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昕然见大客户语气不对，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些发慌，讪讪一笑，下意识就想解释。
“那个韩佳，误会。”
“误会？”瞥了眼旁边小巧白嫩的李韵，韩佳人仍旧冷着脸没表情，“做正事去！”
“喔。”姚昕然乖巧的应了声，怕李韵再说什么惊人的话，直接问正题。
“李韵，上次出事是不是也是因为许婵对你动手动脚？”
“嗯，她逮着机会就把我留下，一边说话暗示一边动手动脚，之前都是找机会脱身，那次一直逃不开被她动手欺负几下，下班后越想越委屈才会做傻事。”
“你们店里被这么骚，扰的人多吗？”
“我不清楚，大家都怕她，私下不敢议论，不过我之前刻意注意过，但凡店里白净一些的同事好像都特别怕她。”
“......”姚昕然扭头看了眼韩佳人，两人心头一顿，“那李韵，之前有没有被许婵进行过别的暗示？上次给了你赔偿款不少，为什么不离开，还非要继续待在俏美人？”
李韵一听抿唇沉默，抬头瞟了眼车里几个人，“昕然姐，我要是都说了，你们能保密吗？”
姚昕然见真有内幕，赶紧看着李韵保证，“你放心，刚才的冲突我们已经表明立场了。”
“刚才谢谢你们，我兜里的这个都已经准备抽出来了。”李韵边说边从兜里拿出一把小折叠刀，“欣然姐，还好你们来了。”
低头看到李韵手里的刀，姚昕然伸手拿了过来，有些后怕的拧眉看着李韵，“你留下来是不是还因为别的原因？”
“欣然姐~”李韵不知道为什么，直觉总让自己对姚昕然很信任，之前所有的后怕一股脑涌出来，化成了眸底抑不住的水汽，泪眼汪汪的瞅着姚昕然。
姚昕然尴尬的挠了挠头，往后退靠着大客户，好怕李韵这孩子突然扑上来，自己就死定了。
正想哭出来散散委屈的李韵抬眼看到直着身子坐好一直不说话的韩佳人，又看了眼一脸不自在的姚昕然，很识相的自己退到靠车门边，抬手自己抹了把眼泪。
“对，对不起，欣然姐，你俩，好配。”李韵抽泣着说完，还对一直不说话的韩佳人抬了抬下巴，示意姚昕然自己说的谁。
“.......”
配个鬼，再说自己小命都要没了，姚昕然怕李韵再乱说话，想赶紧转移话题，却又被一哭一喘气的李韵给吓着了。
“欣然姐漂亮，韩姐姐也好漂亮，你俩一起好养眼~”
“李韵别胡说，说正事！”
前头一直开车听热闹的刘茜紧紧咬唇憋笑，帮忙来了一句，“李韵，一会就要到你住的地方了，有事赶紧说。”
韩佳人倒是心情突然不错的往后一靠，拿出手机悠哉的看手机。
“对不起，我去6店就是因为看到薛月姐当时那么维护欣然姐你，想着你们店肯定人都不错，就去了。”
李韵见时间晚了，怕耽误大家休息，赶紧收了八卦的心，“我想过拿了钱就离开，但是过不去心里那道坎，就和上面申请去6店。”
看了眼静静听自己说话的姚昕然，李韵心里有了些底气，“之前在2店，许婵总是借着聚会的名义带着店里的一些女孩去外面聚餐，对象都是B市的一些经理或者代理人，吃饭唱K还逼我们喝酒，故意调暗灯光动手动脚，我因为酒量还可以很少迷糊，每次都反抗躲了过去，所以许婵经常单独找理由为难我。”
“那天我又没有配合许婵出去聚会，正好茜姐来做护理又躲过去一次，结束后许婵心情不好，在休息室羞辱威胁我，说下次要去一个高档酒店给一个经理举行生日宴，我要是敢不去就找人弄死我，要是敢辞职就找律师搞得我身败名裂。我知道去了意味着什么，被吓得要死，被茜姐送回家后越想越难受，才会一时想不开。”
姚姚昕然倒是没想到这些人这么明目张胆的威胁，“你为什么没有和总部反应？越过许婵和那个经理。”
“欣然姐，我想过，谁知道后来许婵拉着我们出去聚餐，去的那些人好几个都是总部的经理或者部门主管。那以后我就消了往上上报的心思，因为我没法确定总部还有没有真正能信得过的人。”
“一帮畜生！怪不得许婵胆子越来越大，原来他们都是一条船上的人。”
此时姚昕然算是真正明白了那天在总部许婵为什么敢那样说话，一堆把柄在手，她在门店可不就是为所欲为天不怕地不怕。
“2店之前有个和我同期培训进店的女孩，后来经不住许婵恐吓，经常听话的和她外出，没多久就受不了抑郁了，她离开的时候带了一堆药回去，目光呆滞的紧紧拉着我，不停地说让我也走。
我之前因为家里出事外债太多，俏美人的工资对我来说就是救命钱，所以我就一直坚持没走，和许婵周旋了好久。
直到那个女孩走的时候我忍不住问她为什么不能和自己一起去上面举报这些畜牲，女孩上车前一脸无奈的和我说，他们留了好多女孩的照片，玩腻的给一笔钱打发你回家，敢惹事就把照片在你家乡传出去，让你一辈子低头做人！
我拿了钱还了家里的债，可以一走了之，可是想到这帮人霍霍了这么多女孩子又不甘心，就想着留下来找证据，万一有机会扳倒这些人，我还能当个证人。许婵他们同意我留下，一部分原因是觉得把我放在眼皮底下监视起来更安全。”
姚昕然拍了拍眼前瘦弱到一阵风能吹走的人，忍不住夸赞，“身板柔弱，性子倒是硬实，接下来你就安心上班，把知道的所有事情罗列清楚，剩下的交给我们就行。”
“真的？欣然姐韩姐姐你们真的要管这件事吗？这帮人感觉什么都不怕似的，万一有后台，对你们会不会有影响 ？”
“那你呢，一个人留下来想没想过对自己的影响？”一直没说话的韩佳人难得插话，对着一脸欣喜的李韵柔下性子微微一笑。
“韩，韩姐姐，我没想那么多，就想着不能放过这帮混蛋。”李韵第一次见韩佳人这么温柔的笑，一时看的愣神有些无措。
“姐姐，你笑起来比欣然姐还漂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