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作为年段中的重点班级, 一班平素的氛围都是相对严肃以学习讨论为主的,时不时还有些不同级别的校内外竞赛相关,但很少会像今天一样闹腾出声来。

  在苏屿的记忆里, 自己和同学之间的关系普通,因为他身体的缘故,同学们也不太敢和他接近, 就连常规的学习讨论也很少出现。

  但是今天和他记忆之中的情况完全不同, 这些在他的记忆里和他关系只是一般的同学, 在他和江源进到教室的那一刻就都欢呼了起来, 吵嚷的声音足够把初二一班所在的这个楼层都掀翻了起来, 甚至在班里同学的欢呼声下,隔壁的二班尾巴也有同学同后门溜了出来, 探头到一班的门口跟他还有江源打招呼。

  “哇哇哇!苏屿牛哇!”

  “江源江源,没想到你跳高和跳远那么厉害啊!”

  苏屿平时看着总之冷着一张小脸病恹恹又不耐烦的模样,但是江源知道他实际是什么样的性格, 倔强的别扭小孩儿, 没人理会他的时候反而没事, 当这么一群人蜂拥而来, 只怕脸上看不出什么,实际上已经有些不知所措了。

  周围这群一班的小孩儿平时在其他人眼里也都是学霸, 但从前班级里还有个顶级的断层学霸在头顶上压着,苏屿又从来都是一张病恹恹的冷脸, 看起来很不合群的模样,身体又不好,以至于一班的这些学生过去都不太敢靠近他。

  谁知道一个暑假过去, 病弱学霸变身运动健将啊?

  其实暑期的时候班里就有人隐约听到过和苏屿、江源一起去夏令营的同学传出来的八卦了, 但是那时候消息传得还不算太广, 等今天正式开学时,和苏屿、江源有关的瓜才算是真正漫天飞了起来。

  什么苏屿夏令营前百米成绩17秒50开外,一个暑期结束跑到10秒93啊,什么明年叶明浩16岁之后苏屿就是U16全国百米第一人啊的,这些离谱的消息听得整个年段中知道苏屿的人都一愣一愣的。

  “真的假的啊?”

  这些学生在刚刚听到消息的时候,那叫一个震惊且迷茫,还有消息灵通(家长是十二中教职人员)的学生爆出了更大的八卦——在夏令营结束当天,省体工队的领导带着教练直接杀到了十二中和学校抢人。

  这一连串的剧情简直跌宕起伏,这些学生听八卦听得迷迷糊糊,一开始还有人问真的假的,后头就纯粹是一阵接着一阵的‘哇哇哇’了。

  这会儿学生们在上课前已经吃饱了瓜,又亲眼见到苏屿和江源两人跳过了晨读时间,8点才踏进教室,在俩人进教室之前,还有体育组的组长方胜平在教室外蹲守俩人……

  于是等到江源和苏屿一进教室,教室里当即就由比较活跃的学生喊了起来,继而就是一整个班级的欢呼声。

  等到苏屿跟着江源进到班里,这些平时看起来也挺高冷的小学霸们已经开始围着苏屿问起了各色各样的问题——

  “苏屿苏屿,你身体好了吗?”

  “哇,太好了,你过去身体不太好,我们都不敢靠近你的!”

  “你跑步怎么能跑那么快的哇?我感觉50米我就要跑11秒了!”

  “说起来我之前的百米成绩和苏屿你差不多诶,你说我如果也去夏令营的话是不是也有机会跑到10秒啊?”

  “↑醒醒啊张浩钧,老方为了你的百米成绩能及格操了多少心了,你先照着老方的指导把你的百米跑及格了吧!”

  各种花里胡哨的问题在这一刻同时砸向了苏屿,让他的脸绷得更紧了,看起来就是一副脾气很坏的样子,但或许是刚刚苏屿在进门被所有人的热情吓到时下意识躲到江源身后的动作被这些敏锐的同学们发现了,于是众人的热情丝毫不减,竟然还有人趁着苏屿没注意偷偷抹了把他的脑袋。

  苏屿:“……”

  苏屿回头想要防备暗中伸手的同学,但是站在他背后的每个人看起来都非常正义又非常可疑。

  江源:“噗。”

  苏屿于是将臭脸对准了江源:“……哥!”

  江源当即笑了起来,跟班里的同学一本正经地说了句‘老班要来了’,终于将这些同学给轰到了各自的位置上。

  在同学们终于都走开之后,苏屿的神经才略微放松了下来,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至于江源则在坐到了自己位置上之后,看了眼跟他同桌同学的爪子。

  “哎呀,被你发现啦!咳,还别说,苏屿脑袋的手感挺好的,怪不得你喜欢揉他脑袋,从前我就很好奇了,不过从前总觉得苏屿身体太差了不敢靠近他,没想到脾气还挺好的嘛!”

  说话间,江源的同桌钟文拍了拍江源的肩膀:“说起来还没恭喜你啊同桌,全国U16跳远跳高双料冠军,牛哇牛哇!”

  江源懒得理会他的活宝同桌,但听到周围同学细碎的声音里似乎都是对他和苏屿善意的讨论,于是眼里也露出了一丝笑意。

  接下来的这一天时间里,包括各科任老师在进教室时,都会下意识地看一眼苏屿所在的位置——毕竟过去苏屿在他们的印象里一直都是病弱的学霸,谁能想到,一个暑假过去,病弱学霸就改人设了呢?

  所有老师里最痛心疾首的就是带一班数学学科的老师郑华了,这位十二中的数学学科带头人兼奥数名师一看到苏屿就一脸的愤愤,像是在生气校长和陈升两人没经过他同意就让省体工队的人把苏屿拐走了。

  直到数学课下课的时候郑华看起来都像是想把苏屿带走跟他商量一下人生,再问问苏屿究竟对数学有什么意见为什么竟然选择了去短跑。

  倒是下午的体育课方胜平终于抖擞起了精神,在看到苏屿之后,当场就给他安排了个手计时的百米测试——没办法,十二中的田径场并没有配备电计时的测试设备,但无所谓,这个测试的重点并不是电计时还是手计时。

  方胜平在安排学生跟苏屿同组测试时,一班里的学生当场都踊跃地蹦了起来,人人都想亲自体会一下跟苏屿比赛的感觉,看看他们和苏屿这个当前阶段同年龄层全国第二的水平相比差距究竟有多大。

  方胜平也不客气,直接从这些学生中选了7个平时短跑成绩都在优秀水平的学生和苏屿一块儿站到了起跑线上。

  虽说没有电计时设备,但是学校里起跑器还是不缺的,在安排好和苏屿同组测试的学生后,方胜平让这些学生都赶紧地热个身——而早上在背后偷偷摸了苏屿脑袋一把的钟文也在这7名学生里。

  临上场前他还在对江源嘿嘿笑:“让我看看你弟的水平有多牛!”

  江源懒得理会他,既然有的人自己有弟弟不逗,非得欺负别人家的弟弟,那就自己去直面暴风雨吧。

  十二中的体育场上,正在上体育课的不止是初二一班这一个班级,另外一个同样在上体育课的班级这会儿知道了方胜平在带着苏屿和一班的人做百米测试,于是都闹着过来凑热闹了,那个班级的体育老师也干脆被方胜平喊来吹起跑哨。

  当起跑线前包括苏屿在内的所有学生依照或蹲踞式起跑或站立式起跑做好准备时,这位隔壁班临时受命的体育老师喊出了‘各就位、预备’,然后吹响了代表起跑的哨声——比赛开始!

  站在周围围观的学生们原本还想给苏屿或是其他人喊两句‘加油’的,但还没等所有人开口,现场就因为赛道上所见的场景而沉默了下来。

  原因无他,刚刚在他们眼前发生的根本不能称之为一场比赛了,只能说是一场单方面的碾压与‘屠杀’。

  “卧槽啊……”

  不知道是过了多久之后,才有人一脸震撼地卧槽出口。

  “结束了?”

  “这就结束了?”

  “这就是百米10秒93的实力吗……”

  说实话,一直到刚刚的体育课测试正式开始之前,在场的这些学生们虽然听着苏屿的10秒93成绩以及全国U16田径基地赛百米亚军的名头觉得很牛逼,可是究竟是有多么牛逼还是没有实感的。

  但就在刚刚,就在他们眼前的这一场由苏屿单方面对其他对手‘屠、杀’的测试中,让在场的同学们终于知道了百米10秒93的威力。

  不说别的,就说起跑5秒之后,场上除了苏屿之外的其他同学正奋力跑出了差不多30米的距离,而苏屿已经跑到45米开外了。

  在区区100米的赛道上,15米的差距是多么地惊人?

  没看过的人或许想不到,但是亲眼在现场看到这种距离差的同学们在这一秒都陷入了沉默。

  这还只是测试开始后5秒左右的差距,而在5秒之后,苏屿和后方的同学之间差距越来越大,当所有人看到苏屿在最终30米距离时还在加速的表现时,全场早都已经哑然无声了。

  最终,苏屿是以领先其余同学将近30米的绝对优势冲过的终点线。

  也就是说,其余同组测试的同学才跑了大约三分之二的距离,而苏屿已经来到了终点……

  一直在开赛前还在跟江源调侃,说要‘看看你弟弟有多牛逼’的钟文,在终于冲过了终点之后,人都懵了。

  当然,更让他发懵的是苏屿在冲过终点线之后又像是从前身体虚弱时难受的模样一样,看起来满额头虚脱的汗水,脸色惨白里又透着一股潮红,扶着江源的手臂在边上闭着眼直喘气儿。

  钟文:……

  其他同组测试的同学:……

  QAQ!

  所以他们就是输给这样的苏屿了是吧!

  他明明看起来菜得不行随时都要倒下昏迷啊!

  以钟文为首的一众学生在盯着苏屿凝视了十秒之后,纷纷转头流泪——对不起,我们知道了,真正菜的人不是苏屿,是我们自己啊!

  而在场上的这些学生还在心里嗷嗷直叫唤的同时,方胜平则看着自己手里的手计时数据陷入了茫然之中。

  边上隔壁班那个被临时拖来吹哨的体育老师看着方胜平茫然的模样,凑到了他身边问:“方头儿,怎么了?你们班那个苏屿跑了多少来着?”

  方胜平在低头盯着手里的计时器又看了一阵儿后,把它丢到了哪个体育老师的手里,说:“……你自己看吧。”

  手忙脚乱接过计时秒表的老师好不容易拿稳秒表,在定睛一看之后,也茫然地抬起了头。

  “哈?方头儿,我没看错吧?这成绩……10秒61?!”

  顿了顿,这体育老师的声音在这一秒都拔高了八个度:“草,苏屿他跑进10秒90了?!”

  之所以秒表计时器上的成绩时10秒61体育老师却只说10秒90,这是因为十二中既没有电计时的测试设备也没有风速测试设备,唯一能够用做苏屿成绩参考的就只有这个手计时的秒表成绩。

  而依据国际田联的规定,所有手计时成绩需要再加上大约0.24秒才与电计时成绩基本持平,再加上不甚明了的风速条件,这种情况下,这名体育老师只能大致判断出苏屿的成绩已经来到了10秒90的范围内,但是并不能确定苏屿具体的成绩会是多少。

  而方胜平的表达就更为直接了一些。

  “不止是10秒90,他的硬实力应该已经挺进10秒85了,刚刚这场比赛只是普通的测试,跟苏屿他自己平常训练中全速进行速度测试的状态应该差不多。”

  “在这种情况下,他能跑出手计时10秒61的成绩,这只能代表在竞技状态和对他来说更富有挑战力的比赛中,当他状态出色胜负欲迸发的时候,成绩只会比这只强不弱。”

  边上的体育老师听着这数据,下意识地讷讷了声:“他之前的PB是基地赛上的10秒93吧,所以他现在的成绩是稳进国一线了?”

  这成绩,就别说十二中的这些学生了,就整个十二中的体育组加起来,恐怕也没几个能说自己的PB比苏屿要强的。

  唯一要强些的大约就是以健将级别退役的方胜平了——这个级别意味着方胜平在正式赛事中曾经跑出过10秒50以内的成绩。

  方胜平瞥了眼这体育老师,直到了他时什么意思,他下意识地想要摇摇头,但到底还是没说什么。

  他在一整个职业生涯中确实有跑进过10秒50,但是次数相当有限。

  如果以纯粹的硬实力来看,他的百米硬实力大约就在10秒60开外,而在状态不好的时候,跑出10秒90之外的成绩也算是常事。

  作为一名运动员,他能够拿着百米短跑健将的级别退役,已经证明他在短跑这个项目上有不小的天赋了,可是只有真正进入到这个圈子之后,你才会知道‘竞技体育纯看天赋’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想到这里,方胜平看了眼不远处的苏屿和江源两人,颇为感慨地摇了摇头:“咱们学校出了两个不得了的天才啊!”

  ***

  在新学期开学首日的‘百米测试事件’之后,苏屿的威名更是在整个十二中被远远地传播了开来——这事情主要是这样的,现在的学生嘛,人手一部手机那都是最基本的了,十二中作为一所以注重学生个性化发展为理念的学校,因此虽然学校是省级重点,但是在校内并不禁止学生使用手机,因此当天的百米测试就被带有手机的学生录了下来,发到了学校贴吧中,转瞬之间盖起了一栋几十页的大楼。

  之后没过几天,又有学生在体育课练习跳高和跳远时展示了一段江源的示范视频,同时对比的还有横杆上普通学生1米出头的跳高高度和江源2米出头的跳高高度,再次引起了一阵哗然。

  :)

  当然,更哗然的是,开学第二天校内又进行了一轮开学后的全科测试——在整个暑期中都泡在夏令营中的苏屿再一次以遥遥领先的成绩拿下了年级第一。

  果然,学霸就算跑去搞体育了照样还是学霸,他们不该妄想可以在学霸跑去搞体育的时候趁虚而入的。

  ***

  伴随着这些校园生活的展开,苏屿和江源两人的日常训练进度也开始进入了常规推进节奏中。

  两人保持着在夏令营时的作息习惯,每天上午5点准点起来,洗漱过后跑步去往十二中,以此替代常规的绕圈热身跑。

  到达学校后,裴定山、刘文健或是王鹏飞就已经在校内等着他们了,紧接着开始的就是裴定山和刘文健为两人量身定制的早训内容。

  在这个阶段,苏屿和江源有部分训练内容是相互重合的,毕竟跳远和跳高作为都需要通过助跑来提升起跳爆发力和助力的项目,参与短跑的训练对他的助跑技巧提升也同样有所帮助。

  而对于苏屿来说,他同样也需要一些与江源相类似的能力训练,例如通过单腿跳箱爆发性训练和双脚平行及双脚交错的立定跳远,这些训练能够更进一步提升他在启动阶段的速度和加速能力。

  也是在这样的日常训练时间里,名为【苏屿和他的朋友们】的微信群里率先传来了一个好消息——

  蒋若辉:【嗷嗷嗷嗷!!!@all,朋友们,出来出来!!!今天的全国大奖赛H市分站赛,叶子跑出了10秒47的成绩!!!叶子他成功啦!!!】

  一个消息,成功地炸出了群里看到消息的每一个人。

  率先蹦出来的就是周宇昂:【卧槽,@叶明浩,叶子牛逼啊!10秒47,成功刷新U16全国纪录啦,哈哈哈,这下你爸妈不会再反对你继续走田径这条路了吧?】

  紧接着看到的是江源:【小屿泰裤辣gif,@叶明浩,恭喜!】

  最后冒出来的才是苏屿:【恭喜。】

  看得出来,叶明浩这会儿的情绪还非常激动,直接在群里一言不合又发了个大红包:【谢谢大家(红包)。】

  这一回大家的回复就非常统一了——

  蒋若辉:【小屿谢谢老板gif】

  周宇昂:【小屿谢谢老板gif】

  江源:【小屿谢谢老板gif】

  叶子:【小屿捧花谢谢gif】

  苏屿:【……】

  自从他有个系列表情包的事情在这个群里曝光之后,群里的这些人一开始还有些欲盖弥彰遮遮掩掩,到了后来就逐渐肆无忌惮了起来,每次能用表情包说话就不打字。

  苏屿气闷地看着群里这一连串自己的表情包,最后臭着脸收起了手机,假装什么都没看到。

  蒋若辉报信的这个时间点苏屿和江源已经离开学校,正在去往省体工队的路上,看到苏屿收起了手机,江源笑着看他:“叶子发在群里的红包你还没领。”

  苏屿闷闷地哼了声:“哦。”

  江源看着他的模样,笑了下:“怎么了?不开心?”

  苏屿摇了摇头:“没有。”他说着顿了下,道:“我就是……想比赛了。”

  这段时间的训练和学习确实非常充实,但是随着训练的时间越来越长,苏屿心里对于比赛的渴望也越来越强烈了起来。

  在这次的夏令营之前,苏屿还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是一个这么渴望赛场的性格,在重生之前,他的生活重心完全偏重于学业上,大量的时间都泡在导师的实验室里,图书馆、寝室、教室、实验室是他曾经的生活循环,而现在,仅仅只是一个多月时间,曾经建立的循环就已经彻底地被打破,他也越来越意识到自己骨子里的那种强烈的对于比赛和挑战的渴望。

  特别是在看到基地赛上的对手叶明浩已经又一次踏上赛场同时成功地打破了自己极限的表现后,苏屿心中那种对于比赛的渴望就又更浓烈地升腾了起来。

  相对于苏屿来说,江源虽然在此前的基地赛中也升起了对于挑战更高难度的欲望,但是对于实际比赛的渴望却并没有苏屿那样浓烈。

  于是看着苏屿有些低落的情绪,江源难得地说不出太多安慰的话来,只能揉了揉他的脑袋权做安抚。

  直到两人到了省体工队之后,见到裴定山和刘文健两人一起拿着份什么文件在等他们两人的模样,江源才带着转移苏屿注意力的想法开口问:“教练,怎么了?”

  裴定山没说什么,只是将手里的报名表递到了苏屿的手中,而刘文健则是简单直白地道:“已经赛季末了,你们正式开始训练以来的时间太短,这个赛季没机会给你们做好赛事规划,从基地塞到现在又是个把月的时间,接下来又要进入冬训周期,我和小裴商量了一下,怕间隔时间太长让你们忘了比赛的状态,刚好你们之前的运动员注册资料都齐全了,就干脆给你们报了这赛季最后一场的大奖赛分站赛,让你们俩体验体验公开赛的氛围。”

  刘文健说到这里停下,裴定山则在这时开口道:“刚好,今天的大奖赛上,叶明浩刷新了他的个人历史纪录,作为对手,你应该也很想向他发起挑战吧?”

  苏屿也没有想到,刚刚在来省队的路上不断躁动的对比赛的渴望会在来到省队之后就得到满足。

  看着裴定山平静的面孔,苏屿想了想,开口问道:“比赛,是什么时候?”

  裴定山笑了下:“很期待?”

  苏屿这次没有否认,而是认真地点头:“是,我很期待。”

  似乎是很满意于苏屿的坦诚,裴定山脸上的神色也放松了几分:“10月3日,全国田径大奖赛S市分站赛。”

  顿了顿,看着眼前满脸倔强与坚定的苏屿,裴定山笑道:“加油吧,这次的比赛,我也很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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