吗?”

  顾影歪了歪脸,眼眸亮晶晶地反问,“为什么要准备?”

  她说,“爱情是即兴。”

  沈时晔是在乐团encore时到的,修长清隽的身形走在渐变色蔷薇花编织而成的英式花墙下,深色暗金的西服套装,胸口衣袋里的方巾是珍珠白色,与顾影的裙装遥相呼应。他从旁边经过,有人一时忘了音乐,而都去看他。

  一曲终了,黎宛央身段优雅地起身鼓掌,回头想找顾影说话时,才发现她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了。

  等指挥与小提琴首席依次谢幕,浪潮般的掌声停息下来。嘉宁提着她的小提琴,一步步走上了演奏台。

  这是节目单里没有的环节,宾客一时都安静下来。她对着话筒,“这首曲子,献给我的哥哥,和我的影姐姐。他们是这世界上最好的两个人,而这世界上最好的两个人能够相爱,这是我见过最美丽、最不可思议的事情。”

  小提琴声响起,是埃尔加的爱的礼赞。

  这是埃尔加的未婚妻写给他的情书,每一个乐句都是一句告白:

  我爱你,

  我会永远爱你,

  直到死亡将我们分开

  ……

  沈时晔在花墙后面听见这一段,问身边助理,“沈嘉宁今天又在玩什么?”

  助理什么都知道,但他什么也不能说,因为他也被少夫人重金收买了。

  沈时晔没能走到观众席,助理将他拦了一拦,“先生,就在这里欣赏好了。”

  欣赏什么?欣赏沈嘉宁那没有技巧全是感情的拉破木头声么……

  他微蹙眉,直到他回首的一瞬间,心底所有的疑同时尘埃落定。

  花墙尽头,太阳穿过花朵的缝隙,在那里投下一束明亮的圣光。沈时晔微眯了眼,看见顾影双手捧着一束花,在圣洁的辉光中,在他的注视中,一步步走到他面前,白纱的裙摆像海浪般迤逦。

  她的鼻尖、脸颊上全是可爱的紧张羞涩的绯红,刚刚在嘉宁面前装得多么从容,此刻在他面前,她就有多么紧张。

  而沈时晔的神经紧绷丝毫不下于她。

  “这是……”他一开口,才发觉嗓音全哑了。

  “我对你的求婚。”顾影飞快地说完,立刻羞赧地咬一下唇,只是气息止不住的笑意。

  她如愿看到沈时晔的失态,他深邃如远山的眼底,震惊、喜悦、最后沦陷为深刻的占有欲和着迷。

  他轻轻启唇,想说什么,被顾影一根手指柔软地抵住唇,“嘘,听我说。”

  她把花束紧紧捏在掌心里,眼眸清澈明亮地仰视他,有点狡黠,又很郑重,“我知道,你已经求过婚,可是那天,我质问了你很多。我总是想,如果以后我们想起求婚,并非是全然幸福的,那多遗憾。所以我想,一定要给我们的婚姻,补一个最圆满的开始。”

  她小心翼翼、充满期冀地把花束端起,递到他面前,“你给我送过很多礼物,很多花,但我好像没有给过你什么。所以沈先生今天,可不可以接受我的花?”

  她的声音、神情、目光,都好动人。像以为天使走到凡人面前,问,我可不可以给你一个吻?

  谁忍心拒绝来自天使的亲吻?

  沈时晔喉结轻滚,咽喉里溢出的声音像是叹息,“你知不知道,得到你,已经是我人生中最圆满的事情。”

  顾影脸红得更厉害,“现在知道了。”

  他又说,“但是,今天被你送花,才让我知道,是我见识短浅,圆满之上原来还有更圆满。”

  顾影忍住喉咙里的哽咽,环住他的肩颈,仰脸吻了上去。

  一个很深很深的吻之后,沈时晔接过花束,突然毫无征兆地将她的手腕扣住拉起,大步流星地走出花墙。顾影全身心信赖他,没来得及问个究竟,就被他莫名其妙带得小步快跑起来。爱的礼赞还在不断循环,在众目睽睽之下,他和她手牵手穿过了观众席,各位贵宾纷纷回头,只看见顾影的白纱裙摆飞扬,如春风侵袭。

  台上的嘉宁琴弦嘎吱一卡,真真切切地懵了。这是什么……这个环节,并不在她和顾影的计划之中啊?!?

  她幻想的场景,是哥哥被她的音乐(?)感动得痛哭流涕。

  此时此刻,另一个懵了的人是黎宛央,天杀的不孝子,怎么又把她的儿媳妇带跑了???

  沈时晔此时心情激荡,并不管身后洪水滔天。熟门熟路带顾影出逃,连司机也来不及叫,他在白加道边抬手拦下计程车,对司机道,“去金钟道婚礼登记处。”

  顾影还在小口小口喘着气,听见这个地址,真真切切地吓了一跳,“去哪?”

  “宝贝,我不想等、也等不及了。”沈时晔沉稳地扣住她的手,“领证吧,就现在。”

  顾影呼吸滞住,她只迟疑了一秒钟,沈时晔捏着她的手就用力窒息地捏紧,“你不愿意?”

  “不是……不是……”她语无伦次,“可是,领证的日子不是算好了吗?”

  大吉大利,黄道吉日。

  “不管了。”沈时晔回答她,“我的人生,全都是在计划内进行的,接受什么教育,结交什么朋友,只有你是我唯一的脱轨。已经这样了,不如就脱轨到底。何况,今天就是最好的日子。到了八十岁,即便我忘记了所有,忘记了自己的姓名,我也会永远记住,今天的阳光,花香,家人,还有你。”

  一股酸意直冲心头,顾影轻声,“那还有你们的婚前协议……”

  “也不管了。”他的目光和声音都如此笃定,“我们结婚,是因为我爱你,你也爱我,只是关于我们两个人,和家族、财富、世间的一切外物洪流都没有关系。只有我和你。”

  上了车,计程车司机在后视镜里看了沈时晔好几眼,惊疑不定问,“你是那个……”

  “是我。”沈时晔粤语说得风流动听,捏着顾影的手亲昵地放在膝上,“我要去结婚了。”

  司机:???

  不是,谁问你了?!

  车子停在了金钟道旁边,这时节,整条街都开满了紫荆花,像走进了紫色云朵编织的梦境里。这是香港的城市主干道之一,也是著名的旅游打卡地,春风如煦,游人如织。

  于是那一天,许多民众都看见了那一黑一白,在花树的光影下手挽手奔袭的一对爱侣。他们手上的花束一路乘风,花瓣一路飞洒,把他们之间满溢的爱意洒满了整条街。

  无数地目光认出了他们,无数地镜头举了起来,直到很多年后,直到他们的孩子已经长大成人,那些照片也还在网络上流传,成为很多人眼里幸福的具象。

  十字路口上,有卖唱的乐队,沈时晔在吉他手面前停下,将厚厚一沓港币放进琴盒,“点杨千嬅的《少女的祈祷》。”

  顾影讶异地看他一眼,“原来沈先生也会听流行乐。”

  她是真心觉得他们之间存在代沟?

  沈时晔从背后抱住她,惩罚地掐一掐她的腰,“顾小姐,你有必要重新认识一下你老公。”

  顾影没有听过这首港乐,因而还有心情开他的玩笑。

  沈时晔给得太多,乐队拿钱办事,演得十分卖力,十分动情。如天意降临,从未认真学习过粤语的顾影,突然听懂了那些歌词。

  “沿途与他/车厢中私奔般恋爱/再挤逼都不放开”

  后来,网络上盘点豪门爱情,提起他们,用的都是他们在金钟道私奔领证这一天,他们如此迫不及待,要去敲响幸福的门。

  “祈求在路上没/任何的阻碍”

  不用祈求,不用祈求,他们已经走过万水千山,再也没有任何阻碍了。两年前,他们在天台遇见,怎么想得到会有今天?

  “连气两次绿灯都过渡了/与他再爱几公里”

  不是几公里,是几万公里,是他许诺的八十岁,站在生命的终点回望。

  “祈求天地放过一双恋人。”

  他在心底说,祈求天父,不要再让他们吃苦,请让他们恩爱白头。

  顾影埋在沈时晔肩头,一边笑一边哭,双手挡在眼前,眼泪大片大片地漫出,溢出指缝。沈时晔安静地抱着她,“只许再哭这最后一次。”

  他说,“从此以后,你的人生里只有笑声。从今天开始,都是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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