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乖宝宝

  宿舍短暂陷入静默, 随后被夸张的笑声打破。

  “学长你开什么玩笑啊,你怎么可能是gay。”孙一文笑得很大声。

  孙一文拍腿躬身的举动带动椅子, 桌腿在地面发出滋啦刺耳的尖锐声响。

  廖游猛地被这声音刺醒, 他像被电钻钻了一下,浑身泛起异样的鸡皮疙瘩。

  周边氧气像被无形的抽风机掠夺,只余下森冷寒意。

  “不过小6说的也没错, 现在男同隐藏得很深,确实让人防不胜防。我们宿舍这几个大帅哥是得小心点, 尤其是漂亮的小宝贝澜澜。”孙一文打着趣, “我要是gay, 我肯定天天黏着你, 书也不念了, 成天想着怎么把你拐回家做小媳妇儿。”

  虞澜睁大眼睛,一脸受了惊吓的模样, 他赶紧往薄静时身边靠了靠,抱住薄静时的手臂惊呼:“好可怕!”

  孙一文啧了一声:“确实可怕, 幸好我们寝室没男同, 不然我得吓死。”

  廖游盯着都快坐薄静时身上的虞澜:“……”

  廖游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过于敏感, 还是大家神经过粗。

  其实在这之前,他看到这样的画面都不会当一回事,只是因为这人是虞澜, 他才忍不住多想。

  先例太多了。

  他的许多朋友也一口一个直男,可看见虞澜后路都不会走,求他给他们虞澜的联系方式、让他帮忙打听虞澜的喜好。

  另一个室友孙一文, 100%纯直男, 认为薄静时和虞澜之间就很纯洁。抱来抱去只能说明他们关系好, 以及薄静时并不像传闻中那么难相处。

  难道真的是他多想了?

  面对薄静时的目光, 廖游只能打着哈哈过去:“学长你怎么可能是男同,你当然喜欢女生,对吧?”

  薄静时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低头看了眼手机,屏幕显示来电,他摸了摸虞澜的下巴,把虞澜扶正后才缓缓起身。

  “抱歉,接个电话。”

  *

  最近工作室不忙,不代表没有事做,华叠给薄静时发了一份报告,让他有空的时候看,并不着急。

  但薄静时不喜欢拖延,相反他办公高效,喜欢提前完成任务。在他这里不需要休息。

  今夜出现了一个意外。

  虞澜抱着ipad站在他的座位边上。

  宿舍灯已经熄了,桌面昏黄暖光照亮他纤韧的身躯。

  十颗圆润饱满的脚趾从拖鞋里露出,柔软发丝垂挂在鬓边,有一种随意却很耀眼的美感。

  “学长,我下了部电影,要一起看吗?”虞澜看到笔电屏幕上的文档,眉眼缓缓蔫巴,“你先忙吧。”

  薄静时一句话还没说,虞澜便已走完被拒绝的流程,他低垂着脑袋,肉眼可见低落下来。

  谁知他刚转过一点身,一条手臂绕过腰侧把他向后搂了过去,他跌坐在薄静时怀里。

  薄静时把座椅调正,双手穿过虞澜腋下,把他往上提了提,好让他坐得舒服一些。

  “坐我这里看吧,我很快就会看完。”

  熟悉的体温与气息将虞澜笼罩,虞澜眨了眨眼,嘴角不由弯了起来,但他又怕被瞧见似的,马上把小虎牙藏好,高高兴兴低头按下屏幕播放键。

  他带了耳机,ipad立在桌子一角、笔记本电脑的旁边。

  他斜躺在薄静时怀里,脑袋歪斜,一块雪白细腻的颈肉撞进薄静时眼底。

  十分钟可以看完的报告,薄静时看了一小时。

  还不知道里头说了什么。

  薄静时根本无法集中注意力看报告。

  虞澜坐在他腿上,软绵绵的身躯,柔软的发丝,以及白净精致的脸蛋,哪个不比报告好看?

  虞澜看电影时很投入,也很专注,但他看起来有些困了,唇肉无意识打开,露出部分红嫩的口腔与雪白的齿关。

  皮肤很白,腮边晕出的一点粉让他瞧起来异常可爱,细腻的肌肤在暗色中凝着盈润的光,两条腿不安地晃动,慢慢蹭着薄静时的小腿与脚背。

  虞澜打了个哈欠,嘴巴还没来得及闭上,面颊被被一双大掌掐住。

  他的唇肉被迫嘟起打开,像两瓣通透饱满的果冻。

  他一下惊醒,含糊不清唔唔地说话。很湿也很热的气息从唇缝中冒出,甚至溢出一点透明。

  薄静时低头仔细嗅了嗅,目光粘腻地落在虞澜身上,同时落下的还有鼻息。

  他的脸庞距离虞澜不到半厘米:“澜澜好香。”

  “可我们用的都是一样的牙膏。”

  解释时,虞澜的面颊还被掐住,部分唾液兜不住往下流,经过下唇肉,淌过下巴,留下一道湿润的反光。

  薄静时松开桎梏虞澜面颊的手,改为手掌抵着虞澜下巴,及时接住了所有。

  他这次低下头很仔细地闻,侧颜与掌心同时反着一层细腻的光。

  虞澜有些怔神,他欲言又止,薄静时是不是靠得有些近了……

  薄静时的鼻尖几乎抵进掌心,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薄静时的嘴巴好像有碰到。

  不觉得脏吗?

  薄静时再次抬起头,唇缝与鼻尖果然有一块湿润的痕迹,但他好像感觉不到似的,淡定地在虞澜迷茫的注视中,抽过纸巾把手掌慢慢擦干净。

  擦完后他又抱着虞澜,鼻尖亲昵地蹭了蹭虞澜软糯面颊:“可是澜澜真的很香。”

  薄静时和虞澜每天一起洗澡,起初他还会带自己的沐浴露与洗发液,后来他都用虞澜的。

  慢慢的,他们的沐浴露、洗发液、牙膏,以及牙刷等物品都是同一个款式。

  可即便薄静时和虞澜都用同款,他们还是不一样。

  虞澜身上很香,但这种香又不同于沐浴露本来的香,像是混合淡淡的沐浴露清香后形成独属于他一人的味道。

  很让人着迷。

  虞澜抬起一点头,柔软的发丝蹭过喉结,薄静时整个人开始战栗,难以自控的兴奋让他呼吸不能自己。

  像两条错轨的神经闭合,接通后产生剧烈的化学反应,体温上升,心跳蓦地加快。

  怎么会这么香?

  怎么连头发都能让他方寸大乱,像个傻子一样被迷得团团转?

  薄静时喉间又是滚动,伸手捧起一撮头发,放在鼻尖慢慢地嗅。

  但他的嗅又带着些小动作,搂着腰的手指似有似无按着。

  虞澜刚吃了宵夜,小腹被撑出鼓起的挼肉,摸起来极其舒适。

  薄静时慢慢抚摸那块圆润的弧度,鼻尖慢慢嗅着虞澜的头发,脑中不知满足地思索。

  好软……

  手感怎么会这么好。

  如果以后吃撑了,小肚子也会这样子吗?会难受吗?

  会吧。

  虞澜这么娇气,一点苦都不能吃,到时候一定会哭吧。

  虞澜耳尖微动,泛起一层薄薄的粉,脚趾不安地动动,掩耳盗铃般软着嗓子凶人:“你不看文件了吗?你好烦!不要打扰我看电影,不准蹭了!”

  “怎么又撒娇啊澜澜。”薄静时笑了一声,捏住虞澜的耳垂,拇指与食指指腹将其夹在其中,把玩似的弄。

  虞澜瞬间没了力气,大脑甚至放空了一段,等回过神才想着反抗。他抬起粉粉白白的小脸,哀哀地求:“学长,我、我痒……”

  “不要摸我了……呀。”

  他确实很怕痒,也从来没有人碰过他的耳朵。他不敢说的是,比起痒,更让他害怕的是奇怪。

  奇怪的电流感侵占感官,让虞澜脊髓通电般发软发烂。

  他害怕这种未知的感觉,好像自己随时会坏掉,而薄静时便是掌控他是否完好的开关。

  薄静时望着那块烧红的耳垂,目光专注地像侦探在认真审视犯罪现场。

  大片的红像云朵蔓延至这片雪白无瑕的天空,薄静时微诧同时,瞳孔也因亢奋放大。

  他又埋头过来嗅,薄唇若有若无蹭着那枚耳垂:“可是澜澜好香,我忍不住怎么办。”

  双足在无意识蜷缩,足背绷得很紧。足尖微微翘起一点,虞澜带着些喘道:“好啦,等会睡觉的时候给你闻。你先看文件,我要看剧。”

  等会睡觉的时候?

  薄静时敏锐捕捉到关键,虞澜这是邀请他晚上一起睡觉?

  薄静时思索的同时让虞澜钻到了空子,虞澜不耐烦地拍开薄静时的脸,用气音凶着:“不准闻了。”

  *

  夜晚。

  薄静时钻进虞澜的被窝。

  虞澜好像也在等他,双腿分开跪坐在床铺上,头顶星星灯照亮他有些迷糊的脸。

  大腿根被短裤勒出一圈莹白的腿肉,双手按在膝盖中间,身子微微前倾,脸蛋与肩颈线都很漂亮。

  薄静时把虞澜抱在腿上,像抱住自己的小洋娃娃那样小心翼翼且充满珍视意味。

  他胸口搭着一个小脑袋,须臾过后,怀中的小洋娃娃开始解着扣子。

  呼吸是在这时候乱的,薄静时握住虞澜的手腕,声线带着不易察觉的抖:“你在干什么?”

  虞澜缓慢地眨了眨眼:“学长不是说我香吗?那给你闻呀。”

  “不要吗?”

  他们对视很久。虞澜的眼睛清澈又干净,不掺杂任何杂质,可他做出的行为却让人浮想联翩。

  许久,薄静时说:“要。”

  虞澜解开最上面一颗的扣子,露出下凹的精致锁骨。

  薄静时就着这样的拥抱姿势把脸埋进虞澜脖颈,虞澜伸手环住他的腰,以极其依赖的姿态被拥抱着,甚至因为喜欢这样的体温,还会无意识地蹭。

  肩膀是这时候被推过去的,虞澜的头发倏然散开,粉□□致的小脸在星星灯照耀下异常夺目。

  他下巴微抬,唇肉分开,眼中漫着雾气一般的水汽。

  阴影吞噬虞澜的视野,滚烫的鼻息落在颈侧。

  薄静时在嗅他,很慢地嗅。

  确实是单纯地闻,也正是经过克制的距离让虞澜愈发难受,鼻尖与薄唇似有似无蹭过,却始终没有落下。

  他小腿抽了抽,用手揪住男人的头发:“你,你别这么蹭……”

  “不是让我闻吗?”

  薄静时低头亲了亲虞澜的喉结,虞澜肩膀颤了颤,发出幼兽般的呜咽。薄唇离开时,软肤上留下一道润光,他说,“澜澜宝宝好香。”

  一道道鼻息像被打乱的音符在他身上弹跳,羞耻感搅得他大脑乱糟糟,脸蛋逐渐变红,呼吸变得稀薄且热。

  雪白的腿在男人腰侧轻轻地荡,睡衣斜挂在肩头,露出大半锁骨与胸膛,肌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昂一层薄薄的红。

  纤白手掌轻轻按着男人胸口,抵住对方靠近的动作,虞澜带着些呼吸不上来的喘:“别闻啦……好痒。”

  “可是澜澜好香啊。”

  薄静时扯了扯虞澜的皮筋,皮筋打在软肤上留下一道红痕,那是鲜活的、富有生命力的痕迹。

  洇出的汗水带着淡淡香气,薄静时好像要疯了,虞澜身上哪儿都很白净,摸起来的手感又很软。腿肉被勒得膨出一圈,让他又将虞澜抱得紧了些。

  他带着些喘说。

  “香死了宝宝。”

  *

  从这天之后,薄静时每天晚上都会来找虞澜睡觉。

  半夜钻进虞澜被窝,很可怜地说:“好黑,好害怕。”

  “想抱着澜澜睡觉。”

  其实薄静时并不擅长说这些示弱的话,他的长相太具有攻击性,加上语气冷淡,卖惨反而给人有一种阴阳怪气的感觉。

  但薄静时面对虞澜是不一样的。

  他好像无师自通了装可怜的技能,就算演技蹩脚,但骗过单纯的虞澜还是很够用的。

  果然。

  虞澜轻哼一声,一头扎进他的怀里,语气很嫌弃,动作却黏糊糊的:“你好烫,我要被热坏了!”

  *

  今天是虞澜最讨厌的早8课,他早上起来时脑袋晕乎乎的,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下的床、又是怎么洗的漱。

  等睡意猛地驱散,虞澜这才发现薄静时在低头帮他整理领口。

  他眨了眨眼,高兴地伸出手臂:“谢谢学长,抱抱!”

  薄静时把他搂进怀里,顺势摸了摸他的头发:“早饭已经到了,等会我们边走边吃。午饭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带。”

  薄静时等会得去工作室一趟,算算时间的话,中午应该可以赶回来和虞澜吃午饭。

  但他不知道虞澜能不能和他一起吃,据他所知,牛恬恬这个时间段也有课,他们可能会一起吃饭。

  “我也不知道,要不我们去吃食堂吧?甜甜的室友说新开的一家米线很好吃,我们可以去试试。”

  “你们没去过吗?”

  虞澜一边整理电脑包一边说,“她和室友去过了,她室友很喜欢,但她觉得一般。”

  薄静时问出了他想问的问题:“你们中午不一起吃饭吗?”

  “我45分才下课,她20分就下课了。如果我们能撞见的话就可以拼桌,撞不见的话就不一起。”

  “你一个人吃饭?”

  虞澜不理解这有什么问题,很轻快地说:“对啊。”

  这倒是让薄静时有些意外。他以为虞澜这么黏人的性子,一定是吃饭要人陪、做什么事都要有人一起的那种。

  可虞澜这满不在乎的表情,好像根本无所谓自己是不是一个人,又或者是朋友是否还有其他朋友。

  *

  中午,食堂。

  牛恬恬在和室友吃饭,对面的室友一脸八卦:“诶诶恬恬,虞澜是不是和薄静时在一起啦?”

  “他们?”牛恬恬说,“怎么可能。那天就是游戏,没有那回事。”

  “那天的事是那天,我说的是另外的事。上周末有人去AD私家烘焙,看见他们俩在一起。这也就算了,虞澜在那里坐着,薄学长去排队买甜品,回来后还帮虞澜擦手!”

  室友给牛恬恬看了几张照片,都是别人偷拍的。

  拍照的距离有些远,但二人气质出众,硬生生把模糊的画面拉出电影才有的迷离氛围感。

  画面中的虞澜下巴微翘,一副被惯得无法无天的骄矜样,他看着薄静时为他擦手,而薄静时的目光自始至终落在捧着的手上。

  室友滑动屏幕,照片到达下一张。

  不知道是角度还是什么的缘故,这张照片里的薄静时微低下头,像在亲吻虞澜的手背。

  牛恬恬看得石化。

  一时间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犹豫片刻后说:“应该不是吧?澜澜没和我说,如果他谈恋爱的话,肯定会忍不住告诉我。我也和他说过,他要是谈恋爱一定要告诉我,我要替他把关。他没谈过恋爱……”

  所以很有可能被骗。

  牛恬恬打了个寒噤。

  她不知道虞澜和薄静时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到底是在玩暧昧还是怎么,但虞澜告诉过她他不喜欢男人,薄静时恐同又是出了名的。

  总不可能两个直男突然变弯吧?

  可牛恬恬也说不准。

  毕竟虞澜真的很可爱,很招人喜欢。薄静时就不一样了,薄静时脾气出名得恶劣。

  一个是刚入学一年的大二菜鸟,一个是即将毕业的大四老油条。

  如果他们真的在一起,她会下意识会认为虞澜被骗了,比如薄静时看虞澜单纯,便想着毕业前打发时间随便玩玩,当个消遣。

  牛恬恬刚升起一点危机感,她便看到虞澜和薄静时从食堂入口进来,他们走了一半,虞澜突然低下脑袋嘀咕了什么。

  薄静时顺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随后半跪在他的足边帮他系鞋带。完毕后,虞澜一脸高兴地从包包里取出湿巾,认真地帮薄静时擦手。

  紧跟着,他们的手牢牢牵在一起。

  他们点完单后便拿着号码牌入座,虞澜很怕热,一入座便打开小风扇吹个不停。

  他的脸蛋粉粉红红,因为热眉宇拧在一起,透着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娇气。

  薄静时抽过纸巾帮他擦汗,纸巾按过额前蹭出一点粉意,又迅速褪去。

  他隔着纸巾捏了捏虞澜的脸颊:“澜澜真漂亮。”

  “学长你很奇怪,你怎么老说我漂亮。”

  “说你漂亮就是奇怪?”

  薄静时戳了戳虞澜的面颊,粉白软肉陷下一小块,像黏糊糊的糯米糕。

  他松开手,皮肤又因弹性恢复平整。他淡淡地说,“好吧,那我以后偷偷说,不让你知道。”

  虞澜哑了哑,脸上好像更烫了,他找不到合适的话语回复,只是用手轻轻拍了拍薄静时的手背赶人,又小声嘀咕。

  “就知道欺负我。”

  这家店的米线很合虞澜口味,他喜欢这种淡淡的口味。吃完后他抬起小脸,薄静时用提前准备好的纸巾帮他擦着嘴巴。

  “谢谢学长!”虞澜露出两颗甜美的小虎牙,“学长对我真好。”

  “马上国庆节,你有什么安排吗?”薄静时状似不经意地问。

  “没有吧。”虞澜思索了一下。

  “要不要一起去迪士尼玩?”

  “好呀好呀,还有谁?我要问问甜甜吗?”

  虞澜喜欢玩,也喜欢和朋友一起出去旅游,就在他拿出手机准备打开微信时,薄静时靠近了。

  薄静时突然抓住虞澜的手,虞澜的言语一顿,一低头,便望见餐桌下十指相扣的手。

  低缓的声线自头顶响起:“澜澜,没有别人。”

  “就我们两个人。”

  薄静时送虞澜回教学楼,临走前他伸出手,虞澜眨了眨眼,马上钻进他的怀抱。

  毛茸茸的发顶被揉了揉,薄静时轻声说:“那我来订票,这些事都交给我,你什么都不用担心。”

  “好呀好呀!”虞澜本就是个贪玩的,一想到可以去旅游,心情别提多欢快了。

  薄静时刚走没多久,牛恬恬便来教室找虞澜,现在距离上课还有一段时间,她把虞澜喊了出来。

  “澜澜,你和薄学长是在一起了吗?”

  “我们怎么可能在一起?我们又不喜欢男人。”

  虞澜说,“我们是好朋友。”

  看虞澜这傻乎乎的样子,牛恬恬就知道——完了。

  虞澜可能已经挨骗了。

  “好朋友吗?那你告诉我一下,你们这段时间都做了什么,有没有什么事是你们做了、你却没有和别人做的。”牛恬恬心跳加快,有些紧张地问。

  她害怕薄静时已经把虞澜骗到手了,又或是已经有很糟糕的事发生。

  虞澜想了想:“我们一起牵手、一起吃饭、一起睡觉。甜甜,学长对我很好,他还会帮我晒衣服,帮我梳头发,他对我可好了,你不用担心他欺负我。”

  “只有这些吗?”

  “对。”

  一起洗澡的事虞澜不好意思跟女孩子说,他知道牛恬恬是害怕他被欺负,不久前他还和牛恬恬说薄静时坏话,现在他们就玩到一起,牛恬恬担心是正常的。

  看来没到那种程度。牛恬恬稍微松了口气,但也没有完全放下心来。

  她迟疑很久才说:“你有没有觉得薄学长并不是很直?他对你做的很多行为都太过暧昧,完全不符合他的性格。撇开这个不提,就算你们都是直男,这样也……超过朋友的社交尺度了。”

  “再好的朋友也不会这样。”

  原本牛恬恬想说“你不会被骗了吧”“你们最好保持距离”,但她又不想过多干涉虞澜的选择,只想给出自己的建议。

  虞澜是成年人,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

  如果他真的讨厌,或是薄静时真的做了什么让他无法接受的事,他会跑得比谁都快,根本不需要第三人提醒。

  牛恬恬真正担心的是虞澜被骗却不自知,害怕薄静时用诱哄的手段让虞澜上当受骗,傻乎乎掉入一场刻意为之的恋爱陷阱。

  很多大四男生都会在即将毕业时找个校内恋人,低年级的学弟学妹们比较单纯,好哄骗,等毕业后冷暴力分手,也省去了后续麻烦。

  牛恬恬害怕薄静时也是这样的人,害怕虞澜会受到伤害。

  “很多人看见你们牵手,看见学长帮你擦嘴巴、帮你系鞋带,你们的行为是只有暧昧期又或是情侣才会做的,所以他们都以为你们已经在一起了。你们的行为确实很容易让人误会,如果你们不存在暧昧,并没有交往的打算,这种行为是不合适的。”

  牛恬恬说,“澜澜,你要保护好你自己。”

  *

  下午下课后,虞澜回到宿舍,宿舍里只有他一个人。

  虞澜想了很久。

  他当初和牛恬恬并不熟。

  大一刚入学以来,柯逸森借朋友之名和他一起做很多事,一起吃饭、上课,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他的社交圈被切断了,他的“朋友”只有柯逸森一人。

  后来出了陈启河这件事,很多人在议论他,他虽然反驳,但他长相精致、声音又软,根本起不到警告作用,反而惹来贱嗖嗖的起哄。

  他们故意学他说话,面上嘲讽,把他说的一无是处。他委屈,但没有办法。

  牛恬恬当时在隔壁班上课,听到他们欺负他直接推门而入,把那几个嘴贱男按在桌上打。

  他们的关系是这时候变好的。

  严格意义上来说,虞澜并没有真正交过男性好朋友,就算是大一时候的柯逸森,他也只是把对方看作普通朋友。

  他并不知道真正的同性好友之间是如何相处的,但他看到过。他看过别人勾肩搭背、打闹玩笑、搂搂抱抱,所以他以为他和薄静时这样也是正常的。

  因为他们并没有干出格的事,而且他也不讨厌这样。

  但牛恬恬的言语又让他有些不安。

  很多人以为他们在一起了吗?难道他们的行为真的很容易让人误会吗?

  那他是不是该减少或停止这种让人误会的行为?

  不然别人误以为薄静时是gay,以后找不到女朋友怎么办。

  廖游拖着疲惫的身躯结束早8课,他面容疲惫,背着沉重的电脑包回到座位。

  坐下的一瞬间,灵魂都要升华了。

  虞澜悄悄走到他身边问:“你有没有觉得我和学长走太近了?”

  早8带来的疲惫在此刻灰飞烟灭,廖游猛地精神抖擞,狂点头吐槽:“谁会帮朋友洗内裤啊,我妈都不乐意帮我洗,我从小就自己洗内裤,这种私人东西怎么可能让别人碰……还有,你又不是没椅子,天天往学长腿上坐干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他养的小老婆。”

  虞澜呆了呆,红着脸反驳:“我才不是小老婆,我们只是关系比较好!”

  “哪个关系好的大老爷们会愿意帮同性好友穿衣服?还帮他洗漱、帮他穿衣服,还愿意吃他剩下的……哦对了,他还每天抱着你哄你,每天腻歪得要命,他分明就是把你当老婆养!”

  精致的小脸蛋被吓得煞白,虞澜仿若遭遇重大打击,表情都碎了。

  他第一次知道原来他和薄静时之间的互动在他人眼中看来是如此暧昧,他以为薄静时对他很好的行为,在别人眼中竟充满旖旎色彩。

  他们明明只是好朋友,别人却以为他是薄静时的老婆。

  虞澜坐在位置上思索,小脸凝肃,连薄静时什么时候回来都不知晓。

  薄静时想从后头抱虞澜,却被虞澜敏锐地躲开。

  落空的怀抱让薄静时愣了愣,他把一袋甜品放在桌上:“今天回来得有些晚,要不要现在去洗澡?现在人应该不多。”

  虞澜道:“我洗过了,学长,你需要我陪你去吗?”

  薄静时看着他片刻,之后说:“不用了。”

  虞澜的衣服洗过了,也晒好了。

  薄静时有时想去牵虞澜的手,虞澜会用假动作躲开,比如拿书、拿手机。

  他察觉到虞澜对他的冷淡以及对他的冷落,说冷落也不准确,更像是一种保持距离。

  在没有人的时候,虞澜并不抗拒他们的亲密,牵手拥抱都还可以。但只要一有别人,他就会小脸警惕,偷偷把手抽走。

  也许是廖游提醒了虞澜什么,迟钝的虞澜终于意识到他们这种行为是不正确的,虞澜开始躲避他,开始抗拒亲密行为。

  薄静时并不意外,相反,这件事给了他一个提醒。

  虞澜是个性格单纯同时也很敏感的人,共情能力强、心思细腻,对感情却异常迟钝。

  他很容易被别人的“好”打动,热情地给出自己的信任。

  薄静时原来想通过对虞澜“好”,慢慢攻陷虞澜的心房。但这么一想,他和曾追求过虞澜的人又有什么两样?

  而且他并不是一个“好”人,相反,他很坏。如果他用“好”来捕获虞澜的芳心,那如果虞澜发现他的坏,是否一样会远离?

  虽然他不介意演一辈子,但世间总有意外,就像意外察觉到端倪的廖游,总会有人把真相揭露。

  毕竟世上还是好人居多。

  到底该怎么办呢?

  其实也很简单,只需要让虞澜喜欢上完完整整的他。

  依赖他的“好”,更离不开他的“坏”。

  *

  这是这段时间以来,薄静时第一次没有爬虞澜的床。

  床帘内的星星灯带一直亮着,他仍记得薄静时怕黑,所以每次都会打开等待薄静时。

  他跪坐在那儿,因没等到人漂亮的脸蛋有些低落,眉眼慢慢垂了下来。

  明天是周末,廖游目前还在宿舍里打游戏,虽然把机械键盘换成了普通键盘,但仍有部分细碎的声音。

  虞澜悄悄掀开一点床帘,廖游戴了耳机,这耳机的音效极好,基本听不到外头的杂音,孙一文睡觉又很熟……

  他轻轻放下床帘,蹑手蹑脚猫着身,掀开对面床铺的帘子。

  薄静时的窗帘内开了一盏小灯,薄静时果然还没睡,看见他掀开床帘后只是静静看着他。他有些紧张又有些期待,慢慢钻进薄静时的被窝。

  男人体温很烫,被窝也同样如此。

  薄静时胸前的空调被内唰的一下冒出个小脑袋,脸蛋被闷红了,同时抢眼的还有一双亮晶晶的眼。

  “怎么过来了?”

  “你今晚没来。”

  “我以为你不想我来。”

  “没有,我想。”

  虞澜伸出软绵绵的手臂,轻轻抱住男人精壮结实的腰身,他又把脑袋埋上去。

  他等了一会儿,都没有等到回应。

  薄静时没有回抱他。

  他有些失落,又有些混乱的抬起头,薄静时只是平静地看着他。

  密集的委屈像巨大的网将虞澜缠绕,他委屈地耷下眉眼,像一只被雨水淋湿却没有及时擦干毛发的小猫。

  他熟悉薄静时的怀抱,但这次的怀抱与过往每一次怀抱都不一样。

  这是他第一次没有得到回抱。

  虞澜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这是他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焦躁、不安、乱糟糟。

  各种情绪冲上眼眶化作酸涩,双目盈了泪水。

  修长白皙的指节一会绷紧、一会松开,骨节泛起点粉,想要抓紧薄静时却又不敢。

  他这样子实在太可怜了,好像要哭了。

  近在咫尺的漂亮脸蛋让薄静时失神且心软,他把手按在虞澜的后腰,手掌顺着衣摆进去,抚摸细腻柔软的肌肤。

  “不是你要和我保持距离吗?我照做不跟你亲近,你怎么又委屈上了。”

  久违的吻像一张柔软的毯子将他包裹,隔绝所有的负面情绪。

  虞澜的不安被成功安抚,委屈却被放到了最大,他把脑袋埋进薄静时的胸口,小声道。

  “我没有……”

  虞澜双目盈着泪光轻轻瞪了薄静时一眼,“我是怕别人误会我们,万一别人以为你是gay,你找不到对象怎么办。”

  “我没有不想跟你亲近。”

  虞澜说着说着,又委屈上了。他的脑袋慢慢蹭着薄静时的锁骨,温热呼吸都撒在上头。

  薄静时沉默了片刻,随后说:“如果我不介意别人误会呢?”他还说,“如果我不想和那些人谈恋爱呢?”

  “那我们是不是能像之前一样,在所有人面前牵手拥抱。”

  虞澜哑了哑,逃避般低头,小脸蛋几乎完全藏进薄静时的胸口,只能看见碎发中露出的许些白净皮肤。

  可薄静时不允许他躲避,反而逼他直面这个问题。

  他的下巴被抬起,他眼睫快速颤动,薄静时的脸也被泪光模糊不清。

  “澜澜,你不是害怕别人说闲话,而是赞同别人的某些话。你认为我们过于亲近,有些事不是好朋友该做的,对吗?”

  “我、我……”薄静时越是直言,虞澜越是慌张,眼里慢慢泛上泪光,仰头抿住嘴巴,一副不知道该怎么办的可怜样子。

  薄静时看着他,目光平淡,仿佛能将他的所有心思看穿。

  他慌张地从薄静时的怀里钻出,慢慢爬到薄静时身上。

  小腿修长雪白,赤.裸的一双足莹白如玉,两瓣臀肉在下凹细腰的对比下更加富有肉感,臀部高翘地趴着,可怜巴巴望着薄静时。

  “我只是觉得我们在别人面前这样不太好,万一真的有人误会呢?你以后真的找不到老婆怎么办?但我又想和学长你牵手……”

  说着说着,脸蛋又委屈上了。

  虞澜也意识到他很矛盾,许多想法也很坏。

  想要,又不想被误会,哪有那么好的事。

  薄静时抬起骨骼分明的手轻按他的后颈,把他的面颊按在自己的胸口,另一条手臂环过后腰,把他完全困在身上。

  “澜澜,你必须要明白一点。我没有好朋友,我也不需要好朋友,但我很喜欢你,所以你在我这里是不一样的。你独一无二,仅此一个。”

  “你觉得我送你礼物不合适,你会有心理负担。但我只是想哄你开心,我想让你开心,所以送你礼物。”

  “我对好朋友的占有欲很强,如果你要和我做朋友,就要做好不一样的准备。我们的友情和别人是不一样的,所以别人不能做的事我们能做,也只有我们能做。”

  环在腰上的手臂肌肉线条结实虬结,搂着他时像把他关在笼子他抬起头,薄静时望着他说,“除非你不想和我继续做朋友。”

  虞澜一下子惊慌起来,漂亮脸蛋因焦急而泛红。

  他双手撑在男人胸口,想要抬起身摇头,可后腰被紧紧箍着往下按、贴在男人的小腹,他能活动的只有肩膀与臀部一块,这让他的挣扎无法避免变成了焦急的摩擦。

  “我想的,我想和你做朋友,我也很喜欢学长,我——”

  薄静时坐起身,虞澜面对面坐在他的怀里。他以退为进:“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没关系,我可以做你的秘密好友,像地下情人那样,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跟你亲近。我们偷偷做那些好朋友才能做的事,像现在一样偷偷抱在一起睡觉。”

  他抢先虞澜一步开口,“我没关系,我不会难过。只要你愿意继续和我做朋友,我就很满足了。但是澜澜,如果你还想和我睡,晚上你要自己爬过来。”

  虞澜听话地点头。

  薄静时的让步给了他很大的喘息机会,许多事他还没来得及想明白,但他能确定的是,他不想失去薄静时,更不想失去同薄静时亲近的机会。

  但这个坐姿并不舒服,他准备调整一下,倏然觉得有点不舒服,没等他寻到不舒服的根源,他小脸惊慌,急忙要跑,却被抓住手腕按回原地。

  薄静时抬起了一条腿,让虞澜没有完全坐在自己腿上,而是坐在腿中央的被褥中。

  他从后小心翼翼地抱住虞澜:“不要紧张,我也是。我们都是正常人,所以现在这样子也很正常。”

  虞澜当然知道这是正常的,但他从小到大都没什么想法,或许是他对情情爱爱一类的事都没有想法。

  他从没想过,他会在好朋友身边产生这样的变化,惊讶之余是灭顶的羞耻心,烧得他根本抬不起头。

  “可是……”

  “这只能说明我们的身体很健康。”

  薄静时捧起虞澜的脸,逼迫他与自己对视。

  许久,虞澜听见薄静时说。

  “我帮你吧。”

  *

  深夜的宿舍偶有传来键盘鼠标的声音。

  床帘密不透风地将一切包裹起来,虞澜坐薄静时身前,戴着耳机看电影。

  细白双腿自然曲起,纯白布料顺着软肤往下滑时,将裸,.露在外的大腿肉与小腿挤出绵软可爱的肉感,与浅浅的粉。

  雪白底色上漾起的星星点点的粉毫无遮掩,虞澜哪儿都生得异常精致,色泽诱人,青涩的同时又带着说不出的蛊惑意味。

  薄静时怕他紧张,所以在ipad上打开他上次看的电影,还贴心地为他戴上耳机。

  但虞澜还是紧张,他不知所措,也很无助,只能任由薄静时把他拥在怀里。

  他盯着ipad屏幕看电影,粉膝坏了似的摇摇晃晃,白净的小脸红透了,唇肉也被咬得嫣红,温暖夜灯下的双腿泛着绸缎般的雪腻光泽。

  薄静时搂着他,一条手臂横在软绵绵的小腹,他能听见虞澜的呼吸很乱,显然没有专注投入电影之中。

  雪白秀丽的小脸染上艳粉,虞澜忽然瞳孔放大,窒息像拥抱一样密不透风闯过来,他急忙转过身缩进薄静时怀里,心脏怦怦直跳。

  面颊埋进宽阔的肩窝,拥抱再次贴近。他还戴着耳机,眼睛却不在电影画面上,粉白圆润的肩在起落。

  他伏在薄静时肩头一声不吭,薄静时却能明显感受到他的情绪波动。

  泪水黏糊糊落在肩窝,灼热的温度似是要烫进身体里面。虞澜好像哭了,喉间溢出浅浅的闷泣。

  虞澜在哭,悄无声息地哭。薄静时该心疼的,可他却异常亢奋。

  尽管虞澜发出的声音很微弱,几近于无,但他仍感受到虞澜的无助化作粘稠的泪水落在肩头,漂亮的蝴蝶骨小幅度耸动,精致小巧的粉色沾着一点湿意,很鲜嫩可口的样子。

  意外发生了,耳机掉了。耳机线缠在了上面,虞澜惊慌失措要去取,却被抱得更紧。

  虞澜害怕坏了,他发着颤儿抓住薄静时的手腕摇头,求饶般喊:“学长……”

  “怎么哭了?”

  “我、我……”

  薄静时的手掌滚烫,不松不紧地按在后背,温度隔着薄薄衣料渗入,仿佛要把他烫化。

  他的手真的很大,指节分明、骨骼修长,虞澜从前同他牵手时还没有如此直观的感受。

  但现在他不仅看得很清楚,还体会得很清楚。

  虞澜几乎能说清薄静时手上哪里有茧。

  现在那双手在温柔地哄他,一下下抚摸他薄嫩的皮肤,希望借此给予安慰,告诉他不要害怕。

  可他还是忍不住掉眼泪,他一直是个很娇气的人,藏不住心事,更藏不住情绪。

  虞澜一哭,薄静时呼吸又陷入一种新的节奏,乱得一塌糊涂。

  他的拇指指腹安抚着虞澜,轻轻地哄,像对待小孩子那样:“不哭哦乖乖。”

  虞澜气息抖着,可是他控制不住……

  他烧得晕头转向,浑身变得软烂,无意识咬住放在唇边的手,将可能发出的声音吞下。

  拥抱像窒息溢满胸口与喉腔,最后填满大脑。

  在最后的十秒钟,分泌的多巴胺与内啡肽到达顶峰,撞得他思绪支离破碎。

  深色床单上的白足雪中透粉,圆润饱满的脚趾微微抽着。

  虞澜像是困极了,懒懒地靠在薄静时肩头,一张精致带泪的小脸懵懵懂懂,呼吸时唇缝中还会散出一些湿热白汽。

  他已经休息了一会,但还是提不起精神。

  他看起来有些难过,又有些难以接受。

  被褥被他踹得乱糟糟,虞澜蔫巴着粉白的小脸,总觉得自己失去了很重要的东西,不再纯粹了。

  他悲伤了好一会儿才仰起湿润的脸蛋:“要抱抱……”

  深蓝宝石般的眼被洗涤得澄澈明净,香汗淋漓的肌肤一层碎光。

  他这样看起来真的太可怜,也太招人喜欢了。

  头发被汗水浸湿黏在鬓边与颈侧,浑身湿漉漉的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也许掐一掐身上的软肉,还会像熟烂的果实那般溅出汁液。

  薄静时抱住他,慢慢亲吻他额头的汗水,哑声问:“以前没有过?”

  虞澜抿抿唇,看起来更难过了。

  眉眼耷下,像刚经受暴风雨摧残的小猫,声音也低低的:“没有。”

  薄静时用尚且湿润的手碰了碰虞澜的鼻尖,又低头吻掉。

  他的声线低缓沉哑,欢愉地哄着。

  “乖宝宝。”

  作者有话要说:

  澜澜:QAQ我脏了。

  薄狗翻车 + 澜宝跑路倒计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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