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遇陈钰/商量加入】
道令走远了。
此人为小人,他能用的手段无非是些为难的手段。
两人都没有放在心上。
良久,程兮从彧君怀里抬头,白皙的脸庞捂的发红,模样瞧着可怜极了。
万千思绪涌上心头,程兮声音微哽咽,“师傅,谢谢你。”
恐怖世界危机四伏,若不是有师傅在,仅凭她一人之力,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谢我什么?”彧君低头笑着。
程兮微微瞪大眼睛,这种事不是她和师傅心知肚明吗。
师傅怎么还问出来了,这让她怎么回答。
程兮只认为自己没说清楚,小声重复了一遍,“谢谢师傅……师傅一直帮我……师傅谢谢你。”
程兮说的满满真诚,恨不得将心刨出来,放在彧君眼前。
彧君清丽的容貌一半隐在暗处,一半敞在亮处,眸底明暗交杂,美的不似人间物。
彧君注视着青涩幼稚的人,眉梢浮上一层暖色。
她笑的瞬间,身后的阴影忽地散开,发梢的阳光都失了几分光辉。
快穿局流传着一句话:闻君一回眸,万物皆失色,天色十分美,九分都在君。
比话,说的便是彧君。
彧君落眸在她的小徒弟身上,心里温软。
兮兮总是可爱的让人受不了。
“既要感谢,那今夜便多撑一会,莫要早早求饶,不得尽兴。”
程兮说完后,悄悄竖起耳朵,仔细听师傅的回答。
“……”
“师傅!你!”程兮气恼,话都说不利索。
师傅总是在她动情诉衷肠的时候,说些不着调的荤话。
“怎么了?”彧君凑近程兮,轻轻吻上她的鼻尖,“兮兮唤为师何事。”
程兮身体一阵酥麻,眼前氤氲生雾,耳朵发出阵阵鸣叫声。
她少见床榻之下,彧君如此调情的模样,一时脸都红了。
“师傅,白日不可宣淫。”在彧君沉溺的眼神中,程兮温吞提醒。
在彧君开口时,她又怂哒哒的补充,“天还没黑……”
彧君失笑,话到嘴巴打了个转,“天黑了,便可以了?”
程兮不解,师傅问的什么话,天黑了当然可以。
程兮肯定的点头,“当然。”
往常都是天黑才开始的。
小徒弟笨笨呆呆的,彧君心里冒出了欺负人的念头。
彧君伸手掐住她的腰。
多次深夜探讨,程兮的腰是敏感地方之一。
碰不得。
在程兮惊呼一声瘫软后,彧君将人扣在怀里,深深吻了上去。
……
两人从暗处走出来时,程兮意识晕乎乎的,双脚软的无力,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里一样。
师傅……咳咳如狼似虎,不可轻易撩拨。
她的腰,都快被掐折了。
走了一小会儿,莫名的,程兮总感觉有人在看她。
程兮吸着鼻子,不是感觉,是确定,有人在跟踪她。
街道上人来人往,那监视的目光一直黏在她后背上。
直到听到身后有一人加快脚下速度的声音,程兮顿时警觉起来。
她打扮张扬,头顶所戴珍珠玉石,莫不是遇到小偷了。
此时,一道白影匆匆穿过人群,快步走到程兮面前。
陈钰大步跨到程兮二人面前,白袍一扬一放,径直站定。
陈钰气息还未平静,额头上冒出一层细汗,在阳光下格外引人注意。
他动作稍忙,客气的拱手,“还请程姑娘留步。”
陈钰突然出现,把程兮吓了一跳,脑海里的旖旎画面散的干干净净。
“……”白日不可宣淫,在脑海里幻想也不可。
“陈公子?”程兮定了心神,疑惑的开口,“你怎么在这。”
路上行人多,三人停在路中说话,样貌皆是绝色,已经引起了不少人的侧目。
人多眼杂,陈钰单手抵拳,抬手指向一旁的酒楼,“在下有要事相商,二位姑娘不如随在下去酒楼小叙。”
平安酒楼。
再次踏入平安酒楼,程兮微微晃神,耳边轻轻沉沉的,似乎响起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二位姑娘快快请座……”
“多谢姑娘嘞……”
……
“来人了,快去招待!”见到客人,掌柜吆喝着,不耐烦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程兮从厉喝声中回声,心里对那大呼小叫的声音极其反感。
平安酒楼的掌柜,亦是平安酒楼的老板。
他对待任何客人都是笑脸相迎,唯独对店里的小二,态度极其恶劣,常常颐指气使,时而大声咒骂。
严重时,还上前踹上两脚。
都是讨生活的人,掌柜开的工钱高,忍忍就过去了。
世间店小二何其多,总有人需要这份工钱还算得过去的工作。
不到饭点,程兮说她与彧君用过早膳了。
陈钰现在请人进来吃茶,只要了几碟酸爽的小菜,两壶热茶和十盘点心。
程兮望着桌上样式齐全的点心,心里升起一点怪异。
陈钰这人,如此喜欢吃点心?
陈钰喝了两杯茶,丝毫不动软糯的点心。
只要程兮不强求,彧君更不会吃,只是专注喝着茶。
程兮后知后觉,点心是专门点给她吃的。
程兮警惕的往彧君身边靠,偷偷瞄了陈钰好几眼,心里逐渐不安。
俗话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陈钰不是好人,莫不是见她好说话,想忽悠她跳进什么大坑。
这样一想,对于陈钰,程兮默默留了个心眼子。
茶喝的差不多了,陈钰放下粗粝茶杯,轻咳一声道:“程姑娘,在下厚着脸皮,想拜托你一件事。”
来了。
陈钰果然是有事要她帮忙。
程兮狐疑,“什么事?”
她点心都没动一口,就怕吃了陈钰请的点心,他提出什么无理要求。
毕竟,吃人家的手短。
陈钰脸上挂着淡淡的笑,一开口就在平地扔了一个炸雷。
“程姑娘今夜可是要去乱葬岗?”
程兮心一紧,桌下的手爪子一下摸到彧君腿上,就差没把那句,“你怎么知道?”直接喊出来了。
好歹在彧君身边待久了,程兮或多或少学了些震慑人的功夫。
她面上伪装的好,无辜的捏了捏彧君的大腿,神色淡淡的开口,“不知陈公子何意。”
陈钰轻叹一口气,目光透露出哀伤,“不瞒姑娘,在下想查明我父亲的死因。”
程兮心里更加疑惑,原先陈钰的态度是:那老东西死就死了,管他什么恶鬼索命,还是仇家杀害。
总之,他有自保的能力,老东西死了,他还眼不见心不烦。
现在店小二死了,怎么就突然想查明真相了。
“理由。”彧君望着陈钰,语气不容置喙。
程兮跟着师傅附和,“对,理由,陈公子为何突然改变主意?”
陈钰装傻充愣,“什么理由?”
陈钰说的理直气壮,“家父惨死,身为他唯一的子嗣,我难道不该为他查明死因,让他老人家九泉之下得以安息吗?”
“嘶……莫非是我之前的态度让二位姑娘误会了,在下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遇到如此惊悚之事,难免吓破了胆,一时不知如何是好,绝非那薄情寡义之人。”
程兮沉默,她还真听不出来陈钰是在说真心话,还是阴阳怪气。
见程兮沉默,陈钰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又道:“我此行,想请求二位姑娘带我一起,在下不善拳脚功夫,不过细心入微,绝不会打扰二位姑娘照常生活。”
细心入微,陈钰的意思是,他虽然不会武功,但是脑袋聪明灵活。
在查找死人的原因上,能出一份不小的力。
闻言,程兮心里微微嫌弃:她年纪只是小,不是笨,看起来确实不太灵光。
不过师傅聪慧过人,陈钰难道看不出来吗。
一旁,彧君凝视着陈钰眼底藏的极好的心思,指腹缓缓摩挲着杯壁。
她比不得程兮善良,开口就直戳人心窝子,“陈公子,你父亲死了,于你而言,不是一件好事么?”
陈钰听到彧君这话,脸上的笑僵住了,脸色黯淡了几分。
“二位姑娘知道了。”
“不过,这事算不得什么秘密,知道的人不在少数。”陈钰猜到程兮二人会打听他的过去,只是没有想到彧君会直截了当的问出来。
看来,彧姑娘对他印象甚是差。
他重重叹息,自我宽慰似的微微摇摇头,好像要把心里的悲伤一同摇出去。
心里整顿好说辞,陈钰故作镇定的玩转着茶杯,语气放的很轻。
“父亲确实对我不好,从小非打即骂,我也恨过他,夜夜诅咒他去死,只是人死后,万事皆空,他毕竟生育了我,让我有机会到这世上转一转。”
陈钰说的洒脱,“这人一生,掐指数十载,何其辽阔,不能只活在爱恨里。”
“总要向前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