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诗意慢慢醒了过来“爹”她虚弱的叫了一声,挣扎着坐了起来。
“怎么样?”冷博祁担心的看着她。
冷诗意有气无力的摇了摇头“我没事?”
梨婉柔被温苏苏喂过药之后,一直高烧不退,她被烧的迷迷糊糊的,仿佛看到了梨秋霜在她身边。
她像小时候一样,在梨婉柔生病的时候,衣不解带的陪在她身边“母皇”梨婉柔轻声的喊了一句。
她不敢去触摸,害怕一碰到她,她就消失了。
“柔儿,你果然没有让母皇失望”梨秋霜慈爱的看着她。
“母皇……我”梨婉柔声音虚弱,她忍不住想去摸她的手。
可是手触碰到她的时候,梨秋霜像雾一样散开了。
梨婉柔就这么烧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她醒来时,就觉得身体没有那么沉重了,额头也不烫了,却意外的好了。
公主替众人试药这件事,不知道被谁传了出去,梨婉柔在这些人中的威望比穆夜高多了。
季峰和温苏苏把解药制作了很多,分给了感染瘟疫的百姓。
“不是不让你进来吗?”梨婉柔看着匆匆赶来的冷诗意。
她身体还是有些虚弱,只不过比前几天好多了。
她刚想从床上起来,冷诗意立马上前扶住了她“你别乱动”
她让梨婉柔靠在了自己的肩膀上,拿着手中的药碗,一勺一勺的喂进她的嘴里。
“你这几天都瘦了”她心疼的抚摸着冷诗意的脸庞。
“只要你没事,我怎么样都可以”冷诗意宠溺的看着她。
梨婉柔只是回了她一个苍白的微笑。
冷诗意抱着她,两人这么相依偎着,一直到了天亮。
在冷诗意的安排下,柳州百姓和冷博祁一行人进了破庙的地道。
清茗拿着梨婉柔亲手写的信,悄悄地来到了程越的军营。
程越看着这个上次把自己打伤的小丫头,并没有什么好脸色。
“你怎么来了”程越开口语气就极其冰冷。
清茗为了完成好冷诗意交代的任务,并没有和他计较“公主给你的”她把手上的信交给了程越。
程越看完信,脸色铁黑“公主要我听她的?”他不可置信,要他听冷诗意一个大小姐的指挥。
“也不知道公主怎么想的?”
“公主是觉得你脑子不好用,一切听我们家小姐的指挥”清茗的语气听不出任何调侃,脸上面无表情。
“你……”程越说了半天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程越那一张黑碳一样的脸,和清茗那一张一本正经的表情。
“这样……能行吗?”梨婉柔担心的看着她。
冷诗意回了一个可以让她安心的微笑“没问题的”
梨婉柔拿了一碗煮好的粥,拿给了旁边一个瞎眼的老太太“老婆婆……你拿着”梨婉柔扶着她的手,放在了她的手里。
“小心烫”她贴心的提醒道。
老婆婆哆哆嗦嗦的接过那碗粥“谢谢公主”她声音沙哑。
“要是这次没有您,我这把老骨头可能就死在这了”她叹了一口气,感慨的说道。
梨婉柔温柔的说“这是我该做的”
老婆婆又意味深长的说“皇上这么做,会不得好死、妻离子散、众叛亲离的”
梨婉柔连忙打断了她的话“这可是欺君之罪,你不要在胡说了”
她反而笑了笑“我老婆子,别的本事没有,可是靠着占卜的本事,吃了半辈子饭了”
“只是……只是……哎,不提也罢”前半辈子的经历,不想让她在此提起了。
梨婉柔并没有当回事。
她以为梨婉柔不相信“我老婆子的命都是您救的,就算有违天命,我也想替公主占卜一卦,不知公主可有意向啊?”
她的眼神直瞪瞪的看着梨婉柔,梨婉柔的手在她的眼前试探性的晃了晃。
“老婆子我早就瞎了”
季峰听到这么有意思,非要她给梨婉柔占卜占卜。
她神神叨叨的的嘴里不知道在念着什么,没人听的懂她在说什么。
好一会她突然翻起了白眼儿,突然靠近了梨婉柔,她被这神神叨叨的老太太吓了一跳,不过很快就平复了下来。
她的眼神好像能看穿梨婉柔的灵魂一样,盯得梨婉柔心里有点发毛。
“你……”她惊恐的看着梨婉柔的眼神。
“怎么了?”梨婉柔还以为她是在故弄玄虚。
“你的……灵魂不属于你”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她,两人的眼神对视。
梨婉柔好似明白了什么,并没有多大的惊讶。
反倒是冷诗意听到她这句话,眼神审视的打量着她,她本来以为着老太太是胡说八道。
“不属于她……是什么意思”冷诗意盯着她,试探性的问道。
她又神神叨叨的说了什么,最后目光又停留在梨婉柔的眼神上“提线木偶”
她此话一出,冷诗意不禁瞪大眼睛,她心里不禁问自己“她是谁?我的书中有这么个人吗?”
梨婉柔自嘲的笑了笑“人生在世,又有谁不是提线木偶呢?”
她突然把那翻着的白眼转向了冷诗意,她被这老太太突然这么一看,浑身的汗毛直立。
那个老太太就这么径直向她走来,冷诗意不自觉的往后退去“你……你干什么?”
“你……”老太太还在不断的向她逼近。
“你……的身体……不属于你”她说的这么一句话,让众人摸不着头脑。
只有冷诗意自己心里明白,这身体确实不属于她。
她说完才意识到自己今天的话说多了,重新坐回来刚才的位置,没有了刚才可怕的样子,就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老太太。
“你这是什么意思?”冷博祁也想知道她这句话的含义,自从冷诗意那天回家之后,她整个人都变了,冷博祁一直以为是自己想多了。
老婆婆冲他摆了摆手“既然如此,就顺应天意吧!”
“可……”冷博祁还想继续问,老婆婆不再理他了。
季峰听了她的话,突然想起什么,一拍大腿“你不会就是东篱国的占卜师吧?”他为自己的猜测,而感到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