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焦棠的个人实力很强,只不过乐队主唱是齐礼,她的声音大部分只是辅助作用。

  齐礼把她推到了台前,多给了她一个选项。

  假以时日,焦棠也可以做主唱。

  “我们低音也有。”焦棠唱完把话筒递给了席宇,她看到台下粉丝泣不成声,声嘶力竭叫着他们的名字。

  进入投票环节,比想象中好多了,现场一共四个评委,有两个投给了夏天乐队。内场一共五百票,夏天乐队得到了两百七,不难看。

  李文他们赢了这场比赛,李文冲夏天乐队绽放出志得意满的笑容。

  观众席闹起来了,从票数出来他们站起来疯狂喊黑幕,投票器失效,根本按不动,现场在控票。主持人压不住他们的声音,弹幕前和观众席上空前绝后地一致,全在喊黑幕。

  这种场面出乎焦棠的意料,她很意外,居然有这么多人维护夏天乐队,维护公正。

  五百个人声音有多大?焦棠以前没有概念,此刻有了。声音震天,她听不到其他的声音,她只能质问声,他们在质问节目组为什么不公平。

  公平这个词焦棠是陌生的,她得到过公平吗?从来都没有。父亲出轨,母亲被赶出家门。一个柔弱的学艺术的女人带着一个孩子独自求生并不容易,她小时候一直是男孩打扮,是母亲怕她被骚扰。

  明明骚扰别人的才有罪,可需要失去的是焦棠这个受害人,有公平吗?

  父亲接她回家,她明明是先出生的,焦司纯却认为她是入侵者,疯狂攻击着她。每一次,父亲都站在焦司纯那边,指责她的不对。

  陈强骚扰了她,陈强却在叫冤,最后不了了之。

  公平。

  什么是公平呢?

  焦棠学会了沉默,学会了不争辩,她在沉默中给自己辟出一条路,苟活着。她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这么声势浩大的反抗,她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可以这么反抗。

  焦棠站的笔直,她看着那些反抗的声音,她看着一张张鲜活的脸,她的眼泪忽然就滚了出来。

  她的手被握住,她垂眼看到齐礼好看的手指覆在她的手上。

  “重新投票!重新投票!”整齐的喊声震耳欲聋,掀翻屋顶,他们反抗着资本,反抗着节目组的戏弄,反抗着不公平,“黑幕黑幕黑幕!”

  这场直播中途结束了,投票出来那一刻弹幕和观众一起疯,节目组按不住了。

  晚上,他们在齐礼租的那个房子里吃火锅。

  要进入九月,天开始凉了。风吹着玻璃,一副要变天的样子,焦棠端着外卖火锅到餐桌上,拉开椅子坐下。

  席宇拆了三罐冰可乐到桌子上,说道,“没比赛了,我们可以喝一点吧?”

  齐礼拖了一把椅子坐到焦棠身边,长腿顶了她一下,示意她往里面坐一点,“喝吧,你的嗓子喝什么都一样。”

  焦棠迅速把腿并拢,埋着头拆酱料,桌子不大,齐礼占据很大一块,她感觉旁边全是齐礼,铺天盖地的齐礼。

  “行,你们两个嗓子好,我自甘堕落。”席宇仰头灌了一口冰可乐,在气泡炸裂声中红着眼眶说,“结束也好,我们学校正常班已经开学了,我们也要准备艺考。”

  冰可乐在常温空气里待了一段时间,外壁凝着一层水雾。

  齐礼垂着稠密的睫毛,拿起一罐可乐,迟疑片刻递给焦棠,“抿一点。”

  焦棠接过了冰凉的可乐,心里堵得慌。

  齐礼他们那么骄傲,实力那么强。结果还是输给了李文他们,他们输的不单是一场比赛,还是一直以来的信仰。

  音乐是纯粹的吗?音乐是纯粹的,可这个展示音乐的舞台是一个大的利益场,在这里做不到片叶不沾身。

  席宇仰着头把眼底的那点泪压下去,跟他们狠狠一碰易拉罐,仰头猛喝了一口可乐。他离红最近的时刻,他明白了李文的选择。

  焦棠抿了一口可乐,很凉很甜,麻麻的气泡炸在她的嘴唇上。

  火锅升起的热气熏向吊灯,风从打开的窗户卷了进来,微微的凉,好像真的进入秋天了。

  火锅没吃完,节目组被粉丝骂上了热搜。这是《青年摇滚》的第一个热搜,粉丝义愤难平,他们一路把夏天乐队投到即将决赛,节目组这么搞。一个破烂垃圾小节目,给它脸了?

  焦棠之前都不知道夏天乐队有这么多粉丝,那场比赛被拿到了微博上。粉丝对比两场比赛,怎么对比都是夏天乐队赢,夏天乐队的歌声第一次出现在大众的视线里。

  十二点的时候,#垃圾青年摇滚#登顶了微博热搜。

  晚上席宇和齐礼没有回家,吃完饭收拾好焦棠就回房间睡了,齐礼和席宇睡在客房。她睡不着,翻来覆去睡不着,凌晨时她迷糊了一会儿,又惊醒了。

  她起床悄悄拉开门去洗手间,乍然看到客厅里明灭的火光。她一激灵醒了,抬手开灯看到半躺在沙发上抽烟的齐礼。

  他偏长的头发在灯光下泛着张扬的蓝,随意地散着。他垂着眼皮,叼着烟半躺在沙发扶手上。灯亮起,他抬手遮了下眼。

  沙发很小,他个子高,长腿一半架在沙发扶手上,一半垂在空中。黑色休闲T恤因为他的躺姿,贴在他紧实的腹部,隐约能看到他腹肌的轮廓。齐礼是有腹肌的,很利落很漂亮的线条,焦棠跟他待在一起一个月,从风掀起的角落里偷瞄着他,把他身上每一块骨头都看的仔细。

  “你怎么不睡?”焦棠连忙抬手扒拉下头发,揉了揉眼,“你睡不着吗?”

  “你去听听席宇的呼噜声有多大。”齐礼拿下烟在桌子上的易拉罐里弹烟灰,姿态松散懒慢,声音沙哑含糊,“想死。”

  焦棠不知道怎么突然就乐了,心情陡然好了起来,她无端地感觉到快乐。

  这样的齐礼没那么高高在上,他又恢复了长源镇那个吊儿郎当的少年,恣意生长,随心所欲,自由地活着。

  没有高高的门第,没有阶层。

  “那你睡我房间?我睡沙发。”焦棠小声提了建议,她认为是当下最优解,“我矮一点,沙发我躺的下。”

  沙发一米七,齐礼一米八以上的个子,躺沙发上可太难受了。

  齐礼捏着烟掀起眼皮,黑沉凌厉的视线便落到了焦棠身上。

  焦棠穿着宽大的白色T恤,黑色短裤露出窄窄的一个边缘,两条又直又白的腿。顶着一头经过几次洗后变成奶油灰的头发,皮肤白生生的,眼睛又清又亮,含着纯粹的赤诚。

  她干净的像是开在凌晨的睡莲,带着露水,脆生生的美。

  “怎么?不想去吗?我给你换一床四件套,我没睡过,干净的。”焦棠被他看的后颈发麻,心跳很快,夜晚太寂静了,他们独自相处。齐礼指尖一点,把烟头插进了易拉罐里,收起长手臂垫在脑后,嗓音慢沉,“你知道你是女生吗?”

  焦棠每个月都来例假,她肯定知道自己是女生了。

  “啊?”

  “放着两个男人在你的房子里,你睡客厅?”齐礼躺的很张扬,屈起一条长腿踩在沙发上,手臂半悬在空中,懒道,“胆子不小。”

  焦棠耳朵一热,她抬手摸了下齐礼送她的那个耳钉。晚上回来时,齐礼去买了药膏,给她抹上了抗菌消炎药。

  不热了,也不疼,只是有种很奇怪的异物入侵感。她的身体里多了一件礼物,小小的一截,停在她的皮肉里。

  “宇哥没把我当女生。”焦棠嗓子有些干,站在洗手间门口,望着齐礼说,“那我陪你回去?”

  齐礼哼了一声,又把修长的手搭回去,只露出高挺的鼻梁和紧抿的唇角在灯光下显出傲慢。

  凌晨的夜晚万籁俱静。

  焦棠有些贪地把视线落到齐礼的身上,看他一起一伏的腹部。她心里有什么在发芽,痒痒的,刮挠着,微微生出渴望。

  窗外起了风,缓慢地卷进了房间。吹的客厅窗帘晃动了一下,焦棠压下嗓子里那股痒意,又叫他,“礼哥,你是不是不舒服?”

  “什么叫不舒服?”齐礼的声音慢慢沉沉响在寂静的夜里,拖着音,“嗯?”

  最后这一声碰到焦棠的心脏,她那股刺挠劲儿又上来了。

  “今天的比赛。”焦棠心里是真不舒服,晚上席宇哭的很惨,一直在哭,一边吃火锅一边哭,席宇失去了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次机会,“你该是冠军的,你比他们的实力都强,你和宇哥……都没有错。”

  漫长的沉默,沉默到焦棠以为他睡着,齐礼忽然放下手坐起来,他活动了一下脖子和手腕,长腿横到茶几前找运动鞋,嗓音仍然是哑着的,“去换衣服,我们去看日出。”

  啊?

  焦棠这么多年都住在北边的房子,太阳都很少见,更别说日出了。跟母亲她也没有看过日出,她没有认真看过太阳。

  “爬长城去。”齐礼弯腰穿运动鞋,他的脊背绷出一条宽阔具有安全感的弧度,一边系鞋带一边抬眼看焦棠,“爬过凌晨的长城吗?”

  没有,不知道什么样。

  他忽地笑了,那是个直接清透张扬的笑,他漂亮的丹凤眼里带着钩子,声音因为笑而沙哑,慢悠悠的,“我带你去爬。”

  焦棠换了套衣服,洗了一把脸,两个人凌晨三点半出门。

  打了一辆出租车,一路飞驰向山间,穿过隧道,穿过崇山峻岭,绕过了一个又一个的弯道。

  他们在天亮时到了售票处,售票处还没有开门,他们等在门口。山里风很大,天有些冷,商店都关着门。

  立秋了,天开始变短,天亮的晚了。

  天灰蒙蒙的暗,焦棠缩着脖子看齐礼。齐礼穿着短袖,双手插兜,无畏地站在风里,脊背笔直。风拽着他身上单薄的T恤左右摇摆,他仰着头眺望远处的山脉。

  焦棠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天际线与山脉渐渐分离开,世界明亮起来。她看着,不由自主把目光斜到了齐礼身上。

  齐礼回头,两个人目光突然就对上了。

  那一瞬间,焦棠觉得什么东西炸开了。

  焦棠慌忙移开眼,心跳到了嗓子眼,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她觉得齐礼一定会嘲讽她一句,可齐礼没有。

  售票处的大门开了,齐礼买了两张票,他们一前一后检票走了进去。顺着台阶往上走,风呼啸着,吹着他们的衣服,他们都没有说话。

  这种沉默一直持续到他们爬到了第四个塔楼,道路渐渐变得陡峭。焦棠的呼吸急促,她没做过这么大的运动量,倒是齐礼不紧不慢,呼吸依旧平稳,他步伐沉稳,人也冷静。

  焦棠抓住旁边的铁链子喘息,看向山下渐渐多起来的爬长城人群,距离太远,人们变得渺小起来。

  “累了?”齐礼微沉的声音响在风里,依旧是那样冷淡。

  焦棠仰起头看去,他穿着最简单的休闲黑色T恤,牛仔裤勾勒出笔直的长腿,简单耀眼。他身后是广阔的天空,天已经开始泛蓝了,云被风吹开,高远辽阔,一望无际。他站在天空之下,顶天立地。

  他的目光很平静,没有嘲弄也没有刻薄。他们对视了差不多有一分钟,焦棠心里燥热起来,连带着身上也热。

  齐礼迈开长腿走来,把手递给了她,“牵着。”焦棠压着狂跳的心脏,装作自然的样子,拽住了他的手指,悄悄仰望着他。

  齐礼放慢了脚步,拉着她一步步往上走。他们的手心紧密贴在一起,又热又潮,可谁也没有放开。她感觉到齐礼手心的炽热,齐礼手指很长很有力量,他的手很大,完全包裹住了她。

  风吹着焦棠的衣服,发出声响,她心跳的快疯了。

  他们不是第一次牵手,可是第一次牵这么久。

  他们爬到了第六个塔楼,齐礼停下来看天边。依旧没有松开她的手,他脸上也没有表情,只是下颌紧绷着,显出一点严肃。

  天边渐渐变得清澈,纯粹的湛蓝。

  他们的最后一场表演也是蓝色主题,齐礼定的妆造。原来是天空的颜色吗?焦棠没有特意看过日出,她站在齐礼身边,希望这一刻再漫长一点。

  焦棠不敢动那只手,她觉得手被封印了。

  太阳从遥远处赶来,翻过山爬过岭,终于是登了台。他们站的地方不是看日出的最佳位置,可那天太阳是真的美。

  炽热直接地晒在身上,天空是空透的,太阳是白色。

  齐礼没有继续往上爬。

  下山时,齐礼依旧拉着她的手,没有松开。

  他们在肯德基吃早餐,齐礼才松开焦棠的手。早晨的肯德基没什么人,出餐很快。齐礼去拿餐,焦棠摸了下被他牵了一路的手。手背上汗津津的,手指发麻,牵太久了。

  齐礼站在点单台前,身形高大的特别有存在感,又帅又高。店员是个女生,一边给他餐一边看他。

  焦棠的耳朵又烧了起来,她在齐礼转身的时候,移开眼看窗外。

  太阳斜到对面的半山坡上,把世界一分为二,一半金色一半暗。

  齐礼走回来把热牛奶递给她,他也喝着一杯牛奶,敞着长腿坐在对面懒洋洋地靠着,扭头看了眼窗外,似随意问道,“你几号开学?”

  “我下午去学校。”焦棠的心高高悬着,她捧着牛奶很轻地吸了一下,她觉得有什么不一样了,她有点不敢看齐礼。

  “你读哪个高中?”齐礼的长腿横到焦棠这边,几乎碰到了她的腿,可他没直接碰,他就那么悬着。

  焦棠倏然抬眼,接触到齐礼俊美的眉眼,又垂下眼。

  “看什么?”齐礼终于是把那条腿倒下去了,贴到了焦棠的腿上,姿态倦懒,语调慢悠悠的,“我是十六中的,今年高三。”

  十六中啊,离成华不远。

  “我成华的。”焦棠咽下那口牛奶,不敢动,她感觉自己被齐礼那条越界的腿给定住了。

  那条腿霸道地入侵了她的地盘。

  这桌子怎么这么小?

  空气静了几秒,齐礼端起桌子上的牛奶掀开了盖,喝了一大口,咽下时带动他的喉结滚了下,他往后仰了仰,收起了腿,淡道,“重点高中。”

  成华高中,B市排名前五的重点高中。

  焦棠隐约觉得气氛变了一点,但不知道哪里变了。她把半杯牛奶喝完,打开了帕帕尼咬了一口,装作自然地看向齐礼,“你打算考哪个大学?”

  齐礼长手搭在桌子上,抿了下唇角,他仰头喝完牛奶,放下杯子拿起帕尼尼漫不经心咬了一口,问,“你打算考哪个大学?”

  焦棠跟他不一个专业,这个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之前席宇问她是不是学音乐的,她当时怕被赶出队伍,胡乱应了。席宇和齐礼都以为她学音乐的,齐礼要是知道她撒谎,还会对她好吗?

  她和齐礼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交集很少,音乐是少有的交集。

  “我不知道。”焦棠索性直说,“我没目标,我才高二。”

  她确实没目标,她只知道要去遥远的远方。她连选什么科都不知道,她之前没有热爱,也没有梦想,随波逐流。

  “你的成绩,在B市可以读A大音乐学院吧?”齐礼若有所思,“还是想去外地?”

  焦棠没研究过艺术生,但A大的名气不学艺术也知道,TOP1的存在。

  齐礼那么优秀,一定会选A大吧,“你会读A大吗?”

  齐礼无所谓地往后一靠,慢条斯理咽下食物,道,“想跟我读一个大学?”

  焦棠的耳朵一下子就热了起来,她差点被噎住,她连忙吞下帕尼尼,埋着头狂喝牛奶。念头一闪而过,她为什么不能学音乐呢?

  许久后,焦棠问他,“你不想进娱乐圈吗?”

  “我不想被控制。”齐礼吃完了帕尼尼,靠在肯德基塑料椅子上,长手支着头,漂亮的眼注视着焦棠,“我不喜欢被控制。”

  齐礼是自由的神。

  他天赋异禀,才华横溢,他的才华支撑着他洒脱不羁。他不喜欢被控制,他无畏又自由。

  这场比赛,他们所有人都放弃了。

  焦棠下午回家了一趟,她的房间已经成了杂物间,许园和焦海峰都不在家,家里只有一个保姆。陌生面孔,许园换了家里的保姆,她知道陈强不是个好东西,知道陈姨也不是好东西,她只是故意恶心焦棠而已。

  新阿姨一边警惕地看焦棠,一边打电话跟许园确认焦棠的身份。

  她的东西被扔完了,也没什么要拿,焦棠从角落里找到自己的校服,塞进书包走出了门。

  回学校分班到新的教室,晚上回宿舍她接到了齐礼的电话。

  学校不允许拿手机,都是偷偷带进来,焦棠躲在宿舍的洗手间里接电话,声音压的很低,“礼哥,怎么了?”

  “还想比赛吗?”

  焦棠愣住,还想比赛吗?她靠着冰冷简陋的瓷砖,脑子里回荡这几个字,还想吗?美梦中途醒了,还想接着做吗?

  门外有同学回宿舍发出动静,他们低声议论着新班的情况,班主任怎么样,各科老师怎么样,进入九月又有考试了。

  高二,最关键的一年,也是最迷茫的一年。

  要考哪个大学?未来要做什么?人生的路要往哪里走?

  “想。”焦棠听到自己的声音,轻的像是怕吓醒这场美梦。

  “粉丝给我们投了一百六十万票,要求复活夏天乐队。一票一块,他们投了一百六十万。”齐礼的声音平静的像是海面一样,下面隐藏着巨大的波涛,“三家赞助商联合要求重新投票,焦棠,继续参赛我们可能依旧面临被节目组耍的局面,没有节目会把冠军给非签约艺人。”

  一百六十万票,一百六十万。

  对于他们来说这个数字是震撼的,这个节目并不大,总投资可能也就是几百万。他们节目能走到今天,全靠选手粉丝自来水捧起来,唯一的热搜还是骂节目组骂出来的。

  之前所有的比赛,投票量最高是十六万,从来没有突破过二十。

  如今居然出现了一个一百六十万,疯了,为了一个公平,为了争取一个公平的机会,粉丝也在拼尽全力,他们是双向奔赴。

  “我们能再跟HW比一次吗?”

  “能。”

  “我想参加,至少我们能赢李文他们,把他们都干掉!”焦棠说完她才发现自己声音有些急,好胜心也太强了,“礼哥你呢?你想……参加吗?”

  “行,那就再比一次。”齐礼笑了,带着他惯有的张狂锐气,“至少把李文他们给干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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